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梓轩哥哥那么优秀,很多女孩儿都抢着做你女朋友的,将来,梓轩哥哥还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到了那个时候,梓轩哥哥要保护他爱的家人,小北会长大的,梓轩哥哥可以放开小北了。”晚风清凉,女孩儿柔柔的嗓音低低地诉说。
顾梓轩将女孩儿收进怀里,轻轻地拥着,他的小北从来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那样的静默,那样的撒娇,内心深处,是怎样的敏感而脆弱。
“无论如何,梓轩哥哥都不会放开小北的。”好听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温暖的怀抱有梓轩哥哥好闻的味道,像宁神的熏香,顾小北渐渐沉入梦乡。
梦,有蓝天,有风筝,有梓轩哥哥,有顾小北,很美。
十,冲突
晚饭的时候小舅不在,自那次宴会之后,顾小北比以前更沉默了,倒是舅妈,愈发地殷勤起来,一顿饭下来,笑眯眯地,已经往她碗里添了好几道菜,她也不好推辞,勉强牵动嘴角,淡淡地回应,眼角的余光扫到梓萌姐妹,凌厉的光,来势汹汹,活像要在她身上凿出几个窟窿来。
和往常无异,吃完饭,顾小北默默地上了二楼,准备回房,不疑有它,谁料想,猝不及防地,叫人从后拽住头发直往角落里拖,发丝拉扯着头皮,生生地,疼进心子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顾梓萌抬手就甩了她狠狠一巴掌,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女孩儿只冷眼睨着打她的人,默默地伸手抹净了嘴角的血渍。
顾梓萌被她盯得心寒,“臭丫头,瞪什么瞪,这还算轻的,便宜你了,做好你的本分,要是再让我撞见,你招惹小叔,就不是一巴掌能了结的了。”美丽的脸扭曲得很丑陋,说完踩着三寸高跟儿,趾高气扬地走了。
顾小北回到房内,对着镜子,狠狠地擦拭,从小到大,她厌恶顾梓萌,包括她留下的气息。
被她打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年纪渐长,近两年来,今天这样激烈的正面冲突,还是头一回,顾小北啐了口唾沫,还带着新鲜的血色,xx的,叔侄几个都不是啥好人,折腾起人来一套一套地。
她跟高中那帮子人还有约,都爽了人好几次,早就乔好的,今天她做东,还是皇朝,s市上得了台面儿的ktv,也算是他们的老巢了,高中那会儿,他们纯洁的青春就消磨在这地儿了。
嘴角缀了粒半指节大小的血淤,不算小的一点暗红,嵌在白皙的面上,尤显突兀,顾小北用隔离霜,遮瑕膏,粉底液,盖了里三层外三层,还是遮不住,伸出指尖,稍微碰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心里又将顾梓萌彻头彻尾地鄙视了一遍,xx的顾梓萌,她还要靠这张脸吃饭,不管了,这闷气总得寻个发泄处。
皇朝,阿森纳包房——
“哟,顾大美女今儿这是?非主流?”房门口,男子挑高一边眉毛,掉二锒铛地调侃。
说话那斯叫刘华,高中那会子也算是个人物,长得人模人样地,家里也有几个钱,就是那张嘴,一个字,贱。
“得,华子,你也别招我,本姑娘今儿心情不好,流年不利,叫疯狗咬了。”说着,顾小北绕开他直往包房去了。
包房内,洋酒瓶子,烟蒂子,歪歪斜斜散了一地,男男女女,一群时尚妖魔混迹于满室的乌烟瘴气,很有几分颓废的味道。
小北姐——
房内,划拳的,唱歌的,两口子抱在一起接吻的,都抽出身来跟她招呼。
“恩,临时出了点事儿,晚了些,赔不是了,大家继续,该干嘛干嘛。”顾小北淡淡地应着,没什么兴致,心头憋闷得紧。
照例,人人轮流,先敬她一轮。
“这酒还水啊,越喝越没味儿。”顾小北蹙着眉,一脸的不舒坦。
“我说顾小北,这酒兑了绿茶,不都这么喝来着。”许鸣微眯着眼,睇着女孩儿,打从她一进门儿,就不对劲,这丫头今儿冲得很。
“那就换换,喝纯的。”说着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一屋子人都瞅着她,半天没动静儿。
顾小北自顾自地斟着,“那我喝纯的,你们随意,总成吧。”
“笑话,你一弱女子干纯的,我们一帮大老爷门儿也不是窝囊废,成,难得小北姐今儿有兴致,哥儿几个奉陪到底。”
顾小北千杯不醉是出了名儿的,平日里也不爱张扬,由着那帮臭小子显摆,今儿借着火气一并都发作起来,几轮下来,七七八八,放倒了大片人马,顾小北自个儿,也半醉半醒,小嘴儿还直嚷嚷:“鸣子,你丫的今儿贼帅,”说着手就不安分起来,爬上男孩儿的脸肆意捏弄,“还是你行,来,我们再喝。”
男孩儿大为光火,跟她一个喝醉的,也计较不来,幸好他备了点儿酒量,认识这丫头四年,玩儿得再疯再野,她必定要回家的,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他也没过问,这丫头好象不喜提她家里的事儿。
撂下那一大摊子人,许鸣背着顾小北出门儿准备送她回家,余下那帮兔崽子,酒醒了自然各归各位,他们不一样,都是些没人管的野孩子。
“顾小北。”许鸣抬头,瞥见一西装革履的男子,三十出头岁,昏黄的灯光下,棱角分明,有一种稳重内敛的气质。
十一,温度
“你是?”在他背上闹腾了好一阵儿,那丫头总算是安静下来,好象睡着了。
“我是他小舅。”男子微蹙着眉,稍稍黯沉的脸色,掩在一片昏黄中,叫人捉摸不透。
“噢,那个,我正准备送她回家,正好,您来了,人就平安交还给您了。”许鸣有些尴尬,这情形,活像是拐了人外甥叫人抓个正着,他尽量很礼貌地措辞,希望误会不至于太大。
顾灏南从男孩儿背上接过女孩儿转置于自己背上,女孩儿稍微梦呓了一声儿,并未醒来。
晚凉的风和着淡淡的烟草香,确有一种奇异地能解酒醒脑的功效。
女孩儿悠悠转醒,头疼,醒来的第一感觉便是头疼,她这是在哪,模糊里依稀记得,一大片儿人都趴了,最后一张放大的脸是许鸣。
她现在又是趴在谁的背上,她敢打包票,决计不是许鸣,同那斯,跟煮红的虾子——熟透了,就差没裸呈相见了。
背,是很宽厚的背,让人放心倚靠的感觉,味道,很清的古龙水味夹杂着很淡的烟草香,等等,不对,“小舅?!”女孩儿很小声儿,试探性地低唤。
“恩,醒了。”厚沉的嗓音平铺直叙,叫人捉不到他的情绪。
心中百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这是第三次了,为什么总在这样薄凉的夜,受伤的夜,那样狼狈不堪的顾小北,那样状况百出的顾小北,赤裸裸地,无所遁形般,昭然在他面前。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语气稍微犯冲,借着酒劲儿有些放肆的意味。
男子当真放下她,一松手,单薄的身子轻微摇晃,重心不稳,女孩儿跌坐到马路边儿上,膝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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