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知道,我当时就是在讲我和路路的相识相恋,我想要学姐打消嫁给我的想法。可是,路路却突然出现,我当时措手不及。我本想着,最坏是陪姐姐过完三个月,离开路路三个月,却不想她的理解与我完全不同。”男子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伸手抱住艾原,像是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急需一个怀抱,一点温暖。
艾原眼尖,一下便看到了客厅里桌上的那封信,拍了拍不住落泪的男子:“阿鑫,那是不是路路留下的。”
肖子鑫猛然抬起头,顺着艾原指的地方,看见一封信安静的躺在那里。快步走上前去,将信捞起。
入眼是他最最熟悉的字体,上面写着给亲爱的阿鑫。深深的吸一口气,抽出里面的信。
亲爱的阿鑫:
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本来想当着你的面告诉你,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想我这样独自退出,或许能在你的心里留下一个影子,或许在某一天我再度踏上这座城市,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
我从来就不是个伟大的人,对我爱的人,我更加是自私的。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么多的女孩喜欢苏,但我却是硬生生的霸占着他,不让他有机会遇见比我更好地人。但是现在,我不能自私的霸占着你,我欠了苏的,也就是欠了小娴姐的,你们要在一起了,我还能怎么阻止。
所以不要以为我的退出是谦让,我可以花二十年去等苏,同样的,若是那个人不是小娴姐,我也可以花上同样的时间去等你。只是,或许我说的这些都与事实不符,你心里的从来就不是我,不用我的离开和成全,你们也在心里彼此幸福。
你说你爱上我,只是因为当年见我的眉目那么像小娴姐。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你知道我感觉多悲哀么?
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前两天要嫁你的心情了,那时候的雀跃现在已经无迹可寻。有时候时间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你看,就几天而已,我们就已经结束。
不要找我,因为你找不到的。我陆小路想要躲起来,谁也找不到。三年,最多三年,我一定回来,若是那时,我身边没有良人,若是你还有些些的喜欢我,若是你和小娴姐不在一起,我们再在一起吧。
当然,祝你和小娴姐幸福,希望三年后你们还幸福着。我们的东西我打包了,寄存在银行里,你可以选择取回,也可以选择永远存在那里。
再见,愿你幸福,安好。
握信的手颤抖起来,信再也握不住,掉落到地上。
艾原拾起信,看完,眼泪已经落满了脸。她扯着肖子鑫的衣领,声音嘶哑:“阿鑫,你怎么可以让路路这么离开,你知不道,路路刚刚知道她现在的爸妈就是她的亲生爸妈?她本来就那么难受,还听到你对常娴说什么喜欢她,是因为她和常娴像,你要她怎么想?”
肖子鑫颓然的跌坐在地上,脸上的最后一份希望也消失殆尽。
第一章 我只是答应了他
三年后。
三年的时间,对于有些人来说,过的飞快,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度日如年。
现在是秋天,b城的秋天向来是来得特别的晚,但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也是进入了b城的深秋。
树叶几乎全都掉落了,只剩下光落落的枝桠,完全是隶属于秋天的萧瑟。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此时的b城机场的出口,却是正围着无数的记者,丝毫看不出萧瑟的样子。
今天世界着名服装设计师,苏,要回国了。
迄今为止,在国外最享有盛誉的一位华人设计师就是这位苏。传闻,他定居在巴黎,但是却没有人真正的见过苏本人,连他的性别,大家也是众说纷纭,但也正因为如此,苏被大家称为最神秘的设计师。但这次,出乎大家的意料,b城每家的大型媒体竟然都同时收到了一张苏的照片,当然,只有衣着,看不到脸,另外还附赠苏回国的班次及时间。
一时之间,众媒体争相前来,只为了成为称为揭晓传闻中的苏的真面目。
飞机准时降落在b城的机场,苏小路穿着紧身的黑色上衣,外套一件黑色风衣。亚麻色的卷发披在肩上,原本黑玉似的眼,被大大的墨镜遮住,只露出清瘦削尖的下巴。她步履轻盈,衣袂翻飞间,全然是蓬勃的生机,她就那么走到出口。
边上有一男子紧紧地搂着她,那么的小心翼翼,时不时还低头小声说几句,女子只是偶尔的回一两句。但举止亲密,看上去和谐温馨。
而见到苏小路的那些记者早已经沸腾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不正是照片中的人么?!
苏小路抬头看看b城已经暗下的月色,脸上没有多少的变化,但墨镜下的眼,已经带着迷离的神色。
一出安全区,一群记者立即围了上来。
“请问,您就是享誉世界的着名服装设计师吗?您看起来真的年轻啊。”
“请问苏小姐,您是不是以后要留在国内发展呢?”
“请问您边上的这位是您的丈夫么?”
苏小路没有说话,紧紧地窝在男子的怀里,像极了小女人。
而那男子一脸的紧张和担忧,见到站在人群中的另一人这才露出了笑。
“心安,心安,这里。”中文说的并不好,而人群中的那个人还是听到了,奋力的挤到苏小路这边。
那人挤过来,首先从男子怀里抢出苏小路,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路路,欢迎回国!”
“谢谢,心安。”
“我们是还是走吧!”男子拗口的说着中文,将苏小路再次拉回了自己的怀里。
“对啊,你看看我,都忘记了。”随后和男子拥抱,“苏,欢迎来中国。”
坐在平稳的车上,苏小路安静的看着b城的夜色,脑中慢慢的拼凑画面,片刻后狠狠的拍了自己头,真是的怎么还忘不了。
一边的男子连忙伸手拉住苏小路的手,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将手包裹进自己的手掌。
一旁的心安笑道:“哟哟哟,当我不存在呢?”
苏小路回头看着心安,摘下墨镜,眼里全是戏谑:“怎么,你看不惯啊?你家亲爱的还没追上呢?”
心安一听,讪笑了笑:“是啊,哪像您老人家,这么快就搞定了我们苏大帅哥!”随即转头看向苏,“我说苏,你怎么会看上路路这个既没胸,也没脑子的中国女人呢?”
名叫苏的帅哥笑的一脸温和,蔚蓝色的明眸里简直可以挤出水来,看着苏小路,眼睛都不带眨的。
苏小路见了,眼中微微有些躲闪,避开苏的目光。
苏闪亮的眸子里,全是失落以及悲伤。
心安眼中闪过一丝的明了,随后问道:“路路,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什么打算?”
苏小路沉默了半晌,这才垂下眼眸:“我只是答应了他,三年后要回来。”
第二章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那你是打算见他,然后和他和好么?”
“不”苏小路缩了缩身子,垂下的眼中全是痛苦,“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你是说····不能治么?”
苏小路真的安静下来了,过了好半晌才答道:“如是可以,我早在春天的时候就回来了。”
心安一下就红了眼,伸手将苏小路拉进怀里:“路路,路路,我突然好怀念我们一起在巴黎的日子。我预备等再过些时候,就搬到你隔壁去。你,等着我好不好?”
苏小路笑了:“好啊,只要你舍得下你家的亲爱的,我还担心我家念中没有人带呢。”
心安破涕为笑,伸手轻轻的拍了笑靥如花的女子:“感情你是想我去当保姆的啊!”
苏小路揉了揉心安的脸:“我说心安,你自己说说你还有什么用处?”
心安拍掉她的手,一脸的郁闷,朝一边苏叹道:“师傅,管管你家亲爱的。瞧她把你得意门生说成什么了!”
苏仍旧看着苏小路,沉静的眼眸里全是女人的影子。淡淡地笑道:“我也觉得路路说的对!”
“你们!”心安不干了,手比划着,含着司机,“蒋松,你不看看你女人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司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完全是心安喜欢的风格嘛。苏和苏小路对视一眼,苏小路率先惊讶的问道:“蒋松?是你啊?!”
蒋松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路路,心安说要来接一个大人物,没想到是你啊!”
这下轮到心安纳闷了,她鼓着腮帮子,指着转头开车的蒋松道:“蒋松,你竟然从没说过你认识路路!”
蒋松委屈道:“心安,你说要来接地可是苏小路,我哪里知道是路路啊!”
“路路”心安转过头来,“你以前不叫路路么?”
苏小路沉默半晌道:“心安,我以前也是路路,不过是陆小路。”
苏眼中闪过心疼,伸手将苏小路揽进怀里。苏小路伏在苏的怀里,安心的像个小女人。
沉默片刻后,苏小路问道:“蒋松,你还在肖氏么?”
蒋松没有回头,片刻后才传来声音:“两年前,我就已经离开了肖氏。”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肖氏的那份工作么?”
“是喜欢,但是是当年的事了,这三年来,肖氏注重于海外发展,因此忽略了很多的国内分公司,特别是我们之前一起的那一家。”
“怎么说?”
“还记得陈姐么?”
“记得!”苏小路露出一个笑,真正温暖的笑。
“现在的那家公司已经几乎被她和总经理占领了!”
“怎么会这样?”
“总裁无心经营,而总经理和陈姐便乘机将公司的经营权占住。而我们一些老人都被她赶出了公司,公司现在完全是陈姐和总经理说了算。”
“不会的,陈姐怎么会这样?”
“别不相信,陈姐和总经理一直都是夫妻关系。而总裁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导致了他们这么嚣张。”
“是嘛?”苏小路苦笑一声,“看来还是我的错。”
蒋松看了看苏小路边上的苏,继续开车:“路路,总裁他,过的一直都不好。”
苏小路窝在苏怀里,蹭了蹭,闭上眼:“我现在很好。”
蒋松发出一声闷笑:“路路,那什么总裁我可管不了,我只知道,你是我朋友,所以,你觉得幸福就好。”
苏小路抬头看看外面专属于b城的夜空,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蒋松说他过的不好,不好么?是与小娴姐分开了么?不管什么,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吧,说完不再看数不清的星星,不再理会已经乱了的心。只深深的吸了口属于苏的气息,喃道:“苏,对不起,对不起。”
苏的身子一僵,将苏小路搂得更紧:“路路,不要对我说什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第三章 用尽余生去悔恨
午夜时分。
公寓里漆黑一片,走近了才见到在黑暗中闪动的星火。
男人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表情温柔,像是陷入了极其美好的梦里。
手里的烟燃尽了,半晌了,直到空气中有了烧焦的问道,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将余下的烟蒂扔进了烟灰缸里。烟灰缸却是已经满了,烟蒂在众多烟头上绕了一圈,掉落到了地上。
男子的眼已经看向了手里的东西,黑暗中露出笑容,眸光温柔。
恍然间,眼中闪过沉痛。
那天,他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银行取出陆小路说的东西。
一股脑的到了银行门口,却是却步了。
这天离陆小路离开,已经是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他找遍了b城,以及b城周围的城市,却是完全没有路路的踪影。
而陆爸陆妈也是伤心的不行,短短的一个月已经苍老了许多。二老放下了工作,四处寻找女儿。可是陆小路却像人间蒸发了,完全无迹可寻。
其实,就在路路离开后一个星期,陆爸陆妈就收到了她的信。大致的内容就是要他们不要找她,说她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到时候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而且信封里还有一张银行卡,说是卡里有两百万,说是中了彩票头奖,提前给他们养老金。
后来肖子鑫去查过了,中奖号真的就是那天陆小路买的那个号,而奖金,早就被人领走。
可是短短的信,陆爸陆妈怎么放心,于是找到了肖子鑫,了解了情况后,与老肖都差点闹掰。几十年的感情了,差点就被儿子破坏了,老肖也是气得不行,撂下狠话,说是再也不管肖子鑫的破事了。
于是肖子鑫顺理成章的搬进了陆小路的公寓,整日里感受着陆小路的气息,只是时间慢慢过去,连同她的气息也淡了。
常娴得知陆小路的离开,眼中竟然闪着莫名的光。肖子鑫不是笨人,联想一下前因后果,自然是明白了她的用意。这才告诉她,苏阳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常家管家王叔害死的。
常娴脸色马上就变了,原本还是兴奋的眼,听到肖子鑫说的那句,路路只是他离开你的挡箭牌的时候,终于一片灰败。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常娴迅速的枯萎了。从之前的精神尚可,到后来的生命力衰竭,整日里念叨的就是对不起。肖子鑫看着,心里依旧很疼,只是不像是失去陆小路时候的钝痛,而是失去亲人的不舍和悲哀,其实姐姐,到底了也是个善良的人,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
原本还有三个月的她,没有撑过一个月,便凋零了。
老肖来参加葬礼,也是老泪横流。嘴里一直呢喃着,原本人就不该起贪欲。
也就是一夜之间,他也像是苍老了许多。原本不多的白发,已经爬满了头。
那夜他喝了许多的酒,对阿鑫讲了很多话,从他们四人少年结交,到后来的进入官场。只是,他说的很混乱,但阿鑫还是大致听懂了。
原来是常娴的爸爸,当年一时起了贪念,收受了一个老板二百万的贿赂,想要借这个钱送常娴出国留学。但是被苏阳的爸爸发现,这才设计了一出除去苏爸的戏。不料苏妈知道苏爸去世,竟然不顾阻拦的选择了殉情。于是年仅五岁的苏阳就成了孤儿,被送到了孤儿院。
而考虑到肖妈和肖子鑫,他不敢插手这件事,于是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三年后,常爸内心发现,领养了苏阳。他也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当年年幼的苏阳竟然目睹了他爸妈去世整个事情过程。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报复,才有了常爸常妈的车祸去世。
老肖是自责的,当年他与陆爸的关系最好,其次就是苏爸,却眼睁睁的看着苏爸冤死。
然后讲到这里,阿鑫便见到了自己父亲在他面前第一次的落泪。他扯着阿鑫的手,一遍遍的说:“阿鑫,我也没有办法,若是我帮了忙,或许我们这一家人就是苏阳一家人的样子了。我不敢冒险,不敢冒险啊。”
阿鑫看着老泪纵横的父亲,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一遍遍的安慰:“爸爸,我知道,我都知道。”
然后他们父子的关系就好了,而老肖的笑容也越发的真实了。
只是,他每天都给陆小路打电话,从来就没有通过。起先是无法接通,再后来,直接成了空号。然后他就去办了陆小路的号码,装在两个手机里,打的时候,一个拨,一个接。他们之间正式切断了所有的联系。
第四章 你迟到了好久
甩了甩头,赶走脑中的思绪。缓步走进银行,手紧紧地握着,带了紧张。他看着银行营业员叫人扛来一个大箱子,然后看着她开锁,眼睛几乎要闭上。
他想过许多,可能是两个人第一次用的情侣杯,可能是两人一起带的情侣手链,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眼前的东西。
伸手缓缓的触过去,瞬间红了眼眶。这东西,竟然是他找了许久都找不见的他和陆小路的订婚照。
照片里的陆小路笑容甜蜜,眼眸望着肖子鑫,带着欲语还休的深情。泪落了下来,为什么自己以为一直以来都认为路路还爱着苏阳?
隔着玻璃,手爬上陆小路的脸,这才惊觉,陆小路眼下的泪痣,其实并不明显。当年的遇见,说她像常娴,或许都是自己强推给常娴的借口。
抱起照片,他就要走。
营业员却是叫住了他,从大箱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
将照片放在地上,接过盒子,婆娑许久,这是陆小路的梳妆匣。慢慢的打开,看到里面东西的那一刻,手剧烈的颤动起来,几乎要握不住盒子。
里面竟然是一把黑亮的头发,用绳子固定着。
还记得两人刚正式在一起的时候,陆小路剪了之前的头发,然后娇笑着倒进肖子鑫的怀里,如一只娇憨的猫,在他耳边低语:“阿鑫,我这是为你在续发呢,现在这一头的发,只是为你续起。”
现在,这为他续起的发都剪断了,真是离开的决然啊。
心狠狠的抽痛起来,手紧紧地握着头发,黑暗中的肖子鑫落下泪来。
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抬眼看去,竟然是艾原。
打开简讯,只有几个字:马上看b卫视。
扔了手机,因为坐着许久都未动,他身子晃悠着走到电视机边,打开了许久不看的电视。
电视刚显示画面,只一眼,他就再也移不开。
画面中消瘦的女人,巴掌大的脸上照着一副大大的眼镜,不正是自己苦等了许久的陆小路么?
脸上露出笑容,眼中泛着泪光,他对着电视喃道:“路路,你终于肯回来了?说好的三年,为什么你当我多等了你七个月,你迟到了好久!”
画面渐渐的有些模糊,阿鑫透着朦胧的泪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眼里的泪不敢落下,也不敢去擦。
耳中朦胧的听到杂乱的画面里,一个声音尖锐的刺出,她说:请问,您旁边的这位,是您的丈夫吗?
眼睛猛的瞪大,泪随即落下。于是他看到,他的路路身形消瘦,窝在一个外国男人怀里,安定的像只小猫,带着他一直想给她的安宁幸福。
背过身去,阿鑫选择逃避。心里一阵阵的发凉,回忆起那个装头发的化妆匣里的信。她说:若是我还爱你,我一定无法为别人续起发来,所以若是我回来的时候仍旧是一头的短发,我就一定还爱你;若不然,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
如今,电视里路路精神熠熠的波浪长发,是不是说明了什么呢?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她现在的爱人呢?
脑子忽然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漆黑的夜色笼罩了一切,埋葬了他清明的思绪。
电话再次响起,愣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一看是艾原,连忙接了电话。
“学姐!”阿鑫的声音略带着不确定,真的好怕,怕这一切又是自己的一场梦。
那头的声音却是焦急,嗓子略略沙哑带着难掩的激动:“阿鑫,你看到了吗?”
“嗯!”
“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公寓里。”
“什么,你怎么还不去找路路?她现在还在电视台录直播呢!”
阿鑫这才重新抬头看屏幕,一眼便发现了右上角的直播两字。
“嗯嗯嗯,我马上去,我马上去。”
到达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阿鑫的车刚刚落定,便见到电视里的那个外国男人抱着路路,两人轻声低语,怎么看都是温馨和谐的。那么,他现在算什么?
没有下车,他安静的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狠狠的抽着,眼睛却没有离开陆小路半分。
男人一路都抱着她,慢慢的将她放入蓝色法拉利车中,温柔的不像话。
他一路尾随着这辆车,眼见它慢慢的开进了一片高档小区。
第五章 她,有了别的人
尾随着车滑进停车场,然后在看着男人把路路包下了车。
全程路路都没有下来走上一步。他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满脸的懊恼,如今,她若是真的有了新欢,他要如何?
看着两人进了楼,片刻后一盏窗亮了灯。然后他就站在楼下等,心里还抱着丝丝的希望。可是,一夜下来,那男人上去了,就再没下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的时候,阿鑫看着一地的烟头,摸了摸冻得僵硬的脸,突然就觉得好冷。手又伸进口袋,却没有掏到烟。狠狠的将打火机摔在地上,他颓然的蹲下身子。
这些年,他找遍了国内不见她,便慢慢的将触手伸向了海外。公司在一步步的变强,而他的工作也是一日日变得更加繁忙,唯一支撑他的就是陆小路三年的承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和陆小路的这次分开,会变成他们之间横陈的一道鸿沟。
他逃了,在看见男人拥着陆小路下楼之后。
艾原找到阿鑫的时候,他正坐在酒吧里醉生梦死。
面前放着一排的空酒瓶,手里还举着一瓶往嘴里灌。
当年路路离开的时候,艾原对他多少是有一些埋怨的。可是,这些年下来,她看着阿鑫的悔恨,一路的努力,心疼远远的超过了埋怨。
看着他消瘦的侧脸,黯淡的眼眸,以及每次问她,路路什么时候回来时候的眼神,都让她疼到了骨子里。
两人已经相识了十二年,早就是最铁的莫逆之交,看着他难受,她也不好受。
“阿鑫!”她冲过去,一把夺下肖子鑫手中的瓶子。
阿鑫睁着朦胧的醉眼,看清是艾原后,微微一笑:“学姐,你来啦?”说完就要夺瓶子。
艾原护住瓶子,眼神凌厉:“路路没有回来的时候你就是这幅死样子,现在她回来了,你希望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么?”
阿鑫手向前伸了伸,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眼中依旧没有半分神采。
“到底是怎么了?昨天你见到路路没有啊,为什么现在还是这副样子啊!”
酒吧里吵杂的声音,遮住了阿鑫略微沙哑的声音,但是他自己听到了,他听到自己说,我宁愿昨夜没有去见她,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宁愿也甘心落在这等待的梦里不醒来。
可是,无论是美梦也好,噩梦也好,总有一天要醒来。梦并不吓人,可怕的是,醒来后的现实更加的恐怖。
“死小子,你倒是说话啊,你是要急死你姐啊!”艾原放了酒瓶,叉着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学姐,你说,陆小路她现在是别人的人了!”阿鑫捂了耳朵,冲着艾原叫道。
艾原突然就愣住了。她一直都以为,若是路路有一天回来,他们之间的误会就一定可以解开,然后两人就可以在一起,毕竟他们差一点就遇见了幸福,毕竟她曾见到过他们那么的接近幸福。而现在,阿鑫说路路已经爱上了别人,就算是原谅与不原谅,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鑫,你怎么知道她爱上了别人?”
阿鑫抬眼看着艾原,那么认真,一字一句:“路路,蓄了长发。”
艾原一愣,忽然笑道:“她也许只是在试探你啊,你要明白,女孩都是要矜持的。她一定是还在等着你去找她,你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了呀!”
阿鑫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表情带着兴奋。
第六章 阿鑫,好久不见
苏小路公寓楼下,阿鑫有些不知所措的戳着手,像极了马上就要表白的青涩少年,带着些许的慌乱与惶恐。
等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分,那辆蓝色法拉利才缓缓的开进了小区。阿鑫侯在停车场的出口,靠在一棵树上,眼死死的盯着出口。
苏小路与苏去参加了一个时装发布会,苏小路在次累得惨兮兮的,卧倒在车座里,赖着不出来。
苏好笑的看着刷小性子的苏小路,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小懒猫,我抱你上去吧。”
平常这样的拥抱也是常有的,于是苏小路伸手勾了苏的脖子,挂在了苏的身上,蹭了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到了出口的时候,猛然觉着什么东西看着自己,苏小路一个激灵张开眼。
这个场景她设想了千万遍,却始终没有想过这个。没有想过三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她就是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四目相望,她在心里心疼,他怕是真的过的不好。原本在一起的时候,肖子鑫的样子是神采飞扬,而现在,他像是秋天里枯黄的树叶,消瘦而买有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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