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呢,口气这么硬?”卓阳纳闷了。
晏南飞不理,咚地带上门走了。
到了部里,上电梯时,恰好遇到卓绍华,他今天来听对腾讯和奇虎两家公司网络大战的处理汇报。
他先出声招呼,晏南飞点了下头。
电梯里有其他人,两人没什么交谈。出电梯时,晏南飞把卓绍华叫到了办公室。
“诸航和帆帆都好吗?”晏南飞把门掩上。
“挺好的。”卓绍华笑了笑。
晏南飞沉吟了下,问道:“绍华,帆帆都这么大了,似乎他外公外婆都没来过?”
“哦,他们比较远,天气又冷。”
“这到也是。诸航是独生子女吗?”晏南飞在卓绍华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不是,还有个姐姐。”
“你见过?”晏南飞心刷地提到了嗓子眼。
“姑夫,我该上去了。会议是九点开始。”卓绍华低头看了下手表。
晏南飞无奈地笑,拍拍他的肩,“对小诸包容点,她还小。”
卓绍华定定看他一眼,拉开门。
秘书进来,告诉晏南飞今天陕西省和山东省的四个投资方案部里要会办,会议由他主持。
这四个方案已经会办过一次,有一个涉及到军工产业,部里特别重视。
秘书把四个文件夹放在他桌上,泡上他每天必喝的乌龙茶。冬天喝乌龙茶,才是他的最爱。
拉开抽屉,诸盈的照片又跃入了眼帘,刚刚悬着的心“砰”地摔了下来,疼得十指颤栗。
诸航和她有点相似,诸航却不像她这般恬静,眉宇间多了点英气和俏皮。
当她知道诸航和绍华相恋、生下小帆帆,她有没心累?有没流过泪?
他闭上眼,想像那张清丽的面容。
凤凰古城很小,步行即可。他和同学在沱江吊脚楼参观时,面对着秀丽的沱江山水,有一个同学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
“不要在塞子里吹口哨。”一扇小木窗里探出她的身影,竖起手指,要他们噤声,“苗家人传说在屋子里吹口哨,会招鬼。”
“哈,这么唯心。”同学满不在乎地说道。
“顺乡随俗呀!”她文静地笑笑,缩回身子。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跑过去喊住她,“请问你是导游吗?”
她脸一红,点了下头,“我只是业余的,不很专业。”
“没关系,我们不需要专业的,你只要带我们吃好玩好就行了。是不是?”他回头朝同学挤了下眼。
他们是群背包客,向来反感导游的指手画脚。同学会意地抿嘴乐,“是啊,但是收费不能太贵。”
“嗯!”她认真点头。
她自我介绍,她叫诸盈,家就住在凤凰县城,是高二学生,下学期读高三了。
说话时,天空飘来一块乌去,一串串雨珠把沱江溅起圈圈涟漪。她撑开一把碎花的雨伞,踮起脚替他遮着雨。他比她高足足一个头。
她带他们在沱江泛舟,参观沈从文故居,去看奇梁洞,在西门峡漂流,去吃娃娃鱼,喝土家擂茶。
他们住的是民宿,早晨推开窗,便会看到她站在院中,和房东说着凤凰方言,美丽而又快乐的时光就从那一天开始。
他们一起呆了四天,他们的下一站是张家界。
她顶着烈日,去车站给他们买票。太阳把她的脸烤得通红,她的后背被汗水濡湿了。
他站在她身后,突然结巴地说道:“少。。。。。。买一张票,我。。。。。。不走。”
“呃?”她讶然地回过头,看到了他眼中比阳光还灼热的情意,慌乱地把脸别向另一边。
他找了个非常非常蹩脚的理由,让同学好好地取笑了一通,不过,也没太为难他。
他留下了。从民宿搬去了她的家,她成了他一个人的导游。
她妈妈身体不好,爸爸陪着去省城看病,她一个人在家。
有天晚上,两人在沱江放灯,她说对着灯许愿非常灵验。他问她许的什么愿,她说我希望能去南京读大学。
南京,距离凤凰上千里,她只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地名。但他在南京,她觉得南京突然近在咫尺间。
他心中一动,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姑夫,我走了。”会议结束,卓绍华过来道别。
“现在就回家?”他问。
“不,我回部里。”
“周末,我去看帆帆。几天不见,变化肯定又多了?”他没有孩子,但见到粉嘟嘟的婴儿,心就软了。
诸航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有帆帆可爱吗?
心口疼得发胀。
“周末帆帆要去打预防针的。”说起帆帆,卓绍华俊朗的面容泛起了笑意。
“那挺疼的,小帆帆要哭了。”
“他很少哭。”只有诸航在时,他有时会耍赖、撒娇,哭得泪水纵横。
“像你!”
卓绍华笑笑,走了。
晏南飞深吸一口气,揉揉眼睛,走到窗外。
怎会下雪呢?下霜的隔天,都会放晴的。
天气怪了,天空阴沉着,大片的雪花席卷着整个都城,视野内,一切都模糊了。
汽车出了大门,下意识地他打了下方向盘,车向回家的相反方向驶去。
收到资料的第二天,他就来过了。
临近年末,她经常加班。他看过她和同事一同出来,向地铁口走去。
他没有惊动她,只远远地看着。
心不规则地狂跳,说不清是悸动还是忐忑。当她经过他的车前,他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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