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捂了捂嘴巴。
袁植在她脑门弹了一记,然后请一旁红着脸的营业员拿来合适的码数进试衣间去换衣服了。
何笙抱着购物袋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摇头晃脑的看着四周的时尚布景。
没多久试衣间的门开了,身着粉色衬衣加黑色西裤的袁植缓步走了出来。
他理了下袖子,然后双手揣在口袋里笑容恬淡的望向何笙,“怎么样?”
正装修饰下的少年已然有了男人应有的风度风采,高挑挺拔的身形,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的媚感,天生的肆意风流在这样的着装下并没掩盖多少。
何笙看了眼柜台旁红着脸窃窃私语的营业员,又转向冲自己搔首弄姿的大男孩,嘴一咧,由衷赞叹,“好漂亮!”
小孩双手环着购物袋,缩着脖子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柔和五官看过去格外乖巧可爱,袁植心头一动跨步蹲到她面前,眸光如水般潋滟,勾了下她的下巴,轻道:“那你亲我一下。”
何笙一愣,“嗯?”
袁植又道:“不然我亲你一下也行。”
然后在何笙傻眼的情形下快速俯身过去,柔软的薄唇轻轻印在她的嘴角,细长的睫毛快速颤动着,带着极度的紧张和虔诚。
分开后何笙瞪眼看着他仿佛回味般舌尖舔舐嘴唇的邪气动作,脸轰一声烧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次日他们整装出发,随行的还有三个,包括严柏在内。
坐飞机一小时后到达另外一个省份,先去了下榻的酒店,几乎没做休息便开始开会商讨项目细节,还有一系列的注意事项,紧接着就是去实地考察。
何笙不好跟着,只能留在酒店,袁植给了她一个手机嘱咐必须带在身上,然后便匆匆走了。
之后几天都是如此,何笙也没想着要去哪玩,呆的无聊了就在附近走动走动。
酒店坐落在闹市区,出了门便是繁华的市中心,这天市区广场有个义诊活动,中西医都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齐齐坐在办公桌后为往来的行人做免费体测。
他们的身后挂着一条横幅,昭示着此次公益行动是为本市就医困难的血癌患者做募捐。
这是一起民间公益志愿者发起的活动,而来参加的医者都是自愿前来义诊。
何笙一排排看过去,最后在一个中医师的桌前停了下来,对方在为一个年迈的老人做针灸,细长的银针快速利落的插入穴道,娴熟的手法昭示着医者自信过硬的能力。
老人说这天气一有变化肘关节就泛疼,有时疼厉害了还睡不好觉,很多年了怎么都治不好,医生细细听着,然后将注意事项仔细罗列出来写在一张白纸上交给对方。
这个医生很年轻,眉清目秀的比周边的人都好看,说话时眼睛都会看着对方,温润的目光给人足够的尊重和重视。
今天太阳有些大,灼热的光线让他额头渗了很多汗,可含笑的面容看过去却丝毫没受影响。
这边排队看诊的人最多,连着诊治完好几个都没见这医生休息过。
他手边有只水杯,但已经空了,何笙好几次察觉他都在往那杯子上瞟。
他的身后不远还放了一只热水瓶,何笙原地又站了几秒,抬步走过去绕到后面提起热水瓶主动给他倒了杯水。
旁边的人只以为她是志愿者,吵吵嚷嚷的也都没在意,只有那个医生颇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笑道:“麻烦了。”
“没事。”
他用肩膀蹭了下有汗水滑落的脸颊,又道:“你能不能帮我拿盒酒精药棉?在后面的黑色背包里。”
何笙愣了下,木木的转了圈嘴里的棒棒糖,又转身去后方找药棉,找到药棉往他手边一放,又接收了声对方的道谢后漫不经心的逛去了别处。
这晚袁植比前几次回来的早,只是眉眼间依旧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他扯着领子往沙发一扑,身子一侧倒在了何笙身上,腻腻歪歪的道:“一个人呆着难受吗?我不在无不无聊?”
何笙啜了口牛奶,摇头,“不会啊!”
袁植睁眼斜着瞅她,“都干嘛了?”
“就呆着看看电视。”她低头拨了几下牛奶瓶,又想起来道:“今天去外面广场逛了一圈,有很多医生在义诊。”
“还有呢?”
“没了。”
袁植直起身,“走,带你去玩。”
何笙诧异的看着他,“现在?”又看看墙上的挂钟,“很晚了,没地方玩了吧?而且你都忙一天了,多累!”
袁植把人拉起来,笑道:“你能还记着我累,我就心满意足了,明天就要回去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玩。”
说完,搭着她的肩将人往门外推。
chapter 54
六月,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灯火璀璨的城市在这个点依旧热闹非凡;广场中心一群小孩带着齐全的装备在学溜冰;摇摇晃晃排着队跟在年轻的教练身后滑着;周边围满了人,有孩子的父母,也有路过的行人。
“想不想玩这个?”袁植突然笑着道。
“啊,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
然后不由分说的去附近一个大卖场买了两双单排轮;还有一套护具。
何笙拎着鞋子出来,但死活不愿去那个广场,最后去了旁边一个人流量相对比较少的公园。
鞋子很紧,扣子有些难扣,何笙还在这边死力拽的时候,另一边袁植已经姿态潇洒的转悠起来了,他轻轻一蹭溜到何笙面前蹲下,帮她扣扣子。
边笑道:“笨死了,这都不会。”
“哪呀!这边短呢!”她指着脚踝处,“老插不进来。”
袁植轻轻松松给她系上了,拍了下她小腿,“我怎么就扣上?”
何笙很是无辜的看着他。
“起来,好好学。”他搂着人站起来。
“哎哎哎,脚不听使唤了。”何笙吓得叫起来,一把拽住袁植的衣服,可是双腿老往前溜,怎么都站不住。
“下盘稳点。”
“站不住!”
袁植索性将人提起来再放到地上,等人站稳了抓着她手道:“双脚打开一点,对,下蹲,重心往下。”
何笙别别扭扭的摆了个姿势。
“你怎么弄得跟蹲马桶似的?”袁植笑她。
“不是你让我蹲的吗?”
“成吧!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就这么面对面的拉着何笙的双手往后退着滑。
“慢点慢点。”何笙看着脚下紧张的嚷嚷。
“已经很慢了,慢得都跟乌龟似的了。”
“再慢点,要跟蜗牛一样。”
袁植噗了声,“怎么就这点胆子?”
何笙咬着牙没搭理他。
闷热的晚上几圈下来,两人牵着的手心都已经湿漉漉一片,袁植的衬衣下摆褶皱着被扯了出来,散开的领口里是若隐若现的漂亮锁骨,衬着脸上明亮的笑容显得格外风流。
远处是一群年迈的健身者,旁边时不时有行人缓步走过,何笙慢慢的已经能自己保持平衡,敞着双手可以晃悠悠的独自往前滑。
袁植放了手站在一旁对她指指点点的教育,前面有个下水道的井盖,何笙过去的时候没注意被绊了一下,瞬间摔了个狗j□j。
袁植表情一滞,连忙冲了过去,蹲她面前,“怎么样?摔疼哪了?我就说必须得我跟着你还非让我离远点。”
手上有些破皮,下巴也磕到了,她憨憨的笑了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动不动就伸手扶一下,学起来会慢很多。”
袁植瞪了她一眼,把她手拽过来吹了吹,又捧住她的脸左右看了看,“下巴都渗血了,你看本来就丑现在还破相。”
何笙憋了憋嘴,袁植把人扶起来,沉沉道:“不玩了,回酒店睡觉。”
说着将她身上带的护具都拆了下来。
晚上的风并没有吹散闷闷的燥热,袁植拿手抹了把她汗津津的脸,拉着人准备回去。
“消下毒吧!”一道陌生的男音突然传来进来。
两人齐齐回身望向声源,一身休闲服饰的年轻男人,背着个双肩包正目光淡然的和他们对视着。
何笙微微惊讶的张大嘴,“医生?”
正是白天那个给人针灸的中医师。
对方笑着点了下头,然后从包里拿出小瓶的酒精药棉,走过来,抬了下何笙的下巴就要往上擦药。
袁植快速出手拍掉他的,冷冷道:“你谁啊?在这动手动脚的。”
对手拿着药棉的手举在半空,平静的和他对视着,淡道:“我是医生,这位小姑娘的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消下毒比较好,以免感染。”他踩了踩脚下,“这地可不干净。”
袁植皱着眉,“我凭什么信你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家孩子蠢点好骗点,可不代表我也这么容易被骗。”
何笙尴尬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道:“他没骗你,他真的是医生,白天参加义诊的医生。”
袁植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抿着嘴没说话,男医生抬了抬手,又道:“消毒很快,你可以放心。”
随后再次上前抬起何笙下巴快速给她抹了上去,钻心的刺痛让何笙忍不住龇牙,眼里蒙了层薄雾,袁植紧了紧身侧的双手,这次没再阻止。
他又给何笙擦了双手,随后将东西重新当回背包里,笑道:“白天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何笙摆手。
他微微点了下头,“再见。”
“再见。”
袁植蹙眉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又猛然转向下巴红红的何笙,严肃道:“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人的?”
“没,我白天就是有帮他拿过药棉。”
袁植的脸依旧臭臭的,“以后不准和别的男人有接触,尤其是陌生男人,现在社会骗子多,尤其爱骗你这种小姑娘。”
“怎么可能?”
袁植瞪眼,“怎么不可能了?新闻上经常放的你又不是没看见,反正以后少和陌生人接触,对你没好处,听到没?”
“嗯。”何笙不甘不愿的应了声。
随后被袁植牵着回了酒店。
次日坐飞机返回,袁植因为要做汇报工作还有后续跟进依旧很忙,何笙便每天呆在家里,偶尔看看书,她常常想陈佳音,但是何守司一点消息都没有,想到此情绪每每都会变得更低落。
袁崇阳特意来找她是何笙始料未及的,高大的男人自一进门连光线都隐晦了下去。
何笙略显局促的看着他,这人身上的气息依旧让她觉得害怕,拽着抱枕的手紧了又紧。
“其他人不在?”袁崇阳走到她对面坐下,闲散道。
“嗯。”吴婶儿子生日她请假回家了,袁植则在忙工作,后者的情况袁崇阳不可能不知道。
“坐,站着干什么?”他瞟了拘谨的何笙一眼淡淡的说道。
何笙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垂眸看着脚尖,也没主动要开口的意思。
“你住这几年了?”
“将近六年。”
袁崇阳挑眉,“这时间倒是不短了,袁植对你上心也算正常。”
何笙抿嘴没搭话,他又道:“这边过的还适应吗?”
“嗯,挺好。”
“我给你更好的生活怎么样?”
何笙终于抬头看向他,表情有些疑惑。
“我可以给你更奢华的生活,让你上更名贵的院校,前程无忧。”他轻轻的抚着下巴,不甚明亮的室内,这人的脸看过去有些可怖的冰凉,他说:“只要你离开这里,离袁植远远的。”
早该料到袁重阳不会平白无故到这来,对方每次的出现都会牵连出不小的连锁反应,何笙怕他也再正常不过。
她目光一闪,脸色微微僵硬起来,好一会后迎着袁重阳自信的表情摇了摇头,声音浅浅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我也可以要求随你开,想要什么都可以。”
何笙白着脸依旧摇头,“不要。”
袁崇阳轻笑了声,“小姑娘别太固执,要明白你现在拥有的生活都是我给予的。”他伸手往空中轻轻一抓,“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什么都没了,没吃没穿,也没学上,你才几岁?你觉得靠自己能活下去?”
何笙困难的咽了下口水,她的世界生来便格外残酷,但这几年严柏和袁植都把她保护的很好,有一天如果让她自生自灭,说实话确实很难保证能活的很好。
但是比起对生存的畏惧她更加不想放弃袁植,那个曾经孤独悲伤的少年背影给她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何笙不想再见到那样一个仿佛绝望到极点的袁植。
半晌后,她依旧摇了头,“不要。”双手放膝盖上紧紧拧在一起,强忍着对方给予的压迫感,力持平静的说道:“全世界的人都曾放弃过他,我不想成为其中一个。我可以不上学,我可以从这里搬出去,但我绝不放弃他。”
袁崇阳有些意外于她的坚决,随后轻笑了声:“好吧,我期待你改变主意。”他抬腕看表,格外恩赐的道:“再给你半个月吧,我都为自己感到仁慈。”
说完起身走了,身影的远去并没还给何笙应有的暖意,盛夏时节,她低头看自己用力过度而泛黄的手心,居然出了一手的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拖拉……⊙﹏⊙b我个人觉得这篇文相比我之前的文情节算紧凑了,当然也可能因为我是创作者的原因。好吧,我的调调就这样了,改不回来,未来也是一样!大家能忍耐继续看我自然高兴,你们要接受不了我也没办法,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理解你们!^_^继续的朋友看文愉快!o(n_n)o~
chapter 55
袁植这天回来给她买了一个仙人球,还有两只兔子;各自关在笼子里;一只黑的一只白的。
何笙看了很高兴;蹲在地上拿菜叶喂它们。
袁植撞撞她,笑着说:“给它们起个名,以后养的胖乎乎宰了吃也好立墓碑。”
何笙喂食的手一顿,眸光深幽的看着他。
“好好好;当我没说。”袁植被她看的发毛;连忙反口,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嘟囔着,“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难说了。”
何笙将几片菜叶喂完,盯着里面毛茸茸的两团是越看越可爱,便拿手指往笼子里钻,去戳它们高竖的耳朵。
中间还被夹着差点拔不出来,袁植拦住她道:“小心把手弄破皮。”
然后打开笼子抓住耳朵把兔子扯了出来,拖到何笙面前,“你喜欢哪个?”
何笙指着白色那只,“这个,你抓轻点,不然耳朵要断了。”
“傻了吧,兔子耳朵就是用来拎的。”他把黑色的交给何笙,坏笑道:“你喜欢的我帮你养了,把它当你来养。”
又将格外活泼不断弹着后腿的黑兔子交给她,“你养这只,记得把它当我养,要养死了你就玩完了。”
何笙小心翼翼的捧着黑兔子,手指陷在绒毛里的感觉十分舒服,她点头认真的道:“我一定会好好养的。”
屋檐下铺着方正的大理石,袁植本想着让将兔子赛跑看看,结果一个电话又让他去公司,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最近早出晚归忙的简直有些离谱,都没好好和何笙呆过几分钟,这种被逼的无奈感让他感到十分烦躁。
何笙懂事的把他手中的兔子也抱过去,“没事,你的我也帮你养着。”
袁植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苦笑了下,重新拿了公文包走了。
这天过后何笙尽量忽略掉袁崇阳最后略带暗示性的话语,也没把这事和任何人说,她觉得只要自己想法坚定,对方也不可能有旁的法子拆散他们。
这个年龄的孩子总归还太天真,相比袁崇阳少了不单单几十年的生活阅历还有心狠手辣。
这个夏天何婉悦没有回到那座生养她的大山,而是留在学校打工赚钱,白天做家教,晚上发传单,很累也很充实,相对的进账也不少,这样的金额于城里人而言无关痛痒,可在大山却是辛苦很久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
何婉悦将存折放好从银行出来回学校,她安分守己的在这一方天地存活着,从来没想过平静的生活会被突然打破。
她双手揣在口袋里,存折的边角划得掌心有些微的疼痛,双眼盯着告示栏,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上面的内容大篇幅都是对她身家背景的剖析,从凄凉身世到入世堕落陈述的惟妙惟肖,旁边有零星经过同样留校的学生,流言蜚语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生产了出来,带着强硬的力道将她的生活顿时打的支离破碎,包养,情妇,酒吧坐台,一切不被学生群体所接纳的词汇在这个夏季统统黏在了她的身上。
何婉悦面色惨白的在告示栏前站了很久,麻木的听着那些谈笑风生掺杂着不屑鄙夷对自己的控诉言辞,这些人做梦都不会想到主角会是面前木然站着的年轻姑娘。
好半晌等人都走光,她动了动手指,随后疯了似得扑上前将那些刺眼的纸张撕了粉碎。
暑假留校的人不少,认识何婉悦的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当天她的光荣事迹便在学校传了个遍,异样的眼光让何婉悦感到无地自容,就算明白这事和自己无关。
她忍着心底的冰凉在寝室坐了半个小时,最终忍受不了旁人时不时投来的或怀疑或轻蔑的视线起身走了出去。
天还没黑,她今天难得给自己放了假晚上不用开工,马路上的车流不停来回穿梭,迎着夏季特有的暖风她木然走着,直到路旁的霓虹开始闪烁,气温失去早前的灼热,她在路边上直接蹲了下来,顿了顿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心底溢满了委屈,却居然没有哭。
过了很久,有人踢了踢她的脚踝,是个一身黑的年轻男人,利落的短发,方正的国字脸,何婉悦并不认识他。
对方先开了口,话语平淡中带着一丝阴冷,“何同学不对今天的事感到好奇?”
她面无表情和人对视着,“你干的?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透明塑料袋,往她身上一扔,“看看吧!”
她顿了几秒捏起袋子,抽出里面的东西,只是一张照片,看角度明显是偷拍的,上面的人对她来说并不陌生,青涩的一男一女,何笙捧着杯奶茶再啜饮,袁植则侧头在给她擦嘴,两人的表情带着令人羡慕的温暖。
她撑着地面站起身,狼狈的踉跄了下后重新看向那个冷眼旁观的男人,抬起捏着照片的手,“什么意思?”
对方道:“很简单,只要让照片里的那个小姑娘自动离开,你现在所面对的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所以说今天她所面对的一切莫名耻辱都因为何笙?
她侧了下头,不可思议道:“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太荒谬了?”
先不说她和何笙的关系如何,单单一个袁植就是她搞不定的,袁植有多护何笙只是看他们的相处便能知晓一二,让她把何笙赶走?何笙走不走是一回事,袁植让不让她走也还难说?
“事情能不能达成看你的本事,至于所要承担什么样的结果自然也是看你的进度了。”
何婉悦忍无可忍的吼道:“这事你应该去找袁植,而不是我!”
“对了。”男人转了个身,“这事最好对袁少爷保密,不过你若非要将这事泄漏出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的目的可能会更难达成。”他顿了顿,用着对何婉悦而言格外残酷的语调道:“想想被人鄙夷厌恶的眼神,还有看不见光的未来,你猜再过一个多月有没有可能接到退学通知?渲染力度不够大的话,后面可能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你。”
何婉悦忍着眼底一阵阵的酸涩,咬牙切齿道:“你们太过分了,我和何笙根本就不熟,她不可能因为我而离开那个地方。”
男人轻笑了下没出声,随即转身缓慢朝外走去,黑色的身影缓慢融进车流,最后消失不见,何婉悦死死的拽着照片,眼中的液体终于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一颗颗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大山里多难才出一个大学生?她有多难才走到这一步?那些卑微的艰苦,不顾日夜的努力,现在想来就跟噩梦一般令人恐惧和疲惫,好不容易生活有了起色,虽然不像这里的人不用为生计发愁,也不能活的多么光鲜亮丽,至少已经不是曾经能比的日子,再努力一些,等大学毕了业或许还可以将父母弟弟一块接过来,这些不能算多美好的愿望却是支持她走到现在的动力,可就这么一夜之间毫无预兆的什么都毁了。
“何笙!”她神经质的笑了笑,脸上还挂着泪,愤怒的又低吼了声:“何笙!”
居然被这样一个几年未见,以为再不会有联系的人给毁了。
隔条街的路口,严柏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托下巴,眼睛注视着前方,“开始施行了?”
“是。”说话的俨然是刚才的那位国字脸男人,只是态度语气恭敬了很多。
“袁总定的时限是多久?”
“半个月。”
“我赌你搞不定。”
“严助……”国字脸男人顿时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事。”他发动车子,“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随后将车子开了出去。
吴婶每天起床后给两孩子准备好早餐就会出门买菜,袁植也依旧常常被叫去公司,所以一天下来会有不少时间何笙都会独自呆着。
这个清晨,吴婶刚离开便有人找上了门,这个人何笙并不陌生,但她很是惊讶对方难看的脸色和想要几乎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
何笙手上抱着黑兔,兔子不断蹬着后腿,嘴巴一动一动的咀嚼着菜叶,她愣愣的看着何婉悦有些反应不过来。
何婉悦见她这副蠢样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愤然道:“跟我走。”
何笙捏着兔子柔软的耳朵,退了步,“去哪?”
“先走再说。”眼睛瞟到她手上,厌恶道:“把这东西给扔了,速度。”
何笙沉默的站着看她,好半晌终于回身将兔子关进笼子,随后跟着她往外走。作者有话要说:祈福昆明~!
chapter 56
她们走进一家规模不大的冷饮店,各自点了杯饮料在角落坐了;现在是上午;这个点没几个客人;很安静,只有柜台上的电脑播放着浅浅的轻音乐。
何婉悦直入主题将那张照片从口袋掏出来‘啪’一声拍到桌上,往何笙面前一推,收了手。
照片已经有些褶皱;但这丝毫不影响上面色彩鲜明的画面;何笙接过来翻转着看,照片背后还写着她现在的住址,也就不疑惑何婉悦是如何找过来的。
她抬头重新看向对面面色不好的人,何婉悦冷道:“有人想整你,你自己知道吗?”
何笙放桌上的手颤了下,脑中闪过袁崇阳那张带笑睿智又十分阴冷的脸。
“我不管是谁想整你,但现在这火烧到我身上了你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何婉悦直言道:“你马上从那家里搬出来走远远的。”
何笙端起面前的冷饮抿了口,“你……出什么事了?”
想起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何婉悦就心烦,而引出这些事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人,语气便越发不好起来,“反正是让人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被你害成这样。”顿了顿,“你今天就给我搬出来,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何笙微微垂着眼,目光注视着照片上含笑为自己擦嘴的少年,半晌摇了摇头,语气缓和却坚定道:“不行!”
窗外的光线很好,街上行人因着夏日阳光的灼热而撑伞防晒,就是这样的季节里两人间的氛围顿时如坠冰窖。
何婉悦的脸色就跟泼墨了一样,“你再说一遍。”
何笙吞了吞口水,再次摇头,“不行!”
何婉悦气的面部肌肉直抖,厉声道:“我因为你进不了学校,过几天说不定还会被劝退学,你现在居然告诉我不行?你知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何笙!我跟你没仇,做人要有良心!”
何笙快速看了她一眼,面色不比对方好到哪去,“抱歉,我真不能走!”
何婉悦端起杯子兜头兜脑的泼向她,把杯子一摔,吼道:“走不走?”
不小的动静让柜台后两个年轻服务员仰头看过来,不满的开始小声议论。
何笙忍耐着冰凉液体带来的黏腻感,抬手抹了把湿漉漉的脸,摇头,“不行!”
她走了,袁植要怎么办?她不能走!
何婉悦不明白,明明是唯唯诺诺似乎一推就倒的人,怎么就成了油盐不进的人?何笙温婉软弱的外表和她的性子相差太远。
这次谈判自然是没有成功的,何笙脸上的冷饮干涸时两人终于不欢而散。
到家时吴婶已经回来了,见到一身狼狈的何笙很是惊讶,“怎么了这是?”
边问着边撩起围裙给她擦脸。
何笙被动的站在原地,勉强勾了勾嘴角,“去买饮料喝不小心绊了。”
“你这孩子看着挺温吞,但一有动静怎么就毛躁?老是磕了碰了,这让袁植知道你又得挨训。”
何笙听她在那边不停絮絮叨叨嘟囔,好久都没说话。
另一边何婉悦走街串巷进了一个小胡同,到底是家破旧的小旅馆,她这几天就住在这么个地方,吃的是方便面,睡的是硬板床,环境恶劣,设备不齐,也算落魄到了极点。
她的房间在一楼靠南的位置,里面充斥着浓浓的霉味,关了门还能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各异的杂音呆了整整一天。
她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让何笙自愿离开那个地方,而对方离不开的恶劣结果却得自己承受,这样的待遇是很不公平的,但是她也得受着。
正思考着找机会把人揍晕搬走的可能性时手机响了,口袋隔了层布料紧贴皮肤的手机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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