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还要做的理直气壮。该发生的总要发生的,但是发生过的事情却做不到湮灭无踪,它们或多或少都会在记忆的深处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疤。
随着时间得流淌,有的疤越裂越深,终究会将人的心生生得撕成碎块;有的疤会在修修补补中变淡,最终失去原本的模样,却是难掩沟壑不平,经年之后,尚且会隐隐作痛。真正能够做到消失无痕的,也许只能存在于午夜梦回。
就像我现在,其实很矛盾,有的时候想起那些伤心的事情,第一个想法就是掐死他,或者是直接把他扔到外面的悬崖下摔死。
这种情感在刚刚照顾他的时候,很强烈。
宁远的伤其实在几天前就好的差不多了,冷千秋曾经几乎是疯了似的整天不断地将自己多年的内力都输给他,偶尔还要用强迫的。他唯一的条件,就是宁远好了以后,要和他打一架。
他们两个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甚至签了生死状。
据宁远说他最后一掌拍出的时候,冷千秋没有躲,硬生生的受了下来,然后顺理成章的跌下了庄外那个万丈深渊。
我们两个刻了一个长生牌位给他,把地宫的大门锁住,收拾好了包裹,准备离开。
冷千秋留下了一些医书,我顺手揣在了怀里,可以带回去给红袖看。还有一些九宫八卦的布阵法,我们花了三天利用它在祈蒙山庄的外围用石头做了一个大大的阵,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会擅自闯进来做什么不法勾当了。
这些天来一直在外面撒了欢似的到处乱窜的小狐狸趴在我的肩膀上,时不时的用爪子挠挠我。
“你要是想留下,就快走。”我拍了拍它明显胖了起来的身子,嘟囔着嘴。
小狐狸黑豆子一样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我,半响趴下再不动弹,在我的肩膀上发出了几声响亮的叫声。
它一叫唤,立刻有几只狐狸跟着也叫唤了起来。
“别管它了,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爹娘的。”宁远抱了抱我的肩膀,在我耳朵上轻轻的啄了一口。
我叹了口气,看着小狐狸和他的父母告别完毕,喜滋滋的用尾巴扫我的脸。
宁远扶着我慢慢的下了山,他的内伤虽然好了大半,但是昨天晚上被冷千秋拍了那一掌,多少有些气虚,走了不多时,就直冒冷汗。
我们延续着上山那样的速度,在山上走了差不多一天方才完全走下来。
他的脸色还是有点白,大病初愈的模样,但是看着也不差。
重要的是,他似乎很听话,我说怎么着就怎么着,绝对不反驳,淡定的接受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就跟被我包养的小倌似的。
总之,怎一个“爽”字了得!
快要走到山脚处的时候,我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上新冒出来的汗,这厮立刻感动的眼神晶晶亮的盯着我,搂过我的脖子就亲了一口。
我默!很冷静的顺手擦了一下口水,至于吗?
我估计他是以为我们下了山就可以找个地方猫起来,然后甜甜蜜蜜奔小康去了,可问题是我并不是这么想的。
其他人显然也不认为这是件好事,我是真的很不相信影门的人知道他身上的毒都解了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比如说现在身后突然又跟着的尾巴,就颇让人头痛。
身旁这人勾着我的手,生怕我趁机跑了似的,神经紧张的戳一下就断了。
偏偏他脸上挂着的那个很欢快的表情,实话实说真的有点傻。
我无语的看着前方渐渐平坦的地势,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郑重的考虑要不要和这个傻帽度过下半辈子的共同岁月。
还在思考中,就发觉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身旁这厮骤然变得更加的紧张,脚步加快向前几步,猛的挡在我的身前。
我还在低头没怎么察觉,一下子就撞到了他坚硬的后背,捂着鼻子哀叫了一声,眼睛一酸。
小狐狸被晃醒了,受了惊吓的从我肩膀上窜了下来,扑倒宁远的肩膀上缩成了一团。
我透过宁远宽阔的肩膀,顺着前方的视线望了过去,阳光些许的有些刺眼,晃得我眼前金光直闪,连带着只能隐约的分清楚正挡着我们的去路的那个人的轮廓。
就算是如此,我照样傻在了当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个是真实存在的。
“你……”像是瞬间失声了一样,我丝毫不顾及宁远紧紧的攥着我的袖子的,略有些汗湿的手心,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飞奔着扑了过去。抱着那人一通没命似的摇晃。
“你!你!你!你个混蛋,你怎么来了?”我想我是在泪飚的,激动大劲了。
那人很无奈的任由我摇晃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崭新的手帕替我擦了擦脸上糊着的乱七八糟的水。
“我……我……”我开始抽搭,泣不成声,咬牙血泪控诉着:“我被人欺负死了。”
我能听得到身后宁远咬紧了牙齿的“咯咯”声,心道:活该,你真以为老娘没人要的?我就不告诉你我和这人的关系,我呕死你!
眼前这人却已经非常配合的入了戏,顺势把我搂进怀里,细细哄慰着:“乖,不哭,有了宝宝了,不好。”
我大默特默,很想抬头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我说这人怎么悄无声息的冒出来了,敢情是已经把所有事都打算好了,特意跑这儿来演戏欺负人的。
我挣了挣被人强制按在怀里的脑袋,这次是真想哭了。
肩膀被人向后一带,耳边风声一动,随即身体被扯了过来,宁远拉住了我的左胳膊。原本抱着我的那人一个后撤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我的右胳膊。
“放手。”宁远的声音有些冷凝,阴森森的听着有些不舒服。
那人微眯了眼,冷笑:“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叫我放手?”
“我是她相公!”多亏了老楚家的好涵养啊,要不换了别人早就咆哮起来了。
“相公?”那人继续冷笑,还不忘了拉上正在中间看热闹的我,“腊月,他是你相公?”
我很迷茫的向右扭过头去,盯着宁远的脸温柔一笑,“我不认识,我也没相公,大家都知道我闻腊月终身未嫁啊。”
这个是实话,他本来就不是我的良人,不管是理论上还是事实上,他都应该是正月的。
宁远的表情瞬间冻住了,灰败的失去了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血色,我有点不太忍心了,咬牙琢磨着是不是太狠了点?
他始终是紧紧的钳着我的手腕,一刻也不放松。
欺负人的那位则是表情分外欢畅,有一种农民阶级翻身打败了一个大地主一样的愉悦,嘴角斜斜的上翘,露出一丝白牙,原本就是俊朗非凡的脸更加的招人。
我咽了口口水,这家伙和安大叔长的真不是一般的像,活脱脱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以前咋就瞎了眼没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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