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洛笙眼角又是一抽。
“鸽子汤什么的,总是可以喝的……”赵晨城努力地循循善诱。
“赵晨城。其实我也想吃,我也忍得很辛苦。”
“想吃就吃嘛!”赵晨城豪迈地拍着蒋洛笙的胸口:“你又不靠保持体形过日子,吃吧吃吧~我们一起吃~”
蒋洛笙垂眉,轻笑,抬起女人的下巴,手指轻轻摩挲在她裹着纱布的伤口上,贴着他的耳鬓道:
“可这吃东西,图的就是个大快朵颐。要是这忌讳,那避讳的,就不爽快了。看不到你丰富的表情,就不算完整。所以,我宁愿忍。”
拐了好大一弯,赵晨城这才明白过来,流氓先生貌似指的是,吃她来着?!原先还豪迈地拍着男人的手顿时折在了半空中……
赵晨城的脸红了半边,还有半边依旧瘫着……
回到医院,躺在男人臂弯里的赵晨城盯着天花板,数了几千只羊都睡不着。
唉,她还是忍不住地,想吃……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不知何时,凌晨了吧要
吃是不吃,什么时候吃,怎么吃。
红烧清蒸油爆水煮各种款式任您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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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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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晨城缝合的伤口就拆了线。没有感染,她的回复状况很好。大约又过了两周,公司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让赵晨城出席,正式对mv的事故作出解释。
发布会当天,记者蜂拥而至将硕大的发布会场挤得满满当当。后台,化妆师在给赵晨城小心地上妆,赵晨城打了比以往更厚的粉底用来遮瑕,没有烟熏妆的惊艳让她看起来更为亲和。tom在一旁不停交代她注意事项,生怕她再出什么岔子。
赵晨城耷拉着眼皮快要睡过去,tom一个爆栗正准备扣下来,却被人制止了。蒋洛笙不知何时出现在边上,tom立刻从真老虎变成纸老虎,扁平状退下了,顺便带走了化妆师。
男人从后头按着她的肩膀,赵晨城睁开眼,看见镜子里只化了半面的妆,惊了一下,第二眼才看见蒋洛笙。
“发布会结束了就送你回去,再坚持会儿。”
赵晨城拨浪鼓似地点头,只想快点寻回化妆师,把这坑爹的妆化完。
近一个月没有出席公众场合,当打开会场的大门,接踵而来的闪光灯让赵晨城有些不适应,好在猫猫扬手替她挡住些刺眼的光。
待坐定了,tom主持了发布会,主要就是说些关于治疗的话和赵晨城恢复后的工作计划。赵晨城原本还听着的,但当她在会场的后排看见悠然坐着的沈牧时,tom的话就像风一样地从耳边刮过去了。
他看着她,依旧挂着笑,嚣张亮眼,和许多年前见到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晨晨。”猫猫掐她的手:“tom叫你发言,稿子。”
赵晨城被掐痛了,这才恍然惊醒,站起来拿着手里的稿子堪堪念了起来,抬起眼时还不忘看向沈牧:
“我要谢谢在我手上期间以支持我、祝福我的人们,是你们的……”赵晨城有口无心地念着,念完深深鞠了个躬。
但当她再抬起眼来看台下,沈牧已经起身离开了。赵晨城当下有些着急,但发布会还有提问环节。她只能在座位上坐如针垫,回答了两三个便显然不在状态了。挨到发布会结束,赵晨城起身,竟先于tom走出了会场。注意到这一点的记者们突破了保安的阻拦冲了出来尾随着赵晨城,而她只顾着往门口跑,甚至没有注意到玻璃走廊外灰暗的天色。
当赵晨城跑到大门口要寻男人的身影时,看见的却是漫天飘落的雨滴,视觉联通了听觉,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瞬间被放大许多倍。她的脚发软,眼前都是天旋地转的画面,本能地抬手捂住耳朵,她想要后退,而记者已经追上来将她围住。
脚下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赵晨城半跪在了地上,四周的喧闹上更嘈杂了,而赵晨城的耳朵里依旧是犀利的雨声,敲打着每一根神经末梢,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片刻,记者的包围圈被保安打开,蒋洛笙走进来,褪下外套将赵晨城裹住,打横抱在怀里往外走,丝毫不顾那些照相机和提问的干扰,冷着脸大步离开。
待到了蒋洛笙家里,赵晨城的虚汗已经将里衣都湿了个透。刘妈见着赵晨城又成了腌黄瓜样儿,心疼得不行。赶紧给她换了衣服,卸了妆,又将家里的窗户都合上,拉上窗帘。
约莫在被子里裹了半个多小时,赵晨城才稍稍缓过神来。屋子里很黑,蒋洛笙安静地坐在他边上。赵晨城探出脑袋,声音微弱地问:“雨停了么。”
“睡一觉,起来就停了。”男人揉了揉她的头顶,直到她复又闭上眼睛才离开房间。
赵晨城一觉醒来,已是半夜,她迷迷糊糊做了两三个梦,又惊出了一身冷汗。下床,来开窗帘来瞧,黑魆魆的天,雨却是停了。
走出房间,她到餐厅去倒水,路过书房,却见门虚掩着,光亮泄了出来,暖黄色地照在地板上。不自主地,赵晨城就上前,轻轻地推开了门。
听见脚步,在看文件的蒋洛笙抬起了头。
“对不起……没有敲门。”赵晨城有些窘迫,她今天又出了趟糗。
“没关系。怎么醒了?”男人索性合上文件,起身走到她面前,触到她的掌心,很凉。
“嗯,做了不太好的梦。”她微微垂头。
蒋洛笙牵起她,到衣帽间给她拿了件外套披着。
“梦就只是梦,醒了就好了。”
两人在休闲厅里的圆沙发上坐下,赵晨城整个窝在沙发里,抱着膝盖,蒋洛笙在一旁看着桌上的装饰灯,像是等着什么。
“早上发布会的时候,我看见沈牧了。”赵晨城盯着前方,眼睛没有焦距:“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的。”
蒋洛笙没有提问,依旧安静地坐在边上。片刻,赵晨城又开口了:
“卫然死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又冷,又湿。他就这样坐在飞机里掉进了更冷更湿的海底。”
“卫然啊,其实他是个很乌龙的人。第一次见他,是我被高年级堵着敲诈,他想要来救我,结果被打得很惨,最后我反倒救了他。”赵晨城轻轻一笑。
“从初中开始,他就占据了我的生活,我见到他比见到父母的时间还要多。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粘上了。他会一直会叽叽喳喳地不停地问问题。说,赵晨城,我们一起走吧。或者,赵晨城,给你介绍个我兄弟。赵晨城,赵晨城……”
“虽然我总是叫他‘滚’,推开他,他还是像块牛皮糖一样地粘上来。整个初中高中,他都这样和我在一起。对我而言,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像我的眼睛我另一半身体一样重要的人……却没有明白,他是喜欢我的,想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
“出事的那天,其实我可以阻止他的……他在机场打电话给我,和我说要回来看看我,趁我还没真要跟定了沈牧。我还像平时那个样子,对着电话那头叽叽喳喳的他说‘滚’……”
赵晨城吸了吸鼻子,又嗤笑了一声:
“谁想得到呢,这辈子,我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竟然是‘滚’。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然后笑着笑着,就掉眼泪。”
“沈牧总说我的逻辑奇怪。可我真的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离回忆越近,我越觉得喘不过气……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良久,赵晨城抬起脸来,扯出个不算难看的笑说:
“对不起,这不是个开心的故事,它还有些俗套。”
“还被你说得乱糟糟。”蒋洛笙将她拉过来,枕着自己的腿,手顺着她的头发,安抚似地抚弄:“幸好你没去当编剧。”
“这对沈牧公平吗?”赵晨城问。
“他喜欢你,就得不到公平。在感情里没有公平,谁喜欢得多一点,就伤得深一点。”
“那你呢?”
“赵晨城,我从来就不需要公平。要的,就去争取,不论输赢。”他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在她心里点亮了光:
“但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输,是赢?”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的剧透:
1没人品不是路人甲
2小沈没有被我就此抛弃
入v公告:
由于编编非常攻,于是本文要在明天,也就是愚人节入v (。。 )。从第二十五章开始倒v,也就是有肉的那一章。明日入v后,会有两章左右的更新,敬请期待。
心里话,自然是不希望大家就此弃文的,每天都在后台刷网页,就想看到新的评论,心情随收藏的起伏而波动,码字码到半夜也时常有的事情。在这物价普涨的年代,一千字三分钱真的是廉价到爆有木有!但我依然可以预感到收藏骤跌的窘状。不管怎么样吧,继续更的或选择离开的亲,诚邀大家在今晚把倒v的部分速速看掉!!!能省三毛是三毛!!
最后,送众亲香吻一个╭(╯3)╮
爱你们的某安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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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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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赢?
赵晨城翻过身,仰着头看男人;温暖的灯光让他面部的轮廓都显得柔和;可她知道的,他的手段。
终于;赵晨城唇角扬起一抹笑,带着嘲弄的反问:“你输过吗?”
蒋洛笙闻言,摇了摇头。
“蒋洛笙,这世上怎么能有你这么欠抽的人。”
赵晨城难得的大实话让蒋洛笙一怔,较之前低迷的气氛简直就是一个三周半的跳跃;把浑身是刷的蒋洛笙都差点跳脱了线。可还没待男人作出反应,赵晨城就先勾住他的脖颈;将唇贴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柔软的触觉,温润的气息立刻裹住了他。
除非对方是长了两张及以上嘴巴的奇葩,那么让对方闭嘴的最好方法,就是用自己的嘴去堵。这一点,赵晨城被身体力行地教过,如今用起来,竟然是如此娴熟。
果然接吻和卖油一个道理,没有捷径,唯嘴熟尔!
蒋洛笙被着么一堵,又是一愣。真是胆大妄为的撩拨,蒋洛笙轻笑,没有追究,顺势托着女人的脑袋用力地辗转吸吮,而另一只手则握上女人的细腰,轻缓地按揉。
“赵晨城,这一回,你要负责到底。” 离开她的唇,男人覆在她的耳鬓轻声说,而手下却已经使劲将赵晨城撩了上来。翻身,他便将她压在下头,扣住她的手腕,然后,十指交握。
突如其来的重量,紧紧相扣的手指,赵晨城偏过头,男人的吻熨烫在她的耳垂,一路向下,滑过脖颈,然后肩头……
她知道,这或轻或重的力道必然会她的皮肤上留下欢爱的痕迹,可是,赵晨城挪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暖灯,就这样吧,沉沦也好,自私也罢,她太累了,想要一个新的起点。
绯色的吊带睡裙混沌间就被拉到了腰间,诱人的色泽和她凝脂一样的皮肤很是相衬,昏黄的灯光下,如此诱惑。蒋洛笙流连在她的锁骨,情迷的赵晨城哑着嗓子说:“我们去卧室。”
水光潋滟的一双眸子,扑闪地看他。蒋洛笙意味不明地一笑,然后,赵晨城身子一轻,被男人拦腰抱起。
手环着男人的脖颈,脑袋伏在他颈边,赵晨城却还不安分,有意无意地呵气,毫不客气地撩拨着男人仅存着的那点理智。感觉到男人极力稳住却沉到不行的呼吸,始作俑者竟然还埋着头轻笑。
抬脚带上房门,蒋洛笙将赵晨城扔到床上,赵晨城脊背陷进被子里还没缓过神来,就被男人掉转了身,从背后欺身覆住。
男人的呼吸洒在她的后颈,笑语里都带着些咬牙切齿:“赵晨城,胆子大了,嗯?”掰过赵晨城的脑袋,他与她唇齿相交,狠狠地吞噬,几近粗暴。
“这可是你自己点的火,不管它有多大,都得让你来熄。”
放开女人红肿的唇,他搂着赵晨城的腰抬起她,沿着女人的脊背亲吻,赵晨城微张着嘴,吃力地呼吸,手指蜷缩着抓着被单。男人宽大的手掌四处游移、揉捏在她最敏感的地方,破碎的嗯吟从赵晨城的唇齿见溢出,些微的隐忍却更是磨人。
箭在弦上,那最后一刻,他将她转过来,她便撞进了他的视线。带着欲望的黑色的漩涡,赵晨城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他的眸子,在触到男人皮肤的刹那,被贯穿填满,她轻呼出声,声线依旧质感,烟哑却更重。
被挤入的不适过后,是涨涨的麻,而摩擦却又带来了更激烈的触感,她要叫喊却被男人霸道地亲住,吸吮成吼间婉转断续的闷哼,可她似乎能察觉到,那亲吻里,夹杂着不明地怒气,使得男人的动作更为凶猛。
赵晨城破碎的思绪在激烈的律动中穿梭,她咬牙切齿地想:
男人这件事,果然是谁用谁知道……
而这个想法之后,赵晨城的脑袋里就再拼不出完整的句子,就此壮烈当机了……
一般而言,事后的那一天早晨,总会出现种种再相见的尴尬,毕竟滚过床单,那就不是一般的革命友谊。
只可惜,赵晨城没有福气遇见这样的尴尬,她的那一个早晨,那一个下午,甚至那一个晚上都是在横尸中度过的……没错,赵晨城遇见了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
就算是铁金刚,被畜生来回撞一个晚上都会变废柴的,何况赵晨城活脱脱的血肉之躯,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当发布会后两天,tom终于在杂志社的门口见到赵晨城时,赵姑娘还拿手支着腰,就差没双手扶墙了。tom撩起背包就飞了过来,赵晨城自然是接不住的,狠狠地就砸身上了,给赵晨城来了个雪上加霜。
“tom。”赵晨城一脸愁苦,挪到tom边上:“轻点,我有伤在身。”
她靠着tom呲牙咧嘴,而tom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拿着随身携带的剧本劈头盖脸地一顿打:
“你你……你竟然穿着大v领都给我出门了!你怕别人看不见你青青紫紫的是吧!活腻了是吧!没告诉过你今天要拍平面的吗?!你是想怎样!想怎样!”
“都叫你轻点了。拍平面可以修片的嘛。”赵晨城严重怀疑tom是趁她没有体力反抗恶意报复,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挨了好几下,tom总算良心发现收手,然后像模像样地理了理衣衫,放下剧本,然后揪起赵晨城进了摄影棚。
唉,真是个残酷的社会,她才受伤了没多久而已,连tom都爬到她头上来了,赵晨城无比难过地想。
“还剩下三支mv没有拍,明天一早开工。周末有两个访谈要上,商业活动从下周开始。”进棚的路上,tom一溜儿地说下来:“嗯……还有一个电影的试镜,三周后。”
“电影试镜?”
“培训的时候难道没教过你表演技巧,没教过你走位吗?”tom横了她一眼,然后补充道:“不是很重要的角色,去了就明白了。”
tom显然话里有话,但赵晨城也没作深想,她只想早早完工回公寓里窝着,只有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珍爱生命,远离禽兽。
平面广告的拍摄,说白了就是拗造型,扭个s装个b,给个眼神放个电,绝对的体力活。原本就散架的赵晨城拍完平面基本就分崩离析了,保姆车一直把赵晨城送到公寓楼下。她终于得以扶墙而入。
打开家门,赵晨城甩了鞋,直奔客厅沙发,然后把自己扔了进去,横尸。
“终于回来了?”
男人熟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赵晨城微怔,片刻便站了起来,于是瞧见从卧房里走出来的沈牧,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的斜阳从落地窗上洒进来,昏黄的有些微弱,赵晨城竟然忘记了疼,只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挪着步子倒退。
“你怎么在……”
“不是应该在你的预料之中么?”
沈牧走到她的面前,语气里带着揶揄,一声休闲温和的装扮和往日不尽相同。他看见了她的后退,也看见了,她脖颈锁骨上欢爱的痕迹,不属于他的痕迹。他终究扯开唇角,不羁地笑,然后说:
“我等了两天了。”
赵晨城停住后退的脚步,没错,她猜到他会来,她也做好了准备,可此刻,她发现自己的心情依旧五味杂陈,说不出话,哪怕是一个玩笑来缓解这该死的沉默。
“怎么不说话?”沈牧抬手,触上她的脸颊,然后,滑到她的颈间,再是锁骨:“所以,真的爱上他了?”
他的手指冰凉,覆上原有的印记,赵晨城身体轻微地颤抖,她扣住男人的手,极力从唇齿间挤出一句话来:
“放我走吧。”
“放你走?”男人闻言,怔怔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发出低沉的笑:
“赵晨城,你怎么能忘记,曾经这样拥抱你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蒋洛笙的称谓好多:面瘫怪兽,刷子怪兽,流氓先生,以及现在的禽兽……
话说这章卡死我了,写肉无能什么的,稍稍改动了一下,凑活着看吧tat
唔,有人被我最后一句狗血到么 赵姑娘这样的处事方法不是很好,太鸵鸟了,平时的霸气做风都到哪里去了昂 甩桌,害的我们家小牧tat
都给吃肉了还霸王,肿么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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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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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
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忘记第一个拥抱自己的男人,忘记完整的自己被硬生生劈开的痛苦;忘记对一个人全身心交付的勇气?
赵晨城没有被车撞过;坏了脑袋,所以她忘不了。甚至那些记忆还会搅在一块儿闪回;秋日雨水拍打的玻璃,湿漉漉的空气和身体,被颤栗和情迷打乱的吐息,放在枕头上紧紧相扣的手,所有的混乱纠缠糅合在一起;变成他在她手指上套上的戒指以及那一句情浓的爱……
一切的一切,她都宁愿忘记;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失忆的运气。大部分人都只是背着壳的蜗牛;有着卸不掉的重量。
赵晨城是一只疲累的蜗牛,找了一只叫蒋洛笙的乌龟,乘上去,这样就不用爬得那么累,速度还能比从前快。她选择了一条轻松一些的路走,仅此而已。
“我喜欢他。”赵晨城片刻终于开口,然后,对上沈牧的视线,重复:“我喜欢蒋洛笙。”
她扣着他的手,所以感觉得到话出口的刹那,男人的僵硬。沈牧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侧过脸,低低说了句:“是么。”
赵晨城咬着下唇,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她像个罪人似地垂着头,连双腿都有些软。沈牧斜着眼看她,伤人的是她,而蜷缩着像是受伤了的人也是她,明明最痛的人是他不是吗?
沉默约持续了两分钟,赵晨城还把自己挂在玄武门等候问斩,沈牧却已经转过身,语气平复了许多:“本来想蹭个饭,但你这个熊样……”他一边说着,人却已经进了厨房。
赵晨城愣在原地,她以为,他会甩桌走人的,或者,最起码也要和她打一架才对。怎样都好,总之,不该是这样的。
堪堪地挪到厨房,赵晨城喊了一声:“沈牧。”
“离我远一点。”沈牧拿着刀切菜。
“要不要……额……打一架……”
“赵晨城。”停下切菜的动作,背对着赵晨城,沈牧的声线起伏:“你知道这不是打一架就解决的问题。所以,离我远一点。”
赵晨城看见他手里的亮晃晃的菜刀,咽了口口水,终于噤声退了出去。
四菜一汤,摆上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赵晨城一直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横躺着,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疲累,但思维却特别清醒。硕大的公寓里,唯一的声响就来源于厨房,低低地,锅碗的声响。她抬起手臂来遮住眼睛,直到听见男人走出厨房摆碗筷,才支撑着站了起来,对着空气扯了扯唇角,觉得表情肌还能用,便走到桌边。
“唔,我能吃不?”她指了指桌上的菜,嘿嘿一笑。
沈牧已经在位子上坐下,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笑得比哭还难看。”
赵晨城闻言,收了笑,安静地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看着男人只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饭,也不吃菜。“你怎么不吃菜?”她说着,就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赵晨城就皱起了眉,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最终把这块肉咽了下去……
放下筷子,赵晨城奔到厨房翻盐罐子,然后拎着几乎颗粒不剩的罐子回到餐厅,对着依旧优雅地吃着白饭的男人控诉:“你把我一罐子盐全给倒进去了!”
沈牧执着筷子的的手一顿,眼都没有抬:“嗯,就是给你这只白眼狼吃的。”
赵晨城还没来得及辩驳,男人就放下筷子,起身:“碗就你自己洗吧,我走了。”
没有迟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就拿上自己的外套,离开了她的家。独留赵晨城拿着空空的盐罐子,对着那一桌子咸掉大牙的菜,两幅碗筷,默然无语。
合上门,沈牧靠在门外,静静得站着,四周静得可怕,她没有出来。过了十分钟,他终于下楼,电梯门在他眼前慢慢地合上,直到她的家在他眼前完全消失。
回到车里,沈牧翻找着烟,却最终一无所获,他烦躁地甩开翻出来的盒装牛奶,仰靠在座位上。他都忘了,自己早就不抽烟了,连公司里都是禁烟的,只因为她不喜欢烟味。
宠了她那么多年,陪了她那么多年,可却轮到她死命把他推开,沈牧,你真是上赶着的犯贱,还贱得那么义无反顾,义不容辞。
厨房间,赵晨城拿了大的垃圾桶,连菜带碗,把所有桌上的东西统统扫了进去。拖着散架的筋骨,赵晨城打开音乐,走进浴室,放了水,躺进去。热量包裹住了她,顷刻,但却没有缓解丝毫的疼痛。
整个屋子里流淌着歌声,悲伤,让人窒息,歌名多么地应景——“i cry”。
“you said goodbye /i fell apart /i fell from all we had /to i never knew /i needed you so bad /you need to let things go /i know;you told me so
i've been through hell /to break the spell /why did i ever let you slip away/can't stand another day without you /without the feeling i once knew”
赵晨城闭起,让自己沉入水里,睁开眼,酸胀,但可以看见头顶的光穿过水面。慢慢得觉得窒息……音乐声被水声代替,可她依旧记得那曲调,那歌词……
“i cry silently/i cry inside of me /i cry hopelessly/cause i know i'll never breathe your love again
i cry/cause you're not here with me /i cry/cause i'm lonely as can be /i cry hopelessly/cause i know i'll never breathe your love again”
不适,疼痛,窒息,她在水里了流泪,吼叫,呛水,挣扎。
待终于抓住浴缸的边缘坐起,巨大的水声后,赵晨城猛烈地咳嗽,水流沿着头发蜿蜒而下。渐渐平复下来的她大口喘息,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眶通红的眸子。
终于,她觉得困倦了,想要睡眠。
其实,沈牧没有说错,赵晨城就是一只白眼狼。不然,怎么第二天在mv拍摄的片场,她依旧能没心没肺地和工作人员打着哈哈呢。
第一支拍摄的mv就是她受伤时拍的那一个,重新穿上那件黑色的抹胸裙装,赵晨城很是感慨,而tom的心理阴影显然更重,像唐僧似地追着片场的工作人员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所有设备的安全,直到人想用金箍棒一棒子拍扁了他才算作罢。
赵晨城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犯怵,被ng了许多次,到很晚才得以收工。摆着张死人脸走出片场,赵晨城却遇到了来拍夜场的闫玥小天后,听闻最近小天后性感路线走得顺风顺水,赵晨城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天气已经入秋,赵晨城早早裹上了围巾,而小天后还是背心热裤,惹眼且凉快。这装扮既增加了夏衣的穿戴次数且节省了大面积布料,实属环保节能典范,赵晨城还是打心眼里钦佩的。只不过闫玥边上裹着阿拉伯黑头巾遮得没鼻子没嘴的男人更惹她注意,这身型和模样怎么看,都有点像天王夏清。
不过,只打了个照面,匆匆就过了,她自然也没有深究。默默跟着tom上了保姆车,车开了约莫一刻钟,赵晨城看了眼窗外,微微蹙眉:
“tom,这不是我家的方向。”
“哦,蒋总喊你回他家吃饭。”tom眼睛也没抬,掐着嗓子回了一句。
赵晨城眯了眯眼,不厚道地觉得,tom越来越像大内总管了。于是,她便支着头问:“汤姆啊,你现在还没找女朋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tom放下手里的剧本:“赵晨城,不要逼我问候你妹。”
“唔,你对我妹有意思?”赵晨城挑眉:“不过可惜,她还没生出来。你确定你要等她么?”
tom抄起剧本卷起来作势就要敲下,赵晨城赶紧改口:“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咱跳过,跳过。”
等tom收起剧本重新展开,赵晨城又嬉皮笑脸地贴了过去:“汤姆啊,其实你没女朋友没关系的。猫和老鼠看过没有?你要相信,这世上总有一个杰瑞,为了折磨汤姆而出生。”
被tom一路抽到蒋洛笙家,赵晨城又一次扶着墙进电梯。上了楼,开门的不是刘姥姥,而是蒋洛笙本人。
“刘姥姥呢?”赵晨城一想到房间里就两人,她就肝颤。
“听音乐会去了。”蒋洛笙合上门,给她拿了拖鞋,淡淡地回答。
赵晨城闻言等是登时内牛满面,现在的国民生活水平和人文素养真是太高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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