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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圆圆接过那白色,正准备按照安溪的意思去换上的时候,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一个画面。

她穿着婚纱,一个人,越过红色的地毯。

她的身后,是残破的玫瑰花瓣,漫天飞舞。

头痛,沈圆圆觉得很头疼,手一松,手上的白色,滑落在地。

“怎么了,沈圆圆?”

那团白色滑落后,沈圆圆的头疼也不翼而飞了,她看着安溪,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刚刚有点头疼而已……”

“要不要紧?”

“没关系。”沈圆圆摇摇头,捡起婚纱,还给安溪,一边看了一眼时间,“呀,这么晚了,我要上班了。”

安溪接过婚纱,看着那匆忙跑出门的女孩,叹息了一声。

沈圆圆一直走出了门,看见了阳光,才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脑海中的或许是她的回忆,或者说是她的过去,但是显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沈圆圆摇摇头,努力的想把这种不安的感觉排除自己的脑海,一路慢走,一路安抚自己,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一家宾馆的楼下。

而前面不远处的两人,更是让她大吃一惊。

是小美……还有院长。

两人手挽手,亲密的样子,显然不是单纯的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只是沈圆圆不明白,小美才二十多岁,而院长已经四十多岁了,女儿都和小美差不多了,为什么两人还要搞在一起。

看着前面的两人,沈圆圆逃避一般的,慢慢的退了脚步。

她不想看见。

真的不想看见。

可是,有些东西,是她不想看见,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么?

不可能。

晚上,剩下小美和沈圆圆了。

“我知道你看见了。”小美放下手中的查房记录,看着沈圆圆,淡淡的说道。

沈圆圆还想逃避,躲闪着小美的眼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小美似乎是冷笑了一声,“沈圆圆,你在逃避什么,出卖色相,陪老男人上av床的又不是你……”

“小美……”沈圆圆口中发苦,她看着小美,摇摇头:“小美……你是何苦……”

“何苦?”小美坐下来,歪着脑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沈圆圆,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你以为没有的事情,就会没有。她从满了意外,悲苦,伤痛,还有身不由己……”

小美的 目光悠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上一抹狰狞。

回头的时候,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只是看着沈圆圆,轻轻的笑了笑。

“沈圆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何苦,我是为什么么,那么,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44

小美带沈圆圆回到了她在这个城市的家。

和沈圆圆想的,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破旧的老巷子里面,墙壁斑驳的老房子,垃圾遍布的楼梯,到处还有苍蝇蚊子老鼠的踪影。沈圆圆从来没有想到,她生活的这个城市,还有这么残破的地方。

把沈圆圆惊诧的神色看在眼里,小美却只是冷冷一笑。

“沈圆圆,我打赌,你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沈圆圆是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她从小生活富裕,醒来之后,黎格那边自然也是有几分实力的,所以她还真的从来没有到这种地方。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看着面前一切,她心口发酸,一种莫名的感觉升了上来。

或许同情,或许怜悯,或许还有其他。

不过,那个时候的沈圆圆哪里知道,在不久以后,她也会在这种地方真实的生活下去。

这个时候,她只是看着前面昏暗的楼梯间,跟着小美的步子,慢慢的爬楼梯。

小美家住在八楼,最高一楼。

没有电梯,楼梯的栏杆上全是灰尘。

太晚了,楼梯里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的灯光,沈圆圆还要靠着自己的手机照明,才能跌跌撞撞的勉强不摔倒。

只是因为摩擦着墙壁,还有栏杆,手上已经一把的灰尘了。

沈圆圆不知道她是怎么到达小美家的,只是她不知道,或许,路上只是通往地狱的路,而她踏进的,才是真的地狱。

沈圆圆从来没有想到,光鲜亮丽的小美居然是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下长大的。

进了屋,小美开了灯,掏出纸杯,给沈圆圆倒了一杯水,才是轻轻的说道:“沈圆圆,我想,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吧……”

沈圆圆喝了一口水,没有说话。

而这个时候,里屋传来阵阵咳嗽声。

沈圆圆一惊,“是谁?”

小美笑了笑,拉开了门。

站在门口,沈圆圆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屋的样子。

一张床,一口陈旧的柜子,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

“你奶奶?”

这是沈圆圆唯一的想法。

可是,哪里知道,她这个答案出口后,小美轰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奶奶……她是我奶奶……”

沈圆圆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只能呆愣在原地。

小美关上了门,把沈圆圆带出了门,坐在那洗的发白的沙发上,才是说道:“她不是我奶奶,是我妈。”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美笑了笑,但是语气中却是无数的凄凉,“我爸走的早,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很辛苦,所以很早就白了头发,人也看着比真实年龄要苍老……前几年,她出了车祸,下身瘫痪了……今年的时候,人也迷糊了,根本不认识人了……”

“小美……”沈圆圆抿抿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美只是笑,“我想留着她的命,我不想一个人……但是我没能力,学历什么都是浮云,我想要钱,所以……我能出卖的,只能是身体……”

小美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沈圆圆。

“沈圆圆,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的……也不是个个都像你那么幸福的……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上天仍然眷顾你……”

“我想活,那种一天只能啃一个馒头,自己的亲人躺在血泊中,但是你没有丝毫的本事的感觉,我不想经历了……你明白么,沈圆圆,我想活下去,我想过好日子……我受够了折磨,还有苦难……所以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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