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经理首先跳上台邀请丛小姐献歌一曲《夫妻双双把家还》。
老钱他只是嗓门高,唱得却是五音不全。丛妩唱得字正腔圆,显示出训练有素,曾经是正宗演员的底蕴,唱到动情之处,眼睛并不看钱总经理,却总是把流盼的热情递送给崔牛牛。崔牛牛会意地向她频频点头。一曲唱完,台下一片叫好之声,这回是丛妩单独表演了。
随着缠****绵的曲调声,丛妩唱了一曲《长相依》。这首歌仿佛是专门唱给崔牛牛听的,丛妩在演唱时动了真的感情,声情并茂,泪光莹莹,还不时将那朦胧的醉眼投向崔牛牛。崔牛牛被她的演唱感动了,他心领神会:
你说我俩长相依
为何又把我抛弃
你可知道我的心意
心里早已有了你
过去呀我爱你
我又爱你,我又恨你
恨你对我无情无意
这充满哀怨的歌声,如泣如诉,唱得崔牛牛都感动得落泪。一曲下来,丛妩泪流满脸,崔牛牛两眼发涩,心想,这丛妩的爱确是发自心底呢。
一阵掌声之后,有小姐为丛妩献上鲜花,丛小姐用发颤的声音道了声“谢谢”,款款走下台来坐在了崔牛牛身边。崔牛牛皮包里的小手机一直在响,却没人接,这歌舞厅的音乐声掩盖了电话铃声。
接下来,钱经理建议请崔牛牛来一折京剧《霸王别姬》,崔牛牛爽快地答应了。这钱总经理上下来回奔忙了好一会,却找不到伴奏的京剧歌片。崔牛牛在台上干站着,感谢话说过了,屏幕上却出不来画面。调试了好一阵子,调音师说找到了,放出来的却是流行歌曲《霸王别姬》。好在歌曲他也熟悉,于是将就地唱了起来,他在一束追光的照射下英姿挺拔,雄风凛然,精光四射的大眼向台下的丛妩频频送着秋波。丛妩仿佛心领神会,热烈地鼓掌,脸上挂着激动的泪花。她为她付出的感情获得了回报,感到幸福。
崔牛牛蛮动感情,带点悲壮激越地唱道: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
荡尽这绵绵心痛
望青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
我独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名声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侠骨
换我豪情种种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当称雄
回去斜阳正浓
电视屏幕上,一抹斜阳,映照群山,群山沐浴在落日的晚霞中。
一曲高歌,豪情千种,台下掌声雷动。丛妩和崔牛牛交换着兴奋的目光,像是黑暗中碰撞的电石火花,在心中点燃了多少幢憬和希望,两颗干涸已久的心,终于在这次旅途中慢慢敞开了。只等着相互的进入。
这时崔牛牛的手机还在响着,崔牛牛却没有听到,他仍然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舞厅内。向起柔柔的华尔兹舞曲,主人们已经各拥小姐翩翩起舞。
大约是晚上菜肴丰富,主人盛情款待,丛妩小姐一时高兴吃得太多,尤其是那只肥肥的霸王鳖,几乎一人吃了一半;大约是因为进进出出的乍暖还寒,一会儿暖气融融,一会儿寒风嗖嗖,总之丛妩小姐肚子咕咕乱响,肠胃内翻江倒海,小腹隐隐作痛。
她去了洗手间,先是翻肠倒肚地大呕大吐,才吃进的甲鱼伴着黄酒吐了一地,后是脱裤拉稀,稀里哗拉弄得浑身无力,腿软如泥。
完事后,她脸色苍白,浑身飘然无力地回到了卡拉ok舞厅。舞厅内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正在翩翩起舞,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崔牛牛等着她的到来,看到她的倩影,他一把把她揽在怀中,
用宽大的胸脯贴着她丰满的乳胸,不容她解释把她抱进了舞池。
一曲下来,丛妩小姐虚汗淋漓,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舞池中央。
崔牛牛发现情况不对,才把虚脱得快晕过去的丛妩送到了东湖医院去挂水,补充养分。
在安静的病房里,脸色苍白的丛妩在挂着葡萄糖水。长长的塑胶管插在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葡萄糖水正一滴一滴缓缓地注入她那蓝色的脉管。崔牛牛在走廊里焦急地来回踱步。此刻时间已是零点。
手机再次响起,他急忙打开机盖,传来田茅琳焦急的声音:“崔总,我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您怎么不接机呢?”这小女子言语中好像有怨气似的。
“什么事,这么急?我们正在赶回a省的路上。”崔牛牛没好气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这江海民要被送去劳教半年呢。已被罚了5
千元,警方说要不劳教也行,再送5万元去,你说怎么办?”
“这种破事,也要来请示,叫他老婆送5万元钱去不就结了吗,
这小子有的是钱。”崔牛牛有点发火了。
“崔总,你耐着性子听我把话说完,江海民老婆死活不肯,说是这个江大嘴自作自受,让他蹲半年监狱去,她不管他的破事,钱是一分也不拿出来了。”
“叫财务科先垫上,等海民出来,让他还。”
“我也是这么说,可财务科长说,这**的罚款怎么能垫呢,要垫要崔总签字,死活不肯呢。最迟明天下午4点半之前必须送去,
否则人就要送走了。”田茅琳几乎是哭丧着脸说。
“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钱明天一定必须送去,人必须放出来,
不能送劳动教养。你知道休戚与共,唇亡齿寒的道理吗?把海民往绝路上送,劳教回来再‘双开除’,他还不疯狗乱咬人,明白吗?
你先筹钱,我今晚连夜肯定回来。”崔牛牛不容辩解地命令道。
待丛妩挂完两瓶葡萄糖,时针已指向凌晨2点,外面风雨交加,已是银白世界。崔牛牛谢绝了钱总经理的挽留,搀扶着浑身无力的丛妩钻进了红牛轿车。
红牛轿车冒着漫天大风雪艰难地启动出发,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中。
凌晨4时,大雪满天,前方10米开外辨不清景物。小司机小心翼翼在大雪中慢慢前行,崔牛牛心急如火,不时催促着司机,红牛轿车一身雪白,如牛喘息,缓缓爬行。
崔牛牛用手揽着斜躺在怀中的丛妩,感受到一个成shu女性****带来的快感和激动。来往的汽车亮着车灯像甲壳虫一样爬行着。车外风雪交加,车内美人相伴,娇弱无力的喘息,唤起崔牛牛****的柔肠侠骨之情。他感到怀中的这个女人美丽而妩媚,像一只风雪中无依无靠的羔羊,需要他的呵护和关怀。他下意识地吻了吻丛妩滚烫的红唇,她在发烧。丛妩如触电般接触到这强悍的充满****阳刚之气的嘴唇,她幸福地****了一声,慢慢张开了自己的嘴唇,在风雪中他们完成了这个漫长的等待。热唇相接,久久不愿松开。车内响起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这响声惊动了原来睡意朦胧的小司机,小司机忍不住向反光镜中看了一眼。说时迟,那时快,一辆迎面驶来的卡车与红色牛轿车相撞。驾驶员头脑一片空白,当场血流满脸地死在驾驶盘上。车头被撞扁,车窗被撞碎,崔牛牛下意识用自己宽厚的肩膀压在丛妩娇弱的****之上。前窗玻璃碎片进裂开来,插进了崔牛牛的太阳穴,鲜血伴着脑浆喷涌而出,他那硕大的脑袋瞬间成了血葫芦那样向下滴着鲜血,崔牛牛昏死过去。丛妩直觉得臀部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一阵巨痛,晕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交警才冒着风雪赶到车祸现场,崔牛牛已浑身冰凉,脉息全无,他鲜血和脑浆凝固在一起,他和丛妩紧紧拥抱着像是一对殉难的****,真个的霸王别姬了。
丛妩被救了出来,她只是臀部骨折,受了点轻微的脑震荡,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两个月后,田茅琳带着鲜花去省精神病医院看望丛妩。丛妩脸色如同白蜡,双目无神,躺在病床上,呆呆地凝望着昔日的同事,
竟连田茅琳也认不出来了。田茅琳一股心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丛妩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我怎么这么傻,吃那‘霸王别姬’,还听他唱‘霸王别姬’,就这么真的永别了,真的,就这么永别了。”这神态活脱脱像是鲁迅小说笔下的祥林嫂。
田茅琳默默地离开了病房,看来这丛妩要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呢。
受刺激最深的要算谭冠老厅长。接到崔牛牛的死讯,他闭门3天,不见任何人,挥泪写下了一首诗:
东湖风雪大如筛,
牛牛一死我悲哀。
情同父子子先去,
但留老汉独发呆。
凝望窗外雪皑皑,
四顾茫茫无人睬。
躲进小楼成一统,
管它春去和冬来。
一周后,a省出版界为崔牛牛副厅长的因公殉职,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崔牛牛的亲密战友谭冠没有参加追悼会,他独自躲在家里,悲从中来,暗自垂泪。在他与崔牛牛合影的照片下点上了一柱香,祈祷崔牛牛在天之灵的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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