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她居然能看到燕少!
我是很肯定的知道,燕少是并没有现形的。其一是他没有现形的必要,其二以我奶奶的个性,看到我住所突然有男人出现,指不定会怎么到处去乱传。
我知道燕少懂这个,他是个凡事都知道轻重且有控制力的人。
目前只要燕少不开启可视化模式,连阿青都是看不到他的。
可是,奶奶居然能看到他,并且听她的口气,她很早就看到了。
还有,奶奶知道,燕少不是人……
这事情……看样子复杂了……
我奶奶见我和燕少一时都沉默,脸上便有得意的神色,她颇为不屑地瞟我们一眼:“哼,想不到林小莹你还有点本事嘛,居然养鬼。啧啧,”她环视着我的住所,“难怪转运了,有钱又有了好工作。哎,你说,要是你的那些同事啊,米老板啊也知道你养了个鬼,他们要怎么看你啊?”
我忽视掉奶奶叫错了小米的姓,只是意识到,如果大家都知道我身边有鬼……
这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虽然奶奶年纪大了,说的话未必大家会全信,但是她这一张嘴四处乱说,谎言说千遍,也会变成真理。
更何况,我身边真的是有一个燕少的……
现在,老太太是打定了主意,要以此为要挟,逼我就范了。
我准备迎战,来个鱼死网破。
燕少却先于我发话了,他往沙发后背靠了靠,双手都敞开,放在沙发上,有一种主人的气场,很是轻描淡写地问我奶奶:“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一旦发现奶奶能看到他,燕少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现在的口吻,有一种商人,且是胸有成竹的商人,来和对方谈判的姿态。
这话一出来,我奶奶眼里立刻发出了,很明显的贪婪的光。
她说:“我嘛,要求也不高,你们这个房子,我看着就舒适。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我看你那个主卧蛮宽敞的,*也很软和,所以我就住那个房间吧。”
“对了,”不等我们回答,她又说道,“你们那个柜子那么大,我的衣服都又旧又老了,也不多,塞也塞不满,小莹你明天陪我去百尚,也买点时尚老太太该穿的衣服嘛。”
我听到燕少在冷笑。
燕少开口,态度相反非常和蔼亲切,但他身子前倾,却又是一种狩猎的姿态:“没事的,老太太您年纪大了,住好点吃好点也是应该的。这样吧,这套房子就给您一个人住,我和小莹再给您请个钟点工,伺候您平时一日三餐。您看这样合适不?”
我奶奶一下子眼睛就笑得眯了起来:“这才懂事嘛,小莹你看看,你养的这个鬼,不仅长得俊,还很有教养。奶奶我真是很喜欢呀。”
她上上下下把燕少打量着,一边啧啧赞叹着:“真是生得好看啊,生前不知道有多俊啊。哎哟,要不你就跟着我老太婆过吧,反正我也正好缺个伴。”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老牛吃嫩草,前提也得这牛还有牙吧?
不过我低估了燕少的脸皮厚度,他听到我奶奶这般垂涎的语气,反而微微一笑,语气很是恭敬:“奶奶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而且,要养我也不难的,只需要每晚上给我吃一只七十岁老人的精魂就可以了。”
我奶奶显然吃了一惊,她抽着气:“你要吃七十岁老人的精魂?为什么?”
燕少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七十古来稀,精魂浓缩得恰到好处。太年轻的精魂没味道,太老的又开始糊了,只有七十岁,刚刚好。”
我奶奶吓得抖了抖:“你就不能改改吗?”
燕少一副很抱歉的样子:“我也想改,不过一到晚上子时,就会控制不住,长出青面獠牙,只知道去寻七十老人的精魂,自己也没有任何意识了。”
老太太被吓得一颤一颤的,连声说:“哎哟你这个毛病不好,得改改,改天找个大师瞧瞧哟。”
我在一旁板着脸,尽量不让心里发的笑浮上来。
燕少见我奶奶被吓得不轻,倒是一直和风细雨地,对老太太轻声问道:“奶奶,不知道您高寿多少呢?”
我奶奶警觉地一瞪眼:“你想干什么?我……我已经七十五了。”
燕少便显露出一副有点惋惜的表情,眼睛垂了垂,用一种非常小声,但是偏偏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多了五岁啊……”
我奶奶已经有一副想要夺路而逃的表情了,她发着抖:“你、我住这里的话,你住哪里?”
燕少抬起头来,那种无辜的神情,倒和小少某些时候有点像,他睁着很懵懂的眸子:“我?小莹住哪里,我就住哪里啊。小莹要是和奶奶一起睡,那我在旁边打个地铺就可以了。”
我奶奶听到这话,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你们不能跟我住一起!不是说让我一个人住吗?给我请个钟点工就好!”
我见状,觉得也该是我说句话了。
我就忙抢着话道:“那啥,奶奶如果要一个人住,我就只有回厂里的房子去住了。”
我奶奶根本不假思索,连声答道:“好,好你们就回去住。”
我又试探地:“那么房子也就不好租出去了……”
“什么?”提到钱,我奶奶马上就清醒了,“不能租出去?为什么?你们住一间就好了,还有一间为什么不租出去?你们不租出去,我哪儿来钱过生活费?”
“租就租吧?”燕少再一次无底线地退让了,他和声劝我道,“奶奶年纪也大了,需要一笔钱养老,你做儿孙的,多担待一点吧。”
燕少这么懂事讲理……
我真是觉得……天有异象!
不过,好人都被他做完了,难道我要做一个不孝子孙吗?
于是,一个小时以后,我和燕少已经收拾好了我所有的行李,驱车往我从小到大的地方行去。
豪华套三带露台的高档小区,就留给那个七十岁的老太太住了。
一路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情愫。
燕少揽着我,悄声问我:“会不会很开心?”
我愣了愣,反问他:“为什么要开心?”
燕少微怔,然后哦了一下。
“回自己的家嘛……”他轻飘飘地说。
我忍不住笑了笑,挽住了他的手臂,往他肩膀上靠了靠:“谢谢啊。”
燕少的脸色立刻冷了一下:“谢我干什么?”
我偏着头:“你不是帮我回自己的房子里吗?”
燕少就笑了一下,笑得有点嘲讽,也有点无所谓:“不是。不过你家那个老太太,非要扭着那里住,就住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送她一副好棺材得了。”
我听这话,神色就凛了一下,有些警觉地问燕少:“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燕少摊手,“人老了,总要走那条路的嘛。”他话锋一转,又道,“杂种的话,就让它继续在燕家呆着吧。”
对于燕少这个提议,我是不反对的。
其实,我对于曾经居住了二十年的老地方,情感是十分复杂的。
一方面,那是我从小生活的家,要说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是不可能的。
然而和那里结合的许多记忆,都是令我十分不愉快的……
我父亲一直到工作的地方,是本市的一个国营电子管厂。那也是我爷爷工作的地方。
我父亲是顶班上的工,所以我爷爷奶奶一直都理所当然地跟着我们住。
去年他车祸去世的时候,这个厂已经彻底转型了,在生产光缆,今年说是要上市了。据说最早的一笔技术业务,还是我爸跑下来的。
我爸算是个中层干部,去世的时候还是厂里的业务部主任。
不过,我的家境却一直算不上很好。
主要是,当年我父亲顶了班,后来我二叔想留厂里,却托了不少关系,最后三叔甚至无论如何也留不下来的。
我奶奶便有种观念,觉得好事都被我爸一个人占尽了,所以,我爸有义务要照顾全家的姐弟。
我二叔后来结婚,包括我三叔买房、结婚,都是我爸给的钱。
我们全家的积蓄,全都拿来还了“兄弟们的债”。
当然,最让我觉得困难的不是物质上,而是我奶奶对我和我妈无时不刻的诋毁。
我到现在还清醒的记得,堂妹堂弟们穿着由我爸给的钱买的新裙子,嘲笑我是我妈和外面野男人生的时候,那小孩子天真却残忍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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