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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谈不上什么怪不怪的,至少咱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好好的,这就行了。谁这辈子没走过弯路呢?你爸爸他也不是坏人,就是太好赌,把咱们家的幸福都给赌上了。”

陶然不说话,她还记得爸爸很疼爱她,记得小时候一家人齐齐整整时的温馨和乐。可她也记得爸爸染上赌博恶习之后妈妈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

“我问过博延了,说是那位姜警官外形人品都没得说,工作稳定,为人又很上进。姜家的门楣是高了一些,但是高干家庭能教出这么不骄不躁出类拔萃的孩子,可见父母也是知书达理的。八字那一撇由我和你柳叔叔来画,你们尽管培养感情,水到渠成再结婚是最好的。”林淑言还是很高兴地拍着陶然的手安慰她,相信女儿的眼光比她好。

“妈,哪有您这么着急嫁女儿的,我又不是市场上卖不出去的西红柿!”陶然嗔道,“您跟柳叔叔就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千万别忙着去推销我啊!”

“我们都老了,就想含饴弄孙,享享天伦之乐。前两天去海钓,还没开杆呢,我胳膊就又酸又痛的,抬都抬不起来,看来以后都只能去海滩晒晒太阳了,不服老不行。”

“怎么会呢?是不是睡觉的时候压着了?我帮你按摩几下疏络下筋骨就好了。”陶然起身跪坐在她身旁,双手在她肩颈部揉/捏;“这样的力道行吗?有没有舒服点?”

林淑言欣慰地点头,“嗯,还是女儿好,真是我的小棉袄!”

可是陶然捏了几下之后却发现了不对劲,林淑言颈后有个凸起的不大不小的包块,以前分明没有。

“妈妈,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就是手臂抬不起来,做拉伸动作的时候也有点酸疼。”

陶然拉着她的手臂动了动,心一点点提起来,嗓音有点沙哑,“妈妈,您颈后这里长了个东西,我明天陪您去趟医院吧,检查清楚比较好。”

柳建业预约了相熟的专家为林淑言看诊,他有会议走不开,只有陶然陪她去。

医生做检查时神情凝重,陶然心里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她特意在医生写诊断和化验单的时候把林淑言支开,忐忑地问道:“我妈妈她不要紧吧?”

因为跟柳家交情熟,医生也就不瞒她了,“看样子不是太乐观,先做个核磁共振和肿瘤标记物的检查吧!”

陶然声音都有些发颤,几乎哽咽,“可她……只是手臂有些抬不起来啊,颈后那个肿块会不会是气血不通什么的?”

“肺部神经牵连肩、颈、手臂,很多肿瘤患者早期都只感觉到肢体拉扯的疼痛。”

“你是说肺癌?”

“现在还不能确定,等检查结果报告出来之后才知道。”

陶然扶着林淑言从医院出来,难过得快要不能呼吸,脸色苍白,一语不发,倒像是生病的人是她。

林淑言关切道:“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陶然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出来,拼命地忍,才没在她跟前掉下眼泪。

“是不是医生跟你说什么了?看你吓的,结果最坏不就是癌症?”

陶然惊讶,“妈妈……”

林淑言笑,“我好歹也做了那么多年护士,医生让做这些检查意味着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别担心,现在医学发达,就算真的是癌症,预后也很好,还能撑很多年。”

林淑言的豁达乐观反而让陶然更难过了,忍不住伏在她肩上哭道,“一定不是的……妈妈,你别离开我,我害怕……”

从小到大,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分离。父亲离开她们母女的时候,她也难过消沉了好一阵;工作之后,看尽人间百态,她也为别人的故事唏嘘感慨过,可她从没设想过妈妈这么年轻就会患病早早地离开她。

她们是相依为命,血浓于水的两个人,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了呢?

林淑言抚着陶然的头,就像她小时候那样,轻声安抚,“谁说我要离开了?我还没看到我家姑娘嫁人生子作妈妈呢!快点儿,把准女婿带出来我瞧瞧,你这么爱哭,小孩子似的,我得叮嘱他将来好好担待着。”

陶然胡乱抹着眼泪,无论妈妈现在说什么,她都点头答应。

树欲挺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怎么拒绝呢?原来每个人这一生的愿望都是有限的,能实现多少,看的是命运的安排,毕竟生命的路程就只有那么长,休止符画在哪里,谁都不会知道。

有很多愿望,她都没法去帮林淑言实现了,但至少她自己的幸福,能让妈妈安心。

哪怕这份幸福现在还不真实,她也愿意努力,让它朝着真实的方向前行。

陶然给姜禹打电话,约他出来跟她妈妈一起吃顿饭。

姜禹有些诧异,他们的合作内容里并不包括陪她应付她的家人。有逼婚压力而又不想嫁娶的人只有他,不是吗?

陶然嘴里发苦,带了一丝恳求,“姜禹,拜托了,我妈妈只是想见见你,没有别的意思。吃顿饭,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她很少叫他的名字,平时姜队姜队的喊,几乎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少不了给他添麻烦。他觉得她功利,甚至任性,为了新闻可以不顾颜面和手段。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她叫他姜禹,恳切中透出无助,就像他遇到的,每一个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们一样。

他居然没法拒绝。

“好,你定地点。后天我不值班,尽量赶过来。”

第16章 失约

傍晚,时代中心广场,顶楼白鹭餐厅。

柳陶然早早就预定好了靠窗的沙发位。她跟林淑言先到,叫了一份水果沙拉和两杯苏打水,边吃边等姜禹过来。

他不值班,但下午临时有会议要开,什么时候能赶到变得无法确定。

“妈妈,你饿不饿?要不先给你叫份老火靓汤,或者来点蒸饺烧卖之类的点心垫一垫?”

林淑言摇头笑道:“哪有那么饿呀,这沙拉都还没吃完呢!等姜警官来了再一块儿点吧,看他爱吃什么,紧着他的口味来,他的工作太辛苦了。”

她心疼的不仅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还有自己的女儿。三班倒的工作她也做过,深知其中的辛劳。既然选定了这样的爱人,陶然就必须学会理解和包容,这对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并不容易。

她环顾四周,“这餐厅开了有二十年了吧?你小时候考试成绩好,我就带你来吃大餐打牙祭,在南街口那里,还记得吗?你最爱吃的是……”

“红烧肉!”母女俩异口同声。

怎么会不记得?属于家人的回忆,一直都在陶然脑海深处珍藏着。

“妈妈,其实我最爱吃的不是红烧肉本身,是跟它炖在一起的卤蛋。”

“我知道啊,所以我每次都叮嘱厨房多放两个蛋进去,咱们桌上的红烧肉比别人的要贵几块钱。”

白鹭是城内最好的中餐馆之一,从平易近人的大众门楣做起,直到摇身成为城市地标建筑中的顶层,二十多年,靓汤,茶点和红烧肉三大招牌仍然保有最高水准。

很多东西变了,很多东西却永远都不会变,比如饕客们挑剔的肠胃,比如妈妈无微不至的母爱。

林淑言在笑,可是陶然的眼眶却一阵阵发酸。她以为妈妈喜欢这个餐厅是因为口味,如今才明白,也许不过是因为她也喜欢这里。

窗外日光渐尽,江畔的灯光一簇簇亮起来,登高远望,是很开阔而又充满希望的。

她握了握妈妈的手,起身去给姜禹打电话。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她很怕他不能来。

她从没觉得时间这样宝贵,跟妈妈相处的每一刻都恨不能掰成两半,甚至无限延长。

姜禹的手机是通的,却始终无人接听,她又发了短信给他,也没收到任何的回复。

她记不清这是今晚的第几回了,打电话给他,永远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倒是林淑言看出她的焦躁,安慰道:“别急,咱们再等等就是了。他工作忙,你别总催他。你陪着我,吃顿饭,说说话也挺开心的。”

她们就这样一直等,直到餐厅快要打烊,靓汤和点心都快沽清了,才勉强吃了点东西。

陶然夹了一块几乎冰冷的红烧肉,眼泪都快掉下来。

她知道是她入戏太深,在感情的道路上她还任重道远,可是姜禹明明答应过会来的,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陪她演场戏都那么难吗?

***********

姜禹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晚上在辖区的几个娱乐场所有突击任务,八点清场一次,十二点又便衣入场抄底。

结束之后大伙都累了,他让他们直接回家,他回所里向等在那里的领导汇报今晚的情况。

从办公楼一出来,就看到对面路边停着的白色奥迪。

挺长时间没看见这车了。上回柳陶然看出他不喜欢她的高调,承诺不再开这车来找他,就真的再没开过。

路灯下白色的车身白得有点晃眼,车窗玻璃贴了深色的膜,他甚至看不清她是不是在里面。

他这才想起来今晚和她的约定,不知道她有没有等,等了多久。

他拿出手机,屏幕闪了闪,只见7个未接来电和若干条短消息,还来不及细看就没电关机了。

今晚他中途换下警服,手机在裤兜里忘了拿出来,就算拿了也没用,突击任务中途不允许往外打电话,而且平时执行任务的时候他都是开到静音的

姜禹蹙眉摇了摇头,或许他不该有侥幸心理,觉得任务结束也能赶得及过去。哪怕让小燕给她传个话也好,让她不必等,省得大家都有负担。

是他疏忽了。

他朝白色的车子走过去,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柳陶然?”

陶然把窗户摇下来,没有下车的打算,只是仰起脸看他,脸上还戴着墨镜。

姜禹一愣,“这么晚了,你还戴着墨镜干什么?这样开车很危险。”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再危险也比不上姜队你。逍遥城很精彩吧?你去卧底还是找乐子?经得住操劳吗?”

她怎么能告诉他,刚刚在车上把眼睛都哭红了,不戴墨镜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明明是他不对,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姜禹一下子变了脸色,“你跟踪我?”

逍遥城是他们今晚清场的最后一家娱乐城,他就是从那里直接返回派出所的。因为任务的隐蔽性,他开的是所里的一辆便牌宝马车,大概是任务结束后比较放松,他竟然连柳陶然一路跟着他都没察觉。

“不跟踪能找到你的人吗?连约好的时间地点你都没有出现,电话也不接,白白让人空等,很酷很有成就感吗?”

姜禹最反感工作的时候被私人事务影响,尤其是柳陶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冷嘲热讽,把他的工作说得像是专门去寻花问柳,也不由得生气,顾不得语气轻重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的?记者吗,还是女朋友?如果是记者,这样的突击任务我们没接到上级通知就不允许媒体介入报道!如果是女朋友,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只是权宜之计,怎么,当真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假戏真做的话合作立刻终止!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什么了?我是说过会尽量赶过去,但没保证一定会去!”

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这一刻也实在是气极了,才说出这么情绪化而又伤人的话来。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了解陶然身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场会面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陶然是真的不想跟他谈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这样,再继续待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她咬紧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这几天她泪腺实在敏感,掉过的眼泪比她过去几年掉的都多。

要不是因为妈妈的事,她今天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找他。

不,也许之前就根本没有那样的孤勇请他帮这个忙。

她绝尘而去,姜禹不知怎么的胸口也闷的发慌,狠狠一拳捶在路旁的树干上。

燕华秋接到陶然的电话赶去酒吧的时候,她已经喝光一轮龙舌兰,恋恋不舍地舔着手掌虎口处的盐粒,回味酒精滑过喉咙的刺激感。

“陶子……陶子你怎么搞的,喝这么多酒干嘛?出什么事了,啊?”

陶然抬眸一瞥,有些傻气地边笑边摆手,“来了啊?快,陪我喝……喝一杯!你要什么,鸡尾酒好不好?螺丝钻?sunrise?随便点,我请客!”

她今晚跟平日素面朝天的形象有很大不同,化了个华丽的小烟熏妆,睫毛长而卷,栗色的头发配上blingbling闪耀的发饰,夜店绚烂的灯光一打,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小燕心头微微一黯,难怪姜队喜欢陶然,这么快就跟她成为情侣了——她真的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稍加雕琢修饰而已,就美丽如斯,

小燕强自压下心头那些发酵的泡泡,在她身边坐下来,只要了一支科罗娜,耐心地准备作陶然的垃圾桶,“别喝了,喝醉了多难受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吧,说出来会舒服点。”

嗯,她是喜欢过姜禹的,因为他太好了,正直英武,朝夕相对与之相处的人,总是不自觉地就生出信赖和欣赏。

对她来说,他不仅是队长、上司,也是朋友,给了她工作之后第一份善意的关照和指导。

可她并不嫉妒陶然。情深不寿,姜禹这些年专情而孤独,他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有人能闯进他上了锁的心门,大家都觉得欣慰。

“姜禹……是个大混蛋!”谁知陶然开口就语出惊人,“他一点风度都没……没有,根本不是男人!”

小燕稳住陶然的身子,不让她从高高的吧台椅上跌落下来,“陶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跟姜队吵架了?”

不是有句话说,再恩爱美好的婚姻,一生中也会有200次离婚的念头,50次掐死对方的冲动吗?姜队再酷再理智,也不过是普通人,加上工作的特殊性,确实很容易跟另一半起冲突。

“我才不跟他吵架!言而……无信的家伙,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第17章 浇愁

陶然脾气挺好的,这时候放了这样的狠话,看来的确闹得有点不愉快。

处理案子还得看当事人的描述不是?她不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小燕连劝都不知从何劝起。他们所里有专门负责正治思想工作的指导员,调和矛盾、开导警嫂们可有一套了,小燕后悔没跟人家学一招。

“是不是工作上的事闹不愉快了?专栏的素材有问题?”好吧,不得不说队长在原则问题上是挺龟毛的,开头不就是因为专栏报道的事跟陶然不打不相识么?

陶然冷嗤了一声,“哼,专栏我自己也能做,就不信离了他不行。”

她扬起下巴朝不远处的舞池一努,“小燕,你看那边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穿白色衣服的人,他手里有k粉和麻果,专门做这里客人的生意。”

小燕一惊,“陶子,你别乱来,太危险了!”

陶然笑了笑,她也是到偶然这里喝酒解闷才发现的情况,观察了有好几天。

娱乐场所最近不是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吗?姜禹他们有突击任务,她自然也可以写暗访的报道。

她喝了酒很亢奋,拉起小燕的手拖她,“走,我们去跳舞,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陶子,别去了,在这儿坐一会儿吧!你看你连路都快走不稳了,还怎么跳舞呀!”

喝高的人力气特别大,拗劲上来了拉都拉不住。陶子穿着8公分的高跟鞋,没有站稳,险些跟小燕一块儿扑倒在地上。

好在身旁有人扶了他们一把,“两位美女小心点啊,摔跤就该走光了!”

燕华秋回头看,竟然是认识的人,“韩……韩检,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时想不起这位检察官的全名了,只记得姓韩,常到所里来调证,似乎跟姜禹关系不错。

韩漱一双桃花眼笑得微微眯起,“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燕警官啊!真难得在这儿遇见你,跟朋友来喝酒?咦,这位美女看着有点眼熟,我们之前见过吗?”

呵呵,跟所有美女眼熟?这一套小燕见得多了,实在不太喜欢他这副腔调,怎么脱了检察官那身皮就跟个浪荡公子没两样?双眸含春像是拧得出水来似的,说话带着一丝轻佻,像是故意搭讪调戏良家的登徒子。

她挡在陶然身前,“陶子是姜队的女朋友,我们过来随便喝一杯,马上走了。”

韩漱大大吃了一惊,“姜禹的女朋友?”

他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的?上回约他出来喝酒还在苦闷家里逼着跟苏荨订婚的事儿,他还建议找一个临时……

慢着,莫非眼前这个漂亮出挑的派对动物就是姜禹找来应付家里的临时女友?

还真把他的建议给听进去了?

韩漱拨开小燕急欲把柳陶然看个清楚,然而她并没有真的喝醉到意识不清的地步,见有陌生的男人靠过来,猛地一挥手格开他,“谁说我是姜禹的女朋友?他那种没风度的男人我再也不想看见了!你也别过来,我……我对酒吧里的男人没兴趣!”

韩漱被她的手腕子一下捶在鼻梁上,疼得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但他捂着鼻子却悄悄乐了。

不管是真是假,姜禹这“女朋友”都挺有意思的。

“哎哎,你别误会,我对酒吧里的女人也没多大兴趣,绝对不是来猎艳的。姜禹是我好哥们儿,大学时睡我上铺的兄弟,好多年的交情了。他也真不够意思啊,有了女朋友也不介绍我们认识认识。我叫韩漱,三点水,漱石枕流的漱,很好记的。你呢,你叫什么?”

旁边的小燕翻了个白眼,可算想起来他的名字了,不就漱口的漱么,还什么漱石枕流……附庸风雅!

陶然迷迷蒙蒙地看他,“你……跟姜禹认识很久了?他以前就这么……这么讨人厌吗?”

韩漱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啊是啊,以前就这德行的,不过喜欢他的女生也很多啊!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加强排呢!”他故意凑近压低声音,“你可得抓牢一点了!”

“怎么抓牢?”这话好像不止一个人跟她说过了,可要怎么做,她完全没有方向。

连答应好赴约都会放她鸽子的人,要怎么才能抓牢?

韩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姑娘对姜禹动了真感情,绝不是友情出演这么简单的。

他就说嘛,姜禹未免桃花运也太好了,去哪弄个临时女友都这么漂亮有趣。

原来人家本来就对他有意思。

不过他倒是乐见其成的,姜禹孤单得也太久了,苏苡要是永远找不回来,他就这么单一辈子也不是办法啊!有好姑娘在跟前,当然得好好把握了,早点成家也不错。

“呐,有句话叫作烈女怕缠郎,放到男人身上也同样适用,当然你得用对方法。通往男人心的捷径是胃,姜禹工作忙,你给他做点好吃的感动感动他。还有,男人都不是用大脑思考的,而是用……你懂的。直接扑倒他让他浴仙浴死,保证他死心塌地跟着你。”

这要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可不作准,但姜禹他还是了解的,洁身自好到现在八成还是童子身,感情洁癖重度患者,脱人家衣服就一定会给她穿婚纱的那种。这姑娘要真喜欢他,就得豁的出去,两人真走到那一步了,不怕姜禹不认真。

韩漱看到小燕已经用鄙视的目光瞪他了,摸了摸鼻子,对陶然道,“你好好琢磨琢磨,别跟姜禹怄气,啊?咱们改天再好好聊,初次见面,刚刚那轮酒我买了,你们慢慢玩儿着。”

小燕看着他的背影消融在五光十色的灯光暗影中,忿忿道,“胡说八道,我们姜队才不是那样的人呢!陶子,你别听他的。”

陶然软趴趴地伏在吧台上,跟刚才亢奋的情形完全不同,口中喃喃道:“是啊,他才不是那样的……还说什么好哥们儿,了解他……肯定是信口胡诌的,骗人!”

且不说姜禹根本不是那种会被感官欢愉左右理智的男人,就算他真的是,只要他无心,他不愿意,她又怎么可能真的跟他发展到那一步?

小燕暗自叹了口气,瞧这情形,姜队好像真的伤了陶子的心。可感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外人又哪有置评的余地呢?

她这样安安静静的,至少比刚才不受控制的模样要好多了。

“陶子,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乱来啊!”

小燕放下酒往大厅后头走去,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还好,陶然像是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乖乖趴在吧台没有动弹。

可是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没看到陶然的身影了。

她连忙跑过去问酒保,“刚刚跟我一起坐在这里的那位美女去哪儿了?”

酒保小哥一脸漠然,“不知道,跟人吵了两句就走开了。你最好让她别惹那些人,又没真的把她怎么样,还拦着人家发财就不好了。”

小燕马上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看来这家夜店的不法之徒还真的够嚣张。她亮出警官证,没好气儿地对酒保道:“有人往我们酒里下药了?他们人呢,去哪儿了。”

原来刚才陶然拉她去跳舞,是为了引蛇出洞。

酒保有些心虚地抬手一指。

夜店里人声鼎沸,dj换了舞曲,正是high爆的时刻,灯光都晃得小燕眼花。

要不是特别留意到小小的骚动,她都发现不了陶然,正被两个男人虚搂在怀里拉扯着,其中一个还揪着她的头发。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隔着不近的距离,那几人眼里的轻蔑都清晰可见,他们根本没把燕华秋放在眼里。

“小燕!”陶然大声叫她,巨大的声浪几乎将她的声音淹没,“他们手里……有k粉,还有迷……幻药!”

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她刚离开吧台想去跳舞,就见他们靠过来往她和小燕的酒里“加料”,被她捉住了出口成脏地威胁她小心点。

她气不过跟上去。正好,她也想摸清他们行动的规律和受众,回去写个专题报道曝光他们。谁知包里的相机还没拿出来就被他们抓住。

“特么你给我闭嘴!”为首的小个子男人扬手给了陶然一巴掌,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牙齿磕破了唇肉,嘴里都是血的铁锈腥味,头发也被扯得生疼。

小燕有擒拿身手,一个两个人其实是不怕的,可暗处也有他们的人,人多势众,光线又暗,一时就有些混乱了。

陶然被推跌在地上,脸上身上又挨了好几下,加上酒精的作用,整个人都头晕目眩。

小燕撂倒了一个人,肩上也挨了一下,踉跄着往后退,幸亏有人撑住她。

“没事吧?”竟然又是韩漱,他声音很大,就在耳边,临危不乱,跟刚刚的轻佻散漫判若两人。

“我没事,陶子她……”

韩漱不等她说完已经飞起一脚踹翻了围上来的一个人,回头道,“警察马上就来,咱们先把她扶起来!”

果然很快有警察进来平息事态,手头捏着违禁药的几个人也赶紧作鸟兽散。

韩漱把外套脱下来搭在陶然身上,遮住她的狼狈。

小燕见他拿出手机,问道,“你要打给谁啊?我们现在不是应该送她去医院吗?”

“就算要送也不是我们送啊,当然是打给姜禹让他过来英雄救美了!”

不管两人闹了什么别扭,这么一来应该都能化解,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姜禹跟这位大无畏的柳记者之间是怎么互动的。

第18章 表白

姜禹像一阵风似的赶来,呼吸微乱,问韩漱道,“她在哪儿?到底怎么回事?”

“啧啧啧,看把你急的!我看看啊,从你公寓到这儿,怎么也得40分钟左右吧,这才21分15秒就赶到了,够快的啊!”

姜禹懒得跟他饶舌,格开他大步往里走,一眼就看到垂头坐在休息室里的柳陶然,头发从额前垂下来遮住脸,夏天还没到就只穿单薄清凉的衣裙,肩上搭着韩漱的外套。

她也抬起眼看他,目光有点散,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脸颊也是肿的,嘴角还有血丝。

姜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成拳,怒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几乎把她整个人提起来,“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那些人是你能惹的吗?我说过多少次了,段家的事你不要管,不准插手再查段轻鸿的事,你听不懂吗?”

陶然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惊惶中回过神来,只觉得腕骨像要裂开般的疼,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疼痛上,怔怔地望着姜禹,“你在说什么?”

韩漱也愣了愣,上前拉住姜禹道,“喂,你扯什么呢?这跟段轻鸿有什么关系?”

姜禹回眸看他的眼神里带着薄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里以前是段轻鸿的场子!她们不懂轻重,你也跟着她们胡闹?”

他真正发起火来,连带着一旁的小燕也有些怕他,往韩漱身后缩了缩。

“噢,你说这个,姜禹我看你误会了……”这夜店曾经是段轻鸿的产业,归段家的势力罩没错,可他如今行踪不定,早在前年就已经转手了,江临其他的生意也几乎全都清盘,如今这些小打小闹的歹人其实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况且,这柳记者今天到此的目的也不是因为段轻鸿吧?

姜禹没空听他辩解。刚才来的路上他就想,假如柳陶然出了什么差池,他一定狠狠揍韩漱一顿。

三年前,苏苡失踪,是因为无法回避证人的身份,没有她的证人证词,恶人就无法被定罪。他们没有保护好她,是工作上力有不逮,是所有人的问题,毕竟没人希望发生这样的意外。

可现在柳陶然是为了什么?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要罔顾他的警告反复打探段轻鸿的事情?而且这次韩漱就在旁边,也由着她一个女孩子这样冒险?

他把她身上的外套扯下来扔回给韩漱,拖着她就往外走,“我送她回去,有什么问题再打我电话!”

韩漱都蒙了,转头问小燕道,“他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小燕瞪他,“是啊,吵架了!现在闹得更厉害了,都是拜你所赐!”什么英雄救美,她就知道是馊主意。

陶然被推进车子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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