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正平走的时候是顾延昭开车送的。人家是实打实的跪了一晚上,自己是靠在人家身上睡了一晚上。是不太一样。他早上起来还活蹦乱跳的没事,陈正平歇了一会走路还成,开车就真没法了。
陈正平拿着车钥匙出门的时候顾延昭想去送,但看着老爷子的脸色又不敢动了。可老爷子最后还是发话了,“昭儿你去送一下人家。”
“哎!”顾延昭马上乐呵呵跟上去了
但到了车里,就有点尴尬了。顾延昭突然意识到,敢情昨天这家里,只有他一个睡着的。他昨天怎么就睡着了呢?
一胡思乱想,注意力就打岔,本来是送陈正平去上班的,结果七拐八扭把车开到人家住的地方去了。趁旁边的人还在假寐,他赶紧倒车准备再开回去。
还没打方向盘,手就被人按住了,用衣服蒙着头的人这时候倒精明的很。
“算了别回去了,跟张硕说一声今天休息。上次帮他值班这小子还没谢我呢。”
地下车库里信号不好,陈正平就先下车去打电话开门,顾延昭去停车。
两人吃了早饭,陈正平回房间去补觉了。顾延昭才想起来要跟良功报告一下首战告捷的消息,刚拿出手机,已经有了一条未读短信。是良功发来的,时间是早上8:13。顾延昭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良功回美国的日子,好像确实是早上9点的飞机。
有点懊恼没有跟她告别。如此特别的一个朋友。
良功的短信不长,顾延昭对着手机,额头上这一个月来一直锁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曲折地接近自己的目标,一切笔直都是骗人的,所有真爱都是弯曲的,爱情本身就是一个圆圈。祝你们幸福。傅。”
他回头看看身后已经睡着了的人,也躺了下来,把头放在陈正平的颈窝处,和他交颈而拥。许是陈正平被他的头发弄痒了,轻轻哼了一声,但却又更加大力的回抱住了他。顾延昭微微笑了起来,良功说的没错,就算自己家那关还没过,自己和陈正平的未来也不知道在哪里,更没想过老了之后要怎么办。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别说什么婚前体检财产公证了,这种不受法律保护的关系,到时候陈正平要是进了手术室,他顾延昭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权力都没有。但是一切笔直和顺利都是骗人的,所有真爱都是弯曲的,爱情本身就是一个圆圈。而他和他的爱人,即使被今天他们选择的这条路在未来分开的再远,他也知道,他们面前的每一步都会是命定的交点。
fin。
2012。9。412:51@shandong
顾苏番外第一章 (1956字)
这是一个六十年代的故事。这个故事,当事人从来没讲过,写故事的人是在兰新线上听一个老列车长讲的,但据说老列车长也不是亲历人,他又是听铁道上一个早退休的铁道兵说起的。老列车长要退休了,临走临走,跟硬卧9号车厢21、21隔间的几个大学生讲了这个故事。几个大学生听他讲的神乎其神,也就真当个故事听了。老列车长讲完了,眯着眼睛抽根烟,也就完了。
一个故事的寿命就这么长,但也好歹传了两代人。
只可惜爱情更短,而遗忘太长。
“祁连山,东起乌鞘岭的松山,西到当金山口,北临河西走廊,南靠柴达木盆地。”顾道尘拿着地图,神神叨叨的念。冷不防被前面赶马的大爷嗖的一鞭子打在身边的木板上,他吓得一抬头,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惹得一车的人都嘻嘻的笑,他见大叔是跟他开玩笑,也瞬间松了表情,眉眼弯弯的笑起来。笑的对面的姑娘一下子红了脸。
“小伙子,别瞎琢磨了,你不是要去铁一局那个部队修铁路的驻扎点吗?咱老绍天天走这条线送菜送肉,给你错不了!”赶车的大叔也转过脸笑他。
“那是那是,绍叔。这不来采访的吗,我这再学习学习。”
“小伙子看着不大啊,这么早工作了?”
“大学考的早。”
那时18岁大学毕业的顾道尘确实怎么看都年轻。不同往日,彼时大学入校还不严格,各校单独招考,文科类专业就考个文科,顾道尘虽说只会晃个笔杆子,也晃晃悠悠十四岁就进了大学。家族虽说是汉八旗正黄旗后裔,可当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自己上一辈逃难的时候连几串琥珀也没带走。什么明代的釉下彩,汉朝的香炉,南海的红珊瑚,六扇的琉璃屏风。全部被爷爷砸的砸扔的扔,说是就算毁了也不能留给鬼子。举家逃到西安,这一支就衰落了,父亲那一辈又不争气,爱赌钱,输光了直接拿裤腰带梁上一挂,死了。本来就是顾家一家逃难到的西安。老子死了,老娘少奶奶做惯了更不会养活人。顾道尘心思一转,把老娘寄存给舅舅。干脆就跑去上大学,毕业了包分配还能挣点钱给老娘养老。结果一考还就考上了。毕业之后分配到西北人民日报,老编辑也胆大,第一个月就把几个小年轻人派了出去。拍拍肩,就把采访兰新线铁路建设的重任派了。那个时候谁不豪气冲天,顾道尘胸脯一拍,“李主任!我去最远的!”祁连山,多金戈铁马的地方。任脚下风云变幻我自亘古无言……就这么臆想着就把自己给卖了。结果两天一夜的罐子车,下车徒步走了一天才搭到这辆牛车,这晃悠还得再晃悠一天,愣是把一个大小伙子晃得两眼冒星嘴唇乌青,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老王的诡笑猫腻在什么地方。
但祁连山确实没有让他失望。用句俗点的比喻,他顾道尘住过承德,去过霸上草原。可却在中国的大西北,才真见识了什么叫“风吹草低见牛羊”。
牛车晃了一天,才堪堪看见几个帐篷。应该就是铁路兵的驻地了。这个时候的铁路兵,那都是部队大转业集体转业过来的。素质都不错,驻地还是规规矩矩的按战时的规格来。一局派了个朝鲜战场上的英雄团长接待他。姜团长看着和和气气的,可拔枪要扫天上那只鹰的左眼,那绝对伤不着右眼。
这是部队,是兰新线施工点,走出去一里路就看不见人的地方。所以当顾道尘听说姜团长要给他安排独立帐篷和警卫兵的时候,特别纳闷。
“小顾你是客,不好跟我们挤通铺。”姜团长看他迷惑。
“那也不用安排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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