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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征夺战

作者:金丙

文案

有狼环伺;征服掠夺;厮杀侵占;只为姚岸。

正文简介:

姚岸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赚小钱打小工,只想养家糊口,扛起责任。这一年的炎炎夏日,她不顾父母反对辞职归家,遇见了对她虎视眈眈的野狼。她分不清对方是忠是奸,只是平静的生活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姚岸摆脱不能,那人却步步紧逼,得不到她,便不罢休!

温馨提示:

1、老丙有三大癖好:【金手指】、【玛丽苏】、【天雷狗血】。

2、老丙恶趣味升级,此文有变态出没。

3、老丙偶尔没有常识,【考据党】请不要太讲究。

4、想到再说。

以上,入坑慎重,都已提示咯,不能就上面的原因骂人,当然欢迎吐槽。

ps:还有,这还是宠文。。。。。。

内容标签:强取豪夺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姚岸 ┃ 配角:蒋拿、许周为、沈纶、姚燕瑾 ┃ 其它:强取豪夺,宠文

、第一章

暑气逼人;七月的天火烧火燎;热浪一波波的袭来;烈日下大汗淋漓。

货车内的空调坏了,姚岸摸索半天,还是制不出冷气,她闷闷的靠回了椅背;有些郁郁寡欢。车子渐行渐远;骄阳折射刺目;浮瓜沉李变得遥不可及。

姚父侧头看她一眼,翻出车中的毛巾递给她,“擦擦汗,今天帮工,晚上回去给你一百。”

姚岸接过毛巾抹了抹额头,笑道:“当我小孩儿呢,晚上让姑姑请我上酒楼吃一顿就成!”

姚父笑了笑,让姚岸放歌听。

跑运输是个辛苦活儿,姚岸的姑姑前两年借钱买了两辆货车跑短途,从李山镇搬货,送往南江市后再将货物清点,转交给另一轮线路的司机。中午十二点出门,晚上凌晨才归,日夜颠倒的没多少人愿意做。

姚姑姑开的工资是常价,请了三个司机,每人月薪四千,年终分红是大头,可还是有司机吵闹着嫌薪水低,罢工在家不愿折腰。

姚岸这才迫不得已前来帮忙,坐在副驾驶上接电话收货报账,忙得团团转。

行至李山镇的货运点,姚父四下张望;见到人后他跳下车;递给对方一根烟;笑聊了两句便接起了生意。

货车停了满满的一片,虽有熟客光顾,可谁也不会嫌钱少,逮着空隙便要来抢生意。姚父为人老实,在这一代小有名气,大家更愿意与他合作,不一会儿就拉到了满车的货。

姚岸跳下车去帮忙,她使不上力,又舍不得父亲一个人辛苦搬货,东张西望的瞄到了人,她跑去商量价钱;给了对方三十元,唤了他来帮衬。

姚父见横里插来一只胳膊;讶异的看向姚岸;又无奈的笑了笑。

今天原定的货物较少,所以姚父才会搭了些别人的货物。搬了大半个小时才妥当,箱子已高高的叠超了车头。

姚父跑去墙边的水龙头冲了冲,凉意浇上了身,他舒缓的吐了口气,又匆匆的跑回了车里。

车中放着时下最俗的网络歌曲,姚岸苦皱眉头听着,姚父最喜这些歌,心情颇愉的跟着哼了一路。

行至李山中路时他放缓了车速,朝两头不安张望,见到路边的货运公司大门紧闭,他才松了口气。姚岸不解道:“爸,你在看什么?”

姚父呶了呶嘴,示意姚岸朝货运公司看去,正想开口,前方突然冲出了几个壮汉,握着几根三尺长的铁棍擦地走来。铁棍磨在柏油路上;蹭蹭的冒着火星子;在烈日烘烤下模模糊糊的扭着虚线。

姚父骇然刹车,急慌慌的叮嘱了姚岸一句,他才提心吊胆的开了车门。

壮汉们赤着胳膊,为首那人调侃道:“哟,今儿还换司机了,坐了个小美女?”

姚父笑着摸出香烟递给对方,“那是我女儿,来来,抽一根!”他将烟一根根分了,才听对面的人接入正题。

“你这样可不行啊,既然带了美女出门,更应该交一下保护费,否则这条儿路段有什么事儿,咱们可不能帮忙,人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就可惜了。”

姚父额头渗汗,战战兢兢说:“通融一下吧,我们都是小本生意,本来就赚不了多少钱,都是要养家糊口的。”

那人笑指了一下货运公司的大门,嬉皮笑脸道:“咱们也是小本生意,也要养家糊口,你说你们姓姚的车抢了李山多少生意了,出点儿保护费还能饿着你们?”他突然敛了笑,又说,“就算勒紧裤腰带了,这保护费也得给我出!”

姚岸坐在车中,紧张的看着外头的局势。她见对方都沉了脸,隔着厚重玻璃都能嗅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不由提起了心,咬了咬牙跳下了车。

对面那人吹了声口哨,姚父转头看去,急急的低喊:“回去呆着!”

姚岸执意上前,立到了姚父身边,怵怵的瞟了眼渗人铁棍,又镇定自若的朝对面那人颔首笑了笑,“大哥,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我们赶着送货,这太阳底下又这么晒,如果有事儿,能不能改天再抽时间谈?”

那人揶揄:“改天?改哪天?还是我三更半夜上你卧室去谈?”后面的人哄堂大笑,起哄附和。

姚岸皮薄;禁不起对方不要脸的玩笑,沉着脸嗤了一声,正要开口,却听侧边的货运公司拉开了铁闸;引擎声“轰轰”的传来,一辆灰不溜秋的吉普擦着泥地,“嗖”一声箭飞过来,刹停在泊油路的界限。

里头探出一张硬朗的脸,剑眉微提,厚唇沉启:“杵这儿干嘛,上车,跟我去趟南江。”

那人赶紧哈腰扶窗:“拿哥,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蒋拿瞥他一眼,不耐道:“废话这么多,上车!”又瞅了瞅几人手上的铁棍说,“把家伙都放我后备箱去。”

姚岸见状,扯着姚父退了几步,略微松了口气,蒋拿却突然将视线投向了她,利刃剜人。

姚岸先前在车中闷热,胡乱扎了一个马尾,此刻头发杂乱松散,胡贴在染汗的颊上和脖颈,还有汗滴密密垂挂,淋湿了胸口,薄衫透明,浸刻了那抹弧线。

蒋拿掠过一眼,牵起嘴角淡淡道:“保护费没得商量,明天准备好,否则别想出现在这条儿道上!”说着,他便踩下油门,手下人一上车,吉普便直冲了出去,擦过姚岸脚边,鼓过一道混着汽油味的风,惊得姚岸连退数步,瞠目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

蒋拿望了眼后视镜,见镜中的小姑娘瞪大了双眼杵在原地,一旁的男人伸手扯她,她也不愿离去,蒋拿不由笑了笑,又训骂一旁的许周为:“没点儿用的东西,收点儿钱都收不到!”

许周为谄媚道:“这不是不敢闹出人命嘛,这种考脑子的活儿还是要拿哥出马才行!”

蒋拿冷哼一声,“明儿我来。”他略过此话题,又和许周为交代了一声,许周为静静听完,忙不迭的听令,掏出手机召集兄弟,不一会儿便在收费站门口汇集了十辆车,鸣了鸣笛,默契的朝南江的方向驶去。

那头姚岸生了会儿闷气,侧看了一眼姚父,蹙眉问:“爸,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姚父讪讪的与她道了出来,“这就是一帮混混。”

李山镇的工厂极多,运输生意也好做,难免招来想发财的无耻之徒。一帮混混在离镇必经的李山中路旁开了一家货运公司,想做独大,必然要对他人打压。

“已经一个礼拜了,你姑姑在想办法呢,给一次保护费倒无所谓,可要是每次都给,哪里吃得消。”

姚岸说道:“为什么不报警,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姚父无奈说:“警察能管的了几次?又不能关他们一辈子。”他顿了顿,又说,“还有刚才坐在车里的那人,他们叫他拿哥,听说坐过三年牢,砍人砍进去的,根本不怕招来警察。我们要是真报警了,他们报复起来,警察能管事儿?”

姚岸说不出话,郁郁的蹬了蹬腿。

夜里返回中隽,姚父将车开到了停车场,见车位有些满了,他忙打了电话给姚岸的姑姑:“你们几点到啊,一会儿要没车位了。”

“就到了,进来了!”正说着,后方车灯射来,大货车轰轰的击起了一层石灰。

将车子停稳,姚岸的姑姑便招呼他们去吃宵夜,姚岸礼貌的叫了一声“姑父”,抱着姑姑的胳膊便朝停车场外的小饭店走去。

点了一桌子菜,姚父才向他们说起了中午的事情。姚岸姑父无计可施,犹豫道:“要不就给他们吧,万一他们说到做到,这生意就难做了。”

姚岸姑姑却不依,汹汹道:“他们那些人都喂不饱,一个个狮子大开口,我们还要不要赚钱买房子了!”

姚岸扒了会儿菜,撩起鸡煲里的香菇悉悉索索的吃着,含糊不清道:“钱不能给,但货能给。”

桌上的三人愣了愣,放下筷子听姚岸详述。

夏夜清幽;薄纱拢在小镇;滤去杂丝渗入凉风;知了和蛙叫此起彼伏。

姚岸和姚父踱步回家,穿进弄堂,见家家户户都熄了灯,两人便收了话音,小心翼翼的摸钥匙开门。

客厅里的电视机散着浅光,姚燕瑾擦了擦睡眼;小声说:“回来啦?”

姚岸阖上门,开了小灯问:“姐,你怎么还没睡啊?”

姚燕瑾撅了撅嘴:“我等你们回来,不放心。妈妈已经睡了。”

姚父笑道:“那你也快去睡,要不然明天没有精神。”

姚燕瑾点点头,打着哈欠回了卧室。

第二天姚岸日上三竿才起,姚母已备了午饭,留了纸条说带着老大去摆摊了,姚岸笑了笑,大声喊姚父起床吃饭。

饭后姚岸随姚父上车,举着小电扇替他扇风,姚父挥开她:“自己扇,今晚我们能早回来,我去修车厂让他们把空调修一下。”

姚岸点点头,摸出记事本开始算账,姚父的手机又忙碌了起来,姚岸负责接电话,核对货物数量和价钱,再确定付款方式。

从货运中心拉了满车的货朝李山中路开去,姚父有些惴惴不安,唯恐对方胃口太大,只认钱。

姚岸将散在颊的碎发拢进皮圈,手背蹭了蹭额上的汗,她笑道:“别担心,如果他们只要钱,我们就再做打算好了。”

暴晒下的李山中路嗞嗞冒着烟儿,蒋拿已搬椅坐在了路侧,手下撑着伞立在旁边,遮阳留阴,地上还有一堆花生壳,蒋拿惬意的翘着腿,将刚才收到的账数了数,交给许周为让他记下。

许周为佩服道:“拿哥出马就是没话说,账目全都到手了!”

蒋拿笑骂:“兔崽子,学着点儿!”

正说着,便见远远的驶来了一辆蓝色大货,副驾驶上突兀的坐着一个漂亮小姑娘,蒋拿轻哼一声,示意许周为拦车。

许周为才挥了挥铁棍,货车便在离他十尺远的地方自觉停了下来。姚岸率先跳出货车,朝蒋拿走来。

蒋拿眯了眯眼,见她装束与昨日无异,只是胸口处没了汗渍,他笑了笑,支着下巴看她。

姚岸仍有些惴惴,却在姚父面前故作无谓,此刻立在一群大汉身前,她只得深深呼吸抚平恐惧,举了举手中的记事本笑道:“拿哥,不知道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蒋拿挑挑眉,洗耳恭听。

姚岸又笑:“我们家的货也确实有些多了,不合规矩,您看能不能这样,帮我们分担一批。”

她将本子递到蒋拿面前,翻了几页证实最近几笔稀稀疏疏的生意。

交钱是一个无底洞,但若是让给他们一笔可有可无的生意,不但套了交情,日后再接更大的单子,也有底气了。

蒋拿敛了色,抬眸打量起了姚岸。他轻叩着大腿,心中细细盘算,暗赞姚岸的小聪明,也不去看那作假记事本,笑了笑,他点点头:“好,没问题。”

、第二章

了却了一桩烦心事,连日头都没这么毒辣了。

姚父今日干活利索,一路驶去都通畅无比,返回中隽镇时不过才七点。星璀月明,照亮了暗暗的马路,开至一家修车行,姚父停了下来,找到熟人询问价钱,便将货车留在了车行。

两人徒步走回家,姚岸在路边见到有大妈在卖椰子,嘴馋得上前问价。大妈正利索的握刀削皮,抠出一个小孔,往里头插|进一根吸管,头也不抬说:“十五块一个。”又将椰子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小孩儿。

姚岸悻悻的“哦”了一声,拽着姚父便走。

姚父回头张望,“想吃就买吧!”

“不买。”姚岸摇摇头,“我不如直接去买椰汁喝,不过三四块一罐而已。”

姚父知她省钱,心头难免酸涩。

弄堂里有老大爷在乘凉,挥着蒲扇朝他们喊:“吃过饭啦?”

姚岸笑答:“没吃呢,回家就吃。”

走了几步,便听身后的老大爷们窃窃私语,说姚岸在南江市没找到工作,只好回到小镇上了。

姚父侧头看向他们,突然问姚岸:“对了,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姚岸已开了锁,推门进去说:“在等消息呢。”见姚母正从厨房端菜出来,她又喊,“妈,今天吃什么?”

姚母匆匆放下滚烫的瓷碗,笑说:“鸡汤,刚给你们热的,我跟燕燕已经吃过了,你们快吃。”

姚岸赶紧上前,舀勺灌了一口汤,又吐着舌喊“烫”,咂了几下嘴才去洗手间抹了把脸,身上汗黏黏的。

饭桌上姚母又挑起念了一个月的话题,“我看你还是再回南江去吧,好好的工作就这么辞了,那份实习工作多好啊,你才刚毕业,不能太挑剔,绝对不能心高气傲。”

姚岸连连说“好”,兀自嚼着饭菜,分明是在应付。姚母见状,只得无奈的叹气,又说:“燕燕去跳舞了,你晚上记得给她留门。”

姚岸闻言,蹙眉说:“又是去舞厅?”

姚母点点头,也是不悦。

中隽镇还保留着十年前的舞厅,天花板上打着旋转灯,折射着五颜六色,将一张张脸糊得古里古怪,常年奏响着慢四步的舞曲。如今多是一些老年人前去光顾,也有三四十岁还打着光棍的中年人。姚岸难免担心,只是姚燕瑾还掌握着分寸,九点前一定会归家,想了想,她便随意说了几句安抚姚母。

姚岸接连上了一周的车,空调修好之后,跟车倒也并不烦闷了,只是姚父有些体力不支,毕竟没人与他换班,苦熬十二小时,腰酸背痛,连胳膊都已举得麻木。

姚岸接完电话,轻松道:“爸,姑姑说请到新司机了,明天就能来上班。”

姚父总算松了口气,眼前却突然模模糊糊的晃了神,甩了甩头,再清醒时已来不及瞧清,前方一道骑着摩托车的身影突然冲来,姚父猛地刹车。

姚岸匆匆跳下车,惊慌的连喊数声,见倒地那人呼痛低吟,她才后怕得念了声“谢天谢地”,赶紧摸出手机叫救护车。

姚父手足无措,摩托车已散了许多零件碎片,地上那人折了腿,血渍浅浅的化了几抹,身上也不知哪处有受伤,无力的叫着就是爬不起来。

道旁的货运公司里走出几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喊:“别想肇事逃逸啊!”又起哄说着打电话报警。

姚岸无心理睬他们,担心倒地那人失去知觉,她蹲在一旁不断地与他说话,又保证一定会负责任。

李山镇没有正规医院,从中隽镇调来救护车,少说也需半小时,来回耗时便更久了,姚岸镇定思忖,朝姚父喊:“爸,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吧!”

姚父忙不迭的应下,上前去搀伤者,却又不敢动作太大,唯恐他伤上加伤。

一碰那人的腿,他就“哇哇”大叫,疼得眼泪鼻涕齐流。姚岸汗流浃背,捋开垂挂下来的头发,胡乱的往辫子上绕了几圈,又挥手阻止:“爸,别扶了,他动不了。”

四下张望了一番,姚岸只得向那几个看热闹的混混求救:“能不能帮个忙,你们公司里有没有什么架子,或者大块的布?”

那几人嘻嘻笑笑:“有啊,你跟我们进去拿啊,在我房间!”

姚岸恼羞成怒,涨红着脸隐忍下来,又回到了伤者旁边,却听远远传来喊声:“李强,你去帮忙,把那人送医院去。”

姚岸循声望去,二楼窗口大开,蒋拿弯腰靠着,捏着烟头吸了一口,盯着姚岸笑了笑,又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朦胧的白色汇在空中,袅袅婷婷的消散无踪。

姚岸愣了愣,见立在一旁的几人迅速往里走去,片刻便抬了一个简易担架出来,她终于回神,再往二楼望去,蒋拿却已不在原地。

李强把他们送回了中隽,没半句话就离开了,姚岸没空道谢,跟着医生护士跑进跑出,终于将伤者安顿下来。幸而那人并无大碍,她陪护一旁,等来了伤者的家属,低眉轻语的解释了好半天,又打电话问姚父事情处理的如何。

姚父垂头丧气的说:“他们没报警,还好交警没来,你姑姑说私了,要不然让交警知道了,肯定得扣车,耽误生意。”

姚岸应了一声,又说:“其实他们也是这个意思,私了的话能多要些赔偿。”

“那总好过耽误生意,你去探探口风吧。”姚父又担心的问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姚岸重新回到病房,问伤者家属:“叔叔阿姨,你们看,这个事儿肯定是我们的责任,不知道你们想怎么处理?”

那几人早趁她不在便商量好了,开价说:“医药费营养费,还有误工费,出院以后指不定还有后遗症,少说也得赔三万。”

姚岸扬扬眉,笑道:“阿姨,其实之前这位大哥从马路那头横着冲过来,责任认定我们都还不是很清楚呢。医药费我们一定会赔偿的,另外的费用自然也要赔,毕竟是我们害得大哥住院。只是三万我们实在承担不起,不如这样,我们让交警来处理可不可以?”

对方一愣,互使了几个眼色,便与姚岸岔开话题,也不说是否同意。

暂时商量不出结果,姚岸只好告辞。回家后与姚母商量,姚母说:“这样,这段日子我去照顾一下那人,你陪你姐姐去摆摊吧。”

姚岸点点头,胃口不佳的随意吃了一些,饭后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强撑着眼皮等姚父回来,见他没什么事情,这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姚母早起,向邻居买了一只土鸡,煲了汤往医院送去。

姚岸收拾了一些石膏玩偶装进布袋,喊姚燕瑾起床,喝了几口粥,两人便出了门。

中隽小学开设了许多暑期班,变相的收费补习,学校门口并未因暑期的到来而萧条。

姚岸寻了处阴凉的空地,摊开大布将石膏玩偶一一摆上,彩绘的颜料毛笔放在一旁。她让姚燕瑾支起板凳,又摸出一把瓜子递给她。

姚燕瑾吃得口干,问姚岸几点了,姚岸看了一眼手表:“快十一点了,一会儿他们放学就有生意了。”

姚燕瑾无趣的点点头。

下课铃准时响起时,烈日已将地面炙烤的滚烫,炎炎阳光挪了过来,姚岸扯着布换了位置,阴凉重新覆下。

学生们一哄而散,拥挤推搡着跑出校门,又熟门熟路的寻到了小摊前,拿起毛笔开始涂石膏玩偶。

姚岸挥汗招呼,举了几个新模型递到他们面前,“这些十块钱一个,涂上颜色后更加漂亮!”

学生们喜新厌旧,立刻抛下涂了一半的玩偶,转投新模型。

涂颜料并不收费,因此来凑热闹的孩子多,真正掏钱买的却少,今日的生意却格外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模型更加吸引这些小学生,他们涂完颜料后便舍不得放下,大方的掏出五十元喊:“我要买这个!”

姚岸喜笑,将大钞塞进石膏储蓄罐,从一旁的小盒子里摸出零钱找给他,一双手根本忙不过来。姚燕瑾便负责递石膏玩偶,偶尔将大钞递给姚岸,再由姚岸找钱。

前方轿车缓缓开来,司机探出窗外张望,见路上行人匆匆,电瓶车忽闪而过,唯有小学门口汇集了一群人,他对后座上的那人说:“沈老板,我去那里问问。”

沈纶阖眼拧着眉心“嗯”了一声,听见车门的关闭声才睁了眼,随意的朝小学门口望去。

司机走近瞧见立着的姚岸,问道:“请问一下,开发区怎么走啊,我看那边的桥断了,好像过不去。”

姚岸将零钱递给一个学生,匆匆回答:“你往桥头边的一条小路走。”她大致的描述了一下,司机立刻明白。

道谢后见姚岸淌着汗,脸颊被太阳晒得通红,司机低头瞧了瞧,便掏钱买了一个玩偶。

姚燕瑾被涌涌而来的生意扰得头痛,分不清玩偶的形状和价钱,学生们指哪个她便递哪个,司机随意一指,她便头也不抬的将石膏储蓄罐递了出去。

轿车重新启动,往姚岸指的小路驶去,车子经过断桥,司机嘀咕:“这桥居然都能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正说着,已驶到了小路口,水泄不通的围了一堆车子,堵了十几分钟他们才开出,不一会儿就到了开发区。

沈纶理了理衣服走下车,饮料厂老总已候在一旁,两人客气几句,老总说道:“哎呀,忘记提醒你们了,那城桥去年就断了,现在将近一年了,也没见政府找人来修,现在车子都只能绕路。”

正说着,蒋拿已从楼里走出,老总顺势拦住他,介绍说:“这是我的一个侄子,负责厂里的运输。”

蒋拿停下步子,朝沈纶颔首,却插着裤袋不吭声。

沈纶也不在意,随老总往楼里走去,后头的司机却大叫一声。

沈纶蹙了眉,转身看去,见司机举着石膏玩偶大惊小怪,不悦道:“怎么了?”

司机摇了摇玩偶,惊讶说:“这里面有好几百,我刚才往缝里瞄了眼,吓我一跳!”

那头姚岸收摊回家,午饭吃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便去扒布袋,翻找一阵后问姚燕瑾:“姐,储蓄罐呢?”

姚燕瑾指指布袋:“不是在袋子里吗?”

“没有。”姚岸又问,“是不是你落在学校门口了?”

姚燕瑾却一问三不知,浑然不觉自己丢失了几百元的收入。

、第三章

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姚岸却无心进食,叮嘱了姚燕瑾一句,她便匆匆跑了出去。

中隽小学门口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人,她扫视地面,又去一旁的文具店询问,最后无功而返。

姚母从医院回来,听闻后心疼说:“早知道就不买土鸡了,一上午居然丢了这么多钱!”她看向垂头坐在沙发上的姚燕瑾,小声问姚岸,“你姐姐怎么了?”

“她怕我们说她。”姚岸蹙了蹙眉,“也不知道落在哪里了,肯定是被人捡走了,我回来又问了她几次,她就这样了。”

姚母叹气:“算了算了,当买个教训,以后储蓄罐我们自己看着,别放她手边了。”

姚岸犹豫道:“可是姐姐喜欢拿着储蓄罐。”

“哪里能什么都随她,这次她也知道自己犯错了,肯定不会再倔了。”姚母指了指饭盒,又说,“你去把碗洗一下,在医院里放过了,也不知道有多脏。”

姚岸点点头,抱着饭盒进了厨房。

下午她在家门口生煤炉,脚边是刚做成的石膏玩偶,摆了四四方方的一片空地,邻居小孩蹲在一旁垂涎,小手偷偷摸摸的触了几下。姚岸笑道:“你拿一个去玩吧,一会儿给我拿回来!”

小孩儿欢呼:“谢谢姐姐!”捞走一个,他起身就跑。

乘凉的老大爷穿着白背心花裤衩,垂老的皮肤松松挂着,举着蒲扇拍赶了一阵蚊子,遥遥问道:“二姑娘啊,你找到工作了吗?”

姚岸戳了戳煤饼,抬眼回答:“暂时还没有,等消息呢!”

老大爷扇了扇风,又说:“我孙女进了南江六台,做总编,她也是刚刚从南大毕业的,不过她是念了博士,还没念完的时候就有领导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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