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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瘪嘴,冷着声开口,“我想,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没有?”刘野追问,却并不意外她的冷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像是无论她回答什么他都无所谓一样。

她被这样的态度气到,口不择言,嘴角的笑冷得可以冻死人,“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四年前起,就只剩冰冷的利益关系了,刘总。”

她客客气气地叫他刘总,比骂他打他还要让他难受一百倍,季海棠显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最后那两个字她特意加重了读音,为的就是看到此刻刘野铁青的脸色和慢慢紧握的拳头,她清楚地看到,他在痛,这样,她心里就平衡了。

刘野沉着脸,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她手腕处传来钻心地痛,就像是多年前,那让人痛不欲生的一夜。

那夜之后,她失去了所有的信仰,所有的勇气,连带着对他的爱,也一并淹没在黑暗中,可是这些,她并不会告诉眼前这个人,他婚期在即,她不会傻到再碰一次钉子。

努力忽略掉心中不断涌起的酸涩,她停止了动作,定定地盯着他,眼神冰冷毫无温度,像是在看一具行尸走肉。

刘野松开手,无力地垂下,脸色黯淡,轻扯嘴角自嘲:“果然,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你都是一样的绝情。”

季海棠低着头不说话,手在桌下使劲揉着自己的手腕,半晌,感觉那酸麻消退了些,她站起身,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说得对,所以,你还是远离我比较好,这样子,你妈就可以安心看着你结婚**,再不受我牵连。”

终于,还是没忍住,她闭了闭眼睛,重新微笑起来,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去,就如同她四年前的离开,狠烈决绝。

第123章 旧爱齐登场

签完约本应该回去的,谭君愣是找了一堆理由要季海棠陪着自己追遍了a市的大小旅游景点。季海棠每天早出晚归,几乎都要以为谭君是跟她有仇,要以折磨死她为乐。

这不,早上刚睁开眼,就对上一个放大的人脸,她“喵呜”一声,转过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谭君一把扯开被子,“来来来,别睡了,今天去游乐场,快点,早餐我都买好了。”

季海棠眼神迷离,闭着眼睛摸索被子,抱怨着,“去什么游乐场,你都多大了,无聊,让我再睡会,昨晚失眠。”

谭君把她拉过去的被子再一次拉开,冰凉的手指贴上她的脖颈,季海棠“呀”一声,睡意全无。

谭君眯着眼一副无害的表情,抱着胳膊居高临下,“起来吧,今天最后一天,我保证你以后都不失眠了!”她说完打了个响指,扔过来一堆衣服,季海棠反射性得接住,“这什么?”谭君已经走到门口,背对着她挥手,“公司福利。”

季海棠摊开一看,紫色风衣,白色长靴,黑色打底,甚至连丝袜都帮她准备好了。

她一头黑线,这样的公司福利,她还真受不起。

穿了轻便的运动衣,头发高高扎起荡在脑后,谭君已经在吃早餐了,看到她的打扮,皱了个眉头,把她赶进卧室换了衣服才放过她。踩着恨天高逛游乐场,这感觉还真新鲜。

季海棠现在游乐场入口处,等着谭君去买票,百无聊赖间,一群小孩穿着冰鞋跑边  晃晃悠悠地在她身边打转,雪化了些,地还是有些滑,她下意识地后退,不留神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呼吸间呵出的热气吹到她颊边,有几丝发飘起,低沉的男声如冬日的暖阳,“小心。”

她脸一热,忙稳住身子,回身面对着他,“谢谢。”“不客气。”

刘野摸摸鼻子,借以掩饰突然空出怀抱的失落。

季海棠又向售票处望了望,果然,谭君早没了人影,她打了个招呼,“我有朋友在,失陪了。”

微微颔首,刚迈出步子胳膊就被拉住,刘野无奈地苦笑,“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季海棠头也没回,丢下一句“你误会了。”

抬起的步子却如千斤重,她盯着雪白的鞋尖,有些后悔穿了这麻烦的靴子出来,雪地光滑如镜面,她进不得退不得,刚才若不是他拉得那一把,她此刻已经被那些小朋友围观了。

刘野看了眼售票处,“你朋友已经走了。”

她猛地反应过来,“是你!该死!”她低咒一声破罐子破摔,趁他没防备时退开一步,冷冷地笑,“你预备在婚前还跟我纠缠不清吗?”

婚前?刘野捕捉到敏感字眼,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慢吞吞鞭到她身边,轻轻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你在乎?”

“鬼才在乎!”她呼吸急促,却奇异地没有急着离开。

“亲爱的,说脏话不是好习惯哦~”刘野暖昧地说,尾音拉得很长,灼热的气息滑过她光裸的颈子,满意地看到她白皙皮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突起颗粒,他邪魁一笑,惹得路过的小女生红了脸。

季海棠已经历练地可以抵挡他的笑容杀伤力,冷着脸,“跟你有关系吗?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刘野装傻。

“你——”季海棠气结,四年不见,他变无赖了。

她一刻也不想多待,无奈手被他拉着,她一咬牙一狠心,狠狠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他吃痛马上放开,季海棠跑了几步,躲进人群里,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刘野还愣在当场,她吹了个口哨,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

可是,她很快就愉悦不起来了。

看着酒店门前的银灰色奥迪,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刘野倚着车门,别样风情,季海棠看也不看他,绕过车头要走,刘野抢先一步拦住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她认得那个熟悉的标志,所以,脚步滞了一下,极不情愿地走向他,“你想做什么?”

刘野一挑眉,“陪我聊天。”

于是,又回到刚才的游乐场,季海棠坐在旋转木马上,换了身衣服,底气足了些。

“你怎么这么幼雅?违约的话违约令你这辈子都赔不起。”z曰陆…

刘野一手插在兜里,颇为闲适,“你舍不得我赔钱。”

“呵,你在讲笑话吧,我恨不得你赔光所有身家,这样我就不用辛苦找合作看了。”季海棠嘴硬得很,梗着脖子说谎。

“既然这样。”刘野顿了一下,语气魅惑而缠绵,“那你还陪我出来?小慢,你还忘不掉我吧?”

旋转木马的距离若即若离,她此刻有发觉到暖昧,心上像是小虫慢慢爬过,酸麻、羞窘、不安、恐惧齐齐涌上来,脸色渐渐变白,她咬着唇,蓦地弯唇浅笑,一时日月生辉,连初睛的雪光都黯然失色。

刘野一时看得愣了,喃喃地,耳边只听到她轻柔似水的声音,却冰冷如凌迟。

“刘野,你越长越回去了,盲目自信最要不得,另外,我有男朋友了。你要闹,我奉陪,但是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可笑?季海棠,你够狠。”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决绝地没有一丝留恋。

季海棠留在原地,心里突然空空的,那种复杂的情绪依然存在着,她慌了神,明明得偿所愿,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连什么时候沙发上坐了人也没发现。

打开灯,弯腰换下鞋子,手摸到鞋柜旁的衣架,外套刚要挂上去,她突然“啊”地尖叫一声,紧接着目光一转,指着沙发上老神在在的人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安拍拍耳朵,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你电话关机,我就过来这里等你了。”

季海棠掏出手机,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她扬扬屏幕,“没电了,找我什么事?”

谢安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顿时占满了小小的客厅,“你怎么了?”她头发略略有些散乱,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疲惫。

“没什么。”她别开眼,把大衣挂上去,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一口气喝下去,感觉胃里被东西充满,才稍稍舒服了些。

“喏,这是叔叔让我给你的。”谢安递过来一个档案袋,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她的身份资料证明,她查了下,她要的东西都在,一扬眉,“谢了。”

谢安摇摇头,“客气了。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季海棠重重点头,忽略掉心里还残留的犹疑,展颜一笑,“我后天的飞机,有时间出去喝一杯吗?”

谢安细细审视着她,摸着下巴得出最后的结论,“小慢,你变了。”

“嗯。”季海棠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要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说这么没营养的话。”她拿过茶几上的羊苹果,啃了一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各式的声音瞬间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谢安愣了一下,低着头没说话,手指摆弄着衣领上的一个小徽章,两只小手合成一个心形,他衣冠楚楚,倒是有些不格调。

那徽章已经有些年月,漆都磨掉了一些,他摩挲着,眯着眼睛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慢,我大概要结婚了,你,会幸福的吧。”

季海棠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只不过她选择了别过脸去,不去在意,不去猜想,嘴角的笑有些苦涩,干干地说:“是吗?原来时间这么快,臭小子也要成家了。”

思绪万千早已盈满她的脑海,那枚徽章,是有一次抽奖抽中的,是一对,一人一个,只不过,属于她的那一个早在他跟潘静成双入对的时候丢进了抽屉深处。

如今出现在这里,她想,她一点也不意外,也不应该意外。谢安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可是有些事,却比所有人都看得通透细致。

谢安温暖地笑,明亮的眸子比窗外的雪更加夺目,曾经自己也沉溺在这片温暖里无法自拨,可是,你看时间多么神奇,一转眼,他们都已经跨过了最青葱的年华。

“曾经我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就连出国的那几年,我也一直那么坚定地相信着,你怕冷,所以你依赖我,我很自豪。后来我回来了,却发现自己弄丢了你。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别的依赖,而那个人,不是我。小慢,是我不够珍惜,不够努力,有让我们错过了这么些年,所以,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这样我才能说服自己,一个人快乐。

第124章 破冰之初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季海棠翻滚着睡不着,一天之内,她得罪了两个旧爱,这该是有多么极品的人品有能凑合到一起啊。

谭君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到她床边,阴森森敷着面膜的一张脸,幽幽地问:“睡不着啊?”

“啊”,她翻了个身,伸手扭开床头灯,拍了拍胸口,“你大半夜地出来吓什么人啊?”

“姑娘,现在才旧点,算不上半夜吧。”谭君指指夜光表,摇摇头,“你老哮。”

“去。”李海棠推开她,去浴室洗了一把脸,睡不着索性不睡了,开了电脑准备上会网,谭君一边翻着她床边的书一边问:“今天的约会,如何呀?”

“你还好意思问,干嘛帮那个人?”季海棠一想起今天的“约会”就咬牙切齿。

谭君不置可否,闲闲地问:“那结局呢?你满意吗?”突然眼珠一转,改口道:“不对,你肯定不满意,要不今晚可能就夜不归宿了。宾果!我猜对了!”

李海棠黑着一张脸假装听不到,连上网上了qq,很多头像不断跳出来,她一一点开,百无聊赖地回复。

谭君凑过来,眼睛几乎贴在屏幕上,撞撞她,“说嘛,有没有旧情复炽?”

“没有,让你失望了。”

“我的确很失望,他答应要帮我女儿介绍男朋友的,看来这下泡汤咯。”谭君躺回床上,书“哗啦啦”地翻过,突然里面掉出一张卡片。

“咦”,她刚感叹了一句,就被季海棠眼疾手快地夺过,压在鼠标垫下,一脸的紧张捏恐。

“你干嘛找他介绍,我也认识很多青年有俊的,无聊。”季海棠嘟囔着,借以掩饰方才的冲动。

“哟哟哟,你心虚啊,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看看。”

谭君怪笑着走近,对她转移话题的招数很不屑一顾,无奈她的手紧紧压在鼠标上,都找不到机会下手,于是假意后退了一步,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抱着胳膊碎碎念,“青年才俊嘛,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来,配我女儿刚刚好。”

季海棠松了一口气,“谁啊?”

“不就刘野咯,你不要他,也别浪费了资源啊。”谭君翻着手,眼睛却斜向她那边。

“扑哧”,季海棠忍不住大笑,“你在开玩笑吗,这叫什么资源啊,根本就是废物!”脸笑得通红,肌肉都有些酸痛,但她还是笑着,笑着。

谭君扔掉手里的书,还是对那张卡片更感兴趣一些,“海棠,你不用掩饰地这么辛苦,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你还记着他。”

“胡扯,我明明已经有了jack了,他不知道有多好。”季海棠摸摸鼻子,鼠标无意识地点开一个好友的空间。

“是吗?但是回来之后,你有主动打过一个电话给他吗?你这是回来后第一次提起他,却是用来当扯箭牌,哦,可怜的jack小盆友啊,注定就是个炮灰的命。”

谭君悲天悯人地念着,毫不意外地看到季海棠脸色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低下头,捂着脸,对,这是个最好的时机。

她往前迈了两步,手用力一扯,那鼠标垫就掉了下来,拉扯着那张卡片也掉在地上,她伸手捡起来,只是个书签啊,她失望地想。

手一转翻到背面,眼睛顿时亮了,那是一句话,“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落款是:刘野。

“渍渍——”她感叹着,“果然是个好苗子啊,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季海棠抬起脸,有一种无力的苍白感,“谭君,我是不是很傻?”

“啊?”

谭君笑容滞了一下,脸上欢乐的表情随即隐去,指了指手里的卡片,“你说这个?”

季海棠点点头,又摇摇头,“选择回来,是不是很傻?”

“傻嘛,倒是挺傻的。”谭君似模似样地评价,却招来一顿白眼,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这个,你今天到底跟大boss谈了什么?”

“崩了,谈崩了。以后我们除了合作关系,就是陌生人了。”季海棠垂着头,声音说不出的沮丧,“我不想这样的,可是看到他一副深情的样子,又忍不住刺激他,明明就是他负了我,我为什么还觉得歉疚?”

谭君摸摸她的头发,柔软而光滑,她留恋地拉她入怀,“傻孩子,谁能不犯点错识呢?我虽然嫁了顾先生,可是我最爱的,还是小艾的爸爸。爱是个很奇怪地东西,没有对错。”

“那为什么要离开他?”季海棠抬起头,好奇地追问。

“嗯——”谭君眯着眼睛,手无意识地**着她的头发,“也许是价值观不同,也许只是累了,说不清楚,可是只要我记得,我永远爱他,就够了。”

只要爱,就够了。

季海棠那一夜睡得格外香甜,梦里嘴角都弯着,应该是个好梦吧,谭君拍拍手,像是突然不适应自己知心阿姨的身份,走出卧室,拨了个电话。

“阿青,你的女儿还真是个别扭的小东西。”她不满地像老友抱怨,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极愉悦的,左青在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哈哈大笑,“好啊,那小艾就交给你负责咯。”

左青温暖的笑容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她的声音仍是清朗,“小君,辛苦了,海棠那孩子,我欠她的太多,我——”

谭君突然打断,“唉,怎么说呢,你们母女都是互相关心,却没有人愿意说出来,还要我这个旁人从中周旋,是不是有点**啊?”

又是一声叹息,“或许吧,等她打开心结吧。”

“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没解放自己,我看啊,干脆让那小子上门来负荆请罪得了,弄这么多事情,小姑娘什么时候能钻完牛角尖啊。”

谭君打着给欠,靠在墙上,身子软软地快要滑下去,左青说了句什么,她突然眼前一亮,“哎哟,这个办法真好,你怎么现在才说,我说啊,你最近越来越腹黑咯。哈哈。不行,明天去喝一杯啊,你一定得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新的一天又将到来。

季海棠伸了个懒腰,已经九点多了,却没见谭君过来骚扰她,上了会网觉得有些无聊,qq上好去的头像都灰着,即便是在线,她也没有攀谈的意思。

手指点开一个分组,那里,只有一个人,双击了一下,弹出对话框,刚敲上去一行字,又惊慌失措地删掉,反反复复几次之后,那个头像突然亮了起来,她手一抖,几乎把笔记本甩下去。

匆匆忙忙地下线,又突然发现自己隐身着,心里隐隐又期待着,犹豫了几次,终于还是合上电脑,用冷水洗了脸,对着镜子里眉目含春的自己心跳突然快了几分。

可是想起昨天自己说的话还有他铁青的脸色,心又无限制地沉了下去。

餐桌上放着谭君准备好的早点,牛奶还是温热的,盘子下放着一张纸冬,还有她张牙舞爪的签字:好好吃饭,不然开了你!

她不禁失笑,好像一直是谭君在照顾自己,而她明明只是上司啊,而且还是个喜欢牵红线跟八卦的上司。

季海棠撕了块面包吃着,打开电视看新闻,手边的牛奶却一直没动过,起身去厨房弄了杯果计,香香甜甜的汁液滑入胃里,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突然门铃响了。

她衣服也没换,踩着拖鞋去开门,心里却嘀咕着,谭君自己有钥匙的,怎么还这么多此一举,因为太过笃定,所以她根本没想去看一下门外的人。

刘野一身西装笔挺,腋下还夹着公文包,公事公办的模样让她愣了一下,眨眼间他已经入驻餐桌,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然后皱着眉头向她抱怨,“冷了。”

她几乎怀疑自己眼花,眨了几下有发现眼前的人并没有消失,咬着面包问:“你来干什么?这是我的杯子。”

“喏,还你。”刘野理所当然地递过杯子,起身去厨房把自己带来的早餐放进盘子里,那个谭君真是莫名其妙,都快中午了还要他送早餐过来,而且还严格要求了时间,不过,她应该不会是恶意。

他笑了笑,一转身餐桌上的杯子已经空了,她泄愤似的喝得一口不剩,然后挑衅似的看着他。

第125章 忆往昔

刘野薄唇微勾,将手中的盘子递给她,“吃包子,补充点体力。”

季海棠不疑有他,接过去啃了一口,口齿不清地问:“你到底要干嘛?我这可不招待闲人。”

“你放心,我不是闲人。”刘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厚厚的一杳,“这些要你签字。”

“给谭君就好了,我不负责这些。”季海棠看也不看,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她歪着头,所以没看到刘野唇边的得意笑容。

“是她让我找你的,她去了临市。”刘野不紧不慢地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老神在在地抱着胳膊,静静等待着下一波的攻击。

季海棠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拉过那叠文件,拿着笔,“签哪里?”

“这里,这里,还有,唔,这里。”刘野一一指出来,季海棠飞快地签好,然后把文件推回给他。“你可以走了。”

刘野耸耸肩,好心提醒,“你不看看内容,不怕我把你卖了?”

“哼,你是商人,自然懂得怎样以最低的风险得到最大的报酬,这种亏本的买卖,你会做吗?”季海棠冷着脸,心里烦燥不已,他不提私事,她反倒不习惯起来。

“会,我会做。”刘野靠回沙发里,翻着文件右下角潇洒飘逸的签名,一瞬间心情变得很好,尤其是在看到某一页时,嘴边的笑容拉到最大。

季海棠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喂?你笑什么?还不赶紧走,我要睡觉了。”

刘野摇摇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你牙尖嘴利的样子,我还真不适应。”

“谁要你适应了?”季海棠端起杯子,发现里面又装满了牛奶,一鼓作气喝下去,胃里鼓鼓涨涨的,她又有些想睡觉了。

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靠在沙发上,不一会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刘野笑笑,把早就准备好的双臂伸出去,稳稳地抱在怀里。

脚步轻快地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他站在落地窗前发了条短信:你分量用多了。

那边很快回过来,笑嘻嘻的表情,这样就方便你行事了嘛。

刘野收回手机,把公文包里的文件收起来,并郑重地把其中的一页小心放好,然后打了个电话出去,不多久,那边就传来消息,他说了声“多谢”,挂掉电话抬脚就往卧室走去。

季海棠觉得好热,好像整个人被裹在一层不透气的薄膜里,被蒸笼烤着,这样的感觉丝毫不逊于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的痛苦,她扯着衣领,急切地想要获得一些新鲜的空气。

身上的被子早被她踢开,两件套的睡衣也被扯得变了形,刘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在跟卡在肩膀处的衣领作斗争。

她没穿内衣,裸在空气中的肩膀莹润白皙,他目光一沉,喉结滚动了下,克制着自己走过去,帮她拉好衣服,手触在她额头上,骇人的烫,诡异的红。

正在怔忪间,她已经成功地扯掉了上衣,可怜的扣子掉了一地,可见她用力之大,一大片光裸的**暴露在空气中,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刘野手一顿,颤抖地按上她的肩膀,那光滑的触感让他心里一动,顾不得去质问谭君,人已经俯下身子,盖上她微微张开的红唇。

她挣扎了下就没了动静,眯着眼睛享受着他的触碰,那干燥粗糙的手掌碰到她的**上,她忍不住又是一声**。

刘野眼神又深沉了些,漆黑的眸子里缠绕着涌动的情丝,灵活的舌不断探取她的汁液,翻搅着拉扯着,完全不是蜻蜒点水的轻吻。

季海棠弓着身子,手碰到他的毛衣,那没有温度的触感让她不耐,手灵活地转了个弯,从他的颈子伸进去,刘野低呼一声,加深了这个吻。

手也不闲着,轻轻抚上她的眉眼,一寸一寸吻过,最后停留在唇上,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是昨天的记忆,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季海棠安静了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脸上的潮红更甚,甚至身上都带了浅浅的粉色,他眸**深,毛衣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剥了干净。

索性跳上床,轻轻覆在她身上,那温热互相触碰时,两个人俱是低呼了一声,季海棠睁开眼,迷蒙温润,手还攀在他脖子上,身子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承接着他的热情。

她嘤咛一声,等到完全明白此刻的状况时,身子猛地僵了一下,但下一秒就被带入更深的旋涡里,她情不自禁地叫着他的名字,如昨的欢笑声让刘野的眉间舒展,动作更加猛烈起来。

***

激情过后,季海棠躺在刘野的臂弯里,闭目养神,刘野帮她把头发理顺,轻声开口,“你没睡着。”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季海棠睫毛闪了闪,翻了个白眼,“你就非要我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吗?”

刘野叹口气,建议道:“在一起不就解决了。”

季海棠坚定地摇头,回身对视着他,语气认真,“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你有婚约在,我有男朋友,谁都不是自由身了。”

她起身拿衣服要穿,被刘野拦住,“那如果我没有婚约呢?你会为了我放弃你那个——男朋友吗?”

季海棠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没停,“没有如果,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做第二次,因为那会提醒我,我曾经多么愚蠢。”

她毫不留情的话让刘野一惊,手默默地缩回,重重靠向床头,床头不堪重压,发出“吱呀”一声。

说话间她已经穿好的衣服,越过他跳到地下,在她走向浴室的过程中,他听到她渐渐远去的声音,“今天的事,你就当喝多了,吐过就忘了吧。”

外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的思绪悄悄移回到四年前的那一幕。

季海棠摸黑去酒吧找他们,谢安早就被他撂倒扔到角落里,而他自己,则坐在一旁喝闷酒,有时候十杯不醉也是一种寂寞。

她刚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看到她在人群里穿梭着急的模样,心里的空落突然多了些沉淀,看她一脸焦急,他终于坐不住了,刚站起身,肩膀就被人猛地按住,他一抬头,就看到母亲愤怒到绝望的脸。

动作滞了一下,下一秒就看到有人走向她,高大的身材与他无异,更为诡异的是,那人的长相,若不细认,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错认也是有可能的。

果然,季海棠惊喜地看着“他”,毫无防备地想要拉他去找谢安,却被一个手刀,重重劈在颈间,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一个惊呼,飞奔过去,生生接住她毫无知觉的身子。

酒吧外,他愤怒地对着母亲吼,却被闻讯赶来的保镖按住了身子,“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想把她怎么样?”

刘妈妈冷笑一声,向身边的人使了个颜色,立刻就有人把她带进一辆车里,他拳打脚踢也于事无补,“我倒是想看看,她有什么能耐,能让你放弃白家的婚约,你要知道,这个婚约对你爸的仕途有多重要,你别再任性了。”

刘野吐出一口浊气,紧紧盯着季海棠被带走的方向,眼里的狠决转瞬而进,“在你眼里,荣华富贵比你儿子的幸福重要得多吧,那好,只要你放了她,我依你,只不过,你不要后悔。”

刘妈妈闻言一愣,胸口滑过沉闷的钝痛,她一时不察,只想着先哄回儿子,“你当真想好了?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刘野勾起一丝苦笑,“妈,我都被你逼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妈妈点点头,冲保镖使了个眼色,那辆载着季海棠的车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这——”刘野心一紧,寒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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