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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柿稀?

终于,在嘀的一声响后,屏幕上显示了“成功”二字。

曾帅满头大汗地盯着屏幕,一只脚踢了下脑袋乱点的黑畅,黑畅一个机灵弹起身来,低叫,“帅小五,成功了?进去了?”

曾帅盯着屏幕,眼中都是带着恐惧的兴奋,“大哥的防卫做得越来越强大了。不过幸好他最近分心,已经很久没做定期升级,不然我大概还得花两天才冲得过关。快,你自己选看哪些资料。”

黑畅也没想,就把小虎报告的那晚的监视视频资料调出来,开始巨细靡遗的看,开始都是向予城跟德国人谈合作的事,知道可蓝突然冲进办公室开始,两人都瞪大了眼,还拧打了声儿。

争吵里的“钟佳文”,让黑畅有些眼熟。

他想了又想,看到画面里的男人突然挟起小女人进了卧室,便再看不到、听不到任何响动了,只觉这个叫钟佳文的女人有问题。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打了个电话出去,很快就得到了回复,差点儿就摔了电话,骂道,“一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才害大哥和大嫂闹成现在这样儿。这女人跟迟丽欣是好友,八成现在瞒着人在背后地理是坏水,他nn的,居然敢在黑爷爷眼皮子地下耍小动作,看老子不拔了她的毛,看她还敢在大嫂面前乱得瑟。”

话落,就冲出了监视室,边走边打电话调派人手,一身杀气腾腾。

曾帅跟着出来听到后,劝黑畅不要冲动,等查清楚了再说不迟,偏偏黑畅最近火气旺,压不住。这才出门就接到简三的电话,要他们赶紧到五十八楼报道。

两人冲上楼一看,就见向予城正跟简三和周鼎打成一堆,桌下一堆酒瓶子,全是珍藏的佳酿,看了着实让人肉痛。

当然眼下更可怖,似醉非醉的大哥发起脾气来,绝对没人拉的住。

可是……

“你们俩还看着做什么,快过来帮忙,啊——”

小四黑上前抱住被挥爬下的简三,急道,“三哥,大哥要喝就让他喝吧!咱们根本就拦不住,你给他酒里加点安眠药不就得了。”

说话间,向予城一拳一脚,就把周鼎和曾帅给掀翻了,双眸赤红,几乎失了人性一般,抬起脚就踹在两人身上,没有半分留情。

简三啐了小四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让他先躺下休息嘛!问题是他的老毛病在去美国的时候突然又发了,这还是阿柒看大哥喝成这样儿给逼出来才偷偷告诉我的。他现在去医院找沈阿姨和黄伯伯过来,我们现在就不能给大哥乱用安眠药。”

小四黑一听,脑子登时一愣。

那个旧疾啊,之所以落下了,都是为了当年冲动的自己。若不是因为这个,大哥也不可能在盛年就宣布退位。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们可能早把俄国黑帮赶出圣城,哪还轮得到两个外国插手他们华过的内政,跑到他们的土地上来仗着什么共同反黑的借口,肆意撒野。

看着大哥借酒浇愁的痛苦摸样,黑畅心里的悔恨,怒火,越烧越炽。

后来连合他们四人,才好不容易把向予城给压制下来。黄胜平到时,立即给人打了一针镇定剂,人终于没再翻腾,可是虽然睡在床上,仍然瞪着一双血红的眼,喘得又粗又重。

沈玉珍心疼不矣,不断给床上的人擦汗,眼眶里包着水,劝着,“小城,你别这样钻牛角尖儿啊!有什么事,咱们慢慢来总会想到解决法子的。可蓝其实是个很心软的好姑娘,只要你……”

一说出那名字,男人转头瞪过来,目光又直又利,仿佛要在人身上剜出两血洞。

愤怒的表情,让沈玉珍立即噤口失声,更加心疼,她分明看到那眼底深埋的伤痛,却毫无办法。

黄胜平拍了拍妻子的肩,示意她暂时不要多说,回头就给简三等人打警告,“他最近是不是又抽烟喝酒了?”

几人同事低头,简三现在最大,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自从认识萧可蓝后,大哥去美国之前就酗酒过几次酒。你知道我们都劝不住他,只能陪着他抢酒喝。最近……经常心情不好就抽烟,我们选的都是尼古丁含量最低的。前几天,好像大哥又跟萧可蓝大吵一架,昨天回来就关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今早阿柒进来才发现……”

黄胜平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你们以为抢酒喝,让他吸少量的尼古丁就没事儿吗?!当初德国那边的安德森大夫就已经警告过,不可能喝酒,更不要说酗酒了!”

“黄叔,大哥他情况是不是很糟糕,要不要先送医院,或者我马上安排飞机送他回德国?离开那个祸水或者……”

尾音给黄胜平瞪掉,“现在这情况,我还要再观察一下,跟安德森联系一下。这个镇定剂顶多让他安静一会儿,估计不出一个小时就会失效。”

“一个小时?!”

简三抚着连遭三记铁的下巴,低叫一声。按常人都至少要睡个半天以上,大哥这反应太奇怪,太异于常人,太……让人不安。

黄胜平回头望了眼休息室里的人,面色更加沉重,“当初他刚回国时,犯过一两次病,都是躲到我那儿休息几天,骗你们说是到外地出差。你们不知道吧?后来我和德国的安德森一起研究,中西医结合的方式,才稳定了他的情况。他一直很配合我们的治疗工作,所以两年后就没有再发病,最近五年一直很稳定,没有任何复发的迹象。

就去年底做的一次全身身体检查结果,也非常理想。按我和安德森的数据观察结果来看,只要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再好好养上十年左右,估计就不会太担心了。可是,他终生都不可能酗酒,更不能抽烟!否则,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他活不过十年。”

啪嗒,几人手上揉伤的热敷袋同时掉地。

男人们的目光同时惊恐地瞪大,齐齐看向了床上仍然瞪着眼睛的男人,无法言说的痛在胸口翻滚搅动。

没有人知道黑道上那个百年都不可动摇的“黑龙传奇”是如何筑就而成。可他们很清楚,那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致使伤换来的。

正文7 134。蓝蓝,我们不吵了

活不过十年!

五个字,落在众人心上,宛如子弹在心上开了五个血淋淋的洞。

一瞬间,男人们几乎没人能接受这个事实。

黑畅的脚步一个踉跄,退后,差点支撑不住。

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一幕幕枪与炮,血与火交融的画面,为了就出莽撞的他,向予城明明知道那是个天大的陷阱,赤果果的一个杀局,仍没有带一枪一弹赶赴俄国黑帮的约,近百人端着最先进的ak47冲锋枪,那是作战的时候专业军人配备的一枪一支,对着向予城一人疯狂扫射啊!

当向予城冲过了一关又一关的火力封锁线时,他看到他浑身浴血,却还是朝他笑着说,“臭小子,大哥来救你了,还不叫两声给我听听是死是活啊!我刻不想累了半天,救回一头死猪!”

是,他那一刻完全承认自己笨的像头猪,不然怎么会中了敌人的激将法,被人抓住用来要挟大哥。

大哥为了救他,不仅身中五弹,在救援到来前,还被俄国佬暗算中了三只毒针。虽然他们全身而退,一个月之后实行的报复性火拼,他亲手干掉了绑架他的帮派两大副手。但是,大哥身上的毒素却无法完全排清,留下了让人无法猜测的后遗症。

就因为这个原因,选拔组织接班人的进程才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小韩的激进触怒了黑龙组里的元老,一场内讧闹的满城风雨。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那时候大哥还在为美国的一个著名的建筑界大赛做准备,顶着一身的伤,拼了命的为他们的未来争出一片安宁的天空。

每一次想起那一年发生的事,都让人不寒而栗,都让他们无法想像,他们的大哥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那一年,像场噩梦。

当向予城突然决定要到这个略显闭塞的内陆硅谷发展时,他们也二话没说,跟着回来了。好在,这里是二哥和三哥的故乡,各方面资源丰厚,创办公司比他们当初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所以很快他们就一直提议让大哥任董事长,坐享清福,他们四兄弟顶下了集团里九成的事儿。二哥放弃自小专攻的医学,拒绝了市立医院院长父亲的多年期望,担任集团的执行总裁。三哥更是早跟家里闹翻,律师的职业只是个副业,主职集团对外的各类应酬,管理集团旗下的分公司,负责集团拓展部,不断壮大集团的事业版图。而他则自告奋勇将跟着大哥一起金盆洗手的兄弟组织起来,成立了保全公司,第一要务就是为大哥做好人生安全保障,绝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再伤害大哥半分。

只是千防万防,怎么也放不到女人。

原来真正伤到大哥的竟然是大嫂?!

“小四,你要去哪!”

“我出去透透气!”

黑畅突然跑掉,简三问了一句,大门已经甩上。

曾帅看着里去的背影,蹙紧了眉,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当他听到黄胜平继续和简三商量后续的治疗安排时,便将那丝犹豫给彻底灭掉了。

四哥大概又想起当年的事,压不住心头的内疚和悔恨了,让他去找人出出气也好。就算出了人命,凭他们的手段也可以轻易摆平。

谁叫那些该死的家伙伤了他们的大哥,死一万次亦不足惜。

……

黑畅一出门,便打电话召集人手,很快便在地下停车场里集结到二十来号彪形大汉。

“黑哥,查到了。钟佳文就住在……”

这边报告消息的大汉一身笔挺的警服,一边说着,一边将编号给丢进了包包里。

“好,现在就过去,把人给我逮了,老子要慢慢审。”

砰砰砰地关门声想起,一列车对从帝尚大厦后的一幢旧楼里开出,而走在数辆黑色越野车前的,居然是一辆转着警铃的警车。

其实从他们进入碧城来的第一年开始,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侵蚀这里的公检法机构,但年他安排了很多年龄小的兄弟去考警校,七年后的今天,这些机构里已经分布了不少他们的人,不少能力强的人都成了期中的骨干分子。要查一个小小打工仔的消息,简直是易如反掌!

就这样,钟佳文刚刚出门,就看到楼下驶来了数辆车,车上下来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她直觉不对劲儿,便立即躲了起来,向可蓝求救。

……

“可蓝,你要去哪里呀?可蓝——”

“姝,我有急事,你别跟着来。”

“你说什么鬼话,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我放心。”

“王姝,拜托你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

可蓝甩开王姝的手,半天按不到电梯,就往楼梯间冲。王姝铁了心跟可蓝拗上,也追了上去,两人就在安全门前拉拉扯扯。

“萧可蓝,你要是今天不跟我说清楚刚才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我就跟你没完!”王姝脾气横起来,十分火爆,在下楼口张臂挡着去路大叫,“大不了我一尸两命陪你玩!”

“姝……”

可蓝又急又气,拗不过好友,终于将那天和向予城争吵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王姝一听就急了,“可蓝,你上他们的当了。我很清楚,当初对你下药的是周立民,根本不是向予城,你误会向予城了。”

可蓝看着液晶面板上不断跳动的电梯楼层数,眉心紧蹙,“既然是误会,那他为什么死活就是不告诉我原因呢?这件事要不是他的错,他为什么不说?凭钟佳文的背景,她犯得着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铁饭碗,跟一个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死磕吗?”

“可是这事真不是向予城做的呀!那晚向予城叫我上楼时,曾经亲自跟我说过情况,说那种药的药性非常强,是俄罗斯黑帮那边研制出来,为他们全球最大的美女供应站链条助势的媚药,专门用来逼迫那些入了组织却不肯接活的贫困女孩自动投降。若不即使行房解药,恐怕会影响生孕,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这是多么歹毒的药啊,所以当初简三在圣城以律师的身份处理这批走私禁药时,觉得很稀奇,便给小四说过药性,还托人带了一点回来,交给学医的潘二研究研究有没有什么对付的办法。小四当时听了也是印象深刻,见到向予城在厕所里抱着蓝蓝舍不得松手时,出的馊主意就是这个,当时向予城想也没想就把垃圾桶砸过去了。

“那他为什么就是不直接把所有的事告诉我?”

“因为他喜欢你啊!”

“因为喜欢,就可以隐瞒实情,什么都不说吗?!我是当事人啊,他可以不告诉我那些什么黑帮内幕什么毒品交易,至少也告诉与我有关的事吧,可他没有!”

“可蓝,当时我也问过他,要不要告诉你。他说以你当时的情况,不适合告诉你,不想你应为刚刚失去宝贵的贞操,又要面对前男友恶劣的背叛和出卖,歹毒的算计,打击会更重,怕你更受伤,所以想过段时间,等你心情平复稳定了,再跟你说。

后来,你说要报复迟丽欣,周立民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看了照片也没有为他感到可怜而帮他说一句话,我想大概向予城已经把古镇那件事的真相告诉你,不然我想你也狠不下心,不管周立民的死活了。后来你们之间关系越来越好,我想你应该已经走出那件事的阴影了,就没再想过问你情况。”

电梯门一打开,可蓝还是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

王姝急忙伸手去抓,只勾到包包带子。

“可蓝,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哪里?刚才那是谁的电话啊?”

可蓝咬咬唇,回头看着王姝的暮光又冷又直,“如果向予城真的对古镇的事问心无愧,他大可以在钟佳文找上门时,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事实。我就相信他!可是他没有,他一直回避我的疑问,甚至用那么粗暴的方式……”

她举起手机,“如果他真的没有隐瞒我任何事,又何必怕钟佳文说出什么,为了封她的口把她打得面目全非,甚至来逼她放弃工作,滚出碧城。就因为我昨天触怒了他,他又回头找人去欺负一个弱女子,这就是他的为‘他人着想’的好心吗?!”

“欺负?弱女子,刚才那电话不会是……”

电话又响了,可蓝一看还是刚才的陌生电话号码,立即接了起来,就听到钟佳文故意压低了声音的喘息声,“可蓝,他们派人来抓我,好多人,你快来救我啊!我就在……”

王姝刚要上前听,可蓝立即收回了电话。

“姝,你身子不方便,别跟来了。”

说完就转身跑向大马路,招手拦的士。

王姝怎么会放着不管,也跟着追了上去。

两人正在路边拉扯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冲到两人面前,车门轰隆一声拉开,跳出三个男人就扑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喂喂,放首,你们绑架啊!”王姝大叫着,拿包包砸人。

绑架头头叫道,“抓错了,不是那个凶婆娘,是这个。”

“救命啊,来人啊,有人绑架啊——”可蓝一脚踹开扑上来的一个人,放声大叫。

谁能料到会有人干光天化日下地绑架人,他们公司租在距离市中心的二三环之间,周围环境虽然成熟,但远不如市中心人口稠密,四下行人极少,附近都是住宅区,上班期间留守的都是老弱妇孺,明哲保身都来不及了,谁还敢舍生取义。

“可蓝,可蓝——”

王姝这头分了一个人手走,她逮准了男人的胯下就是狠狠一踢将人踢开了,回头去救可蓝,却被那人狠狠的推了一把,一下跌在了路坎儿上。

“姝——”

可蓝吓得大叫,终于从包包里掏出了防狼喷雾,对着一人喷过去,那人还没三秒就倒地不起,只剩那头头还想伸手来抓她,她发了狠地用高跟鞋狠狠跺下男人的脚,尖叫声刚传出就被灭了。

那个被王姝踢中命根子的男人一见自己人居然被摆平了一半,人是捉不住了,远处的居民已经带着社区的保安跑了过来,便急急忙忙把自己人搬上车,溜掉了。

“姝,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妈的,幸好老子那脚踹得够结实。”

“姝,你别骗我啊,刚才跌得那么重,你快去医院看看。”

可是电话又在这时候响起来,可蓝一接就听到那头的钟佳文气喘吁吁地低叫声,“可蓝,快来救我,向予城带了好多人,那个黑……黑畅也来了,他们说要抓着我先奸后杀,可蓝……”

居民和社区警察赶来,扶起两人就说要送当地的公安局去报案,有人还记下了那辆面包车的牌号,还有人甚至拍下了一个视频短片,说可以帮助塔恩抓坏蛋。

王姝把刚才电话里的内容听的很清楚,急道,“可蓝,你快给向予城打个电话,让他不要乱来啊!”

可蓝立即拨了一个过去,但这时候向予城已经陷入了昏迷中,桌上的电话被简三看到,就气哼哼地挂掉了。她咬着牙,又拨了一遍,还是被挂掉了。抬头看着好友苍白的脸色,她又拨下一次,结果却是对方已经关机的回音。

“怎么会这样,要不你再打打周鼎的电话!”

“不用打了,他要是不想接,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就像当初她想飞去美国看他,他立即就下令,周鼎后接到她的电话,就把一切给定下了,让她只能熬着煎着一颗心等着他回来。

“可蓝,我跟你一起去。”

“姝,你情况不对,必须……”

“我说了好姐妹就要一起行动,你要敢一个人去我就拿两条命跟你拼。”

可蓝拗不过,便向帮忙的众人道了谢,急急跳上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上车后,可蓝按下心头的不安,拨了个电话出去,说,“周鼎,我和王姝现在在出租车上。我们正赶去城东救一个同事,她被黑畅威胁,说是去了二十多个人闹着要先奸后杀……嗯嗯,好,你快过来,最好叫上救护车!”

“可蓝,你都不问问他向予城是不是真的在那里,万一钟佳文根本就是骗我们两,是跟刚才那伙劫匪串通好的……”

“这种事,她还敢胡说八道的话,那她就真的别想在华国活命了。”

可蓝笃定地说着,心里却不是百分百有底,刚才那通电话其实是打给郑言道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更比警察更可靠的。她想,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上,看在以前和王姝有过的情面上,郑言道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王姝知道可蓝是铁了心认定向予城不诚实,转头就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对方挂断了,她气愤地立即换了一个电话,叫道。“林进,刚才我和可蓝出公司碰到绑架犯了。他们的目标是可蓝,幸好我们带了防狼喷雾,他们没抓着人就跑掉了。社区的警察和居民有帮我们拍下视频并记下车牌号……”

事实上,那一头接电话的却是周鼎,周鼎一听绑架的事便知道情况不对劲儿。可是眼下几位少爷都只关注着大哥的病情,就算知道那边出了事大概也不会理睬。而他也得负责后勤,保全人手都在黑四少手里,这会儿也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了,连三少的电话都掐了几个不理人。

“……王小姐,董事长他现在病重昏迷中。请您务必代我们先看好萧小姐,最好是在警察局等着不要乱跑。并且保持电话畅通,我们马上派人来接你们过来。”

王姝还来不及说黑畅那边的事,周鼎就挂了电话。

“姝,你干嘛给林进打电话啊?他只是一介书生,根本不是黑社会的对手,你让他来也起不了作用啊!”

“可蓝,你……”

王姝突然意识到刚才可蓝的电话打的有问题,若是真的打给周鼎,刚才周鼎在电话里的口气不可能是一副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赶往黑畅那方,还叫他们等在警察局。

如果她戳穿可蓝的谎话,那么自己也……

“可蓝……”

“姝,你脸色很糟糕,真的没事吗?我自己去就好,你还是先下车去医院看看。”

可蓝霍然发现王姝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嘴唇都泛乌,朝车外一看发现已经到了城东。

王姝不在犹豫,“可蓝,刚才你打的根本不是周鼎的电话对不对?你告诉我,你打给谁了?是不是……”

可蓝眼眸一睁,又缓缓掩下,“是,我骗了你,我打给了郑言道。他是警察,他如果出勤过来一定会帮着救人,不会帮着他们助纣为虐。”

“你知道我刚才给谁打电话了吗?”

“周鼎?”不然也不会发现她说了谎。

“可蓝,刚才周鼎说向予城现在病重昏迷,你能不能……”

“也许是他昏迷前下的令,让黑畅去办事。我知道黑畅是他们五少里面专门负责保全的,他手下全部都是以前跟着向予城金盆洗手过来的黑帮分子。记得五一节前,那个韩希宸当着你我的面说过的话吗?他说要在牢里对付迟丽欣,那些方法……简直让人不堪入耳,钟佳文后来告诉我迟丽欣在牢里的确过的很不好,而且好像整个人变了个样儿,我不敢想象他们是不是真的将那些事付诸实践,我怕……”

也许是多年社会道德教育形成的良心和良知,让她无法放下,特别是在自己不久前才遭受的那种暴虐的对待后,她更无法坐视不管,让同样身为女性的人惨遭一样的命运。

王姝明白了好友的坚持,只能咬了咬牙,忍住身体的不适,“可蓝,你真的那么恨他吗?”

“姝,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你别跟我来,你还是先去医院。师傅……”

可蓝要叫停车,师傅却说目的地已经到了,朝前面的一片住宅区一指,那方传来呜啦呜啦的警车鸣笛声,楼下停了好几辆黑色越野车,瞧着十分渗人。

可蓝急忙下了车,丢下钱要师傅送王姝走,可是王姝还是跟了上来。

她们跑到小区门口,那里围了一圈儿人对着楼上指指点点,说着什么警察带着便衣来抓人,居然抓个小姑娘,平常看着挺老实的样,不知道犯了什么法居然招来这么大的抓人阵仗。

可蓝和王姝对望一眼,都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警察跑来抓人。

两人好不容易钻到了人群前方,就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大汉攥着钟佳文大步走了出来,手上居然还挂着手铐,钟佳文大呼小叫着求救,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后面跟着出来的一群人,正是以黑畅为首,略略一数真的有二十来号人,个个面目狰狞,气势汹汹。

可蓝立即冲到了黑畅面前,“小黑,你疯了吗?你居然……你们不能这么乱来,我已经打电话给110了。”

黑畅拧着眉喝斥,“大嫂,你别拦我。这女人根本就是跟迟丽欣一伙的,你居然有空关心一个仇人的死活。为什么你就不多为大哥想想?你知不知道大哥现在旧疾复发,要是治不好,他就可能……”

他倏然打住,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活不过五年”的话,黑亮的眼眸却瞬间赤红一片,深吸了口气才压住胸口的翻搅,朝其他人一挥手,钟佳文就被押上了警车。

可蓝心头也是一跳,说不出的难受,不安,害怕,可是看着钟佳文在警车里朝她尖叫却立即被封口带缠住了嘴巴的可怜模样,又立即打起精神追了上去。然而车队很快就朝外驶出,她不得不重新招出租车跟着追上去。

王姝跟着一起上车,就开始猛拨周鼎的电话。

那一方,周鼎和简三正听着黄胜平不太乐观的初步检察报告,心头一阵阵地发凉,沈玉珍听到后抽了口冷气,掩面揩泪,众人全绷紧了心,看着床上即使在昏迷中仍然揪紧了眉头,不断抽搐的男人。

“情况很不妙,快准备车先送他去医院。”

周鼎出去调车,就接到了王姝的电话,“什么?绑架!王小姐请你说清楚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黑四少……”

简三看周鼎突然停下脚步,心下着急走了过来,便听到这一句,“小黑怎么了?他跑哪去了,是不是有兄弟看到他?”

周鼎一边听着王姝焦急的陈述,一边捂着话筒将听到的一切报告给简三。

“三少,我看你最好还是给四少打个电话,别让在这节骨眼上又闹出什么大事来。而且,之前有人居然绑架萧小姐他们,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不易再拖下去,不如你让五少去看看为好,免得大哥醒过来问起,萧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他也不可能安心养病!”

简三沉思片刻,抬头看向曾帅,曾帅仿佛早知道他会看自己,立即说道,“三哥,我去开车送大哥。”

说完就朝外跑,一副我很忙,有其他事千万别找我的模样。

简三伸手就将人逮了回来,喝问,“小五,你老实交代,之前黑畅离开你就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对不对?那个钟佳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给我老实交代就别想踏出这个门儿。”

曾帅酷脸一绷,唇一抿,别向一别不吭声儿了。这整个就是一副臭石头的模样,油盐不进,任打任骂也不会透露半分。

简三气坏了,却知道这个小酷哥跟大哥有得一拼,不想开口是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正想着其他解决法子时,卧室里又传来了新的响动。

“予城,你干什么?你旧疾复发,现在最好住院观察情况,不能乱动。”沈玉珍和黄胜平同时拦住就要下床的男人。

向予城甩了甩头,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咳嗽两声,他抬头看着屋内突然聚集的一堆人,烦躁了挥开了挡住他的手,看了下床头柜,上面只有个水晶烟灰缸,就往外走。

“大哥,你要干什么?”

“让开……该死的,谁让你们……给我打镇定剂?!”

他走得摇摇晃晃,用力地甩头,却甩不开脑袋里千万个榔锤,敲得他耳朵一阵阵的耳鸣,眼前也是模糊摇曳的景像。

“大哥,你现在不能走动,快躺回去休息。”

“让开!”

“大哥,求求你了,你身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马上送你上医院。”

向予城挥开简三的手,走到了办公桌前,桌上仍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他越来越烦躁,大吼,“该死的,我的手机呢?是不是你们给我藏起来了,拿来!”

简三一愣,没有动。

周鼎立即叫着曾帅帮忙,曾帅却没听,只是上前扶向予城,向予城甩开他叫他找手机。

简三上前抓住向予城的肩头,咬牙切齿地问,“大哥,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就只想着那个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明明知道你都病倒了,也不来看你,还跑去救一个害你们如此的仇人!那个萧可蓝根本就是个扫帚星,你……”

啪地一巴掌,正甩在简三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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