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了,被赶出去的李海这才冒头,一脸狐疑表情:“你是在跟他调情吗?”
“唔……”齐昂沉吟了下,“确切地说是勾引。”
“放屁。”
向来斯文有礼的医生忍不住说了句脏话,然后出去准备伤患的营养早餐。
青年微笑着看他把门关上,眼神渐渐冷下去。
齐昂所住的所谓“医院”,其实是一间疗养院。经过勤奋好学的李医生一番打探下来,确定只有副厅级以上级别的国家干部才能堂皇入住。
因此可想而之,这里的条件好到人神共愤,饶是齐昂这样走遍世界,也见识过不少大场面,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
门口有大头兵看门,进来了有军区医院的护士小姑娘提供全方位服务,连李海出去也不小心听见了几声“首长”。
关键不在于设施,而在于态度,只有在中国才能得到的特殊服务态度。
在疗养院里待了两个星期,直到全身拆线,对着镜子看自己身上十几条丑陋的疤痕,齐昂第一时间开始思考最有效的除疤方法。
还好脸上没有,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几处擦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有浅浅的痕迹。
两个星期以来第一次不在小护士的眼皮子底下擦身,感觉十分美妙。穿戴整齐,瞄一眼腕表,又是星期五。
李海已经恢复了在明德高中的工作,白天没时间过来。沈匀也一反常态,竟然不再频频骚扰,消息全无。
在夜幕的掩护下才费了一番功夫从疗养院“潜逃”出来,齐昂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新华路。
照例提前两站路下车,心情有种莫名的急切。
拐进早已熟悉的老巷子,钥匙还是随身带着,轻轻推门而入,竟意外的发现满室烟雾缭绕。
灯光昏暗,高启怅独自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
这是齐昂第一次看到检察官在自己面前抽烟,如果不算海岛上那次的话。
“玩儿够了就走。”他站了起来,抓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与齐昂错身而过时停住了脚步,“当年我救你,不是让你回来送死的。”
很显然,高启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齐昂挠了挠头发,尽力挤出笑容,“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伸手去抓男人的手臂,却被甩开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分清孰重孰轻。”高启怅侧过身体,盯着青年有些僵硬的笑脸,“生命只有一次,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呵。”齐昂突然讥讽的冷笑了一声,“你想怎么样?又要借着爸爸的名义把我随便送到什么鬼地方去?”
“我答应他会护你周全。”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人,高启怅低声说,“他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不要为了无谓的仇恨自掘坟墓,事情已经过去,就当作做了一场噩梦,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行吗?”
“我没有自己的生活!”
齐昂猛然爆出一声低吼,面部由于用尽全力克制即将爆发的情绪而涨得通红,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张着嘴巴大口呼吸。
“你懂什么?”他单手捏住了检察官的后颈,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从被丢进看守所开始,什么都变了。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要承受那么多痛苦?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做点事情?”
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齐昂手上用的力越来越大,精神也开始有些失控。
“要让他失去所有从我这里抢走的,比死更痛苦,尝一尝绝望的味道……”
那种磅礴的、毫不掩饰的恨意让高启怅微微失神,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明明曾经是个那样温和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看。”
齐昂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情绪,拉起自己的袖子,纵横交错的可怖疤痕如同无数条蜈蚣盘踞在蜜色的皮肤上。
“几年来,我受过无数次这样的伤。疤痕可以祛除,记忆却无法消失。我也曾经尝试过放下过去,想着,忘记就好了,但怎么也忘不掉!每次想到爸爸死的那个场景,似乎都在提醒我,有什么事情还没做完。”
“齐先生并不希望你这么做。”
丑陋的伤痕刺痛了高启怅的眼睛,他握住了青年的手腕。
“你不是他。”齐昂扬头低声说,“我也不是为了爸爸,而是为了自己。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了结,只要这根刺还扎在肉里,我就无法自在的活着,一定要拔出来,再疼也要拔出来。”
“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检察官轻声问。
“对!”齐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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