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浦元一挥手,小王八没敢再说下去,乖乖地退到了佛伞边上。我听他们这一番对话,显然是王家有重要的东西被人偷了,而这两个正是落网的嫌犯。不过,从 刚才的情形判断,失窃的物品并没有追回,而是被他们的同伙给带走了。王浦元抓我们来,无非是因为他怀疑我们,认为我们与此事有牵连。
王浦元走到我面前问:胡八一,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和老鬼打过一个赌
我说如实回答他:薛二爷提过一些。
那你可知道,如何找到霸王印
大概知道一点儿,听说是两件从师门传下来的信物。
不错,看来你什么都知道。王浦元用鹰一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然后开口说道,可就在昨天,我手上的那份地图被人偷了。所以想找你来问问,那枚祖母绿戒指是否安好
地上那两个人原本已经瘫软如泥,听说戒指在我手上之后,那个被踢的人强撑着一口气,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他先是在我和胖子之间扫视了一下,当目光落在我身上之后,立刻喊道:是你
他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凑到了我身上。我心里十分郁闷,就问他咱们在哪里见过。那家伙激动得几乎要从地上爬起来,不过腿骨已经被人敲断,只好半躺着说:我们在上海机场见过,你不记得了
我蹲下一看,可不正是那天在机场问我和大金牙要图纸的黑衣人。一时间,无数的问题在我脑海中缠绕,都不知道该先问他哪个好。小王八见我情绪有变,对他爷爷说:我早说他们有勾结,阿爷,让我收拾这小子。
收拾他,你是人家的对手吗王浦元不再答理他那个没用的孙子。放下手中的茶壶,蹲到我边上冷笑一声,好一个他乡遇故知。胡八一你敢说偷图的当真与你没有半点儿瓜葛,与一源斋没有一点儿关系嗯
我说老爷子这事儿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自己还被人掏了包现在到处找凶手呢
胖子听说这两个黑衣人就是我在上海遇到的图纸人,兴致马上被点燃,他蹲下问那人:哥儿们,博物馆那面具也是你们干的吧
黑衣人被胖子这么一问声音忽然颤抖起来,十分慌张地说: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在机场见过这小子和一个镶着金牙的人。
他这一说,我更加确定当初遇到的那群黑衣人与失窃案有关。站起身对王浦元说:不瞒您说,我们也丢了东西。而且很可能是同一伙人干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两个人十分重要,希望您老留他们一条生路,交给警方处理。
王浦元自然没那么容易相信我们说的话。一再咄咄相逼,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博物馆的面具失窃案,和在上海机场遇到这帮人的经过又仔细地给他讲了一遍。王老爷子,事情就是这样,您要是再不信,咱们就只能去警局对质了。
胖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对王浦元说:老王同志,大家都是受害人,现在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放下你的怀疑吧,我们要是真拿了东西,不早就找那劳什子印去了,谁有工夫在这儿跟你瞎扯淡。
王浦元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他们立刻拖起地上的黑衣人往玉米田外围走去,我担心他们遭毒手,就对王浦元说:现在东西还在他们手上,您做事还是留点儿余地比较好。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怎么,我还要你来教我做事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桑老鬼有你这样的传人,算他倒霉。说完又吩咐手下带我和胖子去山上的别院等他。
王浦元的别院就在农场后面的山上,我们被四个大汉押着,爬了一个多钟头的山路,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国式建筑门口。我问秃瓢老头自己怎么上来。他指 着天空说:缆车,直通的。我抬头一看,果真有一条电缆挂在空中。胖子问我:这老头干吗把宅子建在山里,难道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
他这一问,倒是激起了我的思考。美国的地理环境与中国大大地不同,中国整体地势西高东底,万山一贯,起自昆仑。风水学中把山水的发源地称做祖,有远祖 ﹑太祖﹑少祖﹑祖山之分。古时候的风水家认为昆仑山是连接天地之间的天柱,地上所有的山脉、河流皆出自昆仑。所以把昆仑称做太祖,而昆仑山分出来的大干龙 则是太祖,太祖分出来的中干龙则是少祖,少祖分出的小干龙则为祖山,结于穴后的山则称为父山。比如五岳中的嵩山、恒山、华山、衡山、泰山都是昆仑山发出的 大干,为众小山川之祖,故称为大宗。
我们现在的人知道昆仑山并不是世界最高的山脉,从世界地理的范围上来讲,它只能算做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龙脉太祖。初到美国,我也找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发现地理环境虽有千万种变化,风水勘兴的原理却不离其宗,同样讲究一个造微逐吉、天人合一。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王家的别院附近的山势,属于龙顺势巍,山脊俊秀,四野通达,两边的包护形势如飞,是一个一等一的三阳吐珠位。阳宅立在这里,取的是三 百年的子孙紫衣缘。看样子王老头的野心极大,不但想在商界纵横,还有在政界分一杯酒水的念头。不过我看他家那个孙子,平素专横跋扈又没什么真材实学,恐怕 王老头这片苦心是枉费了。
到了别院里头一看,和事先料想的差不多,不外乎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从家中的器具摆设到四壁的装潢布置处处透露着资本家的丑恶嘴脸。胖子问我下一步是什 么对策,我想了一下,那两个人还在老头手上,我们现在跟他明着翻脸不太合适,就说:按照毛主席的指示,我们应当注意团结那些和自己意见不同的同志一道工 作。不论在地方上或部队里,都应该注意这一条。对党外人士也是一样。我们都是从五湖四海汇拢来的,我们不仅要善于团结和自己意见相同的同志,而且要善于团 结和自己意见不同的同志一道工作。
正说着,小王八从楼上走了下来,对我说:阿爷叫你上楼,书房见。
我和胖子刚要上楼,他又说:只有你一个人,那个胖子不许上去。
我说:我们俩是一起来的,要上自然一起上。你家老头要是有意见,让他下来见我们也一样。说完我和胖子就一左一右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小王八被气得眼睛都歪了,骂骂咧咧地跟着我们进了书房,一进屋就开始跟他爷爷打小报告:阿爷,是他们自己闯进来的,我拦过了。
王浦元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不会按他的意思办事儿,老头也不生气,摆摆手叫我们都坐下说话,态度比起先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心说奇怪,难道老头转性了
既然只有我们几个,那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王浦元拿起书桌上的相框,充满回忆地说道,我和老鬼,师从龙虎山太一道长,这位道长早年游历欧美,精 通天文药理、各国语言,可谓学贯中西。当年他在美国讲学,结识了家父。家父十分钦佩道长的才学,这才有了后来我回国内拜师一说。我初到中国心浮气躁,脾气 比小胡你还要暴躁几分,说到此处,王浦元笑了笑,指着照片上的人说:这是老鬼来美国时,我们唯一的一张合影。当年我要不是与他赌气,争那一声大师 兄也不会闹出后来那么多荒唐事,枉死了一干人等,真是冤孽啊。
我听薛大叔说过两人当年的光荣事迹,所以安慰他说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只要不再滥杀无辜,太一道长和桑老大会原谅你的。
放屁老子做事哪里轮到姓桑的原谅,王老头摔下照片,对我说道,我也是半截黄土埋到腰的人了,有话直说。今天找你来,一、是对质偷盗藏宝图一事;二、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
我把王浦元的话在嘴里嚼了几遍,总算品出点儿滋味来了。他出动人马声势浩大地把我们请过来,并非只是兴师问罪。老王八的算盘打得比谁都响,说到底 还是在打那块失踪已久的霸王印的主意。我虽然不知道此印有什么珍贵之处,更不知道为什么有如此多的人要夺它,但是此事涉及到博物馆失窃案。我必须跟他多做 些周旋,才能获取更多有利的情报。
我假装糊涂反问他:王老板,您做的都是大买卖,我们好像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偷图的事与我们没关系,是不是能走了
呵呵呵呵,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想走,请便。
王浦元似乎十分有把握,没有对我多做挽留,居然真的叫他孙子送我们下楼。我没想到他做事如此干脆,居然一点儿余地都不留,按理说他丢了地图,又没有戒 指,想找宝印应该比登天还难,怎么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慌张如果不是他演技太好,那就是这件事的背后大有文章。不过人家下了逐客令,我也 没办法再厚着脸皮说要留下来吃晚饭,只好腆着笑脸跟他说拜拜。
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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