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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再疼我一次,好吗?最后一次。”曾予尔声音虚弱,已经分不清现在脸上布满的究竟是泪水还是泳池里的水,“我不想再回到那个房子里,很不想,这里也许真的是你的世界,但不是我的。我想……走……”

脚步尽管虚浮,曾予尔还是迈开了,身子摇晃着,在讶异声中离开与邹慧擦肩而过,她喝了几口泳池的水,胃里有些恶心,一步步朝着有光的地方挪去,只要找到别墅的门,对面就是大门,然后她就可以离开。

这种迅速辨别方向,寻找出口逃脱的方法,在这二十多天里,“水弹狂人”已经轻车熟路了。

邹慧在后面追了几步,惨然喊道:“尔尔……”她的女儿却没有一丝犹豫似的,一直没回头。

林海从后面搂住她肩膀:“别担心,会有人安全送她下山。”

曾予尔踩着高跟鞋,步履缓慢,歪歪扭扭,身上披着段景修的外套,她双手交叉,将外套裹紧一些,山里的风真凉,像要毫不留情地穿破骨肉。

她走了很久,似乎还没走出翡翠山庄别墅区,到底是因为翡翠山庄太大,还是她已经迷路?正当她为方向苦恼

,她低头看见了自己被昏黄车灯拉长的影子,没一会儿,车就在她身边停下来,车门由里面的人直接推开。

“上来,我带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补全。胃有点疼,先滚下去休息了,本来想明天再补全,想想算了,既然码出来了就更吧。

这个不消停的夜晚总算要过去了~~~不过,似乎今夜还有一个大jq。。。。。。

12、走光

车子行驶进市里,窗外霓虹璀璨,美轮美奂,曽予尔还抖的发慌,不受控制地轻颤。

段先生尽管浑身湿透,仍是保持笔挺傲然的坐姿,这点,曽予尔打心眼里佩服。

段景修和她偷偷睨过来的眼神对上,两人都有点吃惊,迅速收回。响久,他皱着眉头,刻意偏过脸,不去看她露在外的白皙的腿和双脚,面向窗外,先打破沉默,开口:“很冷?”

曽予尔眼神空荡,点点头。“嗯。”

“老杨,把空调再调高一点。”

老杨从容答应,车内温度渐渐升高,曽予尔暖和了些,眼皮变得格外沉重,昏昏欲睡。

一路无话,曽予尔迷迷糊糊知道段先生又把她带回原来那间别墅。

进了门,老杨打开灯,小声问段景修:“段先生,今晚是留曾小姐在别墅……还是送她回学校?”

段景修脸色发沉,眉峰蹙了蹙,:“什么意思?”

老杨嘿然:“这么晚了,曾小姐的宿舍已经关了也说不定。”

段景修犹豫下,拨曽予尔的肩膀:“上午你去的那间客房旁是浴室,你先去洗个澡。”

曽予尔唇色渐白,脑袋里只有一个字——“冷”,听到段先生的声音,她浑浑噩噩地也没管他说的是什么就答应了。

“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段景修又确认,把她扳正过来,手指触碰到那暴露在空气中发烫的皮肤,下意识蜷缩。

见她双睫微合,脑袋垂着,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失去他的支撑便要摔倒似的,而别墅里常驻的唯一女性——保姆付嫂,今晚也回家陪孙子去了,段景修回过头,向老杨使了个询问的眼色。

老杨摊手:“段先生,我是个粗人。”

段景修愁眉不展,无奈之下,握着她肩膀的双手沿着那彰显女性柔美的线条一点点摸索、下移,曲起双膝,躬身,一条手臂放在她的腋窝下,另一只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迈上楼梯。

临走前对老杨说:“你可以下班了。”

段景修将她扶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手放进去搅了一下,试探水温,却好像把自己一向理智的神经也搅乱了。

曽予尔坐在马桶盖上,因为没力气,像只可爱的小青蛙一样,劈着腿,手肘支撑在分开的膝盖上,两个手掌托着下巴,眼皮半开半合,眸色迷蒙地看着他在眼前打转忙碌,嘴里还念念叨叨。

段景修想,她一定不知道,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她把自己这样的姿势呈现在一个禁欲多年的男人面前,是多么的危险。

“曽予尔,剩下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这里有干净的浴巾,还有一件我的衬衫,你先穿这个在隔壁客房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老杨会送你回学校。”

曽予尔眨眨眼,然后不屈不挠直视他。

都沦落到这种地步,她还不忘宣示自己的倔强,段景修淡淡瞥过,打开浴室门要出去,却听身后飘来一个古怪的声音:“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段景修背后僵直,停下脚,沙哑道:“你想多了。”

“你的心里一定在说我‘活该!你们这些人就该这种命。’之类的。我敢保证,你一定在幸灾乐祸!就算你在救我的时候,大概也在冷笑‘深水池、浅水池都分不清楚,害我变得和你一样狼狈,真是个废物,你不丢人现眼,谁丢人现眼!’。”

“……”段景修握着浴室的磨砂拉门把手回头,想要为自己辩驳,才发现,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跟她计较简直浪费精力,“我没那么想过,不管你信不信。”

说完,摔上门,他有点生气,毫无置疑的,任何一个人被无理指责都会生气,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会克制不住变得跟她一样幼稚地表现出这点可笑的愤怒。

段景修在主卧的浴室里洗完澡,吹干头发,经过客房门外,发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推开房门,床铺仍然维持着原来整齐干净的模样,而旁边的浴室门也停留在他临走时用力摔后微微敞开的位置。

曽予尔则依旧坐在浴室马桶盖上,只不过,她没有再自言自语,而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早知道她这么难搞,就应该让老杨把她扔进酒店,她爱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

“喂,你自己不动手,是不是想让我插手?”段景修蹲在她的脚边,循循善诱。

曽予尔咕哝:“冷。”

段景修放掉冷水,又重新接满热水。

“真是自作自受!”不知道说她,还是说自己。

曽予尔被水声吵醒,头很疼,眼前的影像模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搭上段景修的肩膀:“段先生,你内疚了?”

他的眼神忽然暗下来,那两块半遮半掩折磨他快一个晚上的柔软印进眼底,引诱出越发闪动的光。段景修穿着薄薄棉t恤和长裤,她身上的热度仿佛全部被

度了过来,应该烧的不轻。

内疚?他做过比这还恶劣十倍百倍的事,也从来没有内疚过……何况现在?

“你到底你要不要洗澡?”

“要……”

“好,这是你说的,醒了之后,别指责我没问过你。”

段景修绕到她的身侧,轻而易举找到洋装的拉链,像拆礼物一般拉开拉链,年轻雪白又炽热诱人的身体随着手下拆封的动作,渐渐现出它最原始的美丽。

最开始,段景修隐约料到今晚留曽予尔在别墅里会有意外的事会发生,没想到他真的那样做了。

以前所有见过她的女人都恨不得不穿衣服,今晚他却亲手去脱一个女人的衣服?!

由于身体虚弱,失去平衡,曽予尔的头“咕咚”一声靠在了他的肩膀,唇里呼出的空气一口一口吹在他的耳背。

段景修手臂上的肌肉一下子绷紧,危险地意识到,他的某个部位好像在起了微妙的变化……

身上湿湿黏黏的衣服被褪去,曽予尔终于舒服了一些,肚子饿、头晕还很冷,脑袋里混沌不堪,甚至做起噩梦,她梦见深不见底的海水即将把她湮没,她大声求救,纤弱的四肢拼命划水……

然而,事实上,她挥动的手臂牵动了胸前,已经和段景修坚实的胸肌细细摩擦起来。

洋装落到脚踝,胸贴不翼而飞,段景修接触到的是她真真切切的柔软……

足足僵硬了大概三分多钟,他才缓过神,什么东西先是在身体上爆炸,火花四溅,然后轰然跑到脑袋里,把那仅剩的一点坚持和执着毁得四分五裂!

他推开她火热赤。裸的身体,视线下移,把眼下所及的风光一览无余,勾起手指,索性也除掉那最后的一小块布,将她放进浴缸。

曽予尔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帮她洗头发,擦身子,温柔地撩着热水,直到那两只滚热的掌在她胸口和小腹揉了很多泡泡,还是反反复复不肯罢手,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畏缩身子:“妈,好了吧?快点洗呗,想睡觉。”

段景修抽了抽嘴角,一脸僵硬,她居然把他当成她妈妈?!

不知道是怎么忍过来的,段景修大脑木然,动作机械,给曽予尔换了自己干净的衬衫,趁兽性未全部暴露,仓促地收拾起即将喷薄的那啥冲动,刚才在浴室里“情难自禁”吃了她不少豆腐,段景修自认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像顾语声一样在男女关系上原则性很强的男人,所以“趁人之危”只是顷刻间就可以决定的事。

泡过澡后的曽予尔恢复了些脸色,神情也安逸下来,她向床边翻个身,嘟了嘟唇:“妈,你抱着我睡,好不好?我好久都没抱你了……”

段景修扯嘴角苦笑,被当做“妈”的感觉很糟糕!把从抽屉里找出治疗伤风感冒的冲剂散在热水杯里,叫她起来:“曽予尔,起来,吃药!”

“嗯……”她乖乖接过杯子,眯着眼睛,一骨碌喝光。

他刚想着,“妈”的威力还挺大,居然这么听话?!“咳咳”曽予尔剧烈咳嗽几声,可能是喝的太急,她呛着了,顺带还吐出几口感冒灵冲剂。

浅棕色的液体沿着她嘴角的滑下,曽予尔咳得难受,如梦初醒般拍着胸脯:“什么东西啊,味道这么怪?”伸舌头舔下饱满晶莹的唇。

段景修盯着她粉色的舌尖,直感自己肾上腺素飙升,牙齿咬的直响,不禁想象起把它拖进嘴里时香滑的口感。

上次在电梯里的吻浅尝辄止,他虽然不肯承认,但他确实意犹未尽,现在,仅存的一点抑制力被冲动焚烧一光,他把水杯抢下来,右手抹了下残留的冲剂,握住她的下巴:“别浪费了!”

然后,箍住她的后颈,低头狠狠吻下来。

几近蛮横的吻让曽予尔彻底清醒,呜呜叫着,四肢踢打,而他却纹丝不动,手指轻轻一掰,撬开她的齿关,他的舌尖迅速溜进小小的嘴巴里,嗯,味道有点出乎意料,又苦又甜,却很滑,他忽然觉得有趣,激烈的侵占逐渐转变成戏弄般的游弋。

曽予尔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的亲吻竟然可以这样?!

陌生的感官严重影响了本就混沌的思维,她有气无力,踢打变成了毫无威胁的挠痒痒……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文案改了,也严重剧透咯,男主还是个处。。喵呜,小鱼儿小心额,吃到你骨头都不剩。。

那个啥,这文是顺序,以前习惯写插叙,这回有点把握不好,罗嗦了。。。嗷嗷嗷 。。

还有,琅琅又忍不住各种自暴自弃,你们快告诉我:不要坑文,不要坑文,这样真的不好~~~~

13、住院

如果不是隔壁主卧响起的钢琴曲手机铃声,段景修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放开她的唇时,同样也大喘着气,脸色涨红,额头冒出汗滴。

然而,前一刻,他还在享受逗弄“小鱼儿”的乐趣中,下一刻,所有兴致就都被浇熄。

段景修从曽予尔身上起身,回去卧室,接通来电,声音带着被欲望操纵的沙哑:“喂?”

女人静静听着他凌乱的呼吸,很久后,只是说:“天亮我就要上飞机了,你来送我吗?”

段景修“啪”地挂断,面对着卧室外沉静的夜景,深埋许久的无力感再次涌出心扉。

被吻的七荤八素的曽予尔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明亮的阳光闯进眼缝,她下意识用手掌遮挡,当惊诧地发觉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昨晚的片段也一块块地被重新拼凑起来。

段先生又她强吻?!还特么是传说中的舌吻?!

或是……发了与以前相同的噩梦?!

随即,曽予尔发现一个更令人崩溃的事实,她的身上除了一件宽大的男式衬衫,几乎一丝。不挂……昨晚,他到底还对她干了什么……

床头闹表上的数字显示为7:23,曽予尔欲哭无泪,缺席每周一的升旗仪式,恐怕过两天她又要收到一张违纪通报条了。

七点半的时候,有人敲门,曽予尔用毯子把自己裹得像只木乃伊才打开一个门缝,外面站着的不是段先生,而是一个保姆样子的人。

见她有防备,付嫂露出和蔼的笑容,说:“姑娘啊,这是段先生让我帮您准备的衣服,您先换上,一会儿老杨就送您回学校了,绝对不耽误您上课。”

一句话里数不清的“您”,曽予尔挠了挠蓬乱的头发,一边答应,一边接过来,然后再把门死死关上。

她自欺欺人地想,也许帮她换衣服的根本不是段先生,而是这个保姆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样,先回学校,今天上午第二节是佟亦的专业实验课,如果再逃,她真的没脸暑假还留在他身边晃悠了。

然而,她还没走出这幢别墅,只下了两节楼梯,“咚”地,倒地不起。

曽予尔也不知道老杨是怎么联系到佟亦,她再清醒,佟亦已经守在她的身边。

“你终于醒了,想喝点水吗?”

曽予尔张了张嘴,要说话,可嗓子

干涩得要命,不好意思地抿唇点头。

佟亦摸下水杯的杯壁,温柔一笑:“有点凉了,你等等。”转身快步走出病房。

曽予尔左右寻看,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病得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瞥一眼站在床尾的老杨,她勉强坐起上半身,左手臂和手肘包着一层纱布,里面传来刺痛,可能是在别墅里摔倒时擦伤的,她疼的倒抽口气,嘶哑说:“谢谢你,老杨。是你把我送进医院的吧?”

老杨的八字眉眉梢耷拉下来:“我是按段先生指示做事,您要谢就谢段先生吧。”

曽予尔扯了扯嘴角,满满的讥讽,一张苍白疲惫的脸冷下来,她今天这副狼狈相都是拜他所赐,还谢他?她恨不得瞄准他的脑袋砸一颗水弹!

过了会儿,佟亦端着杯温水进来,递给她:“刚才医生来过,确诊你感染了轻度肺炎,摔倒的时候还碰到头部,在这儿至少还要再观察两天,不过,放心,学校那边我会帮你和辅导员请假。”

曽予尔抿口水,喉咙舒畅一点:“佟老师,麻烦你了。”

“别客气,我是你的指导老师,你生病,我来照顾一下是应该的。”佟亦握了一下她的手,很温热的触摸,带着呵护和小心,“别想那么多,先把身体养好,过几天的考试才能正常参加,不然,你得等下学期开学和补考的学生一起考试了。”

曽予尔差点忘记佟亦始终是位老师,他的工作就是敦促学生学习,有点怯怯地说:“我一定尽力参加所有的考试……争取不挂科。”

佟亦看着她,笑的有些无奈:“不用这么怕,我只是把最糟糕的情况设想到,如果身体真的撑不来的话,你也不要勉强,这个假期我会帮你,让你一次过关!”

曽予尔低头,绞着手指害羞道:“谢谢佟老师。”

“唉,总谢谢来,谢谢去的,要不等你的病康复,多替我分担点实验,那我也谢你了。”佟亦笑意款款和她讲条件,“这样吧,一学分一个部分的实验,怎么样?当然,实验数据和后期的数据分析也要整理出来。”

“啊?”

“怎么啦,觉得不公平?”

“不是……很公平……”

“可是你的脸上明明就写着‘大人欺负小孩’!”

曽予尔又当真了,连忙挥了挥受伤的手臂:“没有没有,佟老师,我没有……”

“哈哈。”佟亦攥住她的手腕,缓缓拿下来,放在床边,微笑轻声说,“小心点,我是开玩笑的。”

“……”

两个人在病房里越聊越开心,多数时候是佟亦把曽予尔逗得肩膀一抖一抖地笑,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疼好像一瞬间都忘的一干二净。

欢乐轻松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门口传来的一阵男人大声的“轻咳”,暂告一段落。

“看来没什么大伤。”段景修双手插兜,声音冷得让人心底发寒,曽予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段先生掐着她的下巴,双眼充斥一股怒气和隐忍相互糅合的东西,然后……吻了她。

不是发梦,是绝对真实的,他真的趁人之危强吻她!

方才俩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经意刺痛了段景修的眼,显然这位老师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本来经过昨晚,他想放了这只畏水的鱼,不过,在对上曽予尔似乎想要剜死他的眼神后,他又来了兴趣。

段景修极为大方自然而闲适地问:“怎么这么看着我,小鱼儿?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曽予尔牙齿搓得咯吱咯吱想,真想扑上去咬死他,但一转头遇到了佟亦不解的目光,她开始心虚冒冷汗:“佟老师,这是我表哥的朋友,段先生。”

佟亦想了想,有些了然,起身与段景修握手:“你好,我是佟亦,曽予尔的指导教师。”

段景修:“你好,我是……”

曽予尔霍地从病床上蹦下来,拖鞋都没穿,立刻抢过话:“——表哥的朋友,段景修。”

段景修压了压嘴角,似笑非笑望向她:“你之前说过一遍了,小鱼儿。你在生病,别忘了穿鞋,再着凉,你表哥会找我麻烦的。”

曽予尔想不通段先生为什么配合她,总之不会是好事,说不定又要借此向她威胁。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脚底下的冰凉一点都感受不到。

“嘿,小鱼儿,回床上去。”段景修轻松自在地唤她,笑容越发明朗。

曽予尔瞅眼佟亦,犹豫着退步坐到床沿,就看段景修忽然矮身拾起拖鞋,蹲到她的腿边,握住她的一只脚。

“你干什么?”曽予尔全身戒备。

段景修对她意味不明笑了笑:“不干什么,给你穿鞋。”

曽予尔反射性向后躲,段景修捉着她的脚背不放,还用食指搔了一下她嫩嫩的脚心,直至曽予尔乖觉下来,把拖鞋给她穿上,才罢手。

穿鞋闹剧过了几秒,佟亦的眼神明显不对,曽予尔看出来了,却无从解释,开口对段景修下逐客令:“段先生与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平时有很多生意要忙,是吧?”

段景修含笑点点头:“没错,你一说,我想起来,下午四点之前我还有个会要开,司机我带走了,你们先聊。”

曽予尔总算长舒口气,没想到他临走时含糊地留下一句:“你住院所有的费用之后可以报个数目给我,我会负责,就当是……”

他的“谢谢你,也是补偿你”没有说出口,佟亦便接过话:“是这样,段先生,我查过曽予尔的记录,她大一入学的时候买过学校的保险,所以她住院的医药费学校会负责百分之六十。”

曽予尔确实也担心住院零零碎碎的费用会花去她原就少得可怜的积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真的吗,佟老师?”

“当然是真的。不过医院这边要先垫付,我已经出过了。”见曽予尔急急地要说什么,佟亦亲昵地“嘘”了声,“你要是想还我的话,等学校那边的手续办妥的吧。”

“嗯。”曽予尔双手抱在胸前,眼里溢满感激的光,“……真的谢谢,帮你做实验做的毕业都没问题。”

段景修在一旁冷眼看,如果刚进门时他撞见的场景只是让他一时兴起产生继续逗弄曽予尔的兴趣,但现在,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却真实地令他浑身不自在。

小鱼儿,还早着……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艾玛,段先生不知道自己已经吃醋啦。。。

14、纠缠

之后的三天,曾予尔都在医院病房度过,日常生活由寝室里的师丹丹、大毛、二毛负责轮流照顾,佟亦也每天至少过来一次。

因为是夏天,出院的时候,她手臂上的擦伤还没痊愈,伤口有些反复,医生再三叮嘱她,每隔一天就要到医院或者诊所换一次药。

除了洗澡非常不方便外,曾予尔对这几个伤根本没太在意,加上还要备考,她早就把换药这码子事忘的一干二净。

那天下午有科高学分的科目要考,曾予尔从凌晨五点就开始啃书,等自习室一开,她就随着复习学生的大部队一拥而入,直到快中午十二点才出来。

夏日的阳光灼热刺眼,树上蝉鸣阵阵,这些日子,虽然貌似平静无波,每天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但她只要一有空暇时间想到段先生之前答应她的条件还没有兑现,心里就忐忑起来。

曾予尔正出神,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干嘛,晒太阳呢?”

是刚从实验一号大楼里出来的佟亦,笑容就犹如头顶这夏日的阳光般灿烂。

曾予尔害羞地回了一个微笑:“正准备去吃午饭。”

佟亦向学校后面小吃一条街的方向摆了摆头:“一起吧,我请客。”

曾予尔不好意思总让佟亦破费,何况医药费报销的事多亏了他帮忙。

“佟老师,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一次吧……”

佟亦托着下巴,做思考状:“那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呢?”

“唔……”曾予尔总是惦记请佟亦吃饭,却还没决定要请他去哪家吃,也不好意思问他有哪些喜好。

“看吧,你还没想好。那就下次再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佟亦想拉她的手臂催促一下,瞧见她手肘后的白色纱布,才想起来她的伤口今天该换药,曾予尔这个人,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个心思缜密、考虑周全的女孩儿,但要稀里糊涂起来也真是要命,佟亦语气有些责备,“曾予尔,你又忘记今天换药了吧。”

曾予尔一拍脑袋:“哎呀。”

佟亦不禁失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打,再打几下,你更糊涂。,等你考完这科,我陪你去校医院换。”

曾予尔咬着唇,脸颊染上绯红,看得佟亦心情大好。

寝室里的大毛二毛常常形影不离,那会儿两人已经一起去吃食堂了,师丹丹本来是打算找曾予尔解决午饭,却在拿着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在教学楼门口看见了这一幕。

师丹丹并不震

惊,因为这几天佟亦对曾予尔表现出的关心早就超出正常师生关系的范围。

失落的情绪再次将她湮没,她是佟亦带的所有本科生里最出色的,也是在学院里的名声最响当当的,为什么到头来,她没有得到他的亲睐,反而是曾予尔那种平凡无奇的人入了他的眼?

考试进行的很顺利,曾予尔一出考场便给佟亦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好在楼下见,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人同时在等着她。

“嗨,曾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曾予尔迷茫的视线已经对上了苏咏瑶身后不远的佟亦,她握紧了拳,该来的还是会来,段先生沉不住气了,始终比她早动一步。

佟亦走过来:“你朋友?”

“……”曾予尔喉咙一噎:“是啊。”

苏咏瑶和佟亦礼貌地互相介绍了下,然后把她拉到一边,眼睛微眯,像只小狐狸:“呀,你的导师好帅,好年轻啊,我最喜欢这种类型的帅哥,做派沉稳,学历高,有见识,笑容还很阳光,啊……他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类型的?”

曾予尔嘴巴差点歪掉,她和佟亦只说过一两句话,竟能看出他这么多优点?

她心里有点酸酸的:“不知道。”

“那你改天帮我问问呗。”苏咏瑶搂着她的肩膀,塞给她一张名片,对佟亦回眸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再耽搁一下、一会儿就好。

曾予尔不情愿地点点头,转而绷起脸色看她:“是……段先生让你来找我的吗?”

“是啊,他说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问你还要不要,要的话呢,就让我把您带到别墅去,不要的话,他——”

“怎么样?”曾予尔又回想起那晚在别墅的遭遇,气得唇发抖。

苏咏瑶拍她肩膀,轻声安慰:“别这么紧张,曾小姐,不要的话,段先生说他会自己留作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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