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男孩的侧脸,很好看,要准确地形容,应该用handsom
e这个词,因为在英语里它还有健美、阳刚的意思。男孩敞着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里面
是一件黑色的t恤,下面连着一条黑色的七分裤,收紧的裤口让陈可不由自主地注意到男
孩的小腿,汗毛并不是很重,只是细细的一层,男孩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黑绳子,并没有
挂什么饰物。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装饰让陈可觉得很喜欢,他几乎已经作好准备要和他
认识了。
可就在这时,男孩突然开口了,他说:
“主席好。”
陈可狂喷了一口口水。
他虽然很帅,但是很愚蠢。陈可心想。
原来男孩是在和隔壁法学院的主席说话,天哪,那人是个最好的马屁精也难以恭维
其长相的黑矮胖子。陈可马上别过脸不去看他和男孩,投奔自己的阵营去了。那个男孩
原来不是自己的同学,这个事实让陈可意识到刚才自己拼命打量人家的行为有多无礼,
陈可有点脸红了。
陈可从光华管理学院的师姐手里接过入学材料,这时又听见了那个男孩的声音:“
呵呵,这种桌子捐给条件好一点的希望小学都嫌烂。”陈可悄悄看了看法学院的那张桌
子,笑出了声。
“啊?”师姐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陈可忙问。
“我说你家是哪里的?”师姐的脸上恢复了笑意。
“青岛,去玩别忘了找我。”陈可很有礼貌地说。
当陈可再往法学院那边看的时候,男孩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法学院主席的肥脸在阳
光底下闪着油光,让人生厌。
陈可于是便也提上行李,办卡领钥匙去了。
4、 陈可
陈可收拾完房间的时候屋里仍旧只有他一个人,他便拿起抹布把其他几个哥们的床
也都擦了擦。正擦到门边上的下铺的时候,有人开门进来了,门撞在陈可的屁股上,力
气很大,陈可叫了一声一下栽在床沿上。
进来的哥们慌了手脚,赶紧把他扶起来,连声道:“不要紧吧?实在对不起啊。”
没脑子的家伙,陈可心想。
“没脑……不是,没关系,呵呵,小意思,胡打海摔惯了。我叫陈可,你呢?”
“张树,张飞的张,树木的木,哦……是树。”
“撞着脑袋的是我还是你啊?”陈可笑着说。
“呵呵,我这脑袋不用撞也就是这个样。抱歉啊,待会我请你吃晚饭吧。”
陈可也没再推辞。陈可帮着张树把东西归置归置,然后就坐着一边聊一边等其他的
两个哥们。一直等到金乌西坠,饿得陈可两眼直冒金星,那两个人也没有出现。
“不等了,”张树说,“想吃什么?别说麦当劳肯德基啊,我都不好意思请你。”
“想得美,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全聚德东来顺什么的。”
“哈哈,别介,第一顿就要把我吃穷啊,来日方长嘛!”张树很亲热地把手搭在陈
可的肩上。
陈可觉得有点别扭,他一向对身体接触持非常谨慎的态度。他和以前的女朋友拍拖
了一年才牵上手,到分手了也没亲过嘴,更别说摸胸摸屁股的了。但陈可并不想做出任
何可能使刚刚建立的友情受到破坏的事情,他把张树让出门去,很巧妙地转身把门带上
,不露痕迹地摆脱了身体的束缚。
刚关上门,张树的手又搭了上来。
陈可只好认命,但一路都在寻摸着怎么能把他的手从肩上给甩下去。张树勾着浑身
不自在的陈可进了一家餐厅,说:
“我看这个食堂的楼上好象可以点菜,就这吧。”上楼的时候张树终于把手放了下
来。陈可高兴地吐了一口气。
甫一上楼,陈可就看见了迎面坐着的一个男孩,就是上午在南门一进来看见的那个
法学院的新生。男孩和其他两个男生、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桌,似乎正谈什么谈得高兴
,眉飞色舞的,男孩的笑容让陈可觉得他很孩子气。那两个人可能也是他的室友吧,那
个男人大概是其中某个人的父亲,或者叔叔什么的。
陈可一路歪着脑袋看那个男孩。
“认识?”张树问道。
“不,感觉有点眼熟。”陈可赶紧搪塞道。
张树问陈可是喝啤酒还是喝饮料,陈可说就啤酒吧。其实他最喜欢喝可乐,而且一
点都不觉得啤酒苦苦的有什么好喝,但毕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太幼稚,还是硬着头皮
选了啤酒。陈可在和同龄人相处的时候好象总觉得自己小别人一茬,至少别人都在给他
这种感觉——比如摸摸他的头,说:“真可爱”,或者“呵呵,这有什么不理解的,还
是象个小孩。”这种台词听得太多,让陈可不得不主动作出一些姿态,好让大家把他当
成一个成熟的、可以交流的对象。这说起来也很滑稽,因为在陈可心里,反倒是其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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