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江入画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瞬间充血了。
糊里糊涂地扒完了饭,晕乎乎地跟着管家去了客房,躺在床上喘气,期间再也没敢抬头看顾碎一眼。
吃了管家送来的感冒药,马马虎虎地冲了个澡,他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蜷成一团。
不能在这里多呆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顾碎六年来变了很多,那双灰眼睛似乎一下子就把他给看透了,无论是他来访的目的还是他心里头那点龌龊心思。在这里多留一天,便多一分危险。
心里一酸,青年心里越发的愧疚,他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在客房里找出纸笔,满怀歉疚地写道:“顾碎堂哥: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卑劣的行为,我的父亲……”
他顿了顿,觉得太过直白,又有推卸责任之嫌,便把纸揉了,重新摊开一张:“顾碎堂哥:或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如你所知,我是个卑劣、狡诈、对你心怀不轨的小偷……”
写着写着江入画抱起了头,他实在不想最后给顾碎留下这样一个印象,笔尖停留在带着些香味的信纸上,抖得厉害。
“重写吧。”他暗暗地对自己说,便又拿出了一张纸。然而这次更加不尽人意了,第一行那“顾碎”两个字写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只得划去了另起一行端正地写下“顾碎堂哥”这四个字,不料竟然越看越丑,便又划了,继续写“亲爱的顾碎堂哥”,仍然不满意。
把信纸一摔,他干脆在纸上练起了对方的名字,写了七八十遍,不经意间看了看钟,发现已经十二点出头。
该出发了。
他咬了咬嘴唇,像是敲碎自己的心一般慢条斯理地把一张张信纸揉成纸团丢进了垃圾桶里,按照他的计划,今晚以后不是偷成了东西立刻躲得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就是给顾碎抓起来送到局子里去,或者干脆给他杀了弃尸荒野,恐怕也没有什么人会发现。
总之他和顾碎肯定就这么掰了,没跑的。
他的初恋、单恋、暗恋,就这么死在了娘胎里,还在对方心里给自己抹了一捧灰。
细想来反正自己和顾碎本来也没什么可能,江入画心里略微有些宽慰,他咬了咬牙,换好了衣服,就趁着夜色从窗子里翻了出来。
这地方他进来时观察过,虽然在二楼,不过楼层不高。从窗户出去以后就是一个大平台,可以绕道到房子后面的阳台,阳台上有露天台阶,方便他离开房子,往屋后的花圃去。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书桌上,脚尖借力翻到了窗外,关上了窗以后沿着平台就往后绕。江入画从小不是个安分的男生,窜上串下的事情干得多了,翻这样的平台尤其的利落顺手,就是还伤着风的身体仍然有点哆嗦。
他拢了拢外套,吸溜了一下快要流出来的鼻涕,弄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尤其的刺耳,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青年恨恨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从顾碎家里顺出来的纸巾,干脆地把不老实的右鼻孔堵了起来,活像一个匹诺曹。
到了房子后面,风更加大,江入画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跳下台阶就往外跑,差点撞上一盆摆在地上的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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