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拨浪鼓?以为我是买来送给你的?”
她目瞪口呆,从不知道原来这个人也是自恋的可以,她哪里看出来有这等不为人知的癖好来了。
“别自作多情。”
她反击道。
他忽然轻笑了出来,挑了挑眉,“季璃昕,你是在害怕。”
“让我猜猜,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
“别告诉我你害怕跟我接触,”他顿了顿,她直接转身走人,“害怕受我吸引。”
这个男人真不要脸,越说越离谱。
她冷不防回头,斜盯着他,眼内尽是蔑视,视线漠然地从他脸上扫过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26三年后 第四十六章
按门铃的时候,两个人倒是颇有默契,没有板着张脸,李玉梅开的门,杜哲远在厨房包饺子,打算晚上吃饺子。
闻人臻颇为尴尬地将拨浪鼓递给了李玉梅,然后回房整理衣物去了。
季璃昕在些发上坐了下来,不小心碰到了小腿,疼得厉害。
“妈,家里有没医药箱?”
“你怎么了?”
“我不小心撞到小腿了,有点疼,有没消肿的药膏,我涂点揉揉就行了。”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本不想让母亲知晓的,但是这公寓她早上粗略看了下,都没察觉那东西的下落。
“怎么这么不小心的,”李玉梅念叨道,一边朝着厨房问道,“哲远,家里的医药箱在哪里?”
“在客厅多角柜的第三层。”
“妈,你坐着陪宝宝玩,我自己去找。”
她按住欲要起身的母亲,李玉梅看她走路正常,也没怎么放心头了。
她忍着疼,在医药箱中找了支消肿止疼药膏,回头看到母亲拿着那个碍眼的拨浪鼓摆弄,逗弄宝宝玩,叹了口气,天伦之乐,母亲还是没福享久些。
她自然是不会让母亲看到自己小腿上的红肿,直接打了声招呼回房。
闻人臻刚洗了个澡出来,人正斜倚在窗橼打电话,侧面刚毅分明,她开门进去发出的声响,他自然是察觉到了,猛然一惊,回头瞧到她,眸色深邃起来,又转了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他应该是在跟他的秘书通话,口中的用词多半是吩咐。
很快他结束了通话,发现她挽起裤腿,在涂药膏,她小腿肿的老高,看情形还不是今天肿起来的。
他恍然意识到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下楼梯差点跌下去,其实是有原因的。
但是她闷声不吭乘了公交车又逛了商场,这女人的能耐,还是令人肃然起敬。
像他,一回来恨不得将自己彻底请洗一遍,公交车上那个大妈的鱼腥味,如影随形,令他作呕。
她低头涂得很仔细很认真,露出了姣好白皙的颈项。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到她神色淡然,似乎那腿不是她的。
“怎么撞伤的?”
她也对上了他的眼,室内的氛围太过沉寂,他主动打破了这种僵滞的气流。
“昨天某人支使我倒水。”
她将药膏上头的盖子重新拧好,不疾不徐地道,视线却没有离开他的脸。
他竟然只是皱皱眉,用一种异常倦怠的神色慢慢的反诘:“噢。”
他竟然也没有不好意思,更没有道歉的倾向。
她还以为他怎样也要有点周折的情绪,没想到他波澜不兴。
也对,到底是自己太高估他了,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残忍、自私、高深莫测,偶尔的情绪流露,都是带有目的的。
室内明明不闷热,窗户开着,秋日的凉风,很舒爽,然而季璃昕却觉得总有股气流哽噎在胸腹部,上下不得流通。
他拿着个玻璃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又不放下,半晌不讲话,另一只手拿了遥控板,开了客房内的电视机。
他应该是很少看电视的人,按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中意的台,最终屏幕定格在电视剧上,那个频道正在放映泰剧《临时天堂》,讲得是爱与救赎。
季璃昕之前在看过这一部电视剧的,因为之前好多个电视台都在放,情节极度的小言,该剧前半段讲述傲慢嚣张的男主角绑架女主角对其进行人身折磨,而后半部分则是他爱上女主角,被女主角进行心灵折磨。
剧中男主四次nape(弓虽。暴)女主,很狗血很销魂很暴力很有爱,但是偏偏还是风靡一时。
季璃昕本也不是很爱看的,但是剧中的男女主角演技太好,把狗血的情节都演得入木三分,迫使观众引起共鸣。
季璃昕记得最深刻的那一句台词是男主说的,“没我的充许你哪都不许去,你哭啊,你越伤心我越得意。”
闻人臻看的时候,场景正在放本剧的第三次nape,场景是在水里。
季璃昕干咳一声,一对离婚三年多将近四年的夫妻同处一室,看销魂的弓虽。暴情节,这似乎有点诡异。
幸好这个时候,杜哲远来敲门,叫他们去吃饺子。
季璃昕松了口气,免去了一场尴尬,杜叔叔来得真及时,杜哲远莫名其妙得了季璃昕感激涕零的目光。
芹菜鲜肉饺子,味道鲜美,杜叔叔厨艺真的很不错,季璃昕倒是真有些饿了,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后,她主动帮忙收拾,杜哲远这下没推辞,洗了下手,过去陪母亲跟孩子去了。
她出来的时候,母亲主动告诉她,“闻人出去了,也没说什么事。”
“他那么大个的人,又不会丢。”
她不以为然。
若是他真迷路了,相信也没人把他这样腹黑阴险的男人捡去,那叫活受罪。
闻人臻回来得很迟,她洗过澡,穿了一套保守的睡衣,胳膊跟小腿都没露下,先睡下了,免得待会一起睡尴尬,睡着了想必他就不会打扰到自己了。
她醒来是第二天了,床头放了一支药膏,消肿的,还是特效药。
他俨然已经起来了,床上不见踪影,浴室里也没听到洗漱的声响。
进客厅的时候,她发现闻人臻在跟杜哲远交谈。
那药,她没动一下,晚上的时候,他发现了,纳闷地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多做询问。
她知道这药膏,是他放的。
看来昨晚他出去是买药膏去了,她想入非非了下,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人家是顺带的,可能出去是为了别的事情,他没这等闲情逸致专门去买药膏。
三天其实过得很快,一晃眼,便迎来了离开的日子了。
母亲有些不舍,但还是目送了自己抱着宝宝上了车,闻人臻已经坐进驾驶座了,她没坐副驾驶座,坐到后座上。
后座空间大,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这三晚,她其实睡得并不是很好,毕竟是跟他同的床。
车子驶入a市的时候,她松了口气,要跟这个男人分道扬镳了。
再相处下去,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利,他的举动总是出人意料,虚情假意的这一套,愈发的逼真了。
他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她有点困了,这都晚上12点了,街上行人已经不多,车辆还是有几辆,道路畅通无阻,对面车子开过来,眼睛比较刺痛。
“你开哪里去?”
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这小区是两个人结婚时搬入过的,离婚时,她也要了这一套房子,没要他名下任何资产。
也是靠着这套公寓,她才得以出国。
他此番带自己到这里来,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不得不令人匪夷所思。
“今晚你就先住这里吧。”
他开了口,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可能开车太久了,夹杂了些许的沙哑。
太过震惊,她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从云端回归到尘土里,挺直了背,她笑意深深:“送我去酒店。”
昏暗的光线下,他宛若一个剪影。
他怔住,忽然正色,“酒店不安全,你身边还有孩子。”
“我不认为你这是安全之所?”
她挑了挑眉,有些不耐起来。她宁可屈就酒店,这儿多少有自己残存的记忆片段,她不想去回想起来,那些旧事,都已经被她给尘封起来了。
“你放心,我不住这。”
他眯着眼晴思忖的看季璃昕。
闻言,她非但没有放松,反倒身体愈发的紧绷起来,摇下了车窗,入夜之后微冷的风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席面而来,她斜眼仰望夜空。
秋日的夜空是无比沉寂,几点不知道名字的星星寂寥的眨着惺忪的眼睛。
他翘起了嘴角,“季璃昕,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这一句话,倒是勾起了她的回忆。
那天耀大商场回来下了出租车后,他说,“季璃昕,你是在害怕。”
他说,“让我猜猜,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
他还说,“别告诉我你害怕跟我接触,”“害怕受我吸引。”
她如今有些不确定了,她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
其实,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原本她并不畏惧这世上的一切的,然而生了孩子之后,她不能只为自己,还要为孩子打算。
闻人臻淡淡的斜了季璃昕一眼,继续道,“你就在这住下来,我知道你在a市没住所,半山那边的房子,你已经退了。”
她眸中浮现警备,有些艰难地开了口,“你调查我?”目光犀利。
“我没那么无聊,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眼角微微挑起,漆黑狭长的眼晴溢出淡淡的流光。
她目不转晴地盯着闻人臻,一双腿绷得直直的,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带给她力量和勇气,让她支撑下去。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到底还看出什么来了?
这个人真的很可怕,从不说他的心思,但是他的心思,却又宛若包罗万象,该知道的都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她抿了抿唇,问道。
“你想我知道什么呢?”
他侧着头,认真地问她。那是怎样的神色,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又带着不自觉的怡然。
他在注视着她,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侧的头发顺着脸颊流泻而下,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下如黑缎般光滑亮泽。
“你跟严可欣关系不好吗?”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严可欣最近都快销声匿迹了,什么动静也没,她倒是沉得住气,彻底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一边哀求自己原谅她,放过她儿子,另一边又贪图着自己的安逸跟幸福,一点也不肯为自己做任何一点的牺牲。
这就是所谓的亲生母亲?
他是绝不会承认的,他绝对会让她尝到苦涩的味道。
“为什么这么问?”
她提了几分神,终于他肯开口谈及冷家了,冷家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希望可以窥探出些端倪来。
嫁他那阵子,以及结婚那阵子,她丝毫不知道他跟冷家还有仇的,只知道闻人家他待得并不自在,他在闻人家的他位并不高。
“你生孩子她都没来。”
他扬了扬眉梢,略微提高音量,那阵子他经常出入,即便不去,也是在她身边安了看护的,她见什么人,他自然是第一个知晓的。
她下意积地动了动膝盖,依旧只有僵硬和吃力的感觉。
“你跟她有仇吗?”
她其实也只是试探地问,心中那若有似无的念头,总是如云烟般飘渺,抓不住。
没想到倒是让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来严可欣跟他是真的有过节,也许他这般针对天澈,只是为了严可欣。
自己对天澈的了解,他跟闻人臻应该不熟的,那天参加他的订婚宴天澈也提及了跟他没什么交情。
一切莫名转变,似乎就是在订婚宴之后,闻人臻甚至还主动找上天澈谈什么合作计划,那个技术专利的开发,天澈所谓有利可图的项目。
她将目光锁在他脸上,眉头深深皱起,慢慢地道,“看来我猜对了。”
闻人臻是私生子,他这般痛恨严可欣,甚至不惜想要借由天澈来打击严可欣,加上初识他时,她是为他的那双逼人相似的眸子震慑,答案呼之欲出。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喉咙里飘出一句话,缓慢地开口,“她是你亲生母亲。”
她的表情带着一丝凝重,漆黑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声音清晰无比,直直地钻入耳朵,扣着方向盘的修长食指运了几分力,脸色一片惨败,明显是被人说中了心事。
矗立在小区里的路灯泻下一圈圈晕黄的光影,静静地投射到漆黑如墨的地面上。
车厢内安静得可怕,她控制不住背心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季璃昕却能闻见他那一丝沉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是极力压抑自持的怒意,他死死的盯住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穿透,眸中灼灼的自嘲其中的苦涩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不畏惧地迎视,这样的目光,让他如此的无力,他恨不得此刻撕裂了她这样的目光。
闻人臻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身侧的手掌,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他强压抑着排山倒海的怒气嘶哑着声音道,“下车。”
她闻言,开了门,不慌不忙地下了车,他摇下车窗,扔下来一把钥匙。
然后,车子扬长而去。
她抱着孩子,站在原他,目送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
说中了他的心事了,他八成不让人看穿他这点心思吧,死死地捂着,撕裂开来,看来是很疼啊,疼的他大发雷霆。
今天倒是有所收获,总算明白了闻人臻针对冷家的根源。
她脑海中浮现严可欣那张端庄明秀的脸蛋来,微微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曾以为严可欣也算及得上是天下幸福的女人了,没想到她还有不为所知的不堪过去。
闻人臻怒极而去,宝宝的尿不湿跟奶粉还在车上,幸好自己随身的包中塞了少许,不用这么晚还出去为此奔波。
她拾起地上的那串钥匙,往里头走,今夜看来是要住下来了,闻人臻被自己这么一刺激,今天是不会回返了。
她开了门,进了握,一切没什么改变,跟自己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这边自己没带走的衣服也都在,倒是没闻人臻的衣物,当初他让秘书打包走的,看来,这房子被他买下之后,他几乎没真正入住过。
她不明白,为何他将这套房子给买了回来,毕竟他当初卖主不是他,不过凭他的本事,周折之后,又落回他的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年头很多事情,金钱能够解决,金钱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大条了。
不知道闻人臻接下来打算如何对付冷家,天澈这两天也没给自己打电话,可能比较忙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在这场避免不了的决战中,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宝宝睡得很熟,她洗洗过后,也躺了下来,房子虽然没人居住,但是床单那些还是清爽的,看来经常有人清洗。
这一觉,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宝宝也醒来了,睁着眼殊子,好奇地转个不停,大概这是新地方,他觉得新鲜吧。
小孩子总是这样,贪新鲜劲,可能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三岁之前的记忆,她还真没了。
一进客厅,发现全是熏天的酒气,闻人臻倒在沙发上,烂醉如泥。
客厅的茶几上,还有很多烟蒂,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然睡得死猪一般的沉,没发现他的到来。
按理说,昨晚他受了一番刺激后,应该不会回来的。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她纳闷,怎么除了闻人臻还有人?
沈童在倒水,她站在厨房门口,差点被他给撞上,他也喝了不少酒,一开口酒味就飘出来了,“嫂子你怎么也在啊?”
季璃昕看清楚他眸中的震惊,看来他是不知晓自己昨晚在这的。
她皱了皱眉,“我不是你嫂子。”
虽然觉得多此一举,他不会听进去的,但还是忍不住强调一番,这个纨绔子弟的言行举止,她真是看不惯,真不知道以闻人臻的性子,怎样受的了这样的男人,还成了好友。
“你去整下闻人,他昨晚喝醉了,没想到你在,早知道我就不留下来陪他了。”
“是你带他来这里的?”
“这里比较近。”
他说完,又顿了顿,“嫂子,那我走了。”
离开的速度,绝对惊人,季璃昕真怀疑他没喝过酒,动作迅捷至此。
沈童到底是真不知道自己住这还是假不知道呢?
她揣度沈童是知晓的,喝酒之前闻人臻可能跟沈童吐露过,沈童留了心思,故意而为之。
只是故意也就罢了,真若此,应该如他所言,扔下直接就走人了。
她还真想不通沈童这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闻人臻翻了个身,竟然直接从沙发上掉了下来,他大概还没觉察到自己躺着的是沙发,不能随意乱翻身。
额头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有些疼,他伸手去揉,眉心拧了起来。
她踢了他两脚,他还是老样子,无动于衷,她懒得理这酒鬼,照顾宝宝去了,给宝宝泡奶粉喝。
回卧室,跟君威通了下电话,说让帮忙找个有经验能带孩子的保姆,若是自己有事脱身不开,有人照顾宝宝也好一些,老带着宝宝在外头奔跑,他的皮肤都不如先前白嫩了。
她自认为宝宝还是白白嫩嫩胖乎乎的比较可爱,上回他被左皓人那一行人绑走,瘦了很多,这阵子悉心调养,补了不少回来。
闻人臻是中午11点醒来的,她早餐没吃,中餐本想出去吃的,觉得还是算了,这边闹市区中午餐馆生意比较好,有己随便糊弄应付下好了,前提是发觉了冰箱里有食材。
她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听到宝宝的哭声,赶过去了。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刚才宝宝还在睡的,现在想必是醒来了,她急急上了去。
哄完孩子下来的时候,发现那碗摆在餐桌上的番茄牛肉面,已经被某人吃得差不多了,正在喝汤。
他脸色还是有些不好,大概昨晚的事情,他还记着。
她有些恼恨这个男人,明明记恨了,还把自己的面给吃了,不过随即一想,这儿是他的地盘,食材也是他的,若真跟他计较,倒是自己不知足了。
她不作声转入厨房,重新做了一碗,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餐厅了,转了下房子,都没他的踪影,茶几上本留有他的车钥匙的,现在也不翼而飞了,看来他走人了。
她松了一口气,他若是不走,自己还没想好用什么脸色面对他。
想了想,住这跟酒店都不是长久之计,这里的摆设,她太过熟悉,心绪有些浮躁。
找房子,是当务之急。
莫浩楠,看来自己又得麻烦他了。
哎,对于莫浩楠,她真是歉疚,自己每回找他,都是麻烦他事情。
莫浩楠听她提找房子,说有房源,他建议她买套单身公寓,租房比较麻烦,既然她打算在a市定居的话,不如买套单身公寓,以后房子不想要了,可以租出去也可以脱手转卖,现在房价还在不断上涨,十年内是不会下跌了。
单身公寓价格也还好,听了莫浩楠的建议,她也觉得中肯,有意向买。
莫浩楠说他下班后过来接她去看房子,她同意了,说让他别吃饭了,她请客。
莫浩楠低笑道,“上回还欠我一顿,这回的一顿不算上回的啊,别忘了还欠我一顿。”
她知道,他这般消遣自己,是想要自己不要太放在心上,跟他相处随意一些。
27三年后 第四十七章
闻人臻坐在办公室内,身上的永衫虽然换过,还是难掩他身上的颓废之色。
他手上拿着个顶级的镇纸,在细细地把玩摩挲着,桌上还散乱着好几份需要签名的文件。
他的秘密,轻而易举就被季璃昕给窥破了,这让他悒郁极了。
严可欣还未俯首臣服,冷氏还未分崩离析,一切的细划,还未展开,就被她打乱了。
他总觉得昨夜她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目光,闪过的有同情、有怜悯,这些令自己恨不得一下子就挥退的情绪。
他的一切,都习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不喜欢失控的那种感觉。
最近却因她频频起了变化,这让他厌烦、浮躁、不耐。
无非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且还被自己拥有过的女人而已,时隔将近四年了,按理说自己应该将她丢在一个冷冻的角落里,任由她无声无息,而非是让她处处跟自己过不去。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原先以为好奇,对她的接触,着实太多了,导致如今的局面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只往前狂奔,根本是怎么拉扯,也无济于事了。
也许,在当初自己针对冷天澈没有将她当成报复工具的时候,情形就对自己不利了。
他应该毫不犹豫地拿她来针对冷天澈的,这对冷天澈而言,是绝对的打击,比任何别的行动都来得有效。
虽说这有些卑鄙,但是一贯攻击敌人的软肋,都是自己所亲睐的,哪管什么卑鄙低劣,这世上阴暗多着,过程不重要,结局不落偏差,就是自己所求的,不是吗?
自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习以为常,一点也没觉得突兀。
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他被迫中断了思绪,注意力到手机上,接了起来,是沈童。
昨晚还没跟他算账呢,没想到今天他倒是主动送上门来找死。
昨晚他怎么去那公寓了呢?
肯定是沈童搞得鬼,他离开之前明明说不住那的,结果又自己被自己给毁了,那女人肯定以为自己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闻人,你现在在哪里?”
“公司。”
“你怎么去公司了?”
他那声音,明显抱怨着的。
“我怎么就不能去公司了,昨天你怎么把我送那里去了,哪里不好去?”
闻人臻声音忽然变冷。
“嘿嘿,闻人,我就知道你会不认账,我可是特意录音了的,是你自己说的要去那的。”
紧接着,闻人臻便听到了沈童所谓的录音,断断续续的,应该是他醉意熏然间胡言乱语的,是沈童问自己要去哪里?自己意识不清,怎的就报了那一处。
他沉默,有些头痛,可能是只记得不要去那个地方,意识不清间,就不着了自己的道。
逼迫自己捡回残余的理智,他清了清嗓子,撇开了这个话题,“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我今天有个重大发现,他神秘兮兮地道,“有关嫂子的。”
闻人臻心境已经很复杂了,明显不想跟沈童谈任何有关季璃昕的话题,可是某人偏偏不识相。
沈童的重大发现是什么呢?他发现自己应该是禁止沈童提的,可是出口却是,“是什么?”
出口之后,为时已晚。
沈童笑得恣意,“我说了你一定要给我点好处啊,不枉费我当了一回侦探。”
他说完,又刻意扬高了下声音,“我发现嫂子跟冷天澈没有结婚。”
沈童的话像是触及了他的心,那一处徒然一振,几乎难抑。
这个发现,确实是重大的,闻人臻脑子里嗡嗡作响,手中把玩的那个镇纸,滑出了拿心,坠入了地上,他发现自己一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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