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又衣食无忧。
可陶丹枫是个会听话的人,起了这个心便定了下来。趴在床上养了一个月,等伤好了便要走。曼曼急的不得了,终於狠心提醒道:“公子要走,也要先做好准备,将您的卖身契收回啊。否则,你这一出王府,就是逃奴了。到时候被关了牢,可怎麽办呢?”这一说话,倒是一桶水从头泼下,将陶丹枫泼醒了。他双目怔怔,终於滴下泪来,红著眼道:“我陶丹枫到底做了什麽孽?只是想一心保重清白,不被这世俗所污,为何他们就死都不肯放过我?”当下又厥了过去。
这一下可倒好,真的是病了。躺在床上唧唧歪歪的磨了月把功夫。病糊涂了就嘴里嘟嚷著“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倒是把曼曼这一片痴心的姑娘给吓著了,急的六神无主。迫於无奈,只有去找了福禧总管,求他帮忙。福禧本就烦陶丹枫的矫情做派,怎麽愿意管。曼曼无法,干脆就去找了她表姐,就是清月。求清月在王妃面前说说话。清月原来也不想管这事,可是曼曼天天缠著她,只恨不得哭倒她的屋子。实在是无法,便只好答应了。赶著一个好机会,对冉玉浓说:“王爷先前收得个叫陶丹枫的,这些天病了,天天闹著要出府。王妃您看该如何处置?”
冉玉浓一愣,想了想说:“他若想走,便走就是。”清月解释道:“可是他的卖身契福总管还收著呢。怕是走不出去。”冉玉浓就说:“那就告诉福禧,把他的卖身契还给他,让他出去就是。”清月当下忙答应了,出去就命人传话给福禧,让他放了陶丹枫。福禧也不在乎,当下便拿了出来,找个小厮给陶丹枫送了过去。陶丹枫拿回了卖身契,顿时觉得身上一轻,没多久就好了。当下也不肯耽误,立刻就要走。曼曼急的拦住他说:“公子要走,也要先跟上面说一声,免得失了礼数啊。”陶丹枫一想到那日在冉玉浓面前失了颜面,就怒恨交加,哪里肯去。只让小顺去告诉了福禧福禄便就死活要出了府。曼曼急了,拦住他说:“公子要走,也得告诉给我个去处,否则王爷若是回来了看不见公子,追究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呢?”
陶丹枫心念一动,想著也确实如此。当即便说:“我这次出去,是绝不会再在这浊世苟活了。你就告诉王爷,陶丹枫多谢他款待了,可惜丹枫虽今日沦落,也绝不受辱。我这就去请金光寺大师为我去了这烦恼丝,从此遁入空门,再不受扰。”当即便一甩袖子,潇洒的去了。曼曼无奈,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干著急。
再说这陶丹枫,满心打算的去了金光寺。那主持听说名满京城的丹枫公子居然来投,倒是很高兴。当下先让他带发修行,等时机成熟,再为他开坛剃度。於是陶丹枫便高高兴兴的住进了金光寺。没想才不过一天,就开始叫苦不迭了。因为只是个带发修行弟子,他受的待遇自然不会太好。生活自理,没有人伺候。住的是通铺,跟一群小沙弥挤在一起。吃的是大锅饭,清粥咸菜的粗糙。他一向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就连当初在大理寺关押的几天,也是有赵豫帮忙打点,不至於日子太难过。此刻真是度日如年,且又端著个架子,跟人都处不好,几天下来,就将金光寺的和尚得罪了个大半。那些上位僧人,懒得跟他计较。地下的小和尚就没这麽好休养了,一起联合起来挤兑,硬是让他过得更难了。当下心里更是怨恨成毒,将所有刁难他,折磨他的人在心里每天都数了个遍。恨不得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这样每天气著呕著,没过几天,就又病倒了。雪上加霜的是,因为犯了众怒,他被金光寺的僧人们抬到医馆,留下医药费後,领头的便干脆的告诉他以後也不用回金光寺了。
曼曼得了信,心焦不已。干脆胆大的偷偷跑出去看望。一见面,就觉得陶丹枫神色枯萎,相比当日的神采飞扬简直是判若两人。顿时心痛不已,在他榻前大哭。陶丹枫心烦,吼道:“哭什麽?”把曼曼给吓住了,只敢咬著手绢抽泣。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听人说你病的快死了,现在看来还很有劲头嘛。”两人一看,一个身段窈窕,满身绫罗又带了些轻佻的美人走了进来。陶丹枫细细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嫌恶的说:“是你。”
归来
发文时间: 06/3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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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姑娘
我把赵大禽兽放出来,让他调教玉浓给你看哈
别难过了~~!┌(┘3└)┐
来人不慌不忙,媚笑道:“我来探望哥哥,怎麽,不欢迎吗?”陶丹枫嫌恶之极,冷冷答道:“你自甘堕落,沦入风尘就算了。现如今竟然恬不知耻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亲手了结你清我陶家家门,就是念在与你的那点骨肉之情上。但从今往後,你我已是路人。还站在这里做什麽?快滚!”他厉声呵斥,让曼曼吓得脸色都有些变了。那陶姑娘仍然镇定自若,等他咆哮完了,缓缓的说:“我之所以苟且偷生,是一心想为我陶家报仇,为我含冤的父亲讨个公道。哥哥你被接入晋王府这一年,又为陶家做了些什麽呢?”
此言一出,陶丹枫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先前的气势全收。嘟嚷了几声“我.我”居然说不出话来,平白的就觉得有些底气不足。陶姑娘不管,逼近一步,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追问:“哥哥,这一年来,在我和姐姐们想方设法联系,希望能重振陶家的时候,你到底在做什麽呢?”陶丹枫心慌的很,目光闪烁,不自在的扭过头去,低低的说:“我…我也是受尽屈辱,饱受煎熬。那个,白芍,你能有这个心确实不易,为兄…那个错怪你了。”白芍略带苦笑的点点头,说:“哥哥能明白就好。只是我们毕竟女流之辈,缺少见识。且沦入倡家,怕是不能为父亲做什麽了。哥哥你是一堂堂男儿,心中可有打算?”
这一问陶丹枫的脸色就更好看了。他支支吾吾的说:“这几年的连番变故打击,让为兄已看淡了红尘,那些是非恩怨什麽的,为兄也不想计较了。只想寻一方外之地聊度人生。”在心中找到了理由,顿时觉得心虚之气全消,说话声音也稳了不少,也终於敢把头扭回来了。却不料脸上顿时挨了一掌,眼冒金星,昏头转向间呆望著陶白芍,她勃然大怒,笋指恨点道:“父母大人辛苦养你这十几年,难道就养出个白眼狼吗?”陶丹枫又急又怒,捂著嘴巴辩解道:“我不是无情无义之徒,我真的是看淡了,看穿了。妹妹,父母大人已经去世了。就算我们费尽心思去为他们讨个公道,他们也不能死而复生了。何苦为了个虚名空付光阴,还不如把握当下才是。”
这一段振振有词的话让白芍怒极反笑,她笑著点点头说:“好,好!我陶家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生了你这麽个世外仙人。”说完忍不住潸然泪下:“父亲是怎麽死的,你忘了吗?背负著罪人的名义,在天下面前就是个徇私枉法的奸臣。可怜他一片拳拳慈父之心,居然就被你给连累了。陶丹枫,你於心何忍?”这话让陶丹枫受不起了,他大声说道:“父亲明明是被人陷害,与我何干?”白芍咬牙道:“要不是你纵家丁驱赶路人,至於光天化日之下惹出人命官司吗?可恨你居然还想置身事外?”陶丹枫辩解道:“那与我何干,那蠢妇纠缠不休,自己站不稳摔死,为什麽反倒怪到我头上?”白芍冷冷的盯著他,直盯著他心里发毛犯怵,这才一字一字的说:“你若自认还是个男人,若还是我陶家的男子,就为父亲雪耻报仇。”
陶丹枫一呆,心中暗叹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俗世烦扰还是不肯放过他。无奈之下,只好问:“那你想要怎麽样?”白芍神色稍稍放缓了些,说:“现如今,能够为我们说话的,头一个,就是晋王爷。先前他待你很好,这回如你出面求他,说不定他能管这个事。”她不说还好,一说陶丹枫的脸色又垮了,他说:“别提那个人,他也不过是面子货。”当下便将自己在晋王府受的委屈和冷遇一点点说了,说到最後晋王妃趁著晋王不在故意刁难报复他,更是说的咬牙切齿。白芍不耐烦的听完,说:“晋王妃如何与我们无关。晋王对你态度如何才是关键。听你这麽一说,你日日对他冷面以待,晋王能受得了?怕是对你有再大的火热也淡了。”陶丹枫冷笑道:“不过也是个俗人,偏偏还要做出一副礼遇待才的模样来,当真虚伪滑稽。”白芍不耐烦道:“他是不是俗人我不管,但他确实是个实权之人。我问你,他可曾有沾过你?”陶丹枫一愣,问:“什麽?”白芍直接说:“他有没有睡过你?”
这话如此的粗俗露骨,顿时让陶丹枫涨红了脸颊,他怒道:“你怎麽能这样侮辱我?”白芍扫了他一眼,说:“就是没有了?看来这晋王到不是个急色之人。”陶丹枫急的浑身站站,伸手指著她说不出话来。旁边曼曼忙扶著他说:“公子别气坏了身体。”白芍不管他的反应,说道:“不然你以为别人把你迎进府,好茶好饭的待著是为什麽?”陶丹枫急著说:“我是去做客,不是去做别人的男宠的。”白芍冷笑著说:“卖身契被别人攥在手里的客人?”陶丹枫哑口无言,脸色灰白。一直以来不肯去正面的事实就这样被直白直接的摆在了面前。他无处可逃,比天还高的自尊受到了打击。白芍却不肯放过他,继续冷酷的说道:“这次晋王回来,你去找他,他既然想要你的身体,你就给他。只要他能帮我们。”陶丹枫稍稍缓过起来,气若游丝的问:“你要我去做男宠?”白芍淡淡的说:“这是你最大的资本,难道要浪费掉?横竖在世人眼里,你在晋王府的那些天,也就跟男宠差不多了。”
陶丹枫死死的咬著下唇不言语,心里的莫名恨意涌上来,这一次是因为他的妹妹。为什麽?为什麽他们都不肯放过他?一个个打著这样那样的旗号来侮辱他伤害他?他无力抗,只能逆来顺受。好吧!既然他们都拿大义来逼他,那他就去吧。回到晋王府,去过著锦衣玉食却如笼中丝雀的日子。等著吧,既然执意要扰他清静,那麽就该接受与之而来的报应。他抬头,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回晋王府。”语气平静安然,神态自然,再度恢复了谪仙的气质。
白芍满意的点头,说:“既如此,那就好办了。”说完转身对曼曼说:“这位妹妹,想必是晋王府上我哥哥的侍女吧?”曼曼忙屈身行礼道:“奴婢曼曼。”白芍笑著说:“曼曼姑娘,待会可否烦恼你将我哥哥送回王府?”曼曼一听,有些犯难,说:“可是,公子已经离了王府,卖身契也到了手。这还怎麽回去呢?”白芍温言道:“一定是有法子的。刚刚听哥哥说,他这次能出来,都是依靠了曼曼姑娘的关系。既然能出来,自然还能回去了。还请姑娘想个法子才是。”曼曼无法,看看这兄妹俩都期待的看著自己,唯有咬咬牙,硬著头皮应下来了。
回了王府,她左思右想,终於想出了一个计策。第二日,她选在冉玉浓出来散步的时辰,躲在花园里一处花架下,掩面放声大哭。就这样哭了好些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娇叱:“你是哪一屋的下人,怎麽这样没规矩,到这里哭个什麽?”她抬头一看,眼前一位侍女正瞪著自己。不远处,还有一群人看过来。当中一人衣饰华丽,腰身臃肿。不正是已经有了六七个月身孕的王妃吗?她当即怯生生的说:“姐姐,我没有哭什麽。”那边王妃身边的一名大侍女已经喊了声:“青鸟,将她带过来,王妃有话要问。”青鸟忙答应著,然後对她说:“你跟我过来。”曼曼忙起身跟著她一去过去了。
一到近前,曼曼就先扑通跪下来了。嘴里喊道:“奴婢知罪!”冉玉浓温和的望著她,问:“你是哪里的侍女,好好的为什麽哭?莫不是受了委屈,别怕,跟我说说,若真是受了委屈,我跟你做主。”这正中曼曼下怀。当下她一边哭一边将陶丹枫的窘境说了出来。说到他现在躺在医馆病的厉害,又无钱治病,因心疼哭得就更狠了。说到最後,已经是抽噎快缓不过气来。冉玉浓细细的听明白了,心里想到:“没想到那陶公子竟如此娇弱。也是,他毕竟是出身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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