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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业了。”他看着她的发顶的旋说。

白可终于把头抬起来,不解地望着他,脸上湿乎乎的。

“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我,不能嫌贫爱富,不能过河拆桥,不能始乱终弃,不能……”

唐一路一时想不起更多的成语,咂咂嘴,擦掉白可脸上的泪痕。“跟我回家吧傻妞。”他说。

“你不介意吗,你不嫌弃我脑子有病吗?”白可抽泣着问。

“是啊,你脑子真是有病,笨死了,这么笨的人居然也活这么大,还碰到我这么个死心塌地的帅哥,你说你是不是傻人有傻福。好了好了,先回家,我很累。”

唐一路牵起她的手,大步走出诊所。

“你真的不介意吗?你不生我的气吗?你告诉我啊!”

连拉带拽地,白可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固执地问着他相同的问题。一直不肯认真回答的唐一路突然停下脚步,白可没留意朝他背上撞去。

“这个问题是不是困扰你很久了?”唐一路抬起眉毛问。白可捂着鼻子默默点头。他又说:“如果我真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办?”

“回中国当尼姑。”白可脱口道,隔着掌心里发出的声音异常清晰。

“你就没想再争取让我……喜欢上你吗?你就这么舍得离开我?”

“不舍得!不舍得!”白可突然激动起来,跺着脚大喊大叫着说,“可是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再喜欢上我,你一旦对什么东西讨厌了厌倦了,就绝对不会再回头!”

“你怎么知道?”唐一路的语气也变得恶劣。

“我就是知道!”白可一点都不示弱。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们爆发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争吵。看来谁都是有脾气的。就算是白可这么温柔似水的小丫头,在经历了流产和秘密被揭穿后,也难以保持淡然的态度。特别是怀着失去最爱的男人的恐惧,和对自己极度的不自信。小时候的那些鄙夷,那些人前的安慰人后的嘲笑,像夏天一声惊雷后的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进她的脑海。

那时候有妈妈保护她,现在她只能独自面对这一切。如果可能她也想挽回,可是她傻了小半辈子,就聪明了这一次,对唐一路,对这个她往后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她早就恪醍懂地摸到了他的本质。

对,她的智商是只有85,可她的心理是成熟的。她明白什么是人性。

不知是不是错觉,面前的白可给唐一路一瞬间的惊艳,她倔强甚至有些蛮横的样子,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她这些不合本性的反应,都是为了他。在他们确定关系之前,不管他对她多坏,不管他轻薄她多少次,她都像没脾气似的,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而现在,他成功地把她激怒了。

一辆公交车拖着老旧的引擎,哼哧哼哧地从他们身边开过,大幅的奶粉广告占了车身一半面积。白可只顾瞪着唐一路怄气,来往的人都形色匆匆,只有唐一路看到了车身上那个可爱的婴儿照片。孩子的笑脸让他所有的不快顿时消散。

如果他和白可生下一个孩子肯定比广告上的小家伙还讨人喜欢吧。

心终于得到一丝安慰,他拉过白可的手臂,又恢复成那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唐一路,说:“爷就喜欢你了,你笨死了爷还是喜欢。跟爷回家吧。”

“诶?”白可被拉得一个踉跄,扑到他背上。

考虑到她身体刚刚康复,他蹲下来把她背起,小跑着向家的方向前进。在他背上被颠得晕晕乎乎的白可不懂他的态度怎么一转眼就来了个180度转变。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被他背着走到橡果公园幽静的小路上,她正思量着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不快,忽听他大喊一声:“白可,我们结婚吧!”

身子被翻转过来,正对上他的脸。他边跑着边用能杀死她的笑容宣誓说:“我们要一辈子上床,一辈子□,嫁给我吧,白可!”

白可的感觉就像是在时速100的飞车上,有声音穿透强劲的狂风传到耳边,周围的橡树和草坪成了虚幻的背景。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同意了!哈哈哈哈……”他仰起脸对着阳光畅快地大笑,一群鸟被惊得从树丛里哗地一声飞出。

在唐一路手中,白可的身子像是一件玩具,被他抱到胸前又甩到背后,他让她抱住她的脖子,他则用胳膊固定住她的脚,以内布拉斯加一个小城的平淡的景色作为背景,奔跑在他们幸福的曲径上。

“放我下来吧。”快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白可心疼他喘个不停的样子,执意要自己走,却都被他拒绝了。

“那可不行,”他说,“按我从书上看来的习俗,在中国这叫背媳妇儿,不背到卧室……不算数!”他停下喘了口气说:“等到了卧室,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

一鼓作气,他背着她直跑到公寓楼下,正想再加把劲直接冲进卧室的时候,楼道里走出两个穿蓝色制服的白人,一男一女,拦住他们的去路。

“这么快就找上来,移民局办事的效率还挺高。”他嘀咕一句。

他没有惊讶,倒是那两警察诧异了半晌。他们没有想到会见到这对华人如此亲密的样子,这与他们设想的情景不一样。

“你是唐一路先生?你背上这位是……白可小姐?”男人走上前问。

白可的嘴被唐一路捂住,他对他们说:“不,我是唐一路,她是唐可。”

晒伤(三)

白可拍拍唐一路的背让他放她下来,唐一路回头瞪她一眼,她立刻把头缩回去。

两位警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的女警察上前说:“唐先生,我们是本州移民与公民服务局分局的警员,我们收到你递交的申请,现在对你们做一个初步的调查。”

“没问题,”唐一路说,“我支持你们的工作。”

推开警察从他们中间走过,他背着白可径直来到自家门前。警察随即跟上来。他拿出钥匙开门,没看他们。白可趴在他背上,听到移民局三个字的时候她就僵住了。

“你想勒死我啊。”唐一路走进房间,挣开她的手把她放到床上。白可抓住他的衣角,愁眉不展地看着他。

“没事的,”他笑着说:“其实我打你主意很久了,早预谋要娶你,材料也是前两天就办好的,给你一个惊喜。”

灿烂的笑容让白可稍稍安下心。他看她神色缓和,瞥了眼客厅的警察,他们正惊讶于屋子里奇异的装饰,暂时没有要展开调查的意思。他回过头捏着她的脸颊说:“待在这里,我叫你的时候再出来。出来以后不准乱说话。”

帘子被拉上,白可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坐到地上,头朝帘子靠过去。

“唐先生……”男人刚开口就被唐一路打断,他说:“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沉默几秒后,白可听到拉开抽屉的声音,接着便听唐一路说:“这是我和她的联名户口,联名屋契,联名缴纳的水电费单还有联名报税单,这些够了吧。”

又听他说:“我和唐可是真心相爱,在爱的基础上决定组建家庭,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可以直接去婚礼上对神父说‘我反对’。”

隐约传来女人一声轻咳,以及衣服与沙发摩擦的声音。

“唐先生,”男人道,“据我们调查,你之前在‘□’俱乐部做领舞,我想问你是如何和白可小姐相识的。”

“唐可。”

“好,唐可。”

“她是那里的招待,我们都是华人当然很有亲切感,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爱情的种子就在我们心中发芽。”唐一路的声音是她熟悉的玩世不恭。

“那你是否清楚她的身份?”

“我爱她,无论她是谁。”

隔了一阵子才听到男人陌生的声音说:“你是否怀疑过她接近你的目的?”

“目的?当然是因为被我的男性魅力迷倒,情不自禁……”

“唐先生,”警察显然不太满意他的语气,打断他说,“难道你没有想过她接近你是为了得到绿卡?”

“哈,绿卡。”

听到唐一路的声音,她几乎能想象到他的动作,翘起一只腿,两臂伸直,老神在在地靠在沙发背上。

唐一路一字一字地说:“请不要玷污我们的爱情。”

“我很抱歉。”男人说,“为了确认你们的爱情,还是请你未来的妻子出来和我们聊一聊吧。”

唐一路说:“可以。”

跟着拉开帘子,他一脚差点踩到白可身上,低头看她惊慌想躲的样子,心头一动,把她拦腰抱起,转身走到沙发边。

他抱着她坐下,异常温柔地说:“他们要和你聊聊,别害怕。”

白可想说她没有害怕,只是有些紧张,话到嘴边又吞回去。腰部的疼痛提醒她,不能乱说话。

“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唐一路说。

这次是女警察开的口,一旁的男警察留意着唐一路的动作。

“白小姐,请问你和唐先生一起生活多久了?”

“两三个月。”

“具体是多少天?”

“具体是……”

“你不记得了?”

“我……”

白可是真的不记得了,刚开始她还会在心里默默记着“今天是和他一起生活的第五天”之类,可超过20以后,她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耐心地等她回忆了几秒钟,女警察耸了耸肩膀说:“好,不记得也没关系。那请问你,唐先生是哪所中学毕业的?”

“我只知道他没有上过大学。”白可为难地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怎么又忘了。”唐一路突然责怪道。

白可露出疑惑的表情,头忽然被按进他怀里,头顶传来他安慰的声音:“好了,我没怪你,别难过。你不记得这些也没什么,我记得就行了,谁叫你笨呢。”

她的鼻尖都是他身上的香水味道,以及皮衣上残留的室外的寒冷。手被他温暖的手心包住,她听见他说:“不好意思,其实我对你们隐瞒了一点。我妻子,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她……其实是智障。”

“智障?”两位警察同时惊讶。

“也不能说智障,”唐一路为难地皱起眉,“是智力偏低,智力测验的分数是85。85,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吧。”

警察面面相觑。他们看不到白可的脸,凭刚刚的印象,只觉得这个中国女人很年轻,她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样子看得不是很清楚。除了有些羞怯,并没有察觉到她有智力方面的问题。

“不信可以带她去做智力测验。”唐一路把白可的头转过去面对着他们说:“你们看,这么傻的样子,像是有心机的女人么,像是会为了绿卡故意接近我吗?”

在他的指尖有技术的轻按下,白可原本清秀的脸微微有些变形,嘴角耷拉着,眼尾更是一高一低。

男警察只看了她一眼就迅速移开目光,女警察同情地抿住嘴,想了想说:“今天就到这里,谢谢你们的合作。过两天我会给你们发信件通知你们做智力鉴定的时间。”

唐一路立刻把白可放到一边,站起身挡住她说:“我们一定会全程配合,慢走。”

门被关上,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白可见他一动不动,不安地坐直身子。

“唐可!”他猛地回过身叫道,把她吓了一跳。下一刻,就被他抱在怀里。“以后你就叫唐可了。”他在她耳边说。

“为什么?”她问。

“这是习俗,女人结婚后要冠上夫姓。中国不是这样吗?”

“那是封建社会才有的事。”

“我就搞封建了,怎么着。”

身子被压紧,她难受地撇了撇嘴,说:“那也应该是唐白可,不能把我爸爸的姓丢了。”

“你变聪明了嘛,”唐一路在她臀部上捏了一下说,“肯定是因为吸收了我很多精华。”

她语塞,转移话题问:“那些警察怎么都没问我偷渡的事。”

“因为我们钻了法律的空子。婚姻自由,只要到了合法年龄,我娶谁他们管不着,就算你是偷渡的他们也没权利阻止我们结婚。除非他们找到你是通过假结婚来获得绿卡的证据。”

“我不是。”白可马上抬起头否认。

“我知道你不是。”他把她的头重新按到肩头说,“那些假结婚的都通过审查了,何况我们是真的相爱呢?你知道我又多……不爱你吗?”

“呵呵,”她笑起来,道,“我也不爱你,很不爱你,非常非常不爱你!”

皮衣上的寒冷已经被室内的温暖融化,她的鼻尖触到他的脖子,感觉那里有股力量在跳动着。

很小的时候她就幻想过结婚时的情景,要有大红嫁衣,有绣着凤凰的红盖头,还要有含泪望着她的妈妈。真结婚了,那些期盼全部落空。外国人的婚礼不是没见过,对那些惨白惨白的婚纱也没太多惊讶,不过她更喜欢大红袍子。但为了争取时间收集婚礼的照片和录像做证据,他们连誓词也说得匆匆忙忙。证据一到手,唐一路和律师分头行动,向移民局递交了资料,这一切做完才只成功了一半。

移民居的回执信函很快到手,白可凭借美国人配偶的身份被准许获得暂时绿卡,要换成正式绿卡还必须经过两次面谈测试。流程是将他们两个人分开,由相应的官员询问一些私人问题,诸如对方父母姓名、出生日期、习惯喜好、认识经过等。

且不说要单独面对天敌一样的警察,光是要记住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就够记忆力不佳的白可烦的。

“出生日期是1965年11月9日,父亲名叫唐克勤,母亲叫吴梅,喜欢喝金酒加菠萝汁,喜欢黑色的衣服,喜欢吃……”白可使劲敲自己的额头,那几十条内容并不复杂,但就是没办法完全记住。她泄气地拿开笔记本,抱怨着说:“他们会问得这么细吗?连你喝酒加几个冰块都要问?”

“不一定,”坐在窗边悠哉地喝着酒的男人说,“他们可能会问,你们□时用什么牌子的安全套?或者,你的丈夫会不会□?”关于性方面,移民局的人会提到,但不会太露骨,他这么说只是想逗逗她。

“真的?”

“嗯。”

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白可相信了他的话,认真地问:“那你会□吗?”

“我……”他从窗台上下来,坐到她身边,凑近她的脖子说,“你要我,做给你看吗?”

“做给我看?”挑逗的意味很浓,长期生活在一起,她已经接受到他暧昧的信号,但她显然低估了男人的创造力。

“或者……我可以教你,教你如何背诵。”唐一路魅惑地勾起嘴角,离开她的身侧,身体敞开躺在沙发上说:“从下面开始,帮我脱鞋,好不好?”

虽然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在他近乎于撒娇的请求下,她还是伸出手,犹豫着拉开皮靴上的拉链。

“看清楚了?我喜欢皮靴。”

“嗯。”

他把她的手拉到腰部,放在裤子的拉链上。这条只有十公分的长度,在她手中却比刚刚靴子上的那一条及膝的拉链还要长,好不容易拉到底端,里面的黑色内裤包裹的性感凸显。避开那块地方,让他抬起腰部,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牛仔裤从他腿上褪下。他光滑的双腿,修长而强健。

“这是朋克风的牛仔裤,记住了?”

“嗯。”

“现在替我脱掉上衣。”

黑色风衣的扣子很好解开,困难的是,他们都坐在狭小的沙发上,他又不让她下去,她只好跪坐在他胯间,把他的手臂从袖子里拉出。满头大汗地脱掉了外套,她放松身体坐下,刚一坐定就感觉被一块温热的凸起抵住。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身体不禁燥热起来。而那个已经欲火高涨的男人却还在冷静地说:“开始脱衬衣吧。”

什么样的男体可以称作好看?白可长这么大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对于性的知识是从充斥了美国式幽默的俚语中以及毫不含蓄的传媒上知道的。唐一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很可能是最后一个,在她没有形成清醒的两性认知的时候,他就占有了她,限制了她的行动,潜移默化地扭转着她的思想。

手指从柔韧腰部往上挪,触到他的腋部,再到线条流畅开阔的锁骨,肩头的肌肉映着窗外的阳光泛出金色。此刻,男性的美第一次在她脑中形成具体的画面。

“我喜欢棉质的衬衣,因为很舒服。”他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着说:“还剩一件。”

晒伤(四)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身体,什么都不会永远属于你。衣服、金钱、女人,甚至是父母。所以对我们的身体一定要好好呵护,对外要知道他的冷热,对内要知道他的悲喜。不过,唐一路重视的一向是外部的感受。

“你会判断,什么内裤最适合你的身体吗?”

他含着鼻音说,手肘在身后支撑着身体。白可坐在他腿上,手指微凉,笨拙地挤进他的内裤边缘与皮肤之间。

“不知道。”她说,“我都是去地摊买,小号的就行。”她的手指在他胯部那道松紧带留下的浅浅的圆齿状痕迹上来回搓摁,以缓解她的紧张,和莫名的兴奋。

“那我告诉你,”他说,“无感的就是最好的。你穿上一条合适的内裤以后,不会时刻感觉它在包裹着你的臀部,不会每走一步都意识到你正在被摩擦。我喜欢特质的无感内裤,记住了?”

白可没有应声,如果她说记住了,就要代表……

“我知道你记住了,”他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说,“继续。”

在他的蛊惑下,她把四根手指插进松紧带内。内裤被轻松褪下。除了腰间,他的腹股沟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碍眼的勒痕。中间那个张狂的部位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比起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惊叹,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他直起身,亲吻她的嘴角,问:“想知道,我是怎么□的吗?”

女人的矜持让她无法回答这个大胆的问题。“啊——”她惊叫一声,身体被突然抱起。

床单上的寒冷激得她缩起肩膀,身体随即被翻转,肌肤所及都是他的温暖。

“开始吧。”

他把腿从她身下抽出来,顶了顶她的肩膀。脚趾在她细腻的脸颊和脖子上轻抚,只是这样而已,她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

“首先,要欣赏自己的身体,然后,爱抚他。”

在他的“教导”下,她亲吻他的耳垂。他的耳垂柔软,像他的舌尖。接着是脖子,喉结滚动的地方最敏感。从脖子一路吻到胸前。他的身体微微紧绷,胸肌的边缘微现,被她舌头舔得濡湿。

“对,就是哪里。”他用浓重的鼻音说,“人的身体,所有的过度地带都是敏感区。”

她深吸一口气,从他胸前的珠粒上移开,移到他的腹部,在每一块腹肌的间隙间流连,慢慢地向下滑动。余光中瞥见他放在腰边的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终于到了那个昂扬的地方,她咬住嘴唇,不知如何下口,也下不了口。

“你可以用手。”他提醒,“先用指尖揉擦上面的那个沟状的地方,一定要轻。”

他必须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抵抗住她手指的魔法。用手背盖住眼睛,他不敢看她的脸。她每在他身上换一个地方都要抬头看一看他,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她沾满唾液的粉红的唇瓣,茫然不确定的眼神,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近乎膜拜,这一切,无不冲击着他的每个感官。

一股电流从下腹飞窜进他的四肢百骸。她竟然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揉上他的尖端。

“停……停!”他猛地坐起来,抓住她的手。

“这里不可以吗?”她问得天真。

他控制住急于爆发的欲望,笑着说:“行,不过不是现在。”用她的手心包裹住他的昂扬来回摩擦,二十下以后,他说:“像这样,只要让它硬起来就好,时间控制在三分钟以内,然后放开,不然,很快就结束了。”

感觉到浮起的血管在手心里搏动,看着它的尖端吐出白汁,这个无数次进出她身体的硬物,让她来了兴致。她记得它安静时样子,软软地垂在他的腿间,随着他的走动微晃。

她忽然说:“它很像你。”

“哪里像?”他问。

“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又很凶。”

“我很凶吗?”

“嗯。”

“那么……”他的表情一变,厉声说,“把目光移开,不准看!”光是被她这么看着,他就要崩溃。

她吐了吐舌头,现在,她已经不是很怕他了。

他再度躺下,闭上眼睛说:“腿,要亲吻内侧,手要从上往下顺着汗毛生长的方向抚摸,到脚心时,时间停的长一点。”

白可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学生,位置拿捏的准,动作轻柔,力度虽不够,却更让人有还想得到更多的感觉。

欲罢不能。

手来到他的足尖,在上面轻捏捻转,慢慢的,白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她的动作,她的吻的每一次变换,都明显地影响着他呼吸的频率。谁,都有邪恶的种子。她也想对他做一点不一样的事。

“你在做什么!”唐一路拿开手,瞪大眼睛。他的脚趾正被含进一个温热的口腔,柔软灵巧的舌头在每一颗圆润上打圈。腿被她紧紧握着抽不回来,他本能地想踹开她,又怕伤了她。忍无可忍撑起上半身。

眼前是她探出舌尖吞吐他脚趾的画面。她同时抬眼看他,一丝碎发落在嘴角,嘴唇微启,下唇擦过他的脚趾,露出柔嫩的内壁。

前所未有的狂烈情潮把他吸进一个极速的漩涡,搅碎他的意识,吞食他的理智。虚幻却无法抗拒的神秘空间的能量在他的下腹聚集,一瞬,像落在荒原上的闪电办般炸开。无数快感被炸成微粒,飞窜进他全身的血脉。而他的身体,还在不停抽搐。

抽搐过后,世界在他的喘息中恢复清明。无法相信,他居然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她发掘了他未曾想到的敏感地带。

“你刚刚是□?”白可怀里还抱着他的脚,问,“我做对了?”

她的脸上被溅到一些白浊,却没有察觉。他伸出手擦掉那道浊液。忘记是谁曾经说过,不自知的性感,是一种罪恶。

“呵,”他有些挫败地笑道:“果然,存在缺陷的人往往在其他方面有惊人的天赋。现在……”他猛地把她压到身下:“该让你看看我的天赋了。”

本以为会被他吃干抹净,没曾想他却挠起她的痒来。她承认他在挠痒痒方面真的是很擅长,不管脖子、腰还是脚心,他都能准确地捏到那块痒痒肉。她笑得眼泪直流。

是门铃声拯救了她。

被打扰了的唐一路立刻冷下脸,他本想逗逗白可以后来个大反攻,不知道哪个不识趣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断他。门铃声还在固执地响着,在白可的催促下,他穿了件睡袍去开门。走到门边又折回来对她说:“把衣服拉好。”

来人是张耀东夫妇。手里提着水果,面色比先前几次看到的红润了些。

“我们刚好路过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和你夫人。”张耀东笑着说。

唐一路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她很好。最近太忙,没时间特意去谢谢你一趟,别见怪。”嘴里说着别见怪,脸上的表情却一点没有谦恭的意思。

魏明明自然是对他没有好印象,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白可穿好衣服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哎,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魏明明热络地拉过她的手。

“很好。”白可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魏明明立刻看出了端倪,很快掩饰过去,说:“你的身体都恢复了?医生交代过这一个多月最好不要做太‘激烈的运动’。”

正说着话的两个男人听到敏感词语同时转过头,魏明明无视他们的目光,继续和白可说着家常。白可完全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开开心心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我们已经结婚了。”她说。

“结婚?”魏明明皱眉,她并有在白可任何一根手指上看到类似戒指的物件。

“上个星期结的。我还拿到了临时绿卡。”

“哦。”听到“绿卡”两个字,魏明明沉下气,看了看正和唐一路说话的丈夫。

张耀东收到她的目光,对她安慰一笑,转头对唐一路继续说道:“我认识个摄影师,也是中国人,他说想找几个高点的亚洲人拍服饰的样品照,有报酬,你有兴趣吗?”

“你是特意来介绍工作给我的?”唐一路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不不,就是刚好想到你,请你帮我朋友一个忙。”张耀东拐着弯说,“再说可以赚点外快,给弟妹买点补品什么的。其实我也想去,可是你看我这一米七的个子,不合适。”

唐一路看他说得真诚,想了想说:“照片会大范围发行吗?”

“那到不会,”他说,“最多只给客户看。”

这时,魏明明不知说了什么,惹得白可一顿大笑,唐一路看着她的笑脸,背光中,她的脸似乎瘦了很多。没有工作,再加上要付一笔律师费,他存下的钱已经撑不了多久。

“好吧,把他的地址给我。”为了她,他决定冒一次险。希望那些人不会在那些所谓的客户之中。

张耀东见他答应,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他。等了等,张耀东有些勉强地说:“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说吧。”唐一路猜到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来介绍工作。

张耀东咳了一声说:“是这样,你知道最近中东地区不太稳定,美国也在部署,可能要出兵,我想……”

“你想参军?”唐一路立刻猜出他的想法。

“是,”张耀东坦承,“这是我能拿到绿卡的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

“也是代价最大的。”

“不一定,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不像从前那样要真人作战。”

“你以为这么轻松?这么轻松政府会鼓励非美裔上前线,而不把立功的机会留给自己人?”

“诶,你也别说的这么严重。”张耀东是打定主意要去。就算他死了,他老婆也能以烈士家属的名义获得绿卡。

唐一路没有再劝,说,“你是想让我照顾你老婆?”

“你真是个聪明人,”张耀东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我相信你是条汉子,对媳妇儿又是一心一意。说实话吧,那些温州人、福建人,花花肠子一大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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