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翌见三心这个样子,哪能看不出来,正打算开导他一下,便听见远处传来的轰隆马蹄声。几个人向盛京的方向望去,果然没一会儿,便见黑压压的一片人正向这边过来。
萧淮宁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他穿着银色的铠甲,头上戴着同色的头盔,坐在马背上引领着身后的士兵,整个人显得那么夺目。安景翌看着他,心跳有一瞬间的加速,他好像又认识了一个不同的萧淮宁。
在萧淮宁率大军来前,浅沙滩的一切便已安排妥当,因此并没耽搁什么时间,便已拔营向羌州行去。
安景翌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向身后越来越远的盛京城的方向看去,一望无际的山峦起伏,并看不到那山峦背后的盛京城。前一世,他在那座城里锁了一辈子,最后死于非命。
“王……先生,你在想侯府吗?”三心担忧问道。
安景翌放下车帘,三心真不愧是自小跟在他身边的,最了解他的想法。他是想起了侯府,不过是想起前世被逼自尽的那一夜,在夜色笼罩下犹如夺命鬼刹般的安公侯府。
他会一步一步的变强,直到为自己讨回公道的那一日!
大军稳步前行,终于赶在天黑前,进了羌州地界,驻扎在了芜城城郊。
安景翌坐在临时搭的简陋帐子里,他这会儿脱了鞋袜正在用热水泡脚。虽然一整天都坐在马车里,并没走什么路,可是天寒地冻的,坐在马车上也没怎么动弹,脚都冻得肿了一圈。
三心拿了边炉出来,夹了木炭进去正在生火。他费劲儿的吹着炉子里的木炭,“先生,你再等会儿,炉子烧起来就不冷了。”
二两出去端晚膳了,这会儿大军才扎好营,伙房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安景翌泡着脚,想到白天的事,便道,“不急,你慢慢来。”他斟酌了一下,方才道,“三心,我一直记着你刚来我身边时,那时候你才七岁,瘦瘦小小的,我那时心里便在想,以后我要把你当弟弟看待,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主子……。”三心眼里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被炉子里的烟给熏的,还是怎么回事。
安景翌把脚从热水盆子里提上来,拿过旁边放着的抹脚帕子擦脚,“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你的,我当你是弟弟,把你当作我亲人看待。”
三心用手揉了下红着的眼眶,“我也没想过离开主子身边。”他说完便转过头去嘟囔道,“这二两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事,拿的木炭成色这么差,熏得我眼睛都受不住了。”
安景翌知道三心这是心里想开了,便放下心来。拿了布袜过来准备往脚上套,便见大帐的帷幔被撩开了来,进来的居然是萧淮宁。
这一整日萧淮宁都忙得很,两人到现在连句话都没说上。安景翌手里拿着袜子,脚正放在自个儿面前,这会儿见他过来,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脚上套。
萧淮宁见安景翌呆愣的样子,忍不住屈指弹了下他白皙的额头,随手拖了根凳子坐在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布袜,一手握着他的脚踝,竟是打算给他穿袜子。
安景翌反应过来,脚一缩便打算把脚伸回来。
没想到萧淮宁却是紧紧握着,兀自的给他穿起袜子来。
安景翌脸上躁得要烧起来了,三心还在这里,他也不能做出大的动作来。
三心倒是会见眼色,烧好了炉子放到桌上,行了个礼道,“炉子烧好了,奴才去伙房那边看下。”便退出了大帐。
安景翌一见三心出了帐子,便一个使劲儿,趁萧淮宁不注意的时候把脚给缩了回来。无奈的看着萧淮宁,“王爷,你身份尊贵,做这样的事,于礼不合。”特别是还当着旁人的面,他这王爷的威严只怕是荡然无存了。
萧淮宁眨下眼,无辜回道,“本王本来就是庸碌昏王,给爱妃穿袜,旁人可不会奇怪。”
安景翌哑然,着恼道,“军营没有宁王妃,只有安先生,属下担当不起。”
“爱妃说的要做真正的宁王妃,我一直还记在心里,言犹在耳,没想到这便反悔了。”他声音透着失望,头垂着,看起来很是颓丧的样子。
安景翌虽知道他这样可能是装的,还是忍不住道,“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但是我们毕竟在军营,你作为一军统帅,最重要是军威,若在旁人面前这个样子,威严何存,怎会有人信服?”他这煞费苦心的,还不是为了他宁王。
萧淮宁抬起头来,眼睛闪亮,哪里有半分失落,凑近安景翌耳边,“爱妃,那若没有旁人,便可以了。”热息从耳边沿着脖颈直钻进安景翌衣襟里。
安景翌错身后退了坐在床沿上,扯过袜子给自己套着,抿唇道,“王爷,属下要歇息了,你请回吧。”
这宁王贯会顺着杆子往上,果然不该对他假以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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