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情感,已经无关风月。
但是却还是刻在她的骨子里,那是一份永远也无法取代的情感,纵然不关乎于爱情,她还是那么庆幸,是君知萧,带着她领略了人生最初的幸福。
纵然在半路的时候,他背叛她而离开,所不恨那是假的,只是后来分开后,在度过那段最为黑暗的时光之后,她就开始重新审视他了,那个男人不是不苦,只是不可奈何。
如果爱情不能成全,她还是希望他们之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或者是朋友,或者是兄妹,毕竟当年,父亲也是希望她和君知萧好好地在一起,不管是情人,还是兄妹。
纪柏然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云深已经收拾好了,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的,他不用看,就知道此刻她一定是在发呆的。
秋日的天气有些的干冷,而她只穿了一条的长裙,他走过去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拿过衣架上的外衣给她披上。
“怎么站在这里发呆?”他伸手从她的伸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侧脸,女人的脸有些的冰凉,他有些不满地眯起眼睛看着她,心里却无奈。
云深明明就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体质,却偏生的,就是不再以,总是不懂得对自己好一份,他得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身边,怕她冻着,怕她吃不饱。
这样的感觉虽然不遭,但是他还是希望她爱自己多一份,因为懂得爱自己多一份的女人,内心总是有一种强大,不关在何种逆境之中,都能扬风破浪。
他希望她,也能拥有最为强大的心,在未来不关有多大的风雨,都可以勇敢地直面,用内心的宁静和坚强,去抵抗命运的厄运。
毕竟,她的身体,必定要再经过一次的磨折,才能续命,当然,这是后话,一段将会很长的后话。
被他这样抱着,云深也不动,只是伸手握住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目光看着窗外,入秋后的医院后庭,草地已经变成一片的黄色,高大的树木也在飘着落叶,总是莫名的,就有一种的悲凉。
“没事,就是觉得窗外的景色很美,站在这里视角正好。”她笑了笑,违心地回答,其实她说的也并不错,窗外的风景的确正好,只是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才最是清楚了。
纪柏然的手在她的腰上稍微用力地掐了一下,朗声地笑了一下:“小骗子,说谎话的时候都不用打草稿的,至少脸也要红一下增加真实度啊。”
他半开着玩笑,想是看见云深不开心,故意想要逗她一下的,也知道云深定然是不愿意告诉他她在想什么的,所以也不做勉强。
其实不管多爱都一样,这世界上,一个人不可能对另一个的心情感同身受,有时候,一个人的心情需要时间去沉淀,云深不愿意说的,他知道了,肯定只能有害无益。
云深知道他在刻意地逗她开心,心里也就舒展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睛很是专注地看着他,认真而且严肃,一点也没有玩笑的意味。
纪柏然看出了云深的认真,也就收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问她:“怎么了?想要说什么就说,不许吞吞吐吐。”
他故意板起脸来看着她,这样的神采,很像小时候大人们对他们的神情。这样一来,云深本来严肃得很,一下子就被他给弄得笑了出来,伸手撒娇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就不能正经点吗?”她的声音很柔软,糯软的感觉软绵绵地落在他的心上,惹得他的心尖一阵的抽搐,酥麻酥麻的,奇痒无比。
这云深最是知道怎么样去让他挠心抓肺,但是却又是最能置身事外的,就比如此刻,一双眼睛睁得奇大,很是天真无辜地看着他,看得他都有些的不忍心下手了,只能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地无奈。
“来,你刚才想说什么的?来和我说说。”纪柏然的手抚在她的腰上,收敛了笑容看着她,也很是认真地看着她,安静地等着她开口。
云深看见纪柏然认真了,她再闹,也显得无趣,她也就安静了下来,偏着头看着纪柏然,眼眸里有些的不酌定,似乎在用心地沉吟着,思考了有一会,才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看着纪柏然轻启檀口:“不如,我们去去领结婚证吧?”
这句话说出来,云深就安静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站在眼前的纪柏然,眼睛里流光溢彩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那眼底,都是温柔的色彩,定定地看着他,总是有些的紧张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摆,看着他的时候,美目流转。
纪柏然万万没有想到云深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怔愣地看着眼前女子精致的眉目,专注而且虔诚地望进她的眼睛,窥探到了那眼底无尽的柔情和期许,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云深不是在开玩笑,她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
有那么一瞬间,有一股暖流流过他的心底,温暖无比,这个女人,尖锐而且冷漠的云深,和她纠缠了小半生都是以仇恨对立的女人,竟然有了和他结婚的心思,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心情,或者是什么样的心思都好,结果都一样的,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
窗户外的晨曦薄光正好,秋日的微风穿过那窗户吹进来,凉丝丝的,却吹不凉他心底的那一抹暖色,他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嘴角轻轻地泛起了微笑,感动这个女人的勇敢,在他追逐了这么多年以后,她终于懂得开口回报,亲自说出了在一起的话。
他的云深,终于长成了勇敢美好的模样,不再颓废,不再尖锐如刀锋,他爱以前的云深,更在现在的她,她如同一束阳光,射进他的心底,在过去,在未来,都会照亮他的人生。
云深的心里有些忐忑,生怕纪柏然的反应会让自己觉得难堪,这是她这小半辈子做出的最为勇敢的一件事,她从来没有这样和谁说过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话,就算是当年的君知萧,也是他首先许诺,云深才做出的选择。
她现在的心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表达,这样强烈地想要留在他的身边的愿望驱使着她勇敢地向前,云深知道,或许现在的她还不能像纪柏然爱她那样爱他,但是,她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从来就没有这般强烈过,她又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心,这样就足够了。
情爱总要在时间的流逝之中逐渐地积累,所谓的厚积薄发也就是这样的,她相信,总有那么一天,她会爱纪柏然如同他爱她一样,视为自己的生命。
云深以为纪柏然会问她为什么突然会想这样做?但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眯着眼睛,笑晚了眼睛,柔情满面地看着她,轻轻点头,就说了一个字:“好。”
只这么一个字,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在云深出神的时候,他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颇是感动,紧紧地拥抱着她,久久舍不得放开,那力道。几乎要把她镶嵌进他的心脏,成为他心脏里面的那一块,随着他的生命,而不断地生根发芽。
云深知道,这样温馨的时刻,就算再多的语言,也不能表达彼此的心情,其实都懂得,这份幸福来得那么不容易,他们两个,都愿意成全彼此,他们之间,只需要一份证件,这一辈子,便能够彼此联系在一起,所谓的世俗,也就不再多加理会。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突然想要结婚?”两个人终于分开了之后,云深看着纪柏然这样问他,总是想要窥探一份这个男人的心事,不知道在他的心中,是怎么定义和理解她这样的行为,她的心情,他未必真的全部懂,但是总是能预见几分的。
纪柏然目光温和地看着她,伸手把她落在脸颊边上的头发扶到耳朵后,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笑容温暖:“你自有你的想法,我不需要全懂,但是,一定会最支持你。”他的手指抚到她的下颌处,假装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笑容很是得意:“况且,你如果不说,我还是要说的,到我说的时候,我得准备钻戒,你说了,我多划算呀,是吧,亲爱的。”
男人的笑容里充满了戏谑和得意,看着云深笑得轻佻,看见云深的小脸红得很,他笑得更是欢快了,笑声爽朗地把她拥进怀里,轻轻地抚顺她的背,幸福满满。
云深到底是觉得自己亏了,所谓着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教训,她在心底寻思着,什么时候带纪柏然去珠宝城,在这个基础之上,狠狠地敲纪柏然一把,但是转念一想,她和他结婚之后,纪柏然的这个人都是她的了,更何况是财产?
这样想着,云深便很是舒心地笑了起来,觉得心底的那口气一下子就畅通了,也眯着眼睛得意地看着纪柏然,朗声说:“你笑得太早了,我以后最大的心愿,便是把你的家产败光,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她伸手掩着唇笑,那眼睛里,流光强盛,沾沾自喜的模样很是俏皮,本来苍白的脸色,也因为心情的愉悦而变得很是红润,精致明媚的五官,最是美好的年华里,云深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纪柏然的心情,跟着愉悦无比。
“纪夫人,还请收下留情,你老公也就这么点财产,你得看着点花。”他笑着抱起她,在原
地转圈着,惹得云深连连求饶,他还是舍不得把她放下来,只好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他躺在沙发上,云深半侧身地倚在他的怀里,开怀地笑过之后,莫名的,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彼此拥抱着,久久都没有人开口。
也许在获得幸福之后,还是要理智地面对未来的生活,好好地规划,好好地去过好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两个人,此刻想的事情,大抵就是如此的吧。
云深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处不断地画着圈圈,抬起头看着他,努努嘴问他:“你说,我们结婚后,你会不会突然发现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不要我了?”
这样有些孩子气的话,被云深问出来的时候,竟然带了万分的认真,她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颇是有些的可怜兮兮,我见尤怜的感觉,让纪柏然有些的苦笑不得。
看不出来这个一直冷漠成熟的女人,竟然也有这么小孩子气的时候,看她那么专注地看着他等他的答案,纪柏然一个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朗朗地笑了出来,在她的发心上吻了一下,笑意悠扬地传了开来,忍不住想要逗她一下。
“也有这么可能。”他笑得半真半假地看着云深,看不清楚此刻这话里有几分的真假,云深憋屈地看着他,抿抿嘴很是委屈。
听见纪柏然诡计得逞地笑得欢快,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脸,如同长辈对晚辈的说话的口吻一样,意味深长地说:“所以,小云深,你得乖乖地听话,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听见他最后的那一句话,云深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他,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耍她的,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出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却也很是委婉地回答了。
这一辈子,她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哪里都不能去,既然他要她留在身边,那么,又怎么可能不要她呢?
可是他们两个此时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刻没有做出的最为贴切的回答,竟然会成为了一个隐患,在后来的后来,两个人都忘了许下这个承诺的时候彼此的心情,在后来彼此怨恨的时候,已经把当时应该已经许下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在多年后,纪柏然还是会想起来这个时刻,通常会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当时他能够再认真一点,云深再能坚持地要求他给出最为清晰的答案的话,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会少一份的不安和怀疑,但是当时,真的,彼此的心里,都有彼此。
他们躺在沙发上沉默了一阵之后,纪柏然率先抱着云深站了起来,她很轻,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轻飘飘的,他心里一阵的发紧,抱着她搁在怀里,就往门外走,脚步还是飞快的。
云深被他抱在怀里,就好像被他那么轻易地揣在了手里一样,风从身体两边吹过去,呼呼作响,她抓着他的衣摆问他:“去哪里?”
男人的脚步没有停,越发的快了,在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开门进来的护士,那年轻的女护士看见相拥的两个人,脸一下子腾地红了起来,看见他们要出去,连忙让在了一边,很是羡慕地看着云深,眼睛里,都是红心。
云深被那女孩看得很是不自在,连红扑扑地,把脸埋在纪柏然的怀里,等到确定他已经走得距离那病房有些远了,才敢把头从他怀里伸出来。
看见纪柏然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分明就是很是乐意地看到云深的窘样。
云深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掐着他的腰,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一下表示抗议,却被纪柏然温柔的眼神望过来,她很是不争气地停止了动作,看着他轻轻地启动了唇:“乖,别闹,我带你去拿结婚证。”然后便是他悠扬宠溺的笑声。
她仰着头看着他尖削冷硬的下颌线条,这样仰着头看着他的时候,总是被他这样的神情和轮廓震撼到,这个男人的妖魅和蛊惑力一直都在,随着年纪的增长,那魅力更是有增不减。
云深突然就轻叹了一声,心里可算是百感交集,幸好她做出了英明的决定,不然就凭纪柏然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已经那雄厚的财富,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的女人?
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了,把这个妖孽收在手中,占为己有,以防他出去祸害别人。
“你叹什么气?”纪柏然有些疑惑地低下头看着云深,她正一脸诡异的笑容,看见他看过来,顿时收敛了笑意,很是正经地看着他,眼睛纯洁无害。
他一眼便能看出来,刚才她一定是想了一些不利于他的事情了,才会做出这么心虚的表现,顿时有些的无奈。
“就是突然觉得,原来我骨子里,也是这般自恋的。”她轻声地感慨,想着刚才脑海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觉得原来真是如此。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开朗到自恋的地步,如此珍贵的品质,她竟然现在才发现,真是浪费了那些年了。
纪柏然一脸的鄙夷地看着云深,轻轻地点点头,颇是认可地说:“你现在才发现吗?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很清楚的呢!”他故意嘲笑她,引来云深的脸红,然后捶着他的胸膛,连声娇气地说:“你好坏。”、
顿时男人心中,春心荡漾。
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二)
更新时间:20131120 15:41:21 本章字数:3222
云深和纪柏然领完结婚证,她出院的第一天,在纪公馆,他们还来不及庆祝,还来不及欢欣,纪老爷子就到了,迅速而且有效率,端坐在书房的书桌后面,云深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严肃的老人,心里很不是味。
虽然她和纪柏然结婚,但是,对当年纪老爷子对云家做的事情,总是不能释怀的,那如同一根刺,在她的心中,还来不及融化,而这根刺的主人,却首先找上了她。
而且,纪柏然和杨昕他们,全都被拦在了书房外面。偌大的书房里,云深站在正中间,一声不吭地等着他开口。
纪老爷子看着眼前神色桀骜的女子,心里无不感叹,时光兜兜转转,曾经他处心积虑要送走的女孩子,已经长成了这样的模样,还是回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次,是以他孙媳妇的身份辂。
命运真够捉弄人的,人算,总是不如天算。
“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可以站在这里和我对抗。”纪老爷子声音冷淡,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云深,似乎想要看到她的心,看看此刻的她,在想些什么。
习惯了掌控别人,这纪老爷子,时时刻刻不忘来窥探别人的内心,可是,云深又怎么能如他所愿胬?
她低垂着眉目淡淡地回答:“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又何来赢?这些不过是你一个人在纠结。”她虽然不愿意和他起争执,但是,还是不愿意退让。
纪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伶牙俐齿,果然是云祝的女人,都生得一副这样的嘴脸。”
云深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倏然抬起了头,硬是压下了自己眼睛里的愤怒,才不至于和眼前的老人愤怒对视,她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父亲就算千般不对,现在他都已经去世了,您作为长辈,怕是不该这样刻薄吧。”
她的话,字字清晰,这么瘦弱的一个女子,身体里仿佛蕴含了巨大的能量。声音平稳,却掷地有声,意在提醒纪老爷子,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就是死了也不能消了我的怨,当初要不是他抛弃了我女儿另娶她人,我女儿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丧命?他的命,怎么能和我女儿的相消。”纪老爷子从椅子上做起来,脸色铁青地盯着云深看,眼睛睁得很大,面目都有些的狰狞。
可见是愤怒都了几点。
云深只觉得胸口有一阵的怒气,却被自己活生生地压了下去,前些日子,她问过自己的母亲,为什么纪老爷子这么恨她云家,她母亲才说起了这段往事。
当年纪老爷子的女儿,也就是纪柏然的姑姑,爱上了当时刚刚留学回国的云祝,当年的云祝,也算是风流倜傥,身边的女人自然是不少,花名在外自是不假。
可是当年的云祝,却偏生爱上了许家小姐许歌,并且爱得死心塌地,两人也是情深意浓,正巧许凤和君知萧的父亲也相恋。
但是君知萧的父亲贪图许歌的美貌,并且强~奸了她,导致她珠胎暗结,无奈之下,许家把许歌嫁给了君知萧的父亲。并且生下了君知萧。
而心爱的女人突然嫁给了自己的兄弟,悲痛之下的云祝接受了纪柏然的姑姑纪媚媚的追求,并且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可是,云祝逐渐地发现,这纪家大小姐娇生惯养,养尊处优任性无比,不适合做贤妻良母。
而当时已经心灰意冷的云祝,只想找个人结婚过稳定的生活,没有爱不要紧,重要的是懂得持家,所以,云祝提出了分手,并且娶了当时很有才气的段家小姐段雅为妻。
纪媚媚的大小姐脾气甚是重,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认为自己成为了锦城的笑话,从此得了忧郁症,终于在一个夜晚,割腕自杀。
由此,纪家和云家的仇恨算是结下了,当时云祝也算是负荆请罪,而纪老爷子也是个奸险之人,明里说已经原谅了云祝,其实暗地里收集云祝的犯罪证据,想要一举击败云家。
终于得偿所愿,云家败落了,云祝死了。
但是,这场变故里,真正快乐的人,有几个?
“您应该比我还要明白,男欢女爱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当年虽然我父亲有负于她,但是,却也不能完全怪我父亲,男欢女爱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女儿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我父亲也有,您认为我父亲的命不能和您女儿的相消,难不成你认为,您女儿的命,比我父亲的高级?”云深冷笑地反驳,她说话很慢,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样子,看不成愤怒,却每一句话,都说的凌厉。
纪老爷子料不到云深竟然会这样毫不留情面地反驳他,顿时气红了眼,拿起桌面上的书本就向她砸过来,云深也不去躲闪,那书本划过她的脸颊,堪堪擦破了皮,鲜血慢慢地渗了出来。
“果然是云祝生的好女儿,我说不能相消就不能相消,你,也不可能进得了纪家的门。”纪老爷子始终是放不下这个心结的。
云深可以谅解他失去女儿的悲痛,但是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了,她的父亲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她实在是不能接受。他还是要这样咄咄逼人。
她伸出手指抹了一下左脸颊,指尖上的鲜血嫣红,云深看了一眼,本来就桀骜不驯的个性,此刻更是变得凌厉。
她丝毫不退让地语气凌厉:“我也没想过要进纪家的门,但是,我和柏然已经拿了结婚证了,怎么办?我不入纪家的门,我只嫁给纪柏然,除非,他不要我。”
这话说得颇是豪迈,如同穷途末路的人,一点也不畏惧这眼前纪家掌权之人。她没有忘记纪柏然也姓纪,所以她说,除非纪柏然不要她了。
他不要她,她也绝对不强留。
她这话分明是想气一下纪老爷子的,这个人,临老了还是念念不忘他掌控别人的人生的***,云深是有怨的。当年。要不是因为他,她和君知萧,怎么可能,走到山穷水尽?
总是意难平的。
“你。。。。。”纪老爷子气极了,指着云深,说不出话来,她明明知道纪柏然就算被驱逐出纪家,也不可能不要她,所以,她才那么有恃无恐地和他叫嚣。
冲动之下,人往往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就如同此刻,纪老爷子操起手上的乖张,就向云深砸去,那手腕大的实心木头砸过来,云深;来不及闪躲,被砸中了头,这一次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流一点血就好了。
云深头上不断地流着血晕倒在地上,加上刚出院身体还不是很好,这一晕倒,醒来就难了。
纪柏然听见响声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般光景,云深倒在地上头破血流,不省人事,纪老爷子愣在旁边,手脚无措。
他红了眼睛跪在云深的身边,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往外冲,杨昕跟进来看到了这个情景,吓坏了,连忙跟着纪柏然跑出去,留下依然呆楞的纪老爷子。
或许,只有真的出事了,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悔恨。
医院的长廊,一盏灯坏了,正一闪一闪的,亮了又黑,但是此刻没人理会,手术室外,纪柏然面向墙壁捂着脸站着,杨昕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手术室内,两台手术台,上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那一天晚上,云深做了一场很沉很沉的梦,梦见君知萧一直拉着她的手,他们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云家别墅,那些花香四溢的夜晚,他们爬上花房,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不要怕。
她仿佛跌进了一个无比深沉的黑暗之中,唯一的亮光就在远处,她不断地奔跑,穿过那迷雾,站在那房屋前,竟然是她家,古朴的雕花大门,那少年眉目带笑地伸出手来,对着她挥手。
他说:“深深,我的深深公主,过来,驸马爷带你去屠龙。”
依旧是少年君知萧温润的眉目,她忐忑不安地走过去,把手放进了他的手中,少年笑得弯起了眼睛,他俯下身来,亲吻她的唇,那酥软的触感,很是真实。
她一直在做梦,迷迷糊糊之中,梦见有人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啜泣,梦见那人温热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脸颊上,有些热,很快就凉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的心,很难受很难受。
感觉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三)
更新时间:20131121 23:08:21 本章字数:3297
云深是在三天后的凌晨醒来,睁开混沌的眼睛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睡梦中哭了不知道多少次,病房内的苏来水浓烈得刺鼻。
她的眼睛在逐渐适应了黑暗,许是不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刻醒来,病房内静悄悄的,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别人。
她在黑暗中动了一下身体,胸口处马上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很快地又不敢再动,躺在床上,看着房顶,脑海里如同在放电影,一幕幕飞逝而过的,都是梦中似真似假的画面。
真真假假的,她都分不清楚。
那人一直拉着她的手,有温热的液体浸湿她的手,云深动了动手,那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人温热的泪,一滴一滴的,烫伤的不是她的手指辂。
是她的心。
有那么一瞬间,她敢确定,那不是一个梦境。
夜静悄悄的,阴压压的嫒。
忽有低低的哭声细碎地传来,在宁静的暗夜里如此的清晰,那哭声里的悲伤被无限放大,经过空气发酵,慢慢地酝酿成了巨大的震撼。
云深屏息静听,那哭声是从与病房一门之隔的客厅传来的,破碎而悲哀的女声,虽然嗓音已经沙哑得不像样,云深还是可以听出来是谁。
是纪阑珊。这个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有些淡漠,骄傲的女人,是什么,让她在凌晨时分,哭得如此凄厉。
莫名的,她的胸口一阵的收缩,那种疼痛慢慢地升腾起来,随着她的血液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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