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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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要追求的女人脾气挺差的,连自家哥哥都下得了手,而且一点也不留情。

眼前贺家兄弟的惨状,令卓奕华忍不住好奇地问:「知镜从小就这么凶悍吗?她那个性甚至比男人还好强。」

他还满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贺知镜这种在外文静优雅、在家凶悍泼辣的个性。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她家有三个哥哥的缘故,可当他看见贺家三兄弟时,就完全打翻之前的想法。

因为他们虽是习武之人,个性却一点也不粗俗,不仅举止斯文,谈吐更是温和有礼,这让他更不懂,贺知镜这样的个性究竟是源自哪里。

「嘘」贺知礼一脸惶恐,畏惧地左看右看,然后才说:「嘘!不能说,千千万万不能说这些话!」

卓奕华挑高眉,不解他的反应,「哪些话?」

贺知义偷偷瞄了眼练武场唯一的大门,确定小妹不在后,才极小声地道:「小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她和男人比。你不知道,小妹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有个不长眼的小男生追小妹追到家来,被她修理了一顿,临走之前不过骂了句男人婆,结果被揍得躺在医院整整一个月才出院。」

「没错。」贺知廉好不容易忍下疼痛,跳呀跳地来到他们身旁,跟着低声地说出这个在贺家众所皆知的「不能说的秘密」,「还有一次是小妹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个男同学因为追不到小妹,居然使出卑鄙手段,把她带到学校体育馆,想对她毛手毛脚,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偏偏那男的嘴贱,事后到处去说小妹是怪力女、恐龙妹,比男人还恐怖,结果他不仅是被扁得嘴歪、眼睛肿,连鼻子都被打歪了,听说他现在还要做复健呢!否则鼻涕会从嘴巴流出来……所以你要是想要命,刚刚那问题别再问第二次了,否则……」

「否则怎样?」

冷飕飕的寒风伴着极冷的女音袭来,三兄弟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连转身看向来人的勇气都没有。

贺知礼当机立断,抚着未受伤的右眼跳了起来,「啊!我、我想起来我晚上和人约吃饭,差不多该出门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没良心的大哥「弃弟而逃」,贺知义只好自力救济,抚着后脑说,「我的头好痛,可能是刚刚被置物柜上掉下来的一颗鸡蛋给砸成脑震荡,我到医院去做检查。」话语未落,人已跑得不见踪影。

「大哥!二哥!」贺知廉欲哭无泪地看着两人逃跑后留下的两团白烟,宝贝重创的他跑也跑不快、打也打不赢,只好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去,小声地说:「我、我、我……我跟二哥去医院,我想我的『小头』也有些脑震荡……」接着,他大步大步的横着走,不一会也走得无影无踪。

顿时,偌大的练武场只剩浑身散发出冷冰气息的贺知镜以及双肩微抖的卓奕华。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贺知镜恼怒瞪着眉眼含笑、唇角高扬的卓奕华。

可恶!那三个混帐哥哥竟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他,等他们回来,她绝对会将他们揍得连爸妈都认不出来。

「你……咳!你三个哥哥很有趣。」他咽下笑意,在看过她三个哥哥的下场后,他很聪明地选择不说实话。

贺知镜冷哼一声,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眯超双眸,低声警告,「听着,那些『形容词』永远不准在我面前提起!」

他眨着俊眸瞅着她瞧,明知故问:「哪些形容词?」

贺知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

卓奕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俊颜蓦地凑到她眼前,眼里闪烁着笑意,促狭地反问:「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模样很迷人?」

轰隆!一句话堵得贺知镜哑口无言,板起的俏脸倏地被两朵红云占据,她小嘴张张合合的,好半晌才吐出「少、少要嘴皮子,我迷不迷人关你什么事!」

冷静,冷静点,贺知镜,又不是没被男人称赞过,干么为了这讨厌的家伙的一句话就脸红心跳,肯定是太久没被男人告白了,才会有这么失常的反应。

卓奕华笑而不语,狭长的双眸闪着动人的光辉,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慌乱失措的水眸。

两人突然陷入沉默,让贺知镜原本紊乱的心跳更加剧烈跳动,望着他俊逸的脸庞,不知为何,她突然有股想逃的冲动,因为她心中涌起一股预感,那股预感告诉她,要是不逃,恐怕会发生让她后悔莫及的事。

卓奕华收起了笑容,倾身朝她缓缓靠近,「知镜……」

贺知镜眨着双眸,漂亮的圆眸因他越靠越近的俊脸而越瞠越大,就在他高挺的鼻即将碰上她挺翘的巧鼻时,她总算找回心志,蓦地转过身子,快步向门口走去,娇嗓结巴地喊道:「跟、跟我来,我、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萦绕在鼻间的香气逝去,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卓奕华嘴角扬起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弯身拿起简单的行李,跟随在她后头。

贺家是个渊源深远的武学世家,其祖先在武学的造诣上更是不凡,据说还是当初与国姓爷郑成功飘洋过海来到台湾的抗战英雄。

贺家大宅位于台北市郊区,占地约一千多坪,是座由日据时代屹立至今的日式古典建筑。仅有一层楼的贺家大宅,整座屋子皆为木造,采用的木材为上等的黑檀木,有些岁月的木头纹理分明、树廓清晰,木头的色泽因长时间的使用更显得光滑黑亮。

屋檐使用的是墨黑色的瓦片,宅子外头围着用红砖砌成的坚固围墙,若踏着石板缓缓走进这座府邸,首先入眼的,将是座绿意盎然的庭院,除了假山流水外,还种植了许多高大茂密的树木、景观盆栽,约莫再走个五分钟,便能看见在阳光底下散发出沉静庄严气息的贺家大宅。

一千坪的土地被规划为住宅、练武场和庭院。

清晨五点,卓奕华准时起床,来到练武场大门等候贺家三兄弟,没想到三兄弟没来,来的却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他惊艳地看着远远走来的窈窕身影,紧抿的薄唇慢慢勾起一抹笑。

是贺知镜。

今天的她将一头长发绑成俐落的马尾,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细肩紧身小可爱,只及胸下的小可爱包覆着她傲人的胸脯,露出一大截白皙诱人的纤腰以及平坦可爱的嫩肚,下半身则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韵律裤,那宛如第二层肌肤般的薄软裤子勾勒出她修长玲珑的美腿,将她完美曼妙的好身材表露无遗。

「早。」他看她的眼神毫不吝啬地表达出自己对她的欣赏。

贺知镜看也没看他一眼,拎着手中的麻布袋越过他走进练武场,在经过他身旁时淡淡地扔了一句,「跟我进来。」

她由布袋里拿出数个沙包,扔到他面前。「把这些戴上,双手双脚先各绑上一个。」

「为什么?」卓奕华掂了搪手中沉甸甸的沙包,挑眉问。

她将扛在肩膀上的cd音响放下,蹲下身子将门cd片放进去,「少罗唆,绑上沙包后做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伏地挺身、一百个交互蹲跳、绕武场跑一百圈还有……」

「你这是在趁机整我吗?」他问,双手却已拿起沙包绑上双脚。

「我没那么无聊,就算要整也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她扔了一张纸给他,「既然已签了合约,而我们又没有一千万赔偿,只好按照合约尽心教导你。」

说到这个,她满腹火气再次升起。

她不知道该说自家的哥哥们太蠢、太笨或是卓奕华太狡猾,居然用一百万当学费,利诱哥哥们收他当门徒,甚至要求包食宿?

一想到未来一年她不仅在公司会看见他,甚至连回家也要见到他,那熊熊怒火宛如火山要爆发。

深吸一口气,她冷静下来,又对他说:「纸上写的是强健体能的基本运动,每天早上八点之前,你得完成上头所有的暖身运动,才正式进入课程。」

「我的老师是你吗?」他将白纸放到一旁,起身活动手脚。

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追逐她的身影,如果由她来教导,他恐怕很难专心。

「想太多!」她斩钉截铁地否认,「和你签约的是我的三个哥哥,可不是我,今天他们刚好有比赛,我只是来运动,顺便把他们交代的事转达给你。」

「你的意思是,你会陪我一起练?」他扬声又问,心中不住窃喜。

「你话真多,就不能闭上嘴好好做吗?」贺知镜眼角微抽,拎着cd音响往练武场的另一端走去,显然不想再理他。

他耸耸肩,不再说话,平躺在木质地板上,做着仰卧起坐。

总算安静了。贺知镜轻吁一口气,按下cd音响的播放键,盘坐在地,闭起眼调息吐纳,约莫十分钟后,她开始伸展筋骨,柔美的四肢慢慢向上延伸,听着音响里传来的指令,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时光渐渐流逝,一个小时后

「这就是贺家武术?」卓奕华盘坐在她身旁,抚着下巴,俊眉打了无数皱摺,惊奇不已地看着眼前变成一颗球的贺知镜。

沉嗓传来,吓得专心一致的贺知镜险些岔了气,她连忙凝住心神,缓缓将搭在肩上的双脚放下,然后深深地吸气、慢慢地吐气,待气息平缓下来后,她美眸横瞪,瞪向坐在她左后方的可恶男人。

「你搞什么?!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卓奕华伸手摸摸自己俊俏消瘦的脸庞,挑眉说:「我以为,我这张脸要吓死人会有点困难。」吓死人很难,电昏人倒是挺常见的。

「自恋狂。」贺知镜低声骂着,拿起搁在一旁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双眸炽热,定定地盯着那滴沿着她柔润下巴滑至丰满双峰的汗水。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么蠢的问题?」她瞠大美眸看着他,粉唇讽刺地又掀,「iq180以上的卓奕华总裁应该不会连这是什么运动都不知道吧?」

卓奕华双手环胸,嘴边噙着一抹笑。他当然知道她在做瑜伽,他要问的,不是这个。「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练武?」

那日在河堤下,他目睹她一个人对付一票男人,她动作俐落灵敏、出手又狠又准,看得出她在武学上的造诣钻研颇深,令他不解的是,她难道不需要和贺家三兄弟一样每天勤练武艺吗?

闻言,贺知镜身子一僵,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她不愿回想的画面。她霍地站起身,粉唇紧抿,默不作声地往门口走去。

她反常的行为让卓奕华眉头深锁,才想唤住她,心事重重的贺知镜竟一脚踢到地上的cd音响,纤细的身子往前倒去

「小心!」他冲上前,在她落地之前,用自己的身体及时接住她,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停下。

四周的时间仿佛静止不动。

鼻尖传来一股男性的独特气味,那是股和着汗水的味道,不似她哥哥们身上浓郁的汗臭味,而是混着淡淡肥皂香的汗水味,不难闻,甚至可以算得上香。

美眸缓缓睁开,一睁眼,贺知镜便让那犹如两潭深水般的黑瞳紧紧攫住注意,心脏突地漏跳好几拍,怔怔然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卓奕华。

他的鼻只差一寸便能碰上她的唇,他们两个就像绕在一起的麻花卷,紧贴缠绕,她丰盈的饱满紧密地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纤腰敦他厚实的大掌扣住,修长的美腿则被他结实的双腿给夹得密密实实,隔着软薄的衣料,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体温。

那烫人的热度令她有些心慌,他壮硕的身体顿时让她感觉自己十分娇小,就像只香甜可口的小羔羊,只能任人宰割。

她不喜欢这种无助的感觉。

「放开我。」她扭动着身躯,想抬超膝盖将压在她身上的他一脚顶开,伹箝制住她的力道大得吓人,虽然她感觉不到痛,却难以挣脱。

他眯起闪着异彩的俊眸,低吼,「不要动!」

「凭什么?」她挑衅地瞪向他,举起唯一能动的双手推挤他。

她偏要动,他能拿她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被我侵犯,最好乖乖听话。」他沙哑地说,环在她腰上的双手迅速攫住她的双手,压在她头上。

她柔软却结实的身体就像甜美的迷药,将他迷得头昏目眩。

「你敢?!」手脚皆被制伏,她气愤地挺直了背脊,相对的,那对高耸的双峰也更加贴近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她这动作无疑是在火上添油,卓奕华低咒一声,倾身在她耳旁说:「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看。」说着,他将早已胀大的昂挺顶向她的柔软。

感受到那热硬的异物,贺知镜蓦地倒抽一口气,身子一僵,不敢再挣动。

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就算她懂得武术又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深知这道理的贺知镜只能气恼地撇开头不看他。

他深呼吸,待稍微克制住体内的燥热后,才缓缓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转头就走?」

「不干你的事。」美眸盯着挂在墙上的山水字画,她态度冷淡地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

听见她的回答,他不怒反笑,嘴角微微扬起。

他盯着她柔美的侧颜,再度开口,「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有什么好问的,我和你没什么好说。」她没看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正停留在她脸上,那灼人的目光彷佛会将她的脸烧出两个窟窿,令她莫名的烦躁。

看着她拧起两道秀气的眉,他又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他很想知道。这问题盘旋在他脑中已久,所有的女人都爱他,偏偏只有她将他当臭水沟里的蛆一般厌恶。

他承认,他付大笔费用习武、使计住进贺家,全是为了贺知镜。

她是第一个勾起他兴趣的女人,也是颠覆他对女人全是翠细胞生物想法的女人。

打他有记忆以来,女人对他而言就像是洪水猛兽,她们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将他当成一颗会走动的钻石,她们贪图他的家世、他的外貌,想尽办法吸引他的注意,久而久之,他对女人的观感也就越来越差,甚至到了厌烦至极的地步。

他讨厌女人有目的的接近,而贺知镜却是他唯一想主动亲近、追求的女人。

她有着柔弱温顺的外表,骨子里却恰好相反。她聪明知性、落落大方,个性不驯刚烈、倔强直率,与她在公司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若说是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勾起了他对她的好奇心,那么她反差的个性则深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在别的女人眼中,贺知镜或许是表里不一、装模作样,但在他看来,她并非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相反的,她很单纯。

女人喜欢被男人追求、欣赏是天经地义,她不过是显现她的优点、隐藏缺点……不,他不认为那是她的缺点,他认为那个真实的她,反而可爱得让人喜爱。

他是真心喜欢她,即便她将他当害虫一样看待,他还是想接近她。

所以他想知道,为何她如此讨厌他。

「那你又为什么老爱缠着我?」受不了他灼热的视线,贺知镜终于转过头,直视他,决定正面迎击。

卓奕华唇角微勾,「我以为你知道。」

他喜欢她,这么明显的表现,应该不难懂。

「笑话,我为什么要知道?」她瞪大美眸,没好气地睨着他,沉吟一会后,又说:「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或许我会比较不讨厌你。」

他不缠着她,自然就不会感觉到她讨厌他,一举两得。

「办不到。」卓奕华斩钉截铁地拒绝,「在公司我们见面的机会或许不多,但下了班,你我很难不见面,我们住在一块,若是刻意回避对方,岂不奇怪?再说你长得既漂亮身材又好,是男人都很难忽视这么一个大美女,除非我性向有问题。」

不仅是她的外貌引起他的注意,或许他真是变态也说不定,他就是爱看她瞪着美阵,恶狠狠地警告他的模样。

当她双眸染上怒火时,浑身上下皆散发着盎然的生气,比起她佯装成一副柔弱没用的模样时更能引起他的注目。

他欣赏真实的她,却渐渐无法忍受她对他的厌恶。

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讨厌。

他的话让贺知镜在瞬间红了脸蛋,那抹红甚至一路由耳根红至她白皙的胸脯,令她无所适从。

看着她羞涩的反应,卓奕华双眸一黯,方才压下的燥热蓦地再次窜起,他得费尽心力才能暂时忽略那捣乱他思绪的燥热。

他用甩头,看着她晶亮无比的双瞳,「我不晓得你为何讨厌我,但既然我们还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何不好好相处?你每回见到我都像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一顿,他思索了会又说:「不对,你比较像一只胆小的河豚,一紧张或感到害怕时,就会鼓起带刺的身体,你为什么会紧张?还是说……你怕我?」

「怕你?」她瞪大双眸,嘴角嘲弄地一撇,「我并没有紧张,而你也没有三头六臂,有什么好怕的?」

气死人了!她才不怕他,她是讨厌,是因为讨厌他才不想见到他。

俊眸闪过一抹精光,他薄唇微勾,压着嗓子,在她白净的小耳旁说:「既然如此,那下个周末,你敢不敢和我去约会?」

第六章

宁静的早晨,冷风依旧,阳光为这寒冷的天气带来一丝暖意。

阳明山上,一栋洋式建筑里,窝着三位年纪相仿的小女人。

一位躺在鹅黄色大床上,神情慵懒;一位坐在白色书桌前,表情认真;另一位则是盘坐在丰毛地毯上,柳眉倒竖地盯着摆放在眼前冒着袅袅白烟的热茶以及三、四盘精致的小茶点。

「他说的对,既然你没怕他,不过就是去看场电影,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反正你不也常和你那票追求者去看电影。」丁筱仟趴在鹅黄色床单上,纤长美腿在床上晃呀晃的,翻着眼前的杂志懒懒地说。

「怕不怕是一回事,我就是没办法和他单独出去。」贺知镜坐在小茶几前,皱起俏鼻。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住在你家,难不成每天见面要像敌人一样怒目相向吗?你不觉得辛苦呀?」丁筱仟伸手抓了块饼乾往嘴里塞。

「丁筱仟,不准在我床上吃东西。」冷凝的柔嗓飘来,莫繁璃视线仍盯着手中的原文书,背后彷佛长了对眼睛,警告着好友。

丁筱仟吐了吐小舌,乖乖爬下柔软的床铺,坐到贺知镜身旁的坐垫上。「繁璃你别看了,知镜有烦恼,你快来帮忙想办法。」

莫繁璃拿下眼镜,揉揉眉心,来到她们俩身旁,一脸爱莫能助。「别问我,感情的事,我帮不上忙。」

她的话令贺知镜小脸瞬间涨红,瞪大眼,结结巴巴地忙否认,「什、什什么感情,谁跟他谈感情了!」

「我所谓的感情又不单是指男女之情,友情、亲情也是种感情,你干么这么紧张?」莫紧璃柔媚的凤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薰衣草花茶轻啜着。

「是啊!你干么这么紧张,是不是……」丁筱仟一脸暧昧的以手肘推着她。

「是你的大头啦!别乱猜,你们明知道不可能。」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为什么如此讨厌卓奕华,这两位死党是最清楚的了。

丁筱仟耸耸粉肩,用一副「那不就得了」的表情看着她。「既然不可能,那看场电影又不会少块肉,人家好歹是堂堂夏腾立的总裁,据我所知,他接手夏腾立三年间,没传出半件绯闻,你称得上是他第一个邀约的女人,这份荣幸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该心存感激了。」

「感激?哼!我又不希罕。」贺知镜嘴里虽这么说,心头却泛过一阵暖意。

「是吗?那好,既然你不希罕,那介绍给我好了。」丁筱仟拨了拨蓬松的鬈发,朝她抛了个媚眼,「这么优质的男人很难遇见的,你不要,别浪费,介绍给我吧。」

「介绍……给你?」贺知镜艰难地重复好友的话,脑海倏地闪过好几幕卓奕华缠着好友丁筱仟的画面……

想像着他对别的女人微笑,她的心头猛地狠狠地一抽,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脑子一片混乱。

「没错。既然你讨厌他讨厌到连和他去看场电影都不肯,那就让我们去好了,反正我和繁璃的姿色也不赖,我们俩陪他去看电影算他赚到,繁璃你说是不是?」丁筱仟偷偷朝莫繁璃使了个眼色,纤指绕玩着染成亮褐色的鬈发。

莫繁璃瞟了眼脸色缓缓变白的贺知镜,一向紧抿的粉唇,难得微微一勾,淡道:「我没差,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

「好!」丁筱仟跳了起来,凑到皱着眉头的贺知镜面前,娇笑说:「既然繁璃也答应,那下个星期六,我们准时到你家,到时候你记得将你所说的讨厌鬼介绍给我们认识。」

「什、什么?!」陷在自个混乱思绪的贺知镜被好友的话震得如梦初醒,美眸流露出一丝慌张,「你们说真的假的?真的要去我家……不,真的要和那家伙去看电影?」

「有何不可?」丁筱仟双手一摊,眨着美眸笑嘻嘻地问:「怎么?不可以吗?」

「我……你……他……」贺知镜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好一会儿,她像是想通什么事似的,大声地说:「你们说的没错,不过就是看场电影嘛!又不会少块肉,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我、我决定接纳你们的意见,和那家伙……不,和卓……奕华出去!」

她一口气说完,满脸通红、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地,仿佛刚刚的一番话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丁筱仟和莫繁璃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扬起一抹意味浓厚的微笑。

「很好!」丁筱仟笑嘻嘻地拍着她的肩膀,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件事儿,张着漂亮的杏眸无辜地盯着她,还不忘娇声问:「你不介意看电影多带两个人吧?」

「知镜为什么不练武?」卸下绑了三个小时的沉重沙包,卓奕华问向坐在他身旁的贺知义,双眸怎么也离不开在前方练瑜伽的贺知镜。

他没忘记当他问起贺知镜这个问题时,她那异常的反应。

正在喝水的贺知义,呼噜呼噜地又灌了一口水,放下水壶说:「知镜自从上高中后就没练武了。」

「高中?」卓奕华擦拭着额间汗水,不禁挑眉,「为什么?不想练?」

「不是。」缓缓定来的贺知廉听见他们的对话,连忙挤进他们俩之间,抢着回答,「知镜在武术方面很有天分,到目前为止除了我爸之外,我们三兄弟没有一个人打得过她,而她对钻研武术的执着,也是我们四个之中最狂热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继续练?」卓奕华觉得很奇怪,也想不透她突然的转变。

「不知道。」两兄弟异口同声说。

「不知道?总有原因吧?」卓奕华不信挑高浓眉。

「也不算是没有原因啦……」贺知义抚着下巴,深深地看着他说:「应该说是女孩子爱美吧,学武一向是小妹的兴趣,我们家四个兄妹,就她练得最勤,可自从她上高中后,就变得越来越爱漂亮,成天玩她的头发、指甲,不是敷脸就是护肤,武功不练了,开始练起瑜伽、舞蹈,说是要雕塑身材。」

他惋惜地摇摇头,很是感叹,「我们一直以为她会是我们家最有成就的一个,依她的资质,就算要参加国际武术比赛也没问题,没想到她竟然放弃了……」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说真的,她不再像个小男孩也是件好事,谁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妹妹漂漂亮亮的,你说是不是?」说着,他骄傲地看向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妹,眼里满是宠爱。

卓奕华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贺知镜。

「不过这只是二哥的猜测。」贺知廉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跟着他们一同看着越来越美丽的小妹,「实际情形只有爸妈知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小妹为什么会晚读一年,她的成绩明明好得吓吓叫,还是以第二高分进入名校德明女中,却仍坚持晚一年入学。」

贺知镜国中毕业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她宣告再也不练武;第二;则是她执意休息一年,隔年才读高中,而这一年的时间,她足不出户,成天将自己关在房里,忙碌着她的美容大事。

「她晚读?」卓奕华好讶异。这么说来,她不就和他同年?

「是啊!小妹她……」

「你们两个很闲是吗?」贺知镜有如幽魂一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三人后头。

吓!

贺知义与贺知廉相互对看一眼,额冒冷汗、手脚冰冷的缓缓转过头,咽了口口水,同时扬起僵硬的微笑,异口同声地说:「不、不闲。」

「既然不闲,还不快去练。」细臂环胸,美眸冰冷冷地瞪着老爱出卖她隐私的两位哥哥。

「遵命!」两人收到命令,连忙起立敬礼,临走前还不忘义气地拉着还赖在地上的卓奕华。

「慢着!」贺知镜出声阻止。

两人同时转头,既恐惧又纳闷地看着她。

「他留下,你们走。」她精巧的下巴朝卓奕华努了努,轻声指示。

一向将小妹的话奉为圣旨的两人,手一松,听话地将卓奕华给扔回地上,将方才的义气忘得无影无踪,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待他们俩走得远远后,卓奕华才侧着脸,看向她,「找我有事?」

贺知镜每回见到他,不是头一甩,转身就走,就是用一种看害虫的眼神瞪着他,像这么主动找他说话,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贺知镜不发一语,挨在他身旁蹲坐了下来,双手环着双膝,偏着头,眯起美眸细细地研究起卓奕华的长相。

他的五官很立体,深邃且俊美;一双飞扬的眉,不浓不淡,弧形优美俐落;宽阔的额饱满光滑、鼻粱峻挺高耸,宛如刀削;两片微扬的薄唇,性感迷人,勾勒出的弧度令人神魂迷乱。

他肤色偏黑,光滑无暇得好比她一身细心呵护的雪肤,她与他的差别,只在于她的肤色莹白,就像温醇滑顺的牛奶;他则一身黝黑,均匀的肤色彷佛是块散发着浓郁香甜的巧克力,诱得人直想扑上前,大肆品嚐。

她将他犹如艺术品般完美无缺的脸庞探究了一遍,美眸最后停留在他始终凝望着她的眼眸。

狭长深幽的瞳眸炯炯有神,散发着慑人的光彩,他的眸心,就像星星满布的黑夜,幽黯得教人想窥探那片纯然的阁黑。此时那片纯黑忽明忽暗,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光芒,仿佛藏着两道火炬,炽热且大胆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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