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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乾抿唇,把她压在门板上,扣紧她的要,低头吻住她的樱唇。

、(四)纹身以遮痕(修bug)

那时的天很高、很蓝,朵朵白云点缀,风轻轻,吹起了白色裙摆,吹动了她漂亮的马尾。额前碎发遮住了她饱满的额头,柳叶眉下是一双灵动且漂亮的眼睛。她笑着,说着,像是阳光下跳动的精灵,是他一直以来的梦。

而她的笑,她的娇,都是和别人。当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突来的枪声震痛他的心,震碎了他的梦……

杨乾从噩梦中惊醒着坐起来,双眼惊恐的凝望着一室昏暗,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不知这样坐了多久,身上的汗水渐渐退却,他从床上下来,走出卧室。

东方已经露出白肚皮,而他也再无睡意。杨乾在吧台前坐下,倒了一杯冰水,点了一支烟,呆呆的望着渐亮的天际出神。

电话铃声把他拉回现实,杨乾看着熟悉的名字,揉着头发接通电话。

张启在电话彼端咋呼:“人呢?花呢?”

杨乾有些茫然:“什么花?”

“我呸!”

杨乾这才有所惊觉,于是赶紧挂了电话钻进浴室洗漱、换衣服。今儿是一个朋友结婚的大日子,而他要负责所有的花束,可是他居然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礼堂中,杨乾落座在宾客中,看着一对新人交换戒指,相拥亲吻。近两年,有大批朋友步入婚姻殿堂。有的欢天喜地敲锣打鼓,有的却不得不和不爱的人共度一生,表面强颜欢笑,内心早已经腐化糜烂。两情相悦实在是一件非常不易之事,谁又知道这一对新人此时的笑颜之下,又藏着什么。

张启和坐在自己左边的周子俊低头耳语了几句,便转了方向,碰了碰自己右边的人,凑近他低声道:“子俊让我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吃。”杨乾想都没想就拒绝。

张启继续说:“沈乔也会在,说是接风。”

杨乾无所谓的应着,“嗯。”

张启挑眉,细细打量研究着杨乾的表情,“你就实话说了,是不是还放不下沈乔?”

杨乾回头瞄了张启一眼,低声骂:“神经病。”

张启:“那你打沈瑜干什么?人招你惹你了?”杨乾那天所在的夜场,幕后出资人就是张启,如今这城里最火爆的夜场,非张启的鼎bar莫属,发生在他地盘上的事情,张启没有道理不知道。

杨乾若无其事的说:“喝多了,不记得。”

张启撇嘴,嘴硬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眼前这位也不例外,为了面子问题他也绝不会承认,也许只有趁着酒疯才能随心耍一耍。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于是张启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反正我是转达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张启和杨乾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从小作孽闯祸都在一条船上,这之中当然还有秦念的老公、为人最为温润如玉的周子俊。

沈乔换了泳衣,披着白毛巾进来,看到秦念正在泳池边做spa,她便径直走过去。秦念趴在床上,美背□,美女师傅手法精妙,从秦念享受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沈乔随手扔了毛巾,以抱成团的姿势,从秦念旁边落水,溅出了无比硕大的水花,连在岸上的秦念都被溅了一身水。秦念嗷嗷叫着从床上爬起来,漂亮的胸部如脱兔一般弹动着,几滴水珠从她胸上划过,性感诱人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沈乔从水中钻出来,抹掉脸上的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诱人的美人图。可是美人大怒,指着她大爆粗口:“我操沈乔,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吧?”

沈乔嬉笑着调戏:“美人儿,你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美。”

秦念怒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裸着,直接一个鱼跃跳入泳池,把站在旁边的给她做spa的姑娘吓得脸色发白、嘴角不停抽搐。

沈乔一看情况不好,赶紧掉转头准备跑,但是她哪里是秦念的对手?丫自打娘胎就开始练,虽然她努力的挣扎,可最后还是被秦念追上,接着就被摁进池底,许久都未能逃脱魔爪,实在是惨绝人寰。

后来,沈乔披着毛巾坐在躺椅上打哆嗦,不停咳嗽着,而一旁的秦念则无事一般,像按摩的姑娘交代说肩膀附近有些紧,要多按一按。

这是一处私人游泳馆,除了她们没有别人,所以秦念才更加肆无忌惮。离开久了就会淡忘一件事:不要招惹秦念。沈乔好想唱那首歌,啊,多么痛的领悟。

“海豚是怎么回事?”

沈乔用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说给她听得,低头看了看右肩下的纹身,无所谓的说:“就一个纹身而已,还能怎么回事。”

“甭忽悠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弄一个纹身在身上。”说着,秦念围好浴巾,从按摩床下来,走近沈乔,压低身子凑近她,仔细端详着那一枚活灵活现跃出水面的海豚。

沈乔有些不自在的往后不停往后撤,“还不准自我突破一下?”

秦念不言语,眉头越蹙越紧,甚至伸出手想去摸一下,还好沈乔反应快,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从躺椅上一弹而起。

秦念扬眉,声音笃定:“是个疤,虽然很小,但是确凿无疑。”

盛夏接了电话便从家里出来,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银色凌志便刚好停在身边,真是一分都不差。盛夏笑弯了眼睛,看着杨乾下车,逆着光朝她走过来。

“等了一会儿了?”

盛夏摇头,“我也刚到。”

黑色墨镜遮住了他的眉眼,也许是阳光太足让他有些烦躁,但是仍声音温柔道:“上车吧。”

这时,后来的车停在他们旁边,车窗降下,张启隔着副驾驶抻着脖子朝盛夏挥手:“hi,盛妹妹,什么时候见你都是这样清新动人。”

盛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抬眸看着杨乾。

张启若有所思的琢磨:“这样多好。回头得告诉她们,就照着你这模样打扮,可比露肉卖性感招人喜欢。”

“什么?”盛夏一下子没听懂,疑问道。

杨乾摘了墨镜,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更甚,生气之意溢于言表。坐在车后排的周子俊赶紧降下车窗,笑着骂张启道:“你丫能不能别走哪儿都带着你老鸨的本色?夸人都不会,白长这么大。”

张启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说的不太合适,笑着道了歉,发动引擎离开“案发现场”。

杨乾揽着盛夏,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上车。盛夏的脸色此时变得很差,她看着杨乾替她系安全带,而她却有十足的不安全感。

“你的朋友是不是不喜欢我?”终于,盛夏忐忑的问。

杨乾安慰:“那厮从小就不会说话,甭搭理,更别往心里去。”

盛夏凝视着他:“可是你也当真了,不是吗?”

杨乾系好安全带,笑着看她:“好话到他嘴里都变味儿,我们听习惯了无所谓,你不是没习惯吗?我得替你考虑,生气也正常。别乱想,听话。”

“嗯。”盛夏点头,笑的有些勉强。

秦念和沈乔做完spa,看时间还早,便到商场逛一逛,这一逛居然还遇到了熟人,就是那位号称要陪女朋友而不参加饭局的乾少。

碰面时,盛夏拿着一盒冰淇林,边笑边讲着什么有意思的事儿,笑的纯真烂漫。旁边的杨乾一手插裤袋,一手拎着几个纸袋,像是战利品。

秦念拎着hermas的包包,趾高气昂的走过去打招呼,沈乔不能在这时候掉转头走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那天他暴怒让她滚的那一幕还清晰无比,真担心他记仇到今天,如果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让她滚,那她可算是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沈乔一走近,就听到秦念说:“刚好,一起吃饭呗,反正又没外人。乔儿,你说呢?”

沈乔点头附和,“是啊,一起吧,人多热闹。”

盛夏认出了沈乔,那天她没来得及跟沈乔说抱歉,这让她一直很不安。人家送了她那么昂贵的耳饰,而她却不领情的弄丢了,后来在宴会上,她们一直距离很远,潜意识里不想让沈乔知道她弄丢了耳饰,可有觉得抱歉,想向沈乔道歉。

“成,反正我们俩也没地儿吃饭。”杨乾拢着盛夏的肩膀,笑着答应。

从商场离开时,秦念和沈乔走在前面。秦念忽然很亲密的凑近沈乔,小声咬耳朵:“乔儿,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沈乔问:“什么?”

秦念回头望了一眼,生怕被人听到一般,小心的说:“盛夏和你,长得有点儿像。”

、(五)被抛弃的熊

“盛夏和你,长得有点儿像。”

沈乔忽然就笑了起来,听了天大笑话似的,笑的收不住,甚至路人都开始纷纷侧目,就连杨乾都拉着盛夏赶紧远离。

沈乔抿掉笑哭的眼泪,“你可别跟我说乾少爷是因为盛夏长得像我才找人家做女朋友的,这天大的罪名我可背不起。”

秦念嫌弃的望着沈乔:“你丫有被爱妄想症吧?真当自个儿是人民币呢,谁谁都爱你?”

“那你什么意思?”

秦念的胳膊搭在沈乔的肩膀上,“盛夏如今的样子、性格,都和曾经的你非常像,但是,仅限于曾经而已。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而杨乾还是以前的杨乾,他还是喜欢长发飘飘温柔可人的女生,于是现在你也看到了,他对盛夏百般体贴,对你就横眉冷对,兴许是把当年没有机会对你表现的爱都倾注在盛夏身上了吧。你呢,就是杨乾那个从未实现的梦,如今有人可以让他圆梦,这不是挺好的?”

沈乔重重点头,“非常好。”

“我不敢说杨乾是不是在盛夏身上找你曾经的影子,但是有一点是很明显的是,他不喜欢现在的你。明白了吗?”

“大概明白了一点儿。”

秦念叹息:“差不多就得了,凡事追求太清楚,反倒不好。你也无需太伤心,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沈乔望着秦念:“我不伤心啊。”

秦念倒抽气:“那你捏我干什么?”

沈乔低头,看着自己和秦念握在一起的手,她发誓,真的没有用力,更谈不上捏。但是任凭她如何解释,秦念都一口咬定那是借口,还说她有非分之想。沈乔急的要哭,天地良心,她可是五好青年,她向毛主席绝对没有为非作歹的想法。

秦念问:“你所谓的为非作歹是什么?”

沈乔生怕杨乾听到她和秦念说话,只想快速打发了眼前这位,于是说:“什么都包括。”

“呸!”

沈乔闭眼以免唾沫溅到眼睛里,等她睁开眼睛时,秦念已经走出很远。沈乔追过去时从那一双璧人旁边经,。乾少爷的长手臂拐着女友的脖子,好不亲昵。盛夏挑了一款发卡,而他反倒觉得另一个更好,于是一双买下搏美人一笑。

他们到酒店时,周子俊已经在大堂候着。只见秦念拔腿过去,挽着周子俊的胳膊,踮起脚凑在他耳朵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边说着还一边回头瞟她。沈乔当即觉得不妙,秦念如果添油加醋的跟周子俊说什么,以周子俊和杨乾的交情,难保他不会乱说,到时候她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当沈乔犹豫着要不要把“流言止于智者”这句典故讲给周先生听的时候,周先生却先开口道:“沈乔,不要欺负念念。”

沈乔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沈乔皱眉,认真的问道:“我觉得是不是语言在传输的过程中出现了bug?”她怎么就欺负秦念了呢?

秦念抚着手腕,轻倚在周子俊身上,细声细语道:“你刚刚把我的手都弄疼了。”

沈乔:“我……”

秦念:“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沈乔握拳。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下次能淑女一点。看人家盛夏,温柔娴静,就连手,都无缚鸡之力。”

远在一边的张启走近,抻着一张好奇的脸问:“哟,说什么呢?”

沈乔那紧握的拳头陡然松开,身子一斜便靠在张启身上,抬眸温柔轻语道:“是这样吗?”

有美女靠过来,这种便宜张启自然不会不占,于是顺势搂着沈乔,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肩膀上,有木有样的问:“你们说实话,其实我和乔儿挺般配的对吧?”

周子俊和秦念当做没听到、没看到,互相揽着对方的腰,恩恩爱爱的离开。张启眼明手快的拉着刚打算开溜的沈乔,一本正经的说:“我认真的,考虑一下呗。”

沈乔扬了扬手里的电话,“不好意思七少,小女子已经许配人家了。”

张启看着自己瞬间空挡的怀抱,唉唉叹气。而从刚刚开始,他就感觉到一股不善的目光盯着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此时他顺着望过去,果然看到杨乾正和熟悉的人在不远处说话。

他才管不了那么多,自个儿乐呵就行。于是他甩着车钥匙,哼着小曲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沈乔等张启上去后,才走到电梯旁,等着另一班下来。接通电话放置耳边,笑着说:“这才几点啊?起这么早。”

“今天刚好没有工作安排,把你留的几个大箱子给你寄回去,省的你急用的时候又找不到。”

“真周到,”沈乔开心之余不忘嘱咐:“你可千万千万要注意,箱子里的东西不能摔,一定要贴一沓易碎标签。”

简余墨无奈的低笑:“知道了大小姐,您已经交代100遍了。”

沈乔回国前,只随身带了两个箱子,留下的几大箱子装的是她这些年在美国淘到的宝贝,一个也舍不得扔,还有许多要送人的礼物,只能放在简余墨那里,让他寄回国。

沈乔说:“那再多一遍也不算多。”

这时电梯门打开,沈乔低着头走进去。门刚要关上时,又忽然被打开,杨乾拉着盛夏站在电梯外,微笑着问:“不介意吧?”

沈乔哑声摇头。于是他们进来,站在她旁边的是盛夏。

“joe?你有在听吗?”

沈乔赶忙回答:“在听,你说。”

简余墨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较刚刚微微沉下:“那只熊,你不带走吗?”

“不,不带了。”沈乔说着,还一边摇头。

简余墨继续追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吗?”

沈乔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也没有特别喜欢,而且太大,以后想要还可以买。你帮我送人吧。”

“那好,你在做什么?吃晚饭了吗?”

沈乔偏头看了身边的人,从她的角度看到盛夏头靠在杨乾的肩膀上,幸福的微笑着,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说话,但是那种平静的温馨依然洋溢而出。

“朋友帮我接风。”

简余墨像是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却说:“那不耽误你了。”

在电话挂断前,沈乔又喊住他,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简余墨愣了一下,扑哧笑出声来,“想我啊?”

“是啊。”沈乔毫不犹豫的承认。

“我尽快。”

沈乔收了线,依靠在电梯壁上,看着跳动的数字慢慢接近终点。

盛夏终于还是决定主动和沈乔打招呼,得到沈乔友好的反馈后,她便主动攀谈起来,“刚刚和男朋友通电话吗?”

沈乔点头,“嗯。”

盛夏不解的问:“他今天怎么没来?”

“哦,他不在国内。”沈乔无意的瞟了最旁边的男子,他的侧脸看起来平静极了。这破电梯,怎么能走的这么慢?沈乔忍不住的暗骂。

终于,电梯达到目的层。杨乾拉着盛夏率先走出去,沈乔暗暗缓了口气。

沈乔是在杨乾和盛夏之后进入包房的,原本的噪杂,瞬间归于宁静,一屋子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们。沈乔几乎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这是闹哪样?

“hi,小伙伴们,好久不见。”沈乔站在门口,咧开嘴巴笑起来,挥着手说。

这时,大家才纷纷回神,争前恐后的涌过来和她拥抱寒暄,几乎是瞬间,就把杨乾和盛夏挤到圈外。

盛夏看着被拥在人堆的沈乔,有一瞬间的愣怔。像沈乔这样如此受欢迎,她可从未经历过,真是有些羡慕。

“过来坐。”周子俊坐在坐在圆桌前对着他俩挥手。沈瑜也在,他拨弄着手机,抬眸瞄了来人一眼,继续低头不语。

杨乾绅士的替盛夏拉开座椅,接着坐在她旁边。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们俩刚刚打过架,说不上仇人,但也差不多了,都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挨兄弟的拳头。尤其是沈瑜,舌头顶了顶左脸颊,几乎还有热辣辣的痛感。

他们这群早已经见到沈乔,此时自然不会涌过去凑热闹。待沈乔突破人群坐在秦念身边时,已经是口干舌燥。

秦念非常体贴的倒了杯水给她,沈乔二话不说就端起杯子。

沈瑜凑着左脸过去,“看我的脸肿不?”

沈乔仔细看着,点头说:“肿。”

沈瑜看向杨乾的目光带着一种愤恨,咬牙切齿的问:“真的?”

“胖的。”

沈瑜:“……”

除了刚进门时一瞬间的冷场,之后桌上的氛围还算和谐,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大家开始无所顾忌的乱哈拉。

大家以各种理由和沈乔喝酒,她的酒量很差,简直是一杯倒,为了作为主角的她能hold住整场,官方允许她喝凉白开。没错,这就是不喝酒的代价,连喝饮料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她一直是绝对清醒的,也因此看到了离她挺远的盛夏手机上吊着的teddy bear,自然也听到秦念夸奖她的吊饰可爱。

盛夏偏头看了看正在和旁人说话的杨乾,笑着说:“我也觉得有些幼稚呢。”

秦念说:“怎么会!大洋彼岸美帝国罗斯福总统也喜欢。”

沈乔在一旁默不作声,却配合着点头。

盛夏惊喜,轻快的问:“是吗? ”

“当然啦,泰迪熊就是这么来的。”

沈乔继续点头。

“我记得,沈乔也有一只泰迪,足有两米高,是吧?”

一直没有参与到这个话题来的杨乾忽然开口,沈乔听到自己的名字便抬眸望过去,脑袋一瞬间空荡了许多。

沈乔张了张嘴巴,接着便听到自己用一种非常木讷的声音说:“这些年在国外总是搬家,搬来搬去太麻烦,送人了。”

杨乾手臂搭在盛夏的椅背上,身子斜斜的坐着,因为喝了酒眼眶有些泛红,左便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模糊的笑意,似信非信的喃喃:“是吗?”

“是啊,带着它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呵呵。”沈乔乐呵呵的说着,端起杯子大口喝水,想都没想就吞下肚子。

秦念惊呼:“沈乔,你干什么呢?”

“我……”而后,沈乔就说不出话了。从舌尖一路向下到胃部,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火辣辣的烧着,脸颊和耳朵也几乎是瞬间就滚烫起来,脑子也开始发晕。

到底是谁!把她的水换成了酒!请速速去死!

、(六)流年不利行

沈乔被呲鼻的酒味熏得头晕脑胀、恶心不已,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的扒在床边干呕起来。经过一夜,她早已经是肚子空空,什么也吐不出。

沈瑜端着那一杯导致沈乔干呕的“罪魁祸首”走出卧室,片刻后又返回来,手中的酒换成了蜂蜜水。

沈乔无力的趴在床上,脑袋耷拉在床边,头发七零八落,整个一疯子。知情的知道她是一杯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蹂躏践踏……

沈瑜把水杯递过去,“喝水。”

沈乔费劲的爬起来,端详着杯子好久好久。沈瑜说:“这回真的不是酒。”

沈乔点头,接过杯子。她也觉得不是,颜色都不一样。浅浅抿了一口,味道甜甜,没有特别好喝,但也不至于吞不下去,一口顺滑,胃部灼热的感觉缓和了不少。误喝一杯酒,导致昨晚关于酒后的记忆断片,大约太长时间没有见过五谷酱香酿造,致使她的酒量更差。

想起昨晚,沈乔就忍不住质问:“到底是不是你把我的酒换了?”

正在沙发上翻报纸的沈瑜抬眸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姐姐,您行行好,两个杯子形状不同,大小也不一样,不过是放的比较近而已,您怎么就端起杯子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一口扪干净了呢?”

“呃……”敢情是她自己拿错了,她很少喝酒,第一次喝酒就醉但是没耍酒疯,特安静的睡了一觉,但是昨晚,她不敢保证会不会做什么,于是小心问:“那我昨晚上断片儿之后,没有做什么把?”

沈瑜继续翻着报纸,眼皮儿都没抬一下:“没什么。”

“那就好。”沈乔开心的端起杯子继续奋战蜂蜜水。

“就是后来小宇来了,从法国给你带了礼物。”

沈乔一听有礼物,眼神儿瞬间亮了起来:“真哒?在哪儿呢?”

“给盛夏了。”

沈乔瞠目:“什么?”

“你看只有一份,说什么也要把礼物送给盛夏,谁劝都不听,还口口声声说小宇不会办事,这么多人在礼物却只有一份。”

沈乔:“……”

沈瑜好整以暇的收起报纸,起身整了整衬衫扣子。居高临下的通知他用酒把她熏醒的目的:“老爷子在楼下等你吃早饭,专程等你的,收拾利落赶紧下去吧,再等下去,没准儿要生气。”说完,在沈乔抓起鞋子丢过来前,迅速闪出房间。

沈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梳洗换衣,在5分钟后冲进餐厅,努力维持着呼吸平稳,轻轻拉开座椅,缓缓坐下。

他们家一直是母慈父严,父亲工作繁忙,很少有时间陪他们,更少见他笑,严厉的样子即便是他们的母亲也不敢与之对抗,更别说他们两个小屁孩。这让沈家姐弟二人自小在父亲面前就表现乖巧,但是这并不能让父亲卸下身上的冰冷。后来长大了些,叛逆期的沈瑜试图用闯祸来引起父亲注意,但是每次出现摆平麻烦的都是父亲的秘书。父亲从未打骂过他们,也许正因此疏离感更重。

一家人安静的吃着早餐,醉了一夜,此时的沈乔着实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又不敢表现太明显,只能勉强吞咽着。

沈在安拿起手边的牛皮纸袋递给沈乔,接着用一贯清冷的声音交代说:“回来这几天休息的也够了,外交部那边已经明里暗里催了几次,你明天就去报到吧。”

“哦。”沈乔结果纸袋,拿出文件大致翻了翻,低声惊呼:“非洲司……”

沈在安抬眸看着她:“有问题?”

沈乔赶紧摇头:“没有,没问题,呵呵。”

沈瑜手扶着额头,对着沈乔笑的一脸得意忘形。

“没问题就好好准备一下,入职前要集中培训,可能还有考试,”沈在安的目光落到沈瑜身上,沉声问:“沈瑜,你有问题?

沈瑜赶紧收起手臂,敛笑正襟坐好,认真道:“没问题。”

沈在安起身离开餐厅,沈妈妈随后跟上,瞬间餐厅只剩下姐弟二人。沈乔蹙眉冥思的模样落进沈瑜的眼里,他语重心长道:“节哀顺变。”

沈乔问:“节什么哀?”

“当然是……昨晚。”

沈乔迅速起身,巴巴儿的跑到沈瑜那边坐下,低声打听:“除了塞给盛夏礼物之外,我没做别的什么吧?”

沈瑜说:“好像没了。哦不对。”

“还有?”沈乔的心都凉透了。

沈瑜字正腔圆道:“给简余墨打越洋电话,说什么都要给人家唱知心爱人,更过分的是要求合唱。你无理的耍酒疯直接导致我被简余墨数落,说我明知道你不会喝酒,还让你喝醉,冤死我了。”

沈乔咽了咽口水,忐忑的问“那我唱了吗?”

“唱了。”

“在调吗?”

沈瑜诚实回答:“不在。”沈瑜打量着沈乔瞬息万变的表情,安慰道:“别哭了,大家都这么熟,不丢人。”

沈乔抿掉眼泪,“谁为这个?小宇的礼物必定是非常厚重的,我怎么就送人了呢。”

沈瑜:“……”

盛夏一整夜都没睡好,放在床头的礼盒是她也不能寐的原因。她曾经无缘无故收了沈乔的一对耳饰,这次又收了她的回国礼物,实在是说不过去。在她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她终于决定把东西交给沈瑜,拜托他还给沈乔。

于是晨会结束后,盛秘书的第一件事不是吩咐人准备总裁最喜欢的咖啡,而是拿着纸袋走近总裁办公室。

沈瑜自然知道盛夏是什么意思,落座在办公桌后,拿起纸袋看了看。

盛夏记得杨乾的话,收到的东西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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