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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承赶上前去抱了她就往床上拖,永心哭的撕心裂肺,“家恩,我瞎了,我再也看不到了!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家恩,我好痛!我好痛!!”

她拼命挣扎,他死死的匝了她不肯松开,直到她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瘫倒在床上轻声呜咽。

沈逸承示意护工和她说话,护工连忙走上前来说,“你不要害怕,失明只是暂时的,你好好配合医生吃药打针,等淤血散了自然就看的见了。”

永心哽咽着问,“真的吗?家恩,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为什么你都不说话?你也受伤了是不是?”

护工看看沈逸承又看看关永心,胡乱编着,“是啊,沈先生暂时开不了口,可是他慢慢也会好的,而且每天都来这里陪着你,所以关小姐,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这些小毛病根本不算什么。你这样伤心,沈先生也会跟着难过的。”

关永心慢慢的止住泪水,她坐起来,伸过手去,抓了沈逸承,又抚上他的脸,“家恩,原来你也吃了这么多苦,我以后再也不闹了,你现在还好吗?还疼吗?”

他的手覆上她的,她幽幽的说,“等我眼睛好了,你肯定也就可以开口说话了,我们两个人都要好好的,我们还要结婚,还有一辈子好过。”

她额头抵着他的,她离自己这样近,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扇刷子,可是他却没来由的觉得心酸,若她知道真相,若她知道,她能受的了吗?他心里已有了决定,他永远都不会让她知晓。

永心以为自己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肯定是家恩,可是当她重见光明,眼前那么多的人,医生,护工围了半圈,却偏偏不见他。她心急如焚,他们只说他临时有事,可是第二天,他亦没有来,他们又说他需要做复健。她虽犹疑也信了他们,接下来的一天天他们总有各种理由,到最后,连护工自己也觉得所有的借口都实在太过牵强,干脆保持缄默。

关永心可以接受自己左耳永久失聪的事实,可是她无论如何无法理解,家恩为什么突然失踪?这几个月来,他明明每天都陪了自己,在医院的五个月里,她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她可以感觉到,那就是家恩没错,他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畔,他抱着她时的温暖,他每天都陪伴鼓励着她,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凭空消失了?现在,只要她一问起家恩,所有的人都面露难色,避之不急。他们越不肯说,她越着急,她拨他电话,一直都关机,她不懂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心底无比焦虑担忧。

直到出院那天,沈家恩也没有再出现过,他在她病危的时候一直陪伴她照顾她,可如今她病好了,他却反而失踪了?永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医生又再三叮嘱了她,少思考少用脑,情绪也不能太过激动,否则容易引发偏头痛。

沈家的人,除了沈逸承她谁也不认识,可她对他总是畏忌的,本能的并不想去找他。她想起欧阳,拨电话给他,却总是不通,找到机场去,才知他出国了。她去家恩的公寓找他,他也不在,房子好似许久都无人住过,桌子地上都是厚厚的灰尘。

关永心怎么都想不明白,甚至猜测过他是不是再也无法说话,所以干脆干脆避而不见?抑或是有其他难言之隐?又是不是被他父母禁锢?她明知他对她的态度,他对她的羞辱,曾那么狠狠的把她的自尊践踏在地上,可是如今,她已别无他法,唯有他知道道家恩身在何处。她拨他手机,他从来不接,她一次一次的重复着那个号码,直到那一长串的数字烂熟于心,闭着眼睛就能脱口而出,他对她总是憎恶厌烦的,可是她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找到家恩。

沈逸承从会客室出来,秘书任若西跟进来说,“关小姐一直打电话过来,说有事情找你,要不要接进来?”

他想都不想的说,“不用。”又嘱咐她,“以后她的电话都不必问我。”

关永心找上楼来,她虽没有预约,可是前台认得她,以为她又是为着报道的事来沈逸承,直接就放她进来了。

任若西并不在,一路走来竟然顺畅无阻,沈逸承正和下属讨论项目的事,她就这么闯了进来。他让下属先出去,她声音急促焦虑,“家恩在哪里?”

不过五个月而已,她只剩了皮包骨头,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大,头发因动手术的时候剃了,连耳根都还没长到,又短又乱的飞蓬着,这个样子的她,甚至是丑陋难看的。她从前虽不胖,但脸其实一直不是特别小,下巴那里一向有些圆润,可是如今下巴尖细如锥再无半两肉,脸色苍白如鬼,因着家恩,双眼却还闪烁着狂热期盼的光芒。

“关小姐,我不觉得我有义务告诉你。”他冷淡的说。

她眼神瞬间黯下去,可是并不打算放弃,她盯着他的脸,仿佛能从他的脸上知道家恩的去向,“家恩在哪里?”

“若他愿意见你,自然会见你,若他不肯,你又何必强求?”

她恍若未闻,只是像个偏执狂般重复,“家恩在哪?”

沈逸承不耐起来,“请你出去,我要工作。”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走,再也不烦你!”她倔强的站在那里不肯离开。

任若西推门进来,抱歉的说,“沈总,我刚才不在,不知道她进来。”

沈逸承摆摆手,任若西对关永心说,“关小姐,麻烦你出去。”

关永心望着沈逸承,他不看她,低头做事。

晚上有饭局,席间合作公司又不停的劝酒,一直到很晚才散了。沈逸承从地下室直接坐了电梯上公寓,走出电梯,隐约看到门口有团黑影坐在地上,走廊间的感应灯亮起,原来是她。想必她已等了许久,他走近些,她抱了膝蜷缩在地上,不过是小小的一团,脑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睫毛长长翘起,灯光下她的脸色呈淡淡的橘黄色,又小又憔悴。

她听到脚步声,缓缓的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望着他,仿似在梦境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立即爬起来,问,“家恩在哪里?”

她是复读机吗?他不看她,掏出钥匙开门,她也没有阻挡着他,而是安静的让到了一边,他打开门进去,她跟在后面,他并没打算让她进去,他关上房门,她的手紧紧的拽在门框上,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在黑暗中越发显得的晶闪光亮。

他皱着眉头沉默不语,抓了她的手,一根根的掰开她的手指,她却生出无限的蛮力来,拽着门框死也不肯松开,她明知他不肯告诉她家恩的去向,可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他掰开她的一只手,她的另一只手又拽上来。他干脆拉开门,她松开手跟进去,他抓着她的肩膀,一用力把她猛的推搡出去。她站在门外懵懵的看着他,房门已经“啪”的一声在她面前合上。

她不哭也不闹,也没有拍打房门,她取出手机拨他的电话,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了又黑,黑了又亮,他只是看着,并未接起。她固执的一次又一次拨打过去,他最后干脆拿过手机,取出电池,都扔在了桌子上,整个世界才安静下来。

他靠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着她,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的遇见,不过是在电脑上。那时候他刚回中国,房子还没有装修好,大嫂对他一直是不冷不热的,他不想去哥哥家住,不过想着找间酒店暂住段时间便好。他打开电脑,其实已不记得怎样进的那个短租网站,她的照片就在第一页,房子温馨干净,她坐在桌子前,单手托腮,阳光透进屋子照在她的身上,她笑的那样灿烂,嘴角微扬,有着好看的弧度,眼睛弯弯如月牙,明眸善睐,他的心跳突然就慢了半拍。

她在房子里等他,她应该总是爱笑的,他拿了十天的租金给她,她热心的告诉他,冰箱里有准备的饮料,免费供应,等她离开,他拉开来看,里面果然有矿泉水果汁,竟然听装啤酒也有。房子很小并不奢华,可是收拾的干净整洁,非常温馨,他很满意,第一次觉得其实这样的家庭旅店也不错,后来,她还很细心的打来电话,问他是否需要请钟点工清洁卫生。

那天晚上是他入住的最后一天,他听到敲门声,其实很疑惑,并没有家人朋友知道他住这里,他拉开门,看到她歪在门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还冲他挤出笑容,她想必喝了很多酒,口齿不清的说来收租。

他让她进了房间,转身去给她倒水,她却在后面拥住了他,他转过身来,她已吻上他,他尝到她唇齿间的酒气芳香。他一向是克制冷静的,可是那天他仿是受到了蛊惑,一切都不受控起来,他掌握了主动,细细密密的吻她,她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是闭着眼睛承受,他很意外,他看到她疼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一晌贪欢,他醒来的时候,她还在沉睡,眉头微微蹙着,他拿出钱包里所有的现金放在了桌子上,而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对他来说,这不过是浩渺岁月中盛开的一朵花,开过了也就过了。

但他们终于又遇见,有生之年,狭路相逢。她竟然是家恩的女朋友,他冷眼旁观,她怎么配?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终于心软下来,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她从漫天飞舞的床单中探出头来时的惊鸿一瞥,还是她救人时的天不怕地不怕,抑或根本是她工作时的不畏险恶傲骨铮铮?或者根本都有。

他出门上班的时候,她竟然还坐在门口,他不知道她是清晨来的,或根本是一夜未回。她这次没有再重复那个问题,只是沉默的跟着他,他进电梯,她也进,他走出大门,她也跟着出去,仿佛她是他的影子般,无声无息。他坐上车子去,她没有再跟上去,只是站在车边,隔了窗户,茫然的看着他。

刘大伟不确定走或者不走,眼光迟疑的扫过她,沈逸承敲敲椅背,“走。”

车子开出很远去,刘大伟从后视镜中看到她还木然的站在那。

他以为她终于死心,可是在公司楼下餐厅吃早餐的时候,他一抬头,她就坐在对面,隔着张桌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桌子上放着份三明治和一杯水,其实她什么都没吃,不过是偶尔的抿一口水,他买单的时候连同她的那份也买了。

她每天就这样几近麻木的跟着他,她从前那么怕他,在他面前总是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可如今,仿佛生出许多孤勇来,他到哪,她到哪。她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不永远就那几个字,“家恩在哪?”

这日沈逸承有饭局,其实不过是一帮朋友聚会,他们约在一家私人会所。她跟他到门口便被保安拦了下来,他也不管她,径直进去了,她安静的坐在不远处的喷泉边守着。

冯圣尧驾车过来,经过永心身边,只觉得眼熟,要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她是谁?他当初遇见她的时候是那样的明媚动人,璀璨的就如天上的星辰,眼前的她竟然如此憔悴不堪,只有眉眼里依稀可寻几分往昔的影子。

他走上来打招呼,“关永心!”

永心抬起头,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冯圣尧比划着,“就忘记了?去年我还给你发过红包的。”

她这才记起来,站起来问,“你知道家恩在哪里吗?”

他摇头,“我许久都没和他联系了,怎么你们吵架了,还是分手了?或者你可以问下欧阳。”

她眼神暗下去,沉默不语。

他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看她眼睛盯着会所的大门,心下已是明白大概,“你想进去?”

永心不吭声。

他笑着说,“跟我走吧。”

永心赶紧站起来,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冯圣尧推门进去,笑着对沈逸承说,“看我把谁给带来了?有你这样的吗?自己进来了,把侄媳妇一个人晾外面,幸亏遇见我这个好心人。”又说,“哪怕她和沈家恩分手了,那也是旧识不是?!”

马上有人打趣说,“冯少,你好心?我看你是没安好心吧?!即便人家小姑娘现在一个人,那好歹也有个先来后到,得先问问欧阳同不同意,那才轮到你呢。”

大家哄堂大笑。

沈逸承皱着眉头看向永心,她垂着脑袋在椅子上坐着,神情呆滞,仿佛那些人讲的并不是她,而是别人一般。

席间,大家又是一通闹腾,开了好几支洋酒,永心执拗不过,也喝了几杯,她只觉嗓子热辣辣的刺痛难受,脸色飞红,眼睛仿似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虚幻的。

冯圣尧只觉得她呆呆的样子特别萌,他给她夹菜她便吃,他给她舀汤她也喝了,他抚上她的手,在她耳边吹气,“是不是酒喝多了不舒服?给你来盅燕窝好不好?”

她迷迷糊糊的答不上话,他便招呼服务生上燕窝,引的桌子上几个人也嚷嚷着,“冯少,我们也要燕窝。”

沈逸承脸色铁青,猛的站起来,推开椅子大踏步的走过去,拉起永心就往外走。

冯圣尧站起来拦在他前面说,“今天是我带她进来的,也该由我带她走。”

“让开!”

其他一众人连忙走上前来开劝,“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兄弟,天下何处无芳草?!既然她是家恩的女人,逸承送她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冯圣尧这才怏怏的闪开。

刘大伟已是开了车子过来,他打开车门,沈逸承把她塞上车去,自己也上去了。她歪靠在车窗边,整个人都是模糊的,前面车子的车灯闪过来,在昏黄的光影中,她又看到了她的家恩,她伸过手去捉了他的衣袖,仰起头微笑着问,“家恩,你终于肯见我了?”

沈逸承挣开她的手去,她仿是一尾鱼般又黏过来,这次不光是手,整个人都扒抓过来,吃吃的笑着,“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他坐在窗边,躲无可躲,只得任她环了自己,脸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刘大伟问都没有问他是否要送永心回家,直接就把车开到了他公寓下,他想下车,可她却牢牢的抱了他,他叫她“关永心”,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得抱起她,其实她并不重,抱在手上一点分量都没有,只是因瘦的厉害,身上的骨头硌着他的手臂很不舒服。

到了家门口,他放下她,伸手拿过钥匙开门,她脚步不稳的站在那,眯着眼睛东倒西歪,他拖她进屋子,灯亮起的一瞬间,她本能的把手挡在眼前,嘟嚷着,“好亮。”而后放下手来,望了他吃吃的笑,他正想问她笑什么?她已伸过手来勾了他的脖子,脚一垫,吻住他。

他想要推开她来,她却抓的更牢,她身上有着淡淡好闻的茉莉花香,唇齿间是洋酒的甘芳,有点甜又有点腻,他觉得无限诱惑在她眼前,他低下头来,顺势而入,一只手拥了她的脑袋,深深浅浅的吻她,她的脸碰着他的,有着骇人的滚烫,他想起那晚的美好,她也是这样,双唇柔软温热,他一味索取,而她一直都静默无言颤抖着承受。他一路亲吻着她的额她的眉,最后唇停留在她的颈项间,她抱着他,喃喃低语,“家恩,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他征在那里,她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均匀,已是睡着。

他抱了她进房间,拉过被子给她盖上,退到书房,陷在沙发中,旁边蒂凡尼的水晶台灯在月光下折射出点点星光,触手可及,可是他并没有打开。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可是千帆过尽,到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看多了纸醉迷金,感情到最后不过如此,那些所谓的山盟海誓,过到最后,也只不过是一地鸡毛。

他记得小时候看聊斋志异,其中有一篇叫销魂狱,当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就等于入了销魂狱,为爱生为爱死,肉身再也不受大脑控制。故事中,那样潇洒不羁的男子,最后却因爱人的消香玉损而堕入空门。他一直觉得很好笑,不过是当个故事来看,看过了也就扔开了,也并不信。要到这一刻,他才深知,原来自己同他一样,那么长久的岁月里,不过是没有遇到。一旦遇见,牵绊其中,千丝万缕,再也躲不开去。

关永心早上醒来,一下子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要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他的房间里,她暗暗说着“糟糕”,赶紧爬起来,自己昨天肯定喝高了,到底是怎么到这个屋子里来的,完全没有印象。她睡了他的床,他昨晚睡哪里?她走出来,听到洗手间哗哗的水声,知他在里面,她便走到客厅沙发上安静的坐着。

沈逸承穿的不过是居家衣服,短短的头发湿漉漉,还有些晶莹的水珠留在上面,一根根直直的矗立着。因今天是周末,他穿的是居家服,这样的他柔和许多,并不像以往那样咄咄逼人,给人以压迫感。

关永心看着他,张张嘴,话到嘴巴,并没有说出来。他知她想说什么,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也没有横眉冷对,只是说,“走吧。”

她没问他去哪里,看他拿了车钥匙,她起身默默的跟在后面。他开的还是第一次遇见时的那辆黑色辉腾,其实他开车的样子和家恩很像,都那样认真专注,开的也并不快。

他带她去吃早饭,她没想过他会来这样的地方,小店狭窄逼仄,桌子挨着桌子,多几个人就转不开身来,有些等位的人干脆站在桌子边,前面的人刚起身,后面的人就马上坐下,老板又急匆匆的赶来收拾桌子。

门口空了张桌子出来,两个人过去坐了,沈逸承看她眼睛有惊诧之色,解释说,“这里的豆浆油条是最好的,丝毫不比那些大饭店逊色,很多老板过来吃了还打包。”

关永心朝外面望去,果然路边停着几辆宝马奔驰。等到食物端上桌子,豆浆果然浓醇香滑,吃进嘴里是清新淡淡的黄豆香,油条鲜脆饱满,咬一口,嘎嘣作响。她从热腾腾的雾霭中看过去,啃着油条的他凭添了几分烟火气息,不再如以往那般冷酷淡漠。

沈逸承开了车子送永心回家,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她没有下车,定定的望着他。她其实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的,惹急了也会狠狠的回敬他,可是现在,他看到她眼里卑微的哀求,他听到自己心底的叹息声。

“明天把你护照等相关证件拿到我公司来。”他言简意赅的说。

她困惑的看着他。

“你不是想见家恩吗?我带你去看他。”

她听到这句话,双眼浮现出惊讶明亮的光来,她没有再多问一句,急急的开了车门离去,仿佛怕她在他面前多呆一秒,他就会改变主意。

要上了飞机,关永心才确信他真的肯带她去见家恩,等待的日子里,她一直很怕他突然就改变心意,一个电话,一句话,就告诉她自己后悔应承了她。

飞机穿越过自由女神像,飞了将近三十个小时,永心终于抵达大洋彼岸的美国。可她并不疲倦,眼眸甚至是热切的,无数的问题在她脑海里徘徊,家恩为什么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一直都不同她联系,可是没有关系,她等了这许久,她终于可以当面问清楚。

有车子来接了他们到酒店下榻,关永心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沈逸承身后,一直跟着他进了房间。最后他不得不说,“你的房间在隔壁,你不会指望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家恩吧?你不累不需要休息,可我累了,让我先睡觉好不好,一切明天再说。”

关永心盯着他的脸,狐疑着自己是否可以相信他的话?

沈逸承眉头微皱,“你放心,我不是专程带你来旅游的,我说到做到,明天你就可以见到家恩,现在回你自己房间去。”

看她离去,他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反而拧的更紧些,他甚至可以预见她见了家恩会有怎样的反应?可是这些日子来,她固执倔强犹如偏执狂,不到黄河不死心,若她不知道真相,她定会一直深陷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之中,永远不肯站起来重新生活。长痛不如短痛,置死地而后生!

他们吃的是自助早餐,沈逸承拿了熏肉,三明治和咖啡过来,他吃的很简单。永心只倒了杯果汁,其实连果汁都不过是摆设,她安静的等着他。

他把三明治和熏肉推到她面前,“吃掉。”是命令的口气。

永心根本就没有胃口,看看眼前的食物又看看他,他冷着脸说,“你还想不想见家恩?”

她赶快拿起三明治狼吞虎咽起来,大口大口的吃的又急又快,结果食物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脸憋的通红,眼睛瞪的滚圆,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果汁猛的灌下去,连连拍着胸口。

沈逸承一声不吭,他知她的心思,巴不得早点吃完了,可以去见家恩。他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中的食物,她眼巴巴的望着他,结果他吃完早餐,又慢悠悠的喝起咖啡来,邻桌上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她觉得他是故意的,可是又不敢发作,只得静静的坐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说,“走吧。”

外面的阳光很好,永心觉得身上都暖洋洋的,心头参杂着许多的思绪,兴奋,期待,热切,交织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快乐。车子已经等在酒店门口,他让她先上去,而后自己坐在她身边。阳光透过车窗玻璃,落在她的身上,她脸颊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他眼光扫过她,她正好也看过来,微微一笑,眼瞳又黑又大,浮现着绮丽的流光异彩。仿似有无数金色的细沙从沙漏里疏疏密密的泄漏下来,落在了他的心间,触动了他最柔软的深处。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停在一栋美式别墅前,别墅外围着圈白色木栅栏,里面的景致摆设清晰可见。别墅前是宽阔的院子,草地青葱,两边又有几棵高大的树木,靠近房子那一头的草地上有鲜花扎成的高大拱门,里面坐着许多人,男女都着了正装礼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之色。

永心明白了,这是婚礼现场,她诧异的转过头来看沈逸承,他一动不动的坐在车上,并没有下去的打算。永心疑惑,这个和自己同家恩见面又有什么关系?饶是如此,心中还是隐隐不安起来,一颗心心突突的跳,她趴在窗户上,眼睛盯着庭院四下搜索,那些来宾当中并没有家恩的身影。

沈逸承摇下车窗,让她可以看的更清楚些。音乐响起,新郎挽了新娘的手从别墅中缓缓而出,永心眼睛瞪的极大,无法相信的看着眼前一幕。那新郎正是沈家恩,新娘穿了白色的鱼尾婚纱,环佩叮当,笑意盈盈,可不正是何甜甜?

永心脸色煞白,她伸手去试图打开车子,但车子已经上锁,她拼了命的去拉去拽都打不开,眼泪汹涌而出,她转过头来对着沈逸承疯狂的喊,“让我下去,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沈逸承面无表情的说,“我答应让你见他,你现在已经见到了。”

他俯身过来摇上车窗,她双手紧紧的抓着玻璃不肯松开,手指因大力全都泛白起来,他一根根的掰开她的手指,无尽的绝望包围了她,她疯狂的大喊,声音嘶哑,“家恩,家恩!我是永心啊,家恩!”

正准备在给新娘套上指环的沈家恩,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并不真切,抬头张望,并没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大约是风声。甜甜眉目含笑的望了他,他微笑着把指环套在她手上,两个人在嘉宾的欢呼声中拥吻。

“家恩!我是小宝。。。我是。。。你的小宝。。。”永心泣不成声,全身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生出无限的蛮力,拼了死力抓着车窗不肯松开,沈逸承没有办法关上窗户,命令司机,“开车!”

“不,我不走!你让我下去!”她发疯似的大力拍打着窗户,“沈家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车子离别墅渐行渐远,她扑过来死命抓扯沈逸承的衣服,“你让我下车!听到没有!我要下车,停车!”她红了眼睛,拼命的摇晃着他。

他抓着她的肩膀,狠狠的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她如受伤的小兽,奋力挣开他的钳制往方向盘的位置扑过去,绝望的挣扎着,“停车,你停车!”

沈逸承一把抱过她,紧紧匝了她,压制着她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见家恩的!你说话不算话,你出尔反尔!”她一直骂到他脸上去,“你这个小人!混蛋!你放开我。”

他一撂手掼了她在椅子,“我只答应让你见他,没答应你和他说话,难道你刚才没看见他吗?!”

她脸朝下牢牢的被压制在椅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去见他,你让我去见他。。。”

“关永心,你还不明白吗?沈家恩他娶别人了,他不想和你在一起!”

她哭的透不过气来,声音支离破碎,“我。。。要。。自己。。问他,我。。要问。。清楚。”她整个人都在椅子上颤抖着,他看她终于不再挣扎,松开手去。

她呜呜的哭着,仿是食物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一下又一下的抽噎。他那么爱她,他们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只要和她在一起每天都是节日,他怎么可以骗她,他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她爬起来抓着他的手,泪眼朦胧的哀求,“你带我去好不好?你让我见见家恩,只要五分钟,只要五分钟就够了!”

他冷酷的说,“你要清楚,他现在是别人的丈夫,你刚才没看到吗?他已经是孩子的爸爸了。”

关永心迷惑的看着他,孩子?她恍惚之中仿是看到新娘的肚子微微聋起,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是呆的。她好似闭了气般,要很久才发的出声音,哭的天昏地暗撕心裂肺,声音凄厉绝望,那些美好的誓言,那些缱绻的时光,在此刻全都分崩离析,她以为是一辈子,他说过的一辈子。黄豆大的汗珠子从额上滚落下来,一颗接一颗,滑落到脸上混合着眼泪,又流进颈项间。

她五官疼的狰狞变形,沈逸承知她太过激动引发了偏头痛,他连忙拿过她放椅子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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