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方才是我们那边的圆圆?”
简妍道:“大嫂睡吧,她去找蝶衣了。”
姚氏在里边不言语,忽听一直看书不吭声的安如梦道:“狗咬狗,一嘴毛。”
姚氏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听外头毛毛打哈欠,叫奶娘将毛毛抱进去,母子两人一同在榻上歇息。
简妍在外头示意玉叶、金钗先不急着收拾毯子,支着脑袋,心想果然世上一半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边厢,圆圆出了西厢,向正房后头去,隐约听到谁骂了一句“正经的摆过酒的都没人伺候,她倒好,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爬上床,没叫老夫人、夫人过目的,竟连着用了两个丫头。”,继而又有人说“我看便是她将红袖姐姐挤兑走了,也不瞧瞧咱们这园子里,红袖姐姐最是个老好人,谁都该走,偏她不该。叫红袖、青衿两个姐姐连着伺候她,她可配?这折福的事早晚要应在她身上。”
因与棠梨阁众相熟,稍微想想,圆圆就知道这是两个三等丫头不知在讨好谁跟着骂蝶衣呢,嘴上浮起笑容,只做听不见,行了几步就进了蝶衣屋子,打量了一番,见茶几上放着一碗稀饭,两道小菜,笑道:“你如今不是正该养身子的吗?怎就吃这个?”
青衿因蝶衣被叫回来,满心不悦,也懒怠劝蝶衣吃饭,自己个去外头歇着了,因此蝶衣的午饭就摆在一旁。
蝶衣一个人在屋子里,身上懒懒的,又因担心庄政航落了几点泪水,越发吃不下饭。
“……少爷如此,我还哪里吃得下饭。”
圆圆道:“便是吃不下饭,你也该多吃药才是。我伺候大少夫人的时候,可是瞧着她一有了消息,就开始吃安胎药的。更何况你这个才动了胎气的。”
圆圆虽说的平淡,但是蝶衣就是能听出她的嘲讽,心道风水轮流转,走着瞧,她不会叫圆圆捉弄一辈子的。
蝶衣靠着枕头,伸手将胸前的被子按了按,然后捋了捋两鬓,笑道:“昨日也没有跟你怎么说话,就出了那糟心的事。这么久了,大少爷膝下还只有毛毛一个,二夫人就没说你们屋子里该添人吗?”
圆圆捂着嘴甜甜地一笑,“你当我跟你一般吗?便是二夫人说了,又如何会对我说?再则,我从不做为古人担忧的事,与我无关的事,我打听了它做什么?”
蝶衣心里是恨不得庄二夫人立刻开口抬举了圆圆的,笑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是我多嘴了。大少爷、大少夫人对你都是好的,何须我多嘴。”
圆圆只管笑,不时地瞄一眼蝶衣的肚子,然后叹息道:“我过来时瞧见你们少夫人正哄着小哥儿毛毛玩。可见你们少夫人是真心放心你们的,竟不去亲自照料少爷。”
蝶衣手指微微收缩,心道果然庄政航跟简妍不甚亲密,那庄政航这番,半丝也不是为了简妍,全是为了圆圆了。
圆圆左右看看,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四处打量,然后坐到床边矮凳上,叹道:“怎么都是先前见过的东西?我还当少爷知道你有消息,要乐得给你添几样好兆头的东西呢。”
蝶衣见圆圆举起的手腕上,珠圆玉润的皓腕上,因袖子滑下,露出一只金光灿烂的手镯。
圆圆见蝶衣看见了,忙拉了袖子掩住,含羞带怯道:“这是少爷给的,给了也没几日。”
蝶衣的心一下子凉了,这少爷,她断断不会以为是庄敏航,定是庄政航了。昨儿个她问庄政航讨几两银子,庄政航尚且不肯,竟给了圆圆这么一样贵重之物。
蝶衣虽自诩不爱庄政航的钱财,但男子为女子花银子,本就是爱意表现。因此见着圆圆的镯子,心里就酸涩起来。
圆圆见蝶衣又要落眼泪,忙道:“蝶衣,你怎地了?可是肚子又疼了?眼下你们少夫人忙着,不若我去替你给老夫人回话?”
蝶衣哪里不知庄老夫人厌恶她,闭着眼睛,不肯再看圆圆,心道总有一日会叫圆圆折在她手上。
圆圆又瞄了眼蝶衣的肚子,眼带嘲讽地退到远处的椅子上,又絮絮叨叨地说些不相干的话。
若说圆圆已经是庄敏航屋子里的人,为何还要来与蝶衣暗中针锋相对,那也是有些缘故的。
当初蝶衣方进了庄家,就被庄政航要了来。蝶衣见圆圆与庄政航青梅竹马,于是就挖空心思跟圆圆交好,后来设计了圆圆,叫庄老夫人瞧见圆圆跟庄敏航在一处说话。庄老夫人就将圆圆给了庄敏航。
谁知圆圆本就有心于庄敏航不说,顺水推舟跟了庄敏航后,更是“不经意”地将蝶衣先前的作为揭穿,如此,便是庄政航待蝶衣也不如先前。如此一来,在蝶衣眼中,圆圆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若是如此,两人分开了也就没有现在的事。
谁知圆圆进了庄敏航屋子里,却发现庄敏航与她想的不一样。庄敏航虽大方,但大方也是看人,对着亲朋好友那是不惜万金相赠,对着下面的丫头,就并非如此。况且庄敏航为人太过周正,对于男女之情有些木讷,便是与姚氏行夫妻之礼,也要请示再三。
圆圆去了一年多,与庄敏航话也不曾说过几句,她又自负是佳人,一心要寻个风流才子来配,因此对庄敏航的心也就淡了。
彼时庄政航依旧对圆圆紧追不放,时不时地嘘寒问暖,又屡屡赠送金银绫罗,很是合圆圆的心意,圆圆也就生了叫庄政航问庄敏航讨要她的心思。是以,圆圆与庄政航院子里人异常熟络,庄政航屋子里的第一人蝶衣,就成了她的眼中钉。
絮絮叨叨了半日,那边霜盈来唤,圆圆才随着姚氏一行回了姚氏的院子丹苹斋。
蝶衣受了半日无处诉说的气,肚子倒真的有些疼起来,人吓了一跳,动也不敢动一下。
青衿进来了,将蝶衣没吃的午饭端走,然后坐在一旁道:“原先听人说你们要好,我还不信,如今我倒是信了。”
蝶衣拿了帕子将眼下有些粘腻的泪水擦去,苦笑道:“你又信了什么?她……罢了,不说了。”
青衿见蝶衣遮遮拦拦,反倒来了兴致,在床边坐着问:“当初可是你陷害她进的大少爷房中?昨日可是你自己个撞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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