抑的心情纾解了几分,笑说:“那好,接二连三的,要的就是这个气势和时机。
晚点过来吃饭。”
刘大磊与严关面面相觑,再望向王霸龙,也是一副纳闷表情,三人都不知晓
姜尚尧安排了什么后手。
这一等,等到月华初上,几个人在宾馆凑合着吃了一顿晚饭,再拨通黑子电
话,出人意料的居然是关机状态。
不停踱步的姜尚尧微一扬眉,隐隐意识到事有转机。
不一会光耀手机响起,只见他神情突而凝重,随即眉目舒展,最后按掉电话
,掩不住喜色地对姜尚尧说:“市委刘副书记的公子透露了一点内幕,风传巴书
记在常务会上拍桌子发脾气,严令彻查闻山附近所有检查站。据说已经任命了军
分区何政委为临时工作组组长,在一个月内开展治安严打工作,誓要还人民群众
一个稳定和谐的社会环境。”
姜尚尧停住脚步,凝视光耀的笑脸,然后他嘴角缓缓扬起,沉声说:“看样
子,汪建平栽了。”
房间里其他人立刻喜形于色,刘大磊一拍扶手而起,“这是真开搞了?”接
着疑惑地问:“那黑子哥不会有事吧,手机关机?”
光耀解释说:“别慌,黑子立身正,牵涉不到他。而且,就算是出动武警也
需要公安机关配合办案。我估计严打令一下,黑子就进工作组,不能与外界联络
了。”
姜尚尧点头表示赞同,“越防范森严越说明严重性。通知底下的兄弟们,最
近两个月把皮绷紧了,别惹事。我们再继续等。”
第89章
所谓的坚忍,全凭一口气支撑。姜凤英进了家门,方才感到一种由心而发的
无力。
有些事不认真去想反而无关紧要,比如这三十年的点点滴滴,咬着牙也熬过
来了。可若是认真地搜寻记忆,每一丝委屈品味起来都有扼喉之感。
饶是如此,她尚记得家有八十老母。老太太望眼欲穿的,看见她进门换鞋,
已经耐不住性子想撑起身子。
“妈,能有多大事,看你急的。”姜凤英故作轻松。
那眼里摇摇欲坠的是什么?姜姥姥心里明镜似的,有心问个清楚,又怕再次
戳中女儿伤口,顿了顿,只能说:“吃饭吧。”
“我喊阿姨摆饭。妈,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他也正是那意思,看见尧尧了
,想抢儿子。我和他说,儿子大了,他要的话只管去试,看尧尧理不理他。”
姜姥姥频频点头,吐字不清地说:“我家尧尧不会认贼作父。”
用到这个词,可见老太太对巴思勤的恨意有多深,正在摆筷子的姜凤英为之
一愕,随即好笑说:“妈,你戏文听多了。”
老太太眼神倔强,“尧尧是好孩子,我知道。”
人说隔辈亲,老母亲年轻时对她姐弟严厉有加,临老软了心肠,特别爱孙辈
的孩子们,尤其姜尚尧,总心疼大孙子没爹护着,在外头受欺负遭委屈。
姜凤英眼见老母亲如此笃定,心中的狐疑褪去几分,嘴唇微微颤抖着说:“
妈你说的是,尧尧不会认他。”
吃过午饭,姜凤英回了自己房间,一躺就躺到日落西斜。但哪里睡得着?一
闭眼,过往种种记忆乌云蔽日般,压抑得她心口喘不过气。又担心姜尚尧,他成
年后,特别经过监狱那些年,越发的缄默,她这个当妈的有时候完全拿不准儿子
的心思。
想起巴思勤说的那些话,为了孩子的事业和前途,她这个做母亲的确实不应
该太自私。如果应承他的要求,让尧尧认他,或许那个狠心肠的负心汉能帮孩子
洗脱罪名。但一想象儿子和他父亲在一起,那共享天伦的画面总令她憋闷欲呕。
守候到夜幕初降也不见姜尚尧回家,姜凤英左右衡量,打了个电话给庆娣。
庆娣捧一本《中国电影史》正在复习,聊了几句闲话后,姜凤英吞吞吐吐地
问:“昨晚上尧尧找你去了?”
庆娣轻轻应了声,解释说:“他说有话急着想和我说,说完就回去了。”
“那他说什么了?”
庆娣就有些脸红,难不成和姜妈妈说他问可不可以重新考虑他?
“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姜凤英不耐地再问。
昨晚姜尚尧的神情与举动确实令人疑惑,虽说后来他澄清绝不会如何如何,
但那些语焉不详的话语此时细想别有意味。
“来时他情绪很低落的样子,不过没说多的,就是问了我,有没有机会再开
始。”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庆娣先安抚姜妈妈焦躁的情绪。
这答案倒对应了姜尚尧早晨回来时的奕奕神采。姜凤英长吁短叹一番,最后
柔声说:“庆娣,阿姨知道难为你了。可他也是苦孩子,难免有时候想事情会比
别人偏执些,你多包容,啊?”
一声上扬的“啊”,内里包涵着些许无奈些许哀求,庆娣应了声,“阿姨,
你别担心,我也是一样想他好的。”
挂了电话,她拨通那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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