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线条明显而优美,就连凄惨的伤口都不显得多碍眼,反而给他增加了一些生机勃勃的野性。
这小子光屁股的模样都看了不知多少次,可魏谦从未像现在这样尴尬,他的目光在魏之远身上一触就滑开了,尽可能地集中在魏之远的鼻子上:“小宝那边我让小菲安排,你这两天也少出门。我那遇到点事,今天连累……”
他的话没说完,魏之远突然打断了他:“其实我今天特别高兴。”
魏谦哑然,他直觉魏之远下面要说什么,直觉想阻止,可是太阳穴突突地跳,他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魏之远缓缓地走近他,双手撑在魏谦背后的墙上。
“我从小希望有一天也能保护你。”魏之远轻轻地说,“你老也不给我机会,好不容易今天抢到了一次。”
魏谦的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滑动了一下,然而微微垂下的眼皮却让他看起来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魏谦冷冰冰地说:“你简直是有病。”
魏之远苦笑了一下,显得有些惆怅:“熊哥说我应该一日三省,每天睡前面壁,回忆这一天的大小念头,有一段时间,我跟几个朋友做一个单机的灾难题材游戏,那时候我天天都有个念头挥之不去,我希望突然来一场大地震,砖土框架都倒了,把整个城市都埋了,我就可以用一身的骨肉给你撑开一个缝隙,让你看着我粉身碎骨在你怀里。”
他盯着魏谦的眼睛,撑在墙上的手缓缓下滑,轻轻地搭在魏谦身上:“不过后来我剖析了一下,发现自己之所以产生这个念头,纯粹是恨你,拐着弯地意淫着报复你,是典型的失败者思维方式,所以就开始让自己不往那边想了,虽然偶尔还是会冒出来一两次……”
他离魏谦越来越近,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后,露出一个孩子一样的笑容:“就一下,我身上的皮烂布一样好多伤口,有本事你就打我。”
魏谦:“……”
魏之远笑容更灿烂:“对啊,哥,我就是在威胁你。”
然而他说着这话,最后却还是规规矩矩地没做什么离谱的事,只是非常轻柔而且小心翼翼地亲了魏谦的眉间,蜻蜓点水一样,稍作停留就退开了。
而后他松开手,后退一步:“我操,太幸福,被你打死也值了。”
魏谦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根木桩子一样,站在这里听这神经病满嘴的屁话,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打他,为什么没推开他,还保持着呆头鹅一样立正的姿势任由他放肆。
魏之远的眼神、话音,三胖临走时候那句“好自为之”,种种种种全都在魏谦脑子里纠结成一团浆糊。
最终,魏谦面无表情地向左转,一言不发地回屋里,“碰”一下甩上了门。
那天以后,魏之远是死活缠上了魏谦,每天坚决要和他一起上班,魏谦走到哪他跟到哪,白天就在魏谦的办公室里让小菲给另外支了张桌子,带着耳机做自己的事,晚上有应酬他就跟着蹭饭,没有就一起回家,弄得魏谦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不闭眼,时时刻刻都能看见这个东西。
又过了几天,宋小宝回来了,alex和一个小菲找来帮忙的退伍的女特警陪着她。
魏谦没办法,只好跟魏之远去把她给接了回来。
贱a第一次见魏谦,一路上盯着他看了一路,就差流哈喇子了,最后被魏之远忍无可忍地挡住视线,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alex偷偷跟小宝咬耳朵:“真小气,我就是看看而已啊。”
宋小宝伸出细高的鞋跟,狠狠地碾了他的脚:“要、点、逼、脸。”
alex脸皮厚如城墙,毫不在意,不让看这个,他就看别的,转移视线到魏之远身上,几乎要透过衣服,把魏之远身上每一根肌肉线条都用视线舔个遍,舔完一抹嘴,又用挑剔嫌弃的目光看了看宋小宝,继续咬耳朵:“其实你才是捡来的吧?”
宋小宝实在受够了这个贱人,打算就地殴打他三百回合,谁知就在这时,挨揍专业户从不反抗的alex突然抬起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就按住了她,同时,表情严肃了下来:“等等,别闹。”
说着,alex猛地一回头,远处似乎有人影闪了一下,等他们走过去查看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这一阵子一直有人跟着,”魏谦说,“我都快习惯了。”
“不是有人跟着。”alex说,“我觉得这个人可能是在偷拍你们。”
alex虽然人很贱,但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名模,近些年更是一只脚踏进了影视圈里,连魏谦这种不看电视的人见了他都觉得脸熟,应付狗仔队都快成他的日常了,对偷拍的镜头,他格外敏感。
被他一语中的。
不知对方是不是知道他们察觉了,第二天魏谦就在办公室里收到了一份快递,厚厚的一摞照片,有些比较清晰,有些显得模糊很多。
而越是模糊的,照片的内容显得就越是暧昧,特别是一张似乎是从窗外远距离拍的,本来当时魏之远只是跟他说了两句话,在他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而已,拍出来却像是魏之远把他按在墙上亲。
魏之远立刻走过来:“是那个王什么的人寄来的?”
他皱紧眉拿起那张最过分的照片:“对不起,我的疏忽。”
企业家和政界人士不是演艺圈的,整个社会都在要求他们“企业的社会责任感”,特别平时和魏谦打交道的都是各地方政府官员和大公司的合作伙伴,那些都什么年纪的人?像张总一样一把年纪还臭不要脸的毕竟少数,他们会怎么看?
而关于魏之远的来历,魏谦向来很少和人解释,只说是弟弟,跟小宝一样,谁会知道不是亲的?
在这个同性恋已经见不得人的时代……兄弟乱仑?
这太过火了。
“你不用担心,我把这事扛下来。”魏之远冷静了一下,脑子里立刻穿过了好几个完美地全揽到自己身上,把魏谦摘出去的方案——别说本来就是他一厢情愿,他哥根本是无辜被他逼的,就算魏谦真的……他也打算一辈子尽皆自己所能地不让他哥再有一点麻烦。
就在这时,魏谦桌上的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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