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阅读（1 / 2）

唐泽寒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你都吃了半瓶，什么只吃了几粒，小凡，我知道你痛，可是再痛也要忍着。”

落小凡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我忍不住，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头好疼，疼的快要死掉了，是不是我死了，就不痛了。”

她埋起头，双手嵌入头发里揪住：“阿泽，不是要动手术吗，明天就去动手术吧，我快撑不下去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连白医师都微微动容，这种痛苦的确是生不如死，可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的情况特殊，连止痛针都不能打，只能忍着。

唐泽寒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再忍几天，几天就好，小凡，你答应我，再忍几天，都会过去的。”

出了医院，凉风铺面。

现在已是凌晨两点了。

落小凡没有想到，外面竟然在下雪。

今年的雪真是下的没完没了。

可是她却好喜欢，似乎当世界都变成白色的时候，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纯净的像是没有悲伤，没有别离，没有了那么多的伤痛，只是安静，安静的像天国一样。

落小凡说：“阿泽，我想走走。”

唐泽寒皱眉：“在下雪。”

而且下的很大。

落小凡伸出一只手，或许是疼过疼了，倒是没有那么痛了，雪花在她的指尖融化，她扬起嘴角：“那你背我吧，我给你撑伞。”

从这里回去的话，不远不近，走回去的话，一个多小时，便也能到。

他是担心她受凉，但是看到那样的笑容以后，再不忍去多说一个字。

从车里拿出围巾和帽子，将落小凡过的严严实实，然后将伞递到落小凡的手上，然后蹲下来：“我们走吧。”

落小凡伏在他的背上，在两个人的头顶上撑起一把伞。侧着头看着这纷纷扬扬的雪花，喃喃的说了一句：“好美。”

两旁昏暗的灯光将雪地印的发黄，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脚印。

“阿泽，你累不累？”

落小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唐泽寒莫名的心痛，不过才几天，她已经消瘦的厉害，轻的像纸片一样，不管怎样，以前虽也单薄，至少还有一个娃娃脸，而现在她尖尖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他只觉得生疼。

“不累。”唐泽寒说。

落小凡似乎又心安理得的伏在他的背上：“可是我好累啊，为什么时间变得这样漫长，为什么明明好饿，却吃不下东西，为什么好困，却又睡不着？”

她微微仰头，望着天空：“是不是老天要我死，我要活着，它就这样折磨我，对不对？”

她的一字一字都剜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她痛，他恨不能替她痛。

“小凡，不要说这些胡话，想想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

西，想想让你活下去的理由。”他心痛的说。

“美好的东西吗？”她喃喃：“是啊，有秋千，大海，雪花，我和阿风约好要在院子里中满槐树，然后绑满秋千，我还想去滨海看夕阳，那里的空气湿湿的，我很喜欢呢，还有下雪，好美。”

唐泽寒微笑，脚步也慢了一些：“小凡，这些东西都很美好是不是，你还有多多，那孩子和你一样，如果你离开，她会哭的很伤心吧，还有，你不想听秋诺叫你一声妈妈吗，你忍心让老爷子再一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

唐泽寒停了一会儿：“你还有他，不是吗？小凡，你有很多活下去的美好理由，是不是？”

落小凡趴在他的背上不做声。

很久她才说：“我还想要补充一个让我活下去的美好理由，就是你。”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快要睡去了一般，唐泽寒却脚步一僵，眼眶热热的，眼泪竟然滑下来。

他的嘴角含笑，透着一抹最深的柔情。

有这句话，这辈子，于他，已经足够。

正文　第330章：你在骗我，对不对？

雪渐渐小了。

宽广的街道几乎没有一个人。

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在这寒冷的冬日竟然还稀稀疏疏挂着几片枯叶，在这夜风中摇摇欲欲坠。

落小凡趴在唐泽寒的怀中快要睡过去，迷蒙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辆黑色车子从身旁经过，在车子的后座上，她依稀看到墨吟风的侧脸。

她安心的闭上眼睛，自己睡着了吧，竟然看到了他，这些日子，她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明明时时在想，偏偏没有梦到过他，所以，现在，她觉得特别奢侈，终于看见他了……

她的手指一松，手中的伞顺着一个弧度从侧面滑落下来，正好挡住两个人的视线，她真的睡过去了。

就在那一个瞬间，黑色的车子从她的身边经过，墨吟风也恰好侧过头，恰好看到了蓝色的伞从他的眼前掉落，遮挡了里面所有的世界。

他面无表情的回过头。

车子一阵风一样就已经开出了几米远。

他从前面的后视镜中看清了一对背影。

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浑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上去很瘦，比他的小凡还要单薄。深更半夜，就这样背着，一步一步的走着，尽管是寒冬，看着却也觉得温暖。

似乎他也背着她这样走过。

可是想到落小凡，他的眉头又深深的皱起。

然后闭上眼睛，靠到后座上，眉目舒展开了，嘴角扬出一抹笑意，却是深深的无奈。

今天下午就已经回国，做了十个小时的飞机已经疲累，可是，安排了一些事情以后，他竟然径直去了大理，去了昨天她说的今天会居住的宾馆，到那里时，已是晚上十点，可是那店家宾馆竟然说今天根本没有什么旅游团住在这里，难道临时变了地方，当然这种事情也不少见。

也不能怪她，是他心血来潮想要第一个看到她，就直接飞到那里，给她一个惊喜，本来还想趁着这空闲的几天，陪她玩玩。

打她的手机也不接，于是，他便也就不动声色的回来了。

现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吧。

她是不是也该回来了。不是说大理是最后一站吗，许是这两日就回来了。他都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发疯。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那么大了，竟然还会有这种相思如狂的感觉。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有些疲累。

许是虽然他们结婚六年，她几乎有四五年在国外，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煎熬与折磨。

他们之间总是走得千辛万苦，像现在这样平常的日子真是太少了。

她看着旁边邻座的一个礼盒。

他的嘴角勾了勾，是送给她的礼物。

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这是墨吟风走后，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看不见，又是看不见。

其实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有时候，短短几分钟，就会有好几次，闭上眼睛，睁开，阳光，她还没来的及松一口气的时候，眼前已经又是一片黑暗。短的话不过几分钟，但是长的话也会维持一两个小时。

她都已经麻木了。

她眨了眨眼睛，依旧没有效果。

她叹了一口气，索性依旧躺在床上。

现在应该七点没有到，因为多多还没有打电话过来。

她刚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床边的手机就响了。

她摸索到了手机，放在耳边接起来：“多多吗？”

那边竟然一时没有声音。

她微微觉得有些不对，随后稍显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不是有来电显示吗，老公和女儿还能搞错？”

落小凡猛的一下坐起来：“阿风？”

墨吟风嘴角微勾，似乎也刚醒，语气中还带着清晨的一丝慵懒的气息，似是随口一问：“你在哪里？”

落小凡有些嗫嚅：“我在大理啊，在云上宾馆，我昨天玩的好开心啊，，虽然它不足于和丽江比试风情，但是这里真的很自由，就算横躺在马路上没有人来管你，我在这里的一家小吃店吃了五块钱的米线还免费加了一块大猪排；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这里文化灿烂，是云南最早的文化发祥地之一。这里的文化气质是其它地方模仿不出的，这么小的一块土地上有那么多的书吧和小型画廊，而且名字也奇特，甚至一个小的可能只能容的下七八个人的地方也可做的极精致，在这里既可以喝到最纯正的咖啡又可以欣赏到画家最前卫的作品…

…”

她又开始滔滔不绝。

“你是在做历史介绍吗？”墨吟风冷清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落小凡微微一愣，最后一句话还卡在嘴里吐不出来。

“你不在大理，对不对，你在骗我；对不对？”墨吟风一个字比一个字冷。

落小凡的嗓子里像是卡着一个鱼刺，没有办法说话。

“你是说今日便会回来吧？”墨吟风的声音早已冷却，见她不答，又说了一句。

落小凡机械的嗯了一声。

墨吟风怎么会说这些，他现在不是还在欧洲，他怎么会怀疑自己。

“我已经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到机场，我来接你。”墨吟风说。

正文　第331章：回来了！

“我已经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到机场，我来接你。

落小凡愣了一下，

回来了么？

墨吟风回来了！

她要回家，她要回家，她下床，轰的一声响，却忽然栽倒在地上。

“小凡，你怎么了？”墨吟风似乎听到这样的声音，似乎是摔倒的声音，语气中有些慌张。

手机摔得很远，落小凡慌忙摸索。

可是她找不到。

在哪里，到底在那里，为什么她看不见，为什么眼睛还没有好。

手机到底在那里？

隐隐听见里面传来墨吟风的声音，能感觉他在吼，可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顺着方向摸索过去，刚刚拿到手机的时候，放在耳边，里面已经传来一阵嘟嘟嘟的盲音。

她忽然被握着手机大哭起来。

她这个样子，怎样见他？

她怎样和他说。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像一个说谎的孩子，说了一个谎，就用一百个慌去圆，她就越不知道怎样去说这件事情。

她一直哭，哭的头痛欲裂，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唐泽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落小凡蜷缩着瑟瑟发抖，可是脸上却是有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两鬓似乎已经湿透，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有些发紫。

唐泽寒大骇。

拿起一条被子将她裹住，慌忙就抱着她下楼。

冷月笙看着她这个样子，知道肯定出事情了，慌忙也跟了过去。

落小凡昏迷了一天一夜，似乎迷迷糊糊醒过来几次，但是似乎又痛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唐泽寒就在旁边：“小凡，你怎么样了？”

落小凡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捂着脑袋：“头疼。”

白医师也在旁边：“一周以后动手术，你的情况不妙，你的情绪不要再有什么波动了，而且，你的身子太弱，调理不好，手术的危险又增大一分。”

“小凡，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早疼成那样，也不做声。”

“早上，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又回到医院了？”她问。

唐泽寒一惊，看向白医师。

白医师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很正常，压迫性记忆力衰退而已，就是很容易忘记刚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是神经性组织破坏的一种并发症，以后不要让她一个人出去，但是这种事情频频发生不是一件好事，代表你脑子里的那个东西越来越危险，这两天是不稳定期，比如暂时性失明，手脚失去知觉，浑身痉挛这样的事情会频繁发生是必然了，但是你的身子是一个大问题，以这样的身体状况，美国那边是不敢动手术的。”

白医师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吃东西，但是要逼着自己吃。”

回去的时候，落小凡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早上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的手机呢，阿风每天晚上会打电话呢。

对于，这个并发症，她还有些怕，这不就像老人一样，老忘事情嘛。

话说今天早上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一想，脑袋就疼。

“你还没有告诉墨吟风？”唐泽寒问。

落小凡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他现在在欧洲，等他回来再说吧，我真的很怕告诉他这个结果，我现在自己倒是平静了，平时痛的死去活来，倒是希望赶快动手术，若是死了，怕也是一种解脱了。”

“你又说这种泄气的话。”唐泽寒加重了语气。

落小凡冲着他笑，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放心，说着玩玩的，我还不想死。”

一连两天，墨吟风都没有打来电话，而且，她打过去，竟然打不通。

她真的有些急了，这些天，她老忘事，自己都不敢乱走，有时候连路都会忘记。

她只记得阿风还有两天就要回来了，她该回墨园了。

她怕自己忘记，还特意做了一个备忘录。上面倒计时墨吟风回来的时间。

回来以后便告诉他吧，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要好好说。

他会很担心吧。

也不过三天，她要去美国了。

终究还是害怕的。

这两天的那些失明，痉挛的情况倒是好了些，她也努力多吃些东西，按照白医师的说法，只要情绪平稳，身体养好，情况就会稳定，动手术的把握才会大些。

可是，已经九点，手机还是没有接到电话，她越来越不安。

》

只要她一烦躁，脑袋里面的那个东西就越发疼痛。

她无力的走到“华青池”想去泡会儿。

华青池还是她命名的，当然也只有她一个人在用而已，想想自己还是真的有福气，当年杨贵妃不是也有个华清池，唐玄宗也是为了治疗她脸上的疤痕，她只改了一个字，还是同音，这里实在很大，虽改建成室内的温泉，还是古典奢华，若不是为了治病，这里一定可以改建成一个高级私人会所。

泡在里面的时候，就觉得浑身舒服了些。

虽然那里还会隐隐作痛，但是至少已经可以忍受了。

雾气缭绕，她微微闭上眼睛。

蓦然听到很轻的脚步声，缭绕的烟雾中出现一个依稀的身影。

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竟然忘记了出声，因为她竟然看到的是墨吟风的脸，逐渐明晰……

正文　第332章：那样悲伤的痛（1）

阿风，是阿风吗？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是啊，她现在不是有很多的并发症吗，现在又多了一个吗？

她的嘴角微微弯起。如果这样就能看见他，也不是一件坏事啊……

她面带微笑，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他的面容。

可是，他的表情却是越来越清寒。

“为什么不回去，你不是在一个人旅游吗？”眼前的人就这样站在池边俯视着淹没在水中只露出肩膀以上的落小凡。

落小凡闭上眼睛。

病情又严重了吗，她听到他的声音是那样的真实。

好思念这样的声音，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听到了。

“怎么，才几天，就不认识我了，你现在不是应该走在大理古城那个自由的街道，在面馆里吃着五块钱能加免费牛排面吗？”他的声音冰的像是冒着寒气。平静的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

嗖的一下，落小凡猛然睁开眼睛。

“阿风！”她叫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很好，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他蹲下来，声线像是一根冰丝，能够勒住你的喉咙，让人窒息。

落小凡几乎要张大嘴巴。

墨吟风蹲在她的身边，眼神阴寒的像是一把冰刀：“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本来独自旅行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唐泽寒新建的“清泉山庄”的浴池里？”

落小凡简直愣在那里，或许是被他的冰冷吓到了。

彻骨的寒冷，虽然浑身还泡在温泉里，可是，却是如同置身冰窖。

她想说话，想解释，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可是第一个该说什么，她找不到头绪，该从哪一个字下手。

“好一个金！屋！藏！娇！，好一个瞒！天！过！海！，落小凡，你瞒的好啊，瞒的可真好。”

“不是这样的，阿风，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骗我，你承认你是骗我，你承认这些天你根本没有去旅游，什么丽江，大理，全部是你用来挡我的借口，小凡，看不出来，你的戏演得这样好，把我骗的团团转啊，要不是我又跑到大理去找你，我还真是不敢相信，你编故事的能力这样好，什么“平常人家”的小笼包，什么纳西族的小伙子，原来这一路全是你编出来的。”

他的声音似乎能将这里冻结，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冰凉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生病了，是阿泽在帮我，阿泽只是……”

阿泽，阿泽……

猛的，她的嘴唇被狠狠的堵住。

墨吟风几乎一下要将她从温泉池里捞出来。

落小凡觉得胸前一凉，本能的挣扎。

池边本就是青石板砖，只是微微一动，脚下一滑，两个人竟然一起摔进池中。

哗的一声，池中的温水激起大片的水花，打在水池边，像是鞭击的响亮声音。

落小凡直直的倒进水里，可是墨吟风就这样压下来，嘴唇还被狠狠的堵着，完全没有办法呼吸。

时间像是慢动作一样，，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感觉到耳朵里蓦然涌进了温水，眼睛有了刺痛，她还是睁得大大的，嘴唇被堵住，她莫名屏住呼吸，没有办法呼吸。

她感到自己一点一点的下沉，完全被水淹没。墨吟风的唇始终贴着她的唇，和她一起沉入池底。

背部狠狠地抵在温泉池底，尽管感觉到厚重的浮力，后脑还是狠狠的磕在池底细碎的鹅卵石上。

因为这里是天然的温泉，所以其实池底是大大小小光滑圆润的石头。

脑部传来一阵疼痛。她的眼泪疼的瞬间就流出来，只是消融在这温热的池子里。

最关键的是她完全没有办法呼吸。

背部落入池底的瞬间，墨吟风的一只手就狠狠的箍住她的腰，舌头很轻易的就钻进她的嘴中，温热的池水一下子将她溢满一般，带着淡淡的矿物质的味道。墨吟风动作狠得像是要把她一口吞掉一样。

她没有办法呼吸，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许是浮力的作用，墨吟风被她推开。

哗的一声，她就钻出水面。

可是她还没来的及将口中的水吐掉，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脚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拖住，她又被拉进水中，墨吟风马上就欺身过来，将她狠狠的压制住。

她屏着一口气，手脚并用，想要逃脱他的钳制，挣扎的要冒出水面，头疼的毛病又开始发作，她几乎没有力气去想任何的东西，那种窒息的疼痛感像是毒蛇一样将她越

缠越紧，她又一次踢开墨吟风，手臂触到了温泉池的池壁。

她扶着池壁冒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水池边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飞溅的水花。

哗的一声，墨吟风也从里面钻出来，就在离落小凡不足一米的地方，伸手就能触到一般。

他的双眼通红，像一只发狂的豹子，微微喘着粗气。

落小凡看着他的样子莫名的竟然升腾起一股害怕。

她头疼得厉害，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转身就想爬上岸，伸手就去扯池边折叠好的浴袍。

其实厚厚的浴袍已经被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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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3章：那样悲伤的痛（2）

可是墨吟风似乎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她的整个人还没有露出水面，手指刚刚触到衣服的时候，腰间猛然被一只手箍住，烫的快要灼伤她的皮肤。

墨吟风就这样从背后贴了上来，腰间的手一用力，她就被翻转过来，被他狠狠的压在水池壁的边缘上。

她的后脑又磕在池壁上，她痛得直抽气。

他的上半身露在外面，她光裸着身体贴在他的身上，他的衣服已经湿透，现在贴在上面有一种刺骨的寒冷。

墨吟风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眼睛发红，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臂，看着她因为痛苦而揪起来的面孔，呼吸越来越沉重。

“阿风，你放开我，我好疼。”

疼，她也知道疼吗？

现在她的疼及得上他的万分之一吗？

不敢相信，他的不愿意相信，如果可以，他宁愿自欺欺人的没有去证明，没有去这几天她口中所说的那些地方，不然也不会知道她在骗他。

要不是回来的时候在红灯停车的时候碰巧碰到唐泽寒，无意间竟然撇到他的后座上有她的衣服，然后心血来潮的悄悄地跟踪到这里。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这些天让他牵挂，担心的发狂的小妻子竟然在这里安然的泡着温泉。

原来这些天所有的幸福都是假象，全是骗他的！

通通在骗他，就把他当傻瓜！！

“落小凡，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我还不够爱你吗，被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他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狠狠的挤出来的，他一只手捏着她的脸蛋，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我实在是想不通，你还要我怎样，你到底还想让我怎样？你告诉我啊！！”他大吼出来。他捏住她的肩膀摇晃。

落小凡觉得肩膀那边快要断了，头疼得像是在涌出血一样。

整个人蓦然就软了下来，就快要沉下去一般！

“小凡，你快点出来一下，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唐泽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可是门被轻轻地一敲，就自己开了。

刚刚墨吟风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落小凡刚刚自己也忘记了锁门，因为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

而现在唐泽寒是真的有急事，手术已经筹备完成，明天，他们就可以动身出发了。有些事情得做最后的决定。

唐泽寒惊在门口，里面雾气缭绕，看不清楚。

刚刚明明听见里面的响声，而且她的房间没有人，那她一定是在这里。

“小凡，小凡，你在里面吗？”

任他怎么喊，里面都没有什么声音。

只听里面扑通一声，像是人栽倒在水里的声音，可是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来。

他心下一惊，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现在，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慌忙跑进去。

还没走出几步，猝不及防的迎面就是一拳。

唐泽寒还没有反应过来，胸口又挨了一下子，他连连后退几步，喘了好几口气，才看清了对面的来人。

墨吟风！！！

似乎是因为听到里面的声响，冷月笙也出现在门口，看到这样的情况惊呆了。

墨吟风狠得像是要杀人一般，一句话不说抓住唐泽寒的衣领，又要挥拳。

唐泽寒看见他后，似乎也被激怒了，反手也是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墨吟风狠狠地挨了一拳也是退了几步。

“住手！”冷月笙尖叫。

“小凡都沉下去了。你们还有心思打架”冷月笙慌忙跑到池边。

蓦然就跳进水中，将落小凡从水里托出来，顺手就抓住池边宽大的浴袍，将她紧紧的裹住。

落小凡被冷月笙放到地上，已然晕过去。

两个男人愣了一秒，都冲过去。

唐泽寒首先跑到哪里，看到这样的情形，马上就跪下来掐住她的人中，一手按住她的胸口，脸已经凑过去，想要给她做人工呼吸。

还没有碰到落小凡，就被墨吟风一把扯开：“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个混蛋！”、、

说完又是一拳。

这次唐泽寒狼狈的被他打到在地上。

“咳——”

落小凡躺在冷月笙的怀里被她掐住人中，咳出一口水，醒来。

睁开眼便看到墨吟风一拳挥过去的场景。

》

墨吟风像一只受伤狠厉的豹子，扑过去又要动手。

“阿风，住手！”落小凡大叫出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墨吟风现在像是杀红了眼一般，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一拳将唐泽寒打的半跪在地上，闷咳，嘴角已经溢出一丝血，滴滴掉落地上。

落小凡拼了全身的力气爬过去，挡在唐泽寒的面前。

宽大的浴袍湿透，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只剩下她苍白无力的脸蛋，她闭着眼睛吼出来：“够了，阿风，你要打，连我一起打死好了，反正，我也活不长了，反正我也快死了。”

墨吟风的拳头还停滞在半空中，听到这句话，像是这一拳狠狠地击在自己的心上，心就算是坚硬的寒铁，在此时也龟裂出纹路，就在瞬间，千疮百孔，变成碎片，化成齑粉。

“你再说一遍！”他像是地狱里刚爬出来的修罗，双眼通红，脸色阴寒的可怕，声音冰冷的骇人。

正文　第334章：那样悲伤的痛（3）

“你再说一遍！”他像是地狱里刚爬出来的修罗，双眼通红，脸色阴寒的可怕，声音冰冷的骇人。

“阿风，我快死了，我生病了，我就快死了。你不要怪阿泽，一直是他在帮我。

”她的眼泪刷刷就往下掉。

她几乎已经没有力气，手臂还撑在地上，几乎臣服在他的脚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吟风忽然狂笑起来，一摇一颤的往后退：“死？你为了护着他，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啊，你当真是这样在乎他啊。”

他狠狠的指着自己的胸口吼出来：“好啊，从今以后，你落小凡从此在这里就死了。”

落小凡蓦然就愣在那里，眼泪忽然也停住了一般。眼巴巴的像是傻了一样仰头望着他。

落小凡猛咳一声，然后咳得越来越厉害，好像快要呼吸不过来一样。半伏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摇摇欲坠。

唐泽寒一手扶住落小凡的肩膀，也是怒极了，狠狠地咆哮：“你这个混蛋，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这两天她是怎么过日子的，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墨吟风冷笑，头发，衣服湿透，一点一点的滴着水，嘴角和他的眼神一样慢慢的凝固成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知道，你们是旧情复燃，还是重温旧梦，我不知道你们把我当傻瓜一样耍的团团转，落小凡，你好本事啊，我墨吟风这一辈子还只栽在你的手里。”

他的语气如冰，如刀，刻在心上也能入木三分。

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声音气若游丝：“阿风，你相信我，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