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阿鑫疑惑的看着卧室门口,猜想不出会是谁在敲门。但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出去开门。
打开门见了门口的两人,阿鑫一猜便知道是那个保镖泄的密,不由的苦笑一声,转身进了屋里。
“阿鑫!你没事吧?”眼见阿鑫青了的嘴角,艾原已经着急的问出了口。
阿鑫咧嘴一笑:“学姐,你当我是纸做的啊,几个下混混而已!”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们会担心,而且你也换不回什么!”虽然这话阿鑫听了会觉得残忍,但她还是必须要说,她必须要让他清醒过来,这时她自己希望的,同时也是路路的愿望。
“我怎么了?”仍旧是一脸的笑,但这笑里含了太多的苦涩。眉眼皱着一起,摆出笑的姿态,却是出奇的难看。
“阿鑫!你怎么就不明白!”艾原见他执迷不悟,不得不使出杀手锏,“路路,上星期刚和苏结婚了!”
阿鑫听了这话,脸色一片惨白,身子狠狠的僵着。他使劲了全力想要笑出来,却是始终没有成功。他只听到艾原的话,却是忽略了她的表情。
而谢家尚却是将艾原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暗暗的伸手过去,握住还在颤抖的双手,拥着已经战栗的身子。
“阿鑫,路路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只是怕你去打扰她的婚礼。她都已经放下你了,你又何必再这么执着?”手窝在谢家尚的手里,狠狠的握成全,眼角悄然划过一滴泪,落进了谢家尚的心里。
阿鑫还是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只愣愣的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搂紧了自己的身体,在初升的太阳下,只觉得冷。
从此,那个人真的不会再躺在自己的怀里,吵着闹着要他陪她看日出。从此,那个人真的不会再窝进厨房,为自己调配美食。从此,那个人,真的不会再在自己身边。
再没有一个人,会让自己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到家里。再没有一个人,会让自己痛到窒息,却依旧甘之如饴。
她会走在没有他的大街小巷,看着他没见过的风景,然后窝进另一个男人怀里,巧笑嫣兮。她会得意的给那个男人看她续的发,告诉他,这头发只是为你续起来的。
第十九章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巴黎今天下雨。
今天的天气原本很好,到了午夜,这天的最后一个小时,雨才倾盆而下。
好在已经到了午夜,再繁华的城市也是在沉睡。
可是临近巴黎西郊的一幢小别墅内,却是灯火通明,没有一人入眠。
“路路,路路你要什么?”望着躺在床上,面色已经青灰的人儿,陆妈声音哽咽着。手紧紧的握着那骨瘦如柴的手,生怕就这么放开,她便会不见了。
苏,陆爸,均是围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嘴唇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爱···艾姐?路路,你是想要小原么?”陆妈耳朵几乎贴着苏小路的嘴,也只是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
苏一听,马上掏出手机,往艾原方向拨了过去。
艾原此时正坐在阿鑫的公寓里,看着阿鑫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从自己说完路路结婚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再说话。先是发呆,然后钻进厨房,一个人在里面忙活。
搓了搓有些冷的手,轻轻的哈上一口气。突然觉得一阵温暖,手已经被谢家尚塞进了口袋里。她也是顺势靠进他的怀里,低声问道:“家尚,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谢家尚低头看去,却见的艾原双眼朦胧,刚刚说的那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艾原,我不知道路路到底怎么了。但是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是为了阿鑫好!”
艾原回过神来,看着自家老公,眼里全是感激,不由的伸手搂紧了他:“家尚,你要相信,路路离开,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谢家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全是谅解的笑:“艾原,你答应嫁给我,是因为路路吧?”
“你知道什么吗?”艾原一惊,人已经坐起,双眼直直的看着谢家尚。
谢家尚苦笑一声:“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你若是告诉我,我就知道了!艾原,别让自己那么累好吗?我看着你这三个月来,一天比一天消瘦,真的很心疼!”
“我····”艾原直愣愣的看着谢家尚的双眼,眼中闪过挣扎,“路路她·····”
····手机响了····
响亮的“今天我要嫁给你”响彻整个公寓。艾原好笑的瞪了谢家尚一眼,这臭小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总是偷偷地把自己的手机铃声换成这首。
“哈哈!”见了艾原嗔怪的表情,谢家尚笑的欢快。
艾原低下头,扫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慌乱,路路,从来不在早上给自己打电话,因为那边现在是凌晨。
手紧紧的握着手机,指节已经泛白,却是依旧有些握不住。
谢家尚看着艾原瞬间惨白的脸,脸色也是一变。随即便猜想到是出了什么事,却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他伸手握住艾原的手,眼也是扫过屏幕。小小的电话图案旁边,赫然是“路路”。
艰难的按了接听键,将手机缓缓的靠近耳朵。
“喂!”声音带着恐惧,直直的传到了远在巴黎的苏的耳朵里。
“艾姐吗?”男人的声音不是平常时候听过的低哑迷人,而是带着浓重的哽咽和焦急。
艾原只觉得心一阵下落,掉到了无底的深渊里。那深渊里没有亮光,没有温度。
“怎么了吗?”她努力的逼自己,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沉重。
“你把手机的声音调到最大,路路,她要和你说说话。”
艾原转进进了卧室,朝谢家尚做了个手势,谢家尚明了的点了点头。
“路路!路路!”带着浓厚的关心,声音传了出去。
但是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清浅浑浊的呼吸声,她不由的又叫了几声,心越发的慌了。
“艾····姐····!”那头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已经是有气无力,就像是····
“你说,我在!”她连忙回应。
“艾···姐,我···的····时···间···到了!”一字一字的吐,都像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艾原一听,伸手捂住手机,泪已经流了出来。努力的调节好自己的声音,才敢放开手机,但声音却必不可少额带着暗哑:“胡说什么呢!你都说过要等我下次去看你的,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那边的声音却发的低了,艾原只能集中精神去辨别路路说的话。
“艾··姐··你,不要说话,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好好,你说吧,你说吧!”这头的艾原已经泣不成声。
第二十章 告别,所有的安排
“艾姐,我去世的消息一定要瞒着阿鑫!不要让他知道。你说的那个金家小姐,还是早些介绍给阿鑫吧,这些年,他也是一个人,太孤单。”不知是不是谈到阿鑫的关系,苏小路的声音慢慢的稳下来,连嗓子也是慢慢的滋润了起来。
“还有,如是阿鑫哪天真的娶了个贤妻,你看准了她不会欺负念中,再告诉阿鑫念中的事。我的事情,也到那个时候再告诉他吧,那时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如花美眷,应该也不会那么伤心。若是,若是阿鑫还不愿娶别人,那你就告诉他,其实我一直都把他当做了苏的替身,也好断了他的所有希冀。总之,帮阿鑫幸福。”
路路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艾姐,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座b城海边的房子,其实我早就买好了,房子一直是在你的名下,等我走了,钥匙苏会寄给你的。还有小晋,这么些年,我一直在外面,真是对不起干妈这个称呼。我为他留了一笔教育金,我知道你家臭小子会赚钱,但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今后我不在了,希望念中和他也好有个伴。”
“最后就是我爸妈了,这一世,我还未来得及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就不得不离开。如果可以,要念中长大后一定要孝顺他们。我虽然每天都在念中耳边说这些,但他毕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记得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艾姐!”苏小路突然大叫一声,艾原只听得那头的人一阵惊呼。
“路路!”艾原声音嘶哑,不可抑制的惊呼一声。
“艾姐,”片刻后手机里再次传来苏小路的声,不过这声时断时续,显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艾姐···去找蒋松的太太陈心安,就说我拜托她好好的照顾苏。”
“好好,好好,我都答应,都答应,”可是路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好好的,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哈···”似乎是完成了什么最重要的事情,路路在那边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笑了:“我好想b城的天空啊!阿鑫,阿鑫,阿鑫···要···要··幸福。一定帮···帮他··幸福。”
“路路!!!”那边传来陆妈尖锐的叫喊声,随即手机忙音。
手再也握不住手机,只听手机“啪”一声落在地上。艾原再也抑制不住,瘫软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脑中全是这三月来,自己每星期去巴黎是路路的嬉笑怒骂,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没了么?
门“碰”的被人撞开,谢家尚已经冲了进来。眼见地上摔出去的手机,似乎立即想明白了一些事。随即看了一眼身后的阿鑫,眼中含着无数的话,却又不能说。只好摇了摇头,走过去捡起手机,抱起了艾原。
艾原就是伏在谢家尚的怀里,哭的越发惨烈。
“怎么了?”阿鑫看着哭的异常伤心的艾原,只是很奇怪。学姐在他眼里向来就是坚强的,从未见过她哭的这么伤心过。看一眼谢家尚隐忍的目光,心里竟然没来由的一慌,似是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件事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心一阵阵的揪痛,就像是每次想起路路,只想找个地方狠狠的醉一场,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
听到阿鑫的问话,艾原顿了顿,隐了哭泣的声音,头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只有谢家尚知道,此时艾原的一只手正死死的抓在他的后背,而胸前的西服都已经被浸透。
“没什么事,她只是怀孕了,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过去激动了。”谢家尚按照艾原的手势,开始找理由离开。
“怀孕了?恭喜啊!”阿鑫苦笑一声,却是真的带着祝福。脑中划过路路挺着大肚子的样子。路路有一天也会有一个孩子,也会有情绪不稳的时候,也会像学姐这样哭泣。自己是多么想,到时候自己可以像家尚那样,抱着路路啊!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在她身边,自己的怀抱,她如何稀罕!
天空忽然一声惊雷,原本挂在半空的太阳已经被乌云遮去。
空气中全是沉闷的味道,又一声惊雷下来,雨已经倾盆而下。
第二十一章 简米亚·苏的独白【1】
我习惯称呼自己为苏。因为有那么一个女人,她喜欢这么叫我。
遇见她是在五年前。
当时的我,正处于事业的低潮。缺乏创作灵感,无论手里拿的是什么颜色的笔,我都组合不成好看的色彩。
那天我心烦意乱的坐在巴黎的街头,不停的看着街边的广告以及一些和服饰搭边的衣饰店。只稍稍一个转头,便撞上了前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她却是一脸的痛苦和茫然。
然后嘀咕了一句英文,我才意识到,她可能听不懂法文。
随后我用英文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竟然不回答,直接晕了过去。
我当时有些骇然,心里还是带着些许担忧的,看她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胡乱的将她掉了一地的纸收拾起来,入眼的设计却是让我深深的被震撼了。我这么许久,不见突破的瓶颈似乎瞬间就通过了。
去医院的一路上,我都是很激动的。我想着到时候,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等所有的检查就绪后,我安静的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一张张的开始欣赏她的作品。不得不说,她设计里带着的那些泥土,自然的灵气,是我的作品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等医生出了病房,我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女人来。
她剪利落的短发,五官对于我们法国人来说真的不够深刻。但她有两排长长的睫毛,让她的眼底,产生了一段深刻的阴影。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我瞬间便想起我的妹妹。她也会像这个女人一样,偶尔的时候,睡在家里的沙发上,毫无戒备,安静纯洁的像个刚出世的婴孩。
我想,一定是当时法国的太阳太大,晃花了我的眼。当阳光照射到那女人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天使。我也就是那时候,喜欢上了她吧!
勉强的拿出原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想要安静的等她苏醒过来。
可是她像是疲惫到了极点,睡了两个小时依旧不见醒来的痕迹。他都要担心她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可是医生明明说,初步判断,她应该是长期的心情抑郁加上怀孕了,被自己一撞,这才晕过去的啊?她怎么会看起来,这么的苍白?
想着想着,手握着她的设计稿,慢慢的沉睡过去。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在盯着我看。我随即朝她微微一笑,立即见到她眼里的惊艳和震撼。惊艳我是明白的,朋友们都说我很英俊。但是她的震撼我看不懂,但是不久之后我就明白了。
“你醒啦?”我走了过去,用英文问道。
她的眼眸已经带了丝丝的茫然,她看着我,又像是没有看着我,然后点点头。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然后她又茫然的摇摇头,突然抚着肚子问道:“先生,我的宝宝没事吧?”
“没事,没事,医生说现在很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她就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看着她的动作,也不阻止。我以为,她会跟我说些什么,什么都好,哪怕是斥责我一声。可是她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失魂落魄的想要出去。
“小姐,等等,这个是你的吧?”我扬了扬手中的设计稿,心里却在想,我能不能用这个留下她呢?当时有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只是见过一次的人,我竟然舍不得她离开。
她回过头来,看一眼我手里的稿子,没有过来拿:“是我的,但是,我不想要了。”
“不要了?这么好的作品你真的不要了?!”我有些不可置信,我一直觉得那么困难的瓶颈,到了她这里信手拈来,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毫无意义。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我看着她消失在病房内,眼中带着好奇,却没有理由再去拦下她。还有一点,我是个相信直觉和缘分的人,我那时候就有直觉,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第二天,我早早的到了学校。
是的,那时我还是一所大学里,教授服装设计理念的老师。我喜欢这个职业,因为我的学生都是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人。他们都比我年轻,可以让我有随时补充灵感。
而且在这里,我可以为我的公司,找到更合适的人才。
陈心安就是这么一个人才,那时她才只有二十岁。却对服装设计有极好的天分,我很喜欢她。不是男女之间的,而是一种兄妹之间的感情。
刚到大门口,就见到心安拉着一个人,在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可是我听不懂,对了,心安的是中国人,而我只会法文和英文。
见到我过去,她很开心,拉着身边的人介绍起来。
第二十二章 简米亚·苏的独白【2】
“师傅,这是我的一个姐姐,她以前也是学的服装设计,好开心,在这里见到同胞呢!”
我早已经注意到站在一边的人了。
她站在心安旁边,低着头,不说话,相较于昨天更加的寂然。
“你好!”我打着招呼,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抬起头来,脸上依旧带着茫然:“你好。”
心安见她没有反应,伸手拉了拉:“路路,路路,这是我师傅!”
她许是听了心安的话,脸上这才有了丝丝地变化。
“师傅好!”
心安一听,眉眼都笑弯了,“哈哈,路路,这是我师傅,又不是你的,你也叫他师傅!”
她一听,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笑:“对不起,有些走神。”
“小姐不记得我了么?”
她脸上又是那种茫然的表情:“我们认识吗?”
我从包里搜出她的设计稿,扬了扬:“这个记得么?”她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设计稿,问道:“我的设计稿怎么在你手里?”
心有些许的失落,昨天才遇见,她今天就已经不记得我了。
“昨天,医院,还记得么?”
她似乎想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是你啊!”
心安在一旁倒是被冷落了,不由的问:“怎么,你们认识?”
我不说话,只是笑,心里全是在感叹缘分啊!
其实那时候,心安认识她也不过一个星期,但是女孩之间的友情发展的很快。后来路路跟我讲,中文里有一个词叫做一见如故,说的就是她们俩。
我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我们的再次相遇,到路路进入我的公司,成为公司里的首席设计师。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可是偏偏有些事情,永远也无法预料。
我的心渐渐的沉沦了,看路路的目光中渐渐地带上了痴迷。我每天来到公司,最大的愿望就是见到她,然后听着她给我讲她的设计理念,她的设计想法。
常常都是,她讲着讲着,就问上一句:“苏,还在听吗?”
对了,路路怎么会开始叫我苏,这主要还是我的名字。
我叫:简米亚·苏。一般的人都是叫我简米亚,但是路路不一样,她会甜甜地叫我苏,声线里带满了温暖。
等到后来她放下了所有的防备,真正接受了我和心安后,她才开始将她的过往告诉我们。
她说她小时候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叫苏,她爱了二十年。
当时心安听了,挤眉弄眼的看着我,满脸的揶揄,于是我自己也产生了幻想:或许这就是缘分!
但是她接着说,后来,那个苏喜欢上了别人。这时有一个男孩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给了她最真实的安慰和温暖。慢慢的,心里对于苏的念想,便被慢慢的掐断了。
我看不懂那时候路路的表情,似喜似悲,似爱似恨,细看之下,却又无波无澜。
我当时的心就突的一凉,这表情与当年心安来的时候是一样的。时间过了五年,心安都二十一岁,却始终孤身一人。我不知道路路需要多少时间,我只想要等下去,给这个女子温暖的臂膀。
过了四个月,路路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整日里身上都肿的厉害。
原本还好的脸色,慢慢的越发的黄,下巴的瘦成了尖尖的形状。
心安原本是希望路路搬到她家去住的,但是我不同意,心安只是个小女孩,女人生子这方面的,她毕竟是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可是我知道,我前一段失败的婚姻,给我的唯一好处或许就是学会了这许多的家务。
看着她经常皱起的眉头,以及看着中国方向时候的表情,我都是很心疼的。心里无数次的诅咒那个远在中国的男人,竟然将路路这么美好的女子伤害成这样。
她手上带着一个碧玉的戒指,虽然看起来不值钱,但是她很宝贝。
她总是用手一遍遍的抚着戒指,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远方,眼神空洞的吓人。
念中是在一月出世的。
那时候的巴黎还很冷,一天的半夜,路路突然就闹着肚子疼,我连忙送到医院,医生告诉我马上就要生产,接着就将路路推进了产房。
那护士小姐进去前还好笑的看着我,郑重的说:“先生,您放心,您太太就交给我们了。”
我当时心里的感觉是奇怪的。
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但是我希望未来她可以喊我爸爸。我是不排斥这个孩子的,对着孩子,我甚至还带着期许。
第二十三章 简米亚·苏的独白【3】
我没有想到路路生念中会这么的危险,会查出那样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坐在产房外,真的就像个要当爸爸的男人。起先是听到路路在里面痛苦的叫喊声,后来声音慢慢的嘶哑的不像话,最后甚至再没了声音。
当时的我,对巴黎医生的医术还是相当自信的,但是当看到有几个护士急冲冲的跑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彻底慌了。
但是我不能去问,也不敢去问。我怕打扰到医生的工作,更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天微微的亮起来了,医生才满脸倦容的走出产房。见到坐在一旁的我,眼中全是怜悯的光。
脑中出现瞬间的空白,但身体已经冲了出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张张嘴,终于说了声:“母子平安!”
我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兴奋的跳了起来,我像个孩子,紧紧的抱住了医生:“医生,谢谢你,谢谢你!”
当时的我心里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是我看错了,路路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可是,我到底是忽略了,一个正常的女人生育,哪里需要五六个小时。
护士抱着孩子走在我跟前,露出了一个母性光辉十足的笑:“先生,您太太为您生了个儿子!”
我脸上未有太多的表情,只僵硬的抱了抱孩子。许是那孩子,也感受到了我的僵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护士一见,笑出了声:“先生,看着孩子是饿了呢,我先带他去吃些东西吧。”
我将孩子递给护士,见了护士脸上除了笑,还有些许隐忍的东西,心里突然有种悬空的感觉,看着护士的背影,只觉的发生了些什么,很重要,但自己一屋所知。
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路路,我的心异常的柔软。
这几个月以来,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路路拼命的补充营养,这才见她胖了些。
我伸手抚过她依旧利落的短发,这头发,路路尤其的宝贵,平常事是护有加,却是长一些,剪掉一些,怎么也不肯留长了。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我是心疼的。我见过许多的东方女人,倒也知道她并不是非常美的。但是她在我心里,却是完全没有人可以取代。
这一路,我陪她走过来,见过她的坚强,见过她的固执,却从没有见过她像这样虚弱惨白的样子。
从第一眼的淡淡喜欢,到现在的爱,我看着自己一步步的沉沦,却始终舍不得撤下步子。
这一觉,她睡了好久,直到午后暖阳照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才醒过来。
“你醒啦?”我走过去,将她扶起,给她垫了个枕头。随即便是送上我的笑,我知道,她很喜欢。
不出所料,她也是一阵愣神,这才朝我笑:“苏,宝宝在哪里?”
这一刻我才终于感觉到,路路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她脸上的笑,映衬这惨白的脸,让我的心里一阵堵:“路路,你才刚醒过来,孩子没事,被护士带去喂食了。”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一脸的风华和骄傲:“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啊?”
我苦笑一声:“路路,是个男孩呢!”
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是一脸的释然,呢喃道:“这就好,这就好!”
当时我并不知道路路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但是后来我知道了,路路她是担心,若是宝宝是个女孩,以后一个人在她爸爸家,怕会受欺负啊!
宝宝的爸爸是叫肖子鑫。是一个我以前从未听说过的名字,只是因为路路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久了,我也就熟记于心。就连那男人的样子,也因为路路经常摆弄的一张照片,慢慢的入了眼。
我本以为,路路在医院只要一两天,便可以回家了。但医院却没有半分让路路退院的意思。
于是,第三天,我到了为路路生产的那位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为什么苏小路小姐还不能够退院?”开门见山,我不是一个喜欢拖拉的人。
医生伸手扶起了已经滑到鼻梁中央位置的眼镜,一见是我,先是朝我一笑,随即严肃起来:“先生,你来了,我还担心有件事不好跟你说呢!”
见医生严肃起来,我的担心又全线浮出水面。“是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医生面色考究,半晌才道:“我想你也不知道,不然不会冒这么大的险让你太太生产。”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样的病,还会影响到生产?
医生见我皱眉,也不拐弯抹角:“你的太太,脑中长了一个肿瘤,今天报告出来了,是恶性的。”
我敢说当时的我的瞳孔一定紧缩的厉害,因为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剧烈的颤动。恶性肿瘤?怎么会这样?我无法接受一个这么让人心疼的女人得到这样的结局。
“医生,你一定搞错了,怎么会是恶性肿瘤呢?!不可能的~”
那医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愣愣的看着我,似乎要撕毁我的懦弱:“先生,我们已经经过多次确认了,昨天生产地时候,她甚至出现了休克的现象。正因为这样,我们在特意为她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是恶性脑肿瘤!”
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以前见路路脸色苍白,我一直都以为是营养不好的关系,现在想来,应当就是这该死的肿瘤导致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可是,她的宝宝这才刚出世,若是就没有了妈妈,该如何安置?而我,要怎么去告诉路路她的病情。
第二十四章 简米亚·苏的独白【4】
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脑中只有医生的一句话:“她的肿瘤应该有好几年,想来她应该有一次高烧不退的经历。那次便是警醒,可是你们都没有重视它,这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多年前,是多久。路路那个时候,是和那个叫肖子鑫的男人在一起么?为什么他没有注意?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路路正抱着念中,小心的逗弄着。看到我进去,抬起头,露出一个笑。
我也是微微一笑,许是我的笑里的深意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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