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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师兄把流年领到了报名处,其实就是体育馆,离大门口不过百步,流年还是满口道谢言词。不料师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这个……我们是有规定的……”流年没理解,问:“嗯?啥?规定?”

流年与墩哥周火华在下午两点从大巴车上走下,正式踏上了成都这座城池。周火华接过墩哥递去的烟,仰着头微笑着望着天空。流年跟着火华向天上看,半天没看出什么不同。墩哥叼着烟也看,不解地问:“有啥好看的?”周火华笑而不语。流年一边跟着看一边对墩哥说:“火华现在看到了自己前途似锦。”墩哥笑着说:“我们都是如此,走吧。”流年拉了拉周火华说:“走!”周火华提着自己的行李,发现许多人疑惑地望着天空,莫名其妙问:“流年,他们看啥呢,神经病!”

三人一起随便挑了家餐馆吃了饭,流年问:“现在是不是各自去学校了?”墩哥看了看表:“差不多了,有空再见吧,保重!”流年拿起箱子,头也不回:“再见!”打了车,混进了穿梭来往的车流中。墩哥与周火华也各自去了学校。

坐在车上,流年看着窗外的景色和建筑还有路边的人群,成都确实是一个悠闲的城市。这个结论从街边摆的麻将桌就能看得出来。的士师傅看了看流年问:“小伙子,学生吧!”流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的士师傅又说:“成都好啊,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流年笑了笑问:“这话怎么讲?”师傅笑了笑说:“在这个城市里,无论你有没有钱,你都会很快乐。对于富人来说,这里就是天堂,对于穷人也不是地狱。每个人都有快乐的理由,这就是成都的魅力。”流年嘴角扬起微笑,头顶上掠过广告牌——成都,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

到了学校门口,流年一看车费,吓了一跳,55块。心想是不是被烧了。但也无奈,自己又不知道路,只好给了钱拿了东西,那师傅还很热情地对流年说了声:“走好,小伙子。”站在学校门口,流年像个丢了妈妈的小孩儿——不知所措。心里又紧张又焦虑。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位同学,上来就问:“新生吧,哪个系的?”流年一五一十地回答:“嗯,新闻系。”那同学帮流年拿了箱子,热情地招呼:“跟我来吧,带你去报名。”流年高兴坏了,连声道谢。“你们新闻系就是好,有很多女生,不像我们工科专业,全是雄性。”又说了几句,流年了解到师兄是成都本地人,见人还很善谈。流年问:“师兄看样子应该大4了吧。”师兄惊异地说:“我看起来这么老,不过你还说对了一半,本来该大4的,留了一年。”流年问:“大学也留级。”师兄:“废话,你学分不够他就留你,留你能赚钱啊。”流年想想也对,现在什么都商业化了。终于师兄把流年领到了报名处,其实就是体育馆,离大门口不过百步,流年还是满口道谢言词。不料师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这个……我们是有规定的……”流年没理解,问:“嗯?啥?规定?”师兄:“一次给5块。”流年算是明白了,苦笑着掏出5块给了他。师兄拿了钱,转身说:“以后有事都可以找我。”流年心想,你他妈开口闭口不离钱字,我还找你我是白痴。终于明白成都这个城市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成都人更是如此。到了新闻系报名处,那个队直接排了好几条,流年只好苦苦等待,最万恶的是自己还带着行李。看着那些有家长陪伴的同学,流年是非常羡慕,早知就该把母亲一起拽来。半个钟头后,终于该流年报名了,流年把该准备的都拿了出来。那老师仔细核对过后,说:“学费,学杂费,住宿费……一共7600。”流年把卡拿了出来,说:“能刷卡吧。”老师点点头,把流年的卡接过,在刷卡器上那么一划,流年以为卡上从此将有7600块归学校所有。但是意外发生了,学校暂时还收不下这7600块。老师试了两次三次,好像都没有成功。找了个老师小声低语,最后骂道:“又坏了,这什么玩意儿。”流年郁闷说:“不会吧!”老师更是火大,说:“什么不会,刷不了了,交现金。”流年刚要说,那老师显然报名经验丰富,指着门外:“出去左拐有提款机。”流年又拿了箱子出了体育馆。开始了寻找提款机的艰辛路程,流年总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他也没有想到直走了几步就见到了提款机,还直夸自己聪明。但提款机一次最多只能取两千,流年刚取了两千,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同学和家长,大家大概都是因为不能刷卡而过来取钱的。流年得意的很,流年把牛仔裤的四个包全塞满了钞票。提着箱子走了。回到体育馆里的报名处,队伍还是排的很长,流年直接走到前面,刚想跟老师说,后面开始吵起来:“喂,前面那个,怎么插队。”流年转身想解释,看见有意见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心想作为大学生要有素质,只好重新排队。终于,流年把钱交了,老师看了看流年的寝室编号,取了钥匙给流年说:“5号楼,231。”流年领了钥匙和发票,心想终于可以看看寝室了。再一次走出体育馆,迎面又来了一个师兄,问:“去寝室吧,我……”流年知道这定是个团伙,一个人怎么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跟头,拒绝了说:“我自己能找着,谢谢。”

到了传说中的5号楼,流年见前面人头攒动,随便抓了个人问:“同学,干嘛呢?”同学看了看流年回答:“领床上用品。”流年自觉这玩意儿是非常的关键,跟着又排起了队。时间差不多到下午5点,流年终于可以见到寝室了,这个要生活四年的地方,四年内的吃喝拉撒全在这里了。流年上了楼,走在楼梯上是非常吃力,一个箱子一个编织袋,又一次后悔没有叫自己妈一块来。终于,流年到写有231的寝室房间门口已是气喘吁吁,打开门。见三个男人望着自己,然后其中一个说:“诶,来齐了。”流年客气地笑笑:“你们好。”然后出来了两个人帮流年拿东西。流年感激不尽,室友都很热情,帮助流年把床给铺好了,流年去的时候已没有选床位的资格,虽然挨着厕所,但流年也不计较了。流年掏出烟来,挨个问,接过他发现是白问,全都抽烟。有一室友还很惊讶地用普通话说:“我们寝室全都吸烟!”后来知道这位同学叫牛哥,来自河南。还有一位来自山西,叫凯子。流年问:“是不是山西人都很有钱。”凯子说:“山西有钱人是多。”流年没听明白,还暗自高兴自己这几年有饭蹭了,但凯子这话的意思是——山西有钱人是多,但我不属于有钱人。最后一位是成都本地人,叫刘川。流年以为是漫画人物,崇拜的很,而且川哥一身名牌,开口闭口就给你说成都公安局长是谁,市长是谁,书记有几个儿子。总之流年很高兴自己拥有这么几位开朗的室友。大伙商量一同出去吃个火锅,交流交流。

学校虽然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实力,但是唯一一点使流年高兴的,是地段。学校地处成都一环西南处。隶属武侯区管辖范围。此处的建筑别具特色,都是以汉文化为主,在这样一个繁华地段找个火锅店自然容易,况且还有一名成都本地同学带路。待坐下后,服务员端上油碟,牛哥问:“这啥?”流年解释:“油碟,里面是麻油。”牛哥对服务员说:“谢谢,不要,拿走吧。”川哥开始拿他开刷:“哟!以后吃火锅定把牛哥叫上,节约油碟钱。”刚开始吃的时候,牛哥和凯子似乎还没有融入,说太辣。流年和川哥倒是习惯,流年问:“明天学校有没有事情。”牛哥说:“我昨天就来报名了,现在还没有通知,应该没事儿。”流年说:“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喝酒。”凯子同意:“对,喝点酒才爽,太辣了。”流年问:“你能喝多少?”凯子说:“啤酒也就七八瓶。”流年大喜:“好好好,我就担心来了这没人和我喝酒。”说完要了两打啤酒。然后全部倒上,一起干了一杯。凯子确实不是吹的,喝酒厉害,喝到后面,流年不敢主动找酒了,只有招架的份。川哥假装不善酒,每次流年劝酒川哥都是推却。牛哥喝了不到一瓶就差不多了,但为人耿直,绝不推酒。流年看着可怜没什么必要再劝其喝了。但是川哥狡猾,就找牛哥喝。

大家吃过了,醉醺醺地走在府南河边,流年介意喝茶,坐会儿。川哥便带着大家坐在河边喝茶。川哥开始吹嘘成都有多么多么不得了:“你想买什么,成都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凯子问:“什么都有?”川哥:“都有!”流年猜疑说:“怕不是吧。”川哥:“那你说什么买不到?”流年:“我要买宇航服。”川哥气闷无语。

回到寝室,流年把收拾箱子里衣服的事儿留给了明天。刷了牙,始终觉得缺点什么,想起,问:“诶?寝室没热水。”凯子解释:“是的,听说要去澡堂洗。”流年想象了一下一堆男人在里面光着屁股是个什么景象。最后也不多想,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又给安琪发短信问:“学校怎么样?”安琪回曰:“简直太棒了!”流年放下手机,睡了!

三十五

更新时间:2009915 13:52:57字数:3429

三十五

流年摇头表示不可思议:“岂止认识!”凯子“噢”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旧情人!”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辅导员,你们以后在学校的一切问题都可以找我,大家互相帮助,一起成长。”流年观察了下站在讲台上的辅导员,不过二十五六岁,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在中国女性中也算是好身材,头发显然是烫过的,因为卷的太不自然。让流年觉得很别扭的是她那副无框眼镜和她的脸型确实不怎么搭配的来。特别在光线作用下有时候是看不到有眼镜的存在,流年自认为她要是带有框眼镜定要好很多,区域分明。

凯子自从进了教室就在观察着周围的同学,然后总结性地说:“我们班女生比男生多。”流年不屑地看他一眼:“那你有没有目标。”凯子接着总结:“数量和质量没有形成正比。”流年跟着观察,确实是这样,要么是穿着朴素带着方形眼镜的好好姑娘,要么就是打扮花哨,一脸浓妆,卸了妆就吓死人的时髦女孩儿,没有一眼动心的。当然,流年一直认为,一见钟情并不是什么好事。索性不看,幸好男生比较正常,一个班40人,十五个男生。然后辅导员开始了自我介绍,姓宁,单名一个红字。然后在黑板上写了电话号码,流年赶快掏出手机记下,这是方便以后有什么事好请假的。

然后宁导简单地说了说在学校哪些事不能做后,叫全班同学按照学号上去做自我介绍。流年觉得这个环节最是多余,谁记得住啊。当念到第一个名字时,流年心震动了一下,然后见到以为非常熟悉的身影走了上去,接着,流年一听声音,就是她。流年差点晕了,黄班长站在讲台上,镇定自若地介绍起了自己,流年坐在上面一脸迷惑,心想黄班长怎么跑这儿来了。旁边的凯子发现流年比较异常,问:“你认识?”流年摇头表示不可思议:“岂止认识!”凯子“噢”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旧情人!”流年趴在桌子上,说:“情个屁的人,以后你就知道她的章法,要我说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流年的学号在第13个,宁导念到流年时,流年是捂着脸上去的,然后在讲台上低着头小声说:“我叫流年,以后多指教。”就下去了。暗自祈祷黄班长没有发现自己。但事情并非流年所愿,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磕磕绊绊才是有意思的。宁导告诉大家明天下午就要集合到部队进行为期18天的军训,接着就散会。流年前脚才跨出教室就被抓到:“流年!”流年一回头,故作惊讶:“哟!老黄,好久不见,在这干嘛?”黄班长气呼呼地说:“哟哟!才几天就装疯不认识了,你一走上讲台我就知道是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流年傻笑,说:“抱歉抱歉,我没认出你。”然后一本正经:“你不是考得挺好的吗,怎么混这儿来了。”黄班长说:“你不提还好,老子肺都要气炸了,本来报了挺好的学校,但没录到,我第二志愿填的这,就被录了。录了不说,本来填的外语系,结果那个该死的调配就给我调到这个新闻系来了。”流年仰天大叹一气,还说:“偶尔幽默一回生活是非常爽的,但生活调过头来幽你一默就糟糕了,天啊!我这次可被你幽默惨了。”黄班长忿忿说:“你自个在那说啥呢?都大学了还这个样子。”流年难得再跟她说,抓住路过的牛哥:“牛哥!去哪?”牛哥漠然的很:“上网!”流年挽着牛哥:“一起。”然后转身跟黄班长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晚上,流年躺在床上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来自秦岭以北的牛哥和凯子自然更睡不着。川哥玩着手机,见都睡的纠结,说:“出去宵夜?”牛哥上了厕所回来说:“大门都关了。”流年躺在床上:“要安心出去,就没有能挡我的门。”凯子一头翻身起来:“走!”说完就要穿衣服,见流年还是没动,拍了拍:“走啊!”流年想了想:“算了,我不出去了。”川哥一边穿衣一边说:“走吧,出去喝点,军训就没得喝了。”流年听川哥这么说,更是恼火,说:“你他妈就别说酒字啊,你叫我们喝的时候,我们屁话不说。我们叫你喝,老子嘴都说干了你才勉强吞半杯。”川哥笑着:“哎呀,这不是酒量不行吗?”流年翻身用屁股对着他:“滚!”牛哥听到酒字不敢去了。本来穿好衣服的凯子见只有两个人出去也没了兴致,又上床睡下。川哥的提议显然没有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只好乖乖躺下。

第二天大早,流年便叫上寝室的人到附近超市去采购,以流年前几次到部队军训的经验,食物问题都是非常紧缺的。所以要大量采购,但同时又考虑到学校要学生自己把被子床单背去,所以又不能采购太多,不然拿不动。最后流年决定,着重带水和烟。但是流年显然是失误了,水是最重的。流年好不容易把三瓶500毫升的水拿回寝室,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们全都塞进了编织袋里,接着,竭力在缝隙中寻找香烟的立足之地。最后流年大功告成,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湿。看着其他三个还在装编织袋,不由得幸灾乐祸。拿起洗漱用具,去洗澡了。流年刚走进学校澡堂面对眼前壮观的景象:“哇操!”然后刷了卡进去了。流年这个澡洗的确实别扭,一边要注意旁人猥亵的目光一边要随时调整水的温度。旁边一位同学很有意味地打了个贴切的比喻:“这水就像女人的心——变化无常,忽冷忽热。”流年洗罢见牛哥他们进来,牛哥问:“感觉如何?”流年:“变化无常,忽冷忽热。”

“大家按次序上车,不要拥挤。”一位身材不高但很壮实的老师拿着话筒维持着上车秩序。流年跟在川哥后面,坐下后见校长的奥迪从车旁过,川哥指着对流年说:“你看,校长的车,a6。”流年斜眼一看,说:“又怎么样?”川哥叹道:“了不起啊!”流年讽刺地苦笑。一路上,车上装满了身穿军装的学生,流年的瞌睡总是被川哥一声接一声的惊叹而打断——“哇靠!保时捷。哦哟!z4。操!凯迪拉克cts。”等到了军营,流年环顾四周,除了大片的空地就是一模一样的建筑,听说这个军营隶属成都军区,占地面积在整个亚洲都是排的上号的。这打消了流年想在晚上偷偷跑出去的念头。流年们被安排在了炮兵团,自然这里有很多大炮。流年和同学们趁着刚下车没人管的空隙纷纷与大炮合影。然后,在学校里组织同学们上车的那个老师出现了,通过了解,后来知道老师是去年毕业的留校研究生,大家都亲切称之刚哥。刚哥负责流年在内的100多个男生,大家吃住都在同一座楼。当然,这座楼最大的是连长,但是依川哥介绍,“连长”并非连长,川哥说依照“连长”肩上的东西,他至少是个营长。流年对这是一窍不通,虽然流年爷爷参加过朝鲜战争。流年一个班15个男生全被分在了一个寝室,寝室在一楼,不过20平米的地方勉强挤了15个人,还得留些空地来放东西,没人分了半个平米不到。幸好墙上开了整排的窗户,空气还算流通。经过简单的收拾,迎来了军营里的第一顿晚餐,当流年拿着饭盒饥肠辘辘准备大吃一顿时,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为什么前面的同学打了饭后都在楼与楼之间的小路上站着,结果恍然知道,他们将在地上吃饭。凯子、牛哥、川哥还有流年围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有四样菜,分别是白菜、土豆、四季豆、洋葱。牛哥问:“怎么没肉?”流年奇怪,正要说,一教官走过来,一巴掌打在牛哥头上,流年等人听的出这一掌是打出声音来了的,还说:“安静!”牛哥不敢多嘴了。然后不远处好像有一桌,不对,应该是有一地的同学先吃了。教官走过去,一脚就把盘子踢翻了。然后说:“别人都没吃你们怎么先吃了,无纪律。你们不用吃了,把这打扫了。”四人低着头,悻悻离开。流年摇头小声说:“看来这18天有苦日子过了。”

吃过饭休息了会儿,连长给大伙开了个见面会,主要也就是讲讲规矩,定定纪律。然后分配了每个寝室的任务。流年那个寝室分配的是捡树叶的任务,听起来还比较轻松,至少比扫厕所强。然后就让洗漱睡觉了,流年刷了牙回到屋里,跟同学们说:“妈的,学校寝室已经不算好了,这他妈更是不如。大家也深有同感。流年把烟拿出来,每人发了一支,大学军训唯一好的一点就是,抽烟教官不会管。熄灯过后,大家都没有睡的意思,各自谈论家乡,流年认为是这样恶劣的环境让大家想家了。川哥更是烦闷,辗转反侧,引起了凯子的不满:“川哥,乖点,别动,好好睡,明天就有苦受了。”流年挨着牛哥,牛哥身材肥硕,自然占了很大面积。流年一直郁闷为什么身边总有个肉多的人。胖的人很容易睡着,墩哥就是这样。而且还有一共同点——打呼!不一会儿,流年耳边就呼声四起,川哥也睡不着问:“谁?”流年回答:“牛哥!”川哥:“靠!瞧这车飚的。”流年“呵呵”笑,撕下小块纸赌了耳朵。但牛哥的呼声似乎是不经过听觉器官而直接攻击大脑的,堵都堵不住。流年只好把牛哥的被子盖到他头上并且说:“闷死算了。”然后关掉手机,因为流年观察,屋里只有一个插座,有十五个人,充电要排队,所以还是节约点好。最后理了理被子,听着外面虫子的嬉笑渐渐做梦去了。

三十六

更新时间:2009915 13:53:13字数:3202

三十六

川哥反驳:“你这样想就错了,这才是真正的军人生活。不体验这样的生活,怎么能了解军人的伟大,不吃这样的饭菜,怎么能了解军人的艰辛……”

流年很晚才睡着,就听见起床的号声。感觉就跟只睡了十分钟一样,流年先还以为是错觉,等到旁边的牛哥将一切装备穿戴整齐后。流年才恍惚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错觉。赶快起来,刚坐起来,负责流年这个寝室的教官就冲了进来,看见流年还懒洋洋的坐在床上,火就来了:“你他妈还在床上等死,这要是打仗你已经挂了。”然后扫视了一下众人,看见川哥衣着整齐且精神饱满,是个当兵的料,指着川哥说:“你以后就是这个寝室的班长,负责每天的任务。”川哥欣然领命,待教官走后:“快快快,要有个军人的样子,穿好衣服捡树叶去。”流年等在川哥的催促下来到院子。本以为捡树叶是个轻松的活儿,但每年这个时候的气候特色让这个活儿并不轻松,因为晚上会刮风,偶尔下点小雨,但是白天却是热辣的阳光和不一般的湿度。现在院子里满是树叶,流年觉的就是有这树叶才有意境。可惜教官不这么认为,坐在旁边喝着牛奶:“你们看个屁啊,块捡,捡不完早饭就别吃了。”流年等开始行动,虽说人多力量大,但在阴沟里的少许树叶大家都不敢亵玩,每逢经过都做视而不见状。最后,川哥发挥表率作用,奋勇地将那少许调皮的树叶消灭。这导致川哥手臭了一天,流年等在吃饭时都不敢接近。

军训的第一天,流年和整个年级的同学学习站军姿。这个站姿既然叫军姿,那就和别的站姿有本质上的区别,流年用了两个字来形容这个传说很威武的站姿——痛苦。这个站姿要求从下到上依次是,脚跟并拢,脚尖呈一定角度分开,收腹挺胸,抬头,双眼直视前方,双手自然下垂并紧贴裤缝。而且这个站姿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全身必须处于紧绷状态,站起来实为艰难,且动不动就是半个小时四十分钟这样站。是的,全体同学怨气冲天,当然,当教官走到面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只能是没有表情,不然是悲是喜都会被教官关切地踹上一脚。流年就这么站了一个上午,教官说下午会练习齐步走,这让所有同学都很高兴,至少可以动了。午饭依然没有半点肉,这让牛哥很是生气,说:“我们不是交了好几百的军训费吗,难道就吃这?”流年解释:“是交了几百块,但是学校领导会拿点儿,部队领导会拿点儿,然后算下来能有几十块就不错了。”川哥反驳:“你这样想就错了,这才是真正的军人生活。不体验这样的生活,怎么能了解军人的伟大,不吃这样的饭菜,怎么能了解军人的艰辛……”川哥本来可以组成个排比句的,但是远处的教官对着流年们:“那边的四个,吃饭就好好吃,屁话多。”

午休的时候,流年打开手机,正巧收到安琪的短信:“军训苦不苦。”流年回答:“不苦,能受得了。你呢?”这话自己都觉得违心。安琪说:“我这军训就跟玩儿似的,教官一见我就笑。”流年破口大骂:“杂种!”牛哥睡得模糊:“怎么了?”流年关掉手机,靠着牛哥睡了。下午太阳更加的不近人情,教官做了次示范后就开始训练,流年们在川哥的带领下还没走到两步,教官就愤怒地:“停停停!都他妈吃屎长大的。”然后又耐心地纠正每人的错误。流年觉得教官虽然在语言表达上不是那么亲切以外,其实还是很好的一人。

晚饭依然是四个素菜,并且每次都有洋葱。流年不解:“我们这部队是不是负责种洋葱的,怎么每顿必上。”川哥也有同感:“这洋葱按道理说都是配菜,到这就是主菜了。”牛哥一边吃一边说:“能吃就行了,还分什么主菜配菜。”凯子反应说:“我还以为你们四川人就爱这么吃洋葱呢,原来这么回事儿。”

晚饭后流年以为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不料军营里就没有自由两个字,只有纪律。连长露面了,在院子里活动,并且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活动。就是把百来个人分开,两边拉歌。流年觉得这个活动极其无聊,打着上厕所的旗号抽烟。刚走到厕所门口,站岗的士兵突然对流年大吼:“口令!”流年因为吓了一跳没听清楚他说什么,畏畏缩缩地说:“上……厕……厕所!”然后流年见那士兵再没说什么,就进去了。

夜里,大家还是因为热而难以入睡,流年和其他同学听着川哥在讲某个局长和他情人的故事,剩下的只有皎洁的月光和窗外一如既往的虫鸣。大家刚开始有些睡意,牛哥“咻”就翻身爬起,然后捂住川哥的嘴。流年疑惑的很:“牛哥,你干嘛?”牛哥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凯子以为教官来了,忙躺下装睡。接过大伙听到窗外似乎有动静,仔细一听:“吃的,喝的……”流年忙向窗外望去,见一佝偻的身影,背上有个箩筐般的物体。流年吹了声口哨,那身影立刻窜了过来,问:“要什么?”流年仔细一看,是个老太太,回答:“有什么?”老太太回答:“什么都有!”流年高兴,摸了20块钱:“两瓶可乐,两袋饼干,谢谢。”老太太不慌不忙:“好嘞!可乐要不要冻的?”流年漠然问:“你从箩筐里拿出来还能有冻的?随便!”流年接过东西一把塞进牛哥被子里,其他同学见状,纷纷起来购物。老太太欢喜的很,一箩筐东西全卖完了。就在这时,一教官打着电筒就冲了进来,同学们反应奇快,纷纷躺下,牛哥还故意营造了呼噜声。流年躺下的瞬间瞟了一眼窗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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