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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也曾经亏欠过叶容凯,你就当替我去还债吧。”

原来妈妈早就知道我们也有亏欠叶容凯的地方,我的心一下陷下去,胸口就快炸开了,一张一合地疼得要命。

我听到自己倒地的声音,有汩汩的血液从我的两腿间流出来,我日盼月盼的月经终于来了,但为什么不痛了呢?

大概是我失去知觉了吧!

44、顺v【8。27】 。。。

迷迷糊糊的;我睁开眼睛,看见有个男人小心地把自己的手垫在我因为输液而有些冰凉的手;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让我百感交集。从我和叶容凯认识至今,我都没为叶容凯做过些什么;他却为我做过很多。

叶容凯布满血丝的眼,有些呆滞,却也马上发觉了我的清醒,有些平淡地说:“你醒了。”

我看着他疲惫的眼睛;点点头。

他沉默着端过一碗粥来;有些劳累过后的沙哑,让我有种错觉病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生动的表情;连最让他引以为傲的微笑都没有;只对我说:“张嘴。”

“叶容凯,我只是痛经才住得院,你别紧张,笑一个嘛,”他完全低温的脸,纹丝不动地僵在那里,我只好自己先笑:“那我给你笑一个!”

叶容凯瞪着我,眼里浮起的血红不仅仅是血丝那么简单,他几次有了开口的口型,都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他的眼里有了潮湿的痕迹,眼神里有短暂的失望,最后化为深深的悲哀,他的眼泪猛烈地掉了下来。

“乔韵宁,你想要流掉这个孩子的时候,是想看到我这幅样子吧!你看到了!你满意吗?”他哭得整张脸都模糊了,曾经这么英俊的一张脸,被眼泪割裂得破碎不堪。

或许我的目光中有刺,刺得他只好用手捂着脸,眼里就这样一滴一滴地从指缝中漏出来。

我的脑海里,开始寻找前因后果,我还以为是梦,原来是真的,在病床边传来叶容心的声音:“对不起,乔韵宁,我不能让我哥知道我来做人流,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那你答应我不要拿掉这个孩子。”我含糊地说。

“嗯。”叶容心最终算是答应我了。

他见我不出声,不否认,没回应,就板着我的肩膀,逼迫我看着他。此时的他就像笼中的鸟儿一样,绝望地在苦海里挣扎着,他不想出去,就想有只鸟进来陪陪他。

“宁宁……”他哭红了双眼:“告诉我是叶容心骗我的。”

他是那样的难过,那个自信地和我说:“谁说报恩的不能讨点情债”的男人竟会落魄至此。

我不是你要报恩的对象,我不是!所以我再也不能对你予取予求!我的爸爸让你在这十几年里都背负着欠着一条命的压力。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是无辜的,你不应该被仇恨!

叶容凯,我现在看见你都不敢抬头,我觉得对不起你,亏欠你!

与其让你知道一切,鄙夷我,看不起我,讨厌我,不如在你对我还有一点点情分的时候离开你。

我松开狠狠咬着的牙关,对叶容凯笑了笑,这本该充满泪水的笑,被我稀释了,勉强算个笑容吧。

“叶容凯,我们分手吧!”为了念出这几个字,我花光了全身三分之二的力气,还有三分之一用来抵抗心头那如利器不断在剐的钝痛。

如果说赵西翰离开我,是心疼欲裂的感觉,那么我离开叶容凯时,是五脏六腑俱裂的感觉。

叶容凯,快看看我,分手时,我忍住了奔腾的眼泪,笑得多么漂亮。

叶容凯在我说了这句话以后,瞬间止住了眼泪,他恶狠狠地抬起手,手心朝着我脸,威胁我说:“再说一遍!”

“我说……分、手!”我仰着脸,像极了自虐狂,就让他给我一掌,击断我心弦上的渴望,贪念,和藕断丝连,从此淡忘、淡忘、淡忘。

我的耳边扫过一阵逼迫的风,他的手擦着我的脸颊,扫落了病床边柜子上所有的补品,碗盘碎了一地。

他没有打我,却比打我让我更疼更疼。

他对我的保护和纵容,已成为他伤害自己的利器。

地上破碎的玻璃,折射出叶容凯颤抖的身体。

叶容凯的手像秋天里的落叶那样簌簌地发着抖,以至于掏手机的动作都不怎么利索了,他翻动着手机,然后将屏幕映在我眼前,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最近通话”——然后就是赵西翰的号码。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我曾用过叶容凯的电话接过赵西翰的电话,我和他清清白白,就是那通电话让我和过去彻底一清二白。

他的目光又是一片找不到光明的漆黑,把自己隐匿在密封的孤独空间里。除了失落,还有绝望。

“因为这通电话吗?”那歇斯底里的口气,仿佛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知道是令自己难过的答案。

“你就这么没有尊严吗?赵西翰背叛了你,那个让哭到心碎的男人,你怎么可以……”他嘶吼到声音都彻底哑掉了,那曾经性感迷人的声音无法抑制地破碎在了这一刻。

“你就这么低三下四吗?他赵西翰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让你回心转意,”他狠狠地敲击着他的胸膛,每一下我都觉得是同样敲在了我的胸膛,太痛太痛:“我呢,日积月累的爱瞬间被可以他击垮!?”

“分手!”我只剩下这两个字,我不想再看到叶容凯这么难过的表情,我怕自己心软。

“听清楚,我不会和你分手,叶容凯不会和乔韵宁分手,我们的孩子也没有那么容易拿掉。既然你那么恨我害了你爸,我欠了你一条命,那我必须还你一条,那么用孩子还。到时候,我和赵西翰就可以公平竞争了。”他涩得发苦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让我的心也跟着发苦。

他压着我躺下,目光有埋怨,动作却还是那样的温柔:“先兆性流产,你好好休息,不要想要拿掉孩子,否则你的痛经会越来越严重,一辈子也没人救你!”

嗳?孩子没有失去?看叶容凯刚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还以为孩子没了,就觉得愧对他,现在孩子还在。可我也不敢太高兴,因为我还是不敢理直气壮地和他在一起。因为我怕,我爸的自杀不是叶容凯的错,我妈又推叶容凯下山,算起来,欠他的人,反而是我。

我根本不可能装作不知道,然后心安理得地待在他身边。

“你愿意和我分手,我就生下这个孩子。”然后把孩子给你,算还你们家人情。

叶容凯眼里的血丝跳动着,像残血的夕阳突显的那一抹令人心碎的光影,他勾起唇角冷笑着对我说:“乔韵宁,你听着,我不但不会和你分手,还要和你结婚,让我们的孩子堂堂正正进家门,堂堂正正地姓叶!”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看到过叶容凯,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可是,在梦里,我会发疯似得想着他,想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和那迷人的笑,莫名的欢喜,莫名的难过。

然后每个梦醒时分,我都会头疼欲裂。

师姐说我是血液缺氧了,是啊,怎么能不缺呢?我下面的血已经流了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孩子肯定会消失的。

我也没有办法,下腹总有一种坠落的疼痛感,比痛经要好些。但比痛经更容易让人恶心,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正常地吃下一餐饭,总是胃口大开地吃了一堆,然后吐了一堆。

我终于不再挣扎,不想再吐得七荤八素,只好靠着输液来维持。

人总是乏力,没到深夜就已经开始意识不清地进入休眠状态,我听见那个人专属的脚步声,我开始糊涂了,为什么今天我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叶容凯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来到我的梦中了呢?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负罪感。

那温柔的触感,全是那个人的温度,他滚烫的手按摩着我发凉的腹部,我觉得下腹的坠落感开始不那么难受了。

黑暗中,我没有掀开眼皮去戳破这个梦境,有几滴滚烫的好似眼泪的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层又一层水花……久久无法平静。

半晌,他完全哑到不能讲话的声音低低地盘旋在我的耳旁,他无可奈何的口气如一根粗糙的藤蔓缠绕着我的脖子,让我呼吸困难:“宁宝,我已经听你的话,你不想见我,我就不来看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自己?因为孩子是我的,就这么让你恨吗?”

他的眼泪像花儿一样盛开在我的身体,整个病房里都是泪水的味道。

我想我也是该哭的,可眼睛干干的,模糊的水汽都被堵死在了心口。

“分手,那么就分手好了!只要你和孩子都能好起来!”他说:“哪怕以后你牵着孩子从我身边走过,连‘叔叔’都不让他叫我,我也会对自己说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最爱的女人为我生的孩子。”

水滴不断地向我涌来,好像每一滴水都包裹着一团心有不甘的火焰,在我身上滑落的一瞬,燃烧着我,让我有一种直戳心窝子的疼痛。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了!”

师姐抱住激动的我说:“你怎么这么激动,是不是叶先生和你求婚了?”

我惊魂未定地抹了抹眼泪,急急地问道:“叶容凯他来过是吗?”

师姐点点头说:“是啊,他刚走,”师姐拿起放在我床头的红色丝绒盒子,打开,那璀璨的光芒瞬间绽放,映在师姐惊喜的脸上:“好大克拉,你小样儿嫁得还挺风光。”

如果这钻戒是叶容凯放的,那么梦里那一堆伤人伤己的话也一定是出自他的口无疑。

我像一支火箭一样冲出去追他。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觉得伤心欲绝到打算自我了断的容少,乔乔追得到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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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45、顺v【8。28】 。。。

病房外的走廊里没有了叶容凯的身影;电梯却迟迟不来,我走楼梯。

当我在一楼住院部大厅;这人山人海的一片里,我怎么找也找不着叶容凯。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找着他,我就告诉他,我要和他在一起,不论他是谁;他是谁的儿子;都不重要。

因为他即将有一个新的称号,那就是我孩子的爸爸。

不在这里,我甚至找到了地下车库;没有。

我回到医院的门口;风很大,小树被吹得左右摇晃,满地都是干枯的树叶。叶容凯真像一场急劲的风,席卷了我心中枯死的落叶,好的坏的都被清理干净了,独独把我留在了荒芜的原地。

我伤透了他,他走了,我被困在他被伤透的那一刻永远得不到安宁。

那天,我终是没有追到叶容凯。

师姐从医院的门口把我捡了回来。

医生给我用了药,让我很容易入睡。我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带着很多疑问。

师姐总会在我清醒的时候,来问我一句:“师妹,今天觉得怎么样?”

我总是答非所问地问一句:“师姐,今天有人来看过我吗?”

师姐摇摇头,有些为难地说:“要不要通知你妈来看看你?”

我摇头摇得跟筛子似的,不能让我妈知道,让她知道的话,她不是打断我的腿就是打断叶容凯的腿,还是不要冒险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病房里忽然冒出来几个高级看护,关心我这关心我那。

我有些欣喜地问师姐:“师姐,我睡着的时候真的没有人来看过我吗?”

师姐的脖子像是坏了一样,只会摇头。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直接问:“叶容凯来看过我吗?”

师姐的脖子终于摇坏了,失灵了,语言区功能有些丧失,有些结巴地说:“叶先生的母亲在病房外,架势挺大,我怕她影响你的情绪,没敢让她进来。”

我又失望地垂下了眼睛,叶容凯不来看我。叶容凯他妈反倒是来了,每次我和叶容凯一吵架,她总会出现得恰当好处添油加醋地让我们之间的火越烧越旺。

我上洗手间想洗把脸,这几天灰头土脸的,都没怎么顾得着形象。不过在敌人面前,还是要精神一点。

可我瞥见洗手台上静静站着的百灵洗面奶,我的眼泪就簌簌地自己不听使唤地往下掉。我想起的,不再是赵西翰,而是满脸汗水却冲我傻笑的叶容凯。

我关掉水龙头,冲着镜子里的人练好微笑,就走了出去。

我在病房外看到了一双红色高跟鞋,传说中的叶陆晴来比之前更有杀气。

似乎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她回头看我,高跟鞋有十厘米,足够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我向她颔首,笑得世故且有礼:“院长好。”

“乔小姐,我不是以院长的身份来的,一个实习医生还用不着我来慰问,”不愧是叶陆晴来,一开场就给人来个下马威:“我是以我亲生儿子的母亲来的。”

“亲生儿子?”我不禁有些好奇地重复这四个字,讽刺的语气不言而喻。

“是的,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这么多年迫害阿凯是多么的愚蠢。原来我一直以为阿凯是他爸爸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千方百计地想尽办法弄死他,所以才会把他推下月台。造成阿凯过于伤痛,失去小时候的记忆。阿凯为了保护自己,只能加入帮派。直到前几天,我才知道原来当年给我捐肾的人是阿凯,原来阿凯是他爸请人代孕的结果,那个所谓的小三也不过是个代孕的,阿凯是我亲生的。”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满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如今哭花了脸。

“有你这样的亲生母亲,叶容凯真是悲哀。”我的眼里没有了泪水,心里却为叶容凯悲惨的童年痛得发疯。

“是啊,阿凯过得很悲哀,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工作,睡不好就喝酒,喝得肝中毒,连带着肾都……”说到这里,叶陆晴来的声音哽住了:“他只有一个肾了!”

“噗通”一声,叶陆晴来跪倒在了我面前。

我看多了电视里头有权有事气势嚣张的中年妇女威胁妙龄少女,如今她向我下跪,我着实被惊着了。

我赶紧上前扶她:“叶院长,这医院的走廊多脏,你怎么不小心摔了呢?这当季的奈儿的裙子脏了多可惜。”

她却不肯起来,紧紧抓着我的手,求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家阿凯吧,人是我推下去的,你要报你父亲的仇也该冲我来。只要你能放过阿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宠物医院给你也行。”

我陷入了一股迷惘。

“我知道你不喜欢阿凯,你打一开始就想报复我们家。你用别的方式报复都行,你杀了我,用我的命来换你肚子里孩子的命好不好?”她握着我的手,连连向我磕头。

我根本没觉得她可怜,我只为叶容凯感到撕心裂肺的难过。他才几岁啊,她要这样制他于死地,我没法想象平日里她对他的虐待。我想起陈妈说的她经常关叶容凯黑屋,叶容凯迷人的微笑下面居然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当他被人毫不留情地推下月台,在死亡一线上,他不挣扎,是不是因为这个世上已经让他绝望?是怎样的走投无路才让他有勇气用走上黑道的道路来保护自己,他是否已经被最亲近的人伤怕了?是什么样的仁慈让他把自己宝贵的肾捐赠给伤自己至深的人?是有多么灰心,在已经知道是她亲生儿子的情况下,还匿名捐助,不愿相认?

这样一个被命运捉弄得无比凄惨的人,几乎已经伤透了心的人,还愿意把心交给我!我却将他热乎乎的心踩在了脚底下。

我推开了叶陆晴来,一路狂奔。是我追的不够远,上次我只追到了医院的门口,吃定他一定会在我所在的一百米内,我仗着他舍不得我,他会回来找我的念头,肆意地放任自己。

我大胆地偷了一辆没上锁的自行车,沿着马路飞驰,沿途的树像是辣椒树,随着风让我不自觉地哭泣,每一滴眼泪都是一片回忆,流淌过我和叶容凯的过往,那个爱笑的叶容凯,那个为我哭到沙哑的叶容凯,那个为我难过喝到烂醉的叶容凯。

这一次,我不要再把你弄丢。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为啥不去点点~菜刀可伤心了!看这封面!你们不好奇这烟头为啥这么犀利么?————

46

46、顺v【8。29&8。30】 。。。

我还是没有能够追到叶容凯;红灯的时候我被一辆警车赶上,然后因为“盗窃罪”进了警局。

我坐在警局的椅子上;被警官八荣八耻地教育着。

直到叶容凯出现在警局,他扫视了一眼众人;便发现了我,带着几分担心,几分怒气,几分怜惜。

他只是和警官了解情况;办妥了一切手续后;横抱着我出去。

期间,没有说一句话。

天色已经很晚,如泼墨一般。就如同他此时瞳孔的颜色;是深沉的黑。我猜不透他是喜是悲。

我搂着他脖子的手微微颤抖;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话。

可是闪亮的星光,就像他曾经吻我时的深情,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偷那辆自行车是为了骑去见你。”我看着他的侧脸动情地说。

他抱着我的手纹丝不动,脸部表情维持原状,就好像我刚才说的话是一阵微风,没有在他的心里引起任何风吹草动。

“我知道当年是你妈推你下月台的。”因为得不到他丝毫的回应,我的话变得很破碎,有些语无伦次。

“我爸爸当年救你的时候,已经是肝癌晚期,所以他救你原因很复杂。所以刚刚知道真相的我心情很复杂,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都是你欠着我。如今变成我欠你,我适应不来。我很害怕,我们一开始就是你一直缠着我说要报恩,现在这场恩惠不过是阴谋一场,你还会对我好吗?”我情绪激动地道出了我心底的担心。

叶容凯的表情还是那样,不带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想起他无数次撒娇说只要亲他一下,就好。我开始捧起他的脑袋,在他的额头、眉毛、鼻子、嘴巴、下巴上乱亲一气。

他还是无动于衷,不发一词。

我急了,温言软语都没有用,我气急败坏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转头,迎着我的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倔强:“你说了那么多,却没有说那三个字!”

好你个叶容凯,居然敢逗我!我也要……气死你!

“对不起?”

“不是。”他气鼓鼓的,上下唇抿在了一块儿。

“谢谢你?”

“哼!”他深深的冷哼。

“在一起?”

“接近了!”虽然他的语气里依旧含着怨怒,嘴角却是淡淡地笑了。

我有心逗他:“在一块儿?”

叶容凯把我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忍不住轻轻地掐我的腰:“真想捏死你!你知不知道你总让人恨得牙痒痒!”

他给我系好安全带,动作磨蹭得很,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抱住他的腰,在他左耳边吹气儿:“不是爱我爱得欲罢不能吗?舍得恨我?”

叶容凯安稳的沉默之中,粗重的呼吸泄露了他的隐忍。

我乖巧的双手开始解他的皮带,就像他在认识我以后熟悉了对bra的构造,练就了三秒钟解开胸罩。我也依样画葫芦掌握了三秒钟抽散皮带的决计。

他像一个洁身自好的卫道士一身正义地对我说:“别这样,你怀着孕。”

我置若未闻,开始攻击他裤子上的拉链,不过这次我倒是没一拉到底,几乎是一个齿轮一个齿轮往下拉。听着一声又一声的“嘶嘶嘶”的齿轮间滑动的声音打扰深夜的寂静,我觉得意外地有快|感。

月光下照耀下的叶容凯,像那轮皎洁的明月一样,圣洁得不染一丝尘埃,如今看来被迫禁|欲的男人忍耐时那挣扎的表情真是别样的可爱。

一个急性的女人,与一个急性的男人,居然可以纯洁那么久。

不可思议。

他的裤裆就像装了一个打饱气的球,还在不断不断地膨胀,某种邪恶的欲望正在挤压着他。

当我把拉链一拉到底的时候,划破天际的一声响亮的重响,叶容凯将我压倒在座位上,进行最后的挣扎:“怀孕期间房事有哪些要注意的呢?”

我嫣然一笑对他说:“不要太深就行!”

他有些困惑,大概在思考战术,向我询问:“二分之一?三分之二?四分之三?五分之四?”

“怎么是越来越深?”

“真的不能循序渐进吗?”

“你先进来,我们再讨论。”

叶容凯俊秀的眉毛一挑,关上车门,进入驾驶座,开启了车上xxoo系统。

他缓缓放低了座椅靠背,把我抱起趴在他的身上。

我一圈又一圈地在叶容凯精壮的胸膛着打转:“给你奥运五环,希望你□这项运动上能一举夺冠!”

他带着深深笑意的唇唑了我一口,在我腰间细细地摩挲,充满了溺爱:“这双人混交的运动实属难得,很高兴与你分享这份一起繁衍的荣誉。”

在叶容凯如沐春风的笑容里,我听见了自己欢畅的笑容。

今日他的前戏格外的冗长,火热的吻像一团潮湿的火焰,温柔地燃烧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他的眼眸半合着,染着雾气,如梦似幻,像是置身仙境。

我颤抖的身体,不断分泌出渴望的液体,车内空气里弥漫的是一股子□独有的麝香味儿。

我想起学生时代时有本特别畅销的女性杂志上——《人初》,有写说,女性在做|爱时分泌的爱|液越多,代表眼前的男人对她越有吸引力。

我以前不相信这些未经证实的话,现在我自己的经历证实了这个言论。

空间有点儿小,为了减轻我的压力,叶容凯把我侧过去,自己也侧躺着。

他拉下我的内裤,目光赤|裸|裸望着我湿漉漉的草原,用指腹沾了几滴,借着车里微弱的灯光,看得透彻,含着笑意对我说:“已经不流血了,但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不能冒风险。”

他漆黑的眸子沾着的是萌动的情|欲,他冲我坏坏的一笑,然后向我伸出舌头,一头扎进我带着玫瑰般光泽的花蕾之间。

“啊!”我带着颤抖的声音尖叫着:“那里……脏……你……”

不顾我的反抗,他有如吮吸甜美的果汁一般品尝令我羞愤欲死的部位。

我惊恐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通这么淫|荡的动作,在他做来,却还是那样的清雅且神圣。

以前寝室里的姐妹们在熄灯后也聊一些重口的话题,有些早尝禁果的姐妹,曾说,愿意为你放下尊严,为你进行口|交的男人,必定是宠你宠上天的男人。她说,她只在初恋的时候遇上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遇见过。

我仰起头,任他厮磨舔舐,任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两腿之间,任情潮一次又一次将我冲刷,我接受这个男人所有的疼爱。

在面临一片模糊的白光时,我忘情呼喊的不再是他的名字,而是:“嗯……我爱你……嗯……”

虽然夹杂时胡乱的呻|吟,也算一句完整的表白。

这似乎令他大受鼓舞,他的牙齿轻轻碰在我软弱的肉隙上,将甜蜜的煎熬作为他激动时的宣泄。

“叶容凯,你别这么发情,消停点儿!”

“求求你了!”

“嗯……啊……嗷……呜……嘤……”

“轻一点……”

“慢一点……”

从来没有想过我堂堂五尺女子,居然被一根舌头折磨得死去活来,我绝对的不甘心。

不过我从帮叶容凯撸|管中,听到他难耐的低吼中,得到了慰藉。

令我感动的是,我帮他撸过管的手,他没有过河拆桥,牵起就是低低的一吻。

这个男人,让我懂得什么是被疼爱,被珍惜。

当我们双双瘫倒在车上,我依偎在他热气未散的胸膛里,问道:“每次你都射在外面,我为什么还是中了你的招儿呢?”

他牵起我的手,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宁宝,射是讲究技巧的。比如说反射呢,算好角度,还是会溅落到你那儿去。”

“……”苍天呐,做了那么久的兽医,居然被不通医理的外行人给算计了。还是用我最薄弱的算术,吐一口血先!

当第一米阳光照进车内,我用手挡了一下眼睛,试着睁开眼睛,习惯性地摸摸旁边,抓来抓去却只是冰凉的皮具。

我一着急就睁开了眼睛找叶容凯,意外的,没入眼帘的是重复重复的那几个字。

先是前面的玻璃上写满了“宁宝,嫁我!”密密麻麻的四个字加两个不带迟疑的符号。别人求婚都是疑问语气的句子,怎么到这男人那确实感叹句的肯定语气了呢?

我转头看到后面的玻璃上也是,写满了那四个字,有些地方都挤满了,根本写不完那四个字,他就写“bmw”。

我捂着嘴巴,眼泪流下来,真俗气,知道的人知道是“be my we”的英文缩写,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别摸我”的中文缩写。

他非得给我来点欧亨利式的结尾,让我含泪的微笑。

我再回过头来,发现叶容凯正向这边走来,我赶紧假装睡着。他小心翼翼地开了车门,在我额头上一吻,轻的像羽毛一般,却将浓重的爱意降落在我的身上。

等他再一次出去,我才敢睁开眼睛,看着他旁边四扇窗户上,认真地写着字。他手里牢牢握着一大捆的签字水笔。另一只手则是认真地写着字,我以为他写那么多“宁宝,嫁我!”是追求数量,并不重视字的质量。哪知道他一笔一划,写得这么聚精会神,嘴里还念念有词对着口型我可以辨认:“宁宝,嫁给我?”“will you marry me?”

我隔着玻璃,用手抚摸他的笔触,最后指尖朝着他的轨迹一起写,随着他的一笔一划翩翩起舞。

只不过嘴里轻轻念的是:“嗯,我愿意!”“yes,i do!”

打他打开车门的一瞬,阳光摇晃的很剧烈,我像一个见到最美味的萝卜的小动物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还没有等他开口问我,我就已经给了回答:“我要嫁给你!叶容凯我要嫁给你!”

他愣了一下,牙关打着颤,我听到他犹如擂鼓的爆炸心跳,我希望听到他夸我,他却有些傻气地问我:

“宁宝,愿意嫁给我吗?”

唉,这个男人,你一定要这么拖进度么?读者等着你说“cut”呢!

叶容凯被我抱得喘不过气的样子,相当滑稽。

“傻子,哪有人知道答案了还问的!”尽管我嘴巴上在骂人,其实心情一起好到飞扬了起来。

今天的天空好蓝,真的,特别特别的蓝。

我此刻的心情是五彩斑斓的,里面都是叶容凯给的颜色,热情的红,活泼的橙,暴力的黄,生机勃勃的绿色,天空的蓝色,神秘的紫色。叶容凯将他生命里所有的颜色都用来描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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