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声音突然又变得冷冷的。“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我都几乎不记得了。”
“为什么要选择忘记呢?”
“那不是你生命中最快乐,最值得回忆的东西吗?”
“最快乐——”奕啸用一种狠狠的目光看着我,“为什么要记得?难道用这种方法来舔伤口就可以缓解伤痛吗?不!不是!这不过是在提醒我现在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以前太幸福太快乐的后果——什么事情都是公平的,我有别人想要的一切,所以失去了一条腿!”
我怔怔的看着他。许久才缓缓的说:“我没想到你原来这么的唯心。”
“当你想不通为什么悲剧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你就会变的唯心了。”奕啸疲惫的闭上眼睛,轻拂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样的回忆会很累吧,把伤口扒开再在上面撒盐——大概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
不过中医有一个专门的说法:以毒攻毒。
“在无数个梦里都会反复的出现那一幕,我乘坐的出租车和对面的小巴对撞,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都是伤,而且左下肢空空的没有感觉。母亲哭着告诉我,那场车祸夺走了三个人的生命,包括出租车上的司机。只有我,我居然奇迹的捡回了一条命,而代价是……一条腿永远的留在了事故现场……大家都说我福大命大,能捡回命来……是这样吗?只要活着就可以了吗?当我从绝望的锐痛中醒来,我曾经是那么的希望死去的那个人是我……”
“奕啸……”
他回头看着我,习惯的擦擦自己的眼睛——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不喜欢听了是吗?觉得我懦弱是吗?可这就是我,我没张海迪那么伟大,我会觉得痛,会觉得绝望,会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感觉是什么吗?”
“就是从天堂掉下来的感觉……”
许久我们俩都不说话,电视里的人依然在傻呵呵的逗乐,听起来有点讽刺。
“奕啸——”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不要把自己总关在一个笼子里面……”
“你满意了?”他打断我。
“……嗯?”
他眼睛里又出现了习惯的嘲讽。“你想用锐痛的感觉去治疗钝痛,这不是你的目的吗?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我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冒险。奕啸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他对这个社会怀有一种普遍的敌意。他承认我们之间有着脆弱的信任和一种表面上的和谐,那也是在彼此都小心翼翼不去触碰对方隐私的条件下维持的。而现在我主动的打破坚冰,希望是去“治疗”——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奕啸重新关上心门,收起眼中的柔和,继续用冷漠的表情看着我,用机械的声音说老师其实我什么都不需要……
尽管这样我还是试了。不破不立。
“我知道了,你分析你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你的高二以前的生活太幸福太快乐了是吗?”
“也可以是第二种理由啊:因为我是被上帝抛弃的子民。”奕啸无比讽刺的说。
“还有第三种解释吗?”
“没有了。就两种:一补偿,二决定。”
“不。还有第三种。”我侧过身认真的看着奕啸,“今天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挫折,不过是在为将来积攒好运。你是那只口渴的乌鸦,每投下一颗石头,收获一份希望。”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有什么好运什么希望。”奕啸不禁哼出声来。
“也许是一个机遇,也许是一个东西,也许就是一个人。将来出现的一个人,她能够并愿意承担起你所有的苦痛,帮助你抚平所有的伤口。她在遥远的未来等待着你,你今天所有的坎坷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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