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了想,我还是开口说道:“兴许是静言很讨厌那个心理医生吧。”
那时,瞅了眼静言,我这般说道。
但在母亲转过身之后,我不由拉住静言的衣袖。
他从不会拒绝我,至少在以往,但在那一刻,他却反常地拉开了我的手。
他别过眼睛,可我却隐隐望见了他眸光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和痛苦,他将手插在口袋,顿了顿,又转过头来,安静地看着我。
随之就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淡淡地开口:“我讨厌他。”
“那时候……”他的话音说到这里时顿了顿,随之又道:“那时,他不停地告诉我,我是变态,他说要明白现在的我就是一个心理变态的人,是一个变态,他说你这样是反社会的,是危害社会的,他说他是来纠正我的,是来帮助我。”
他是这般说的,略带嘲讽:“他给我讲述了一堆有关于乱伦有关的文献,不停地和我说我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危害。”
“给……给我看一堆的图片和录像,看我…□了就马上注射阿扑吗啡。”他的话音在说到这里时,不免带了些许波动,但在那一刻,他的眸光却一直是注视着我的,那种漆黑漆黑,专注而又认真的目光。
“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交缠的肉体却我觉得恶心。”那时,他说着,语气却很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可是话语中,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想象的酸涩,我在他的眼中望见了水光,他忽而哽咽着开口唤我:“安安……”
“我能抱抱你么……”他这般问,用一种无限趋近于脆弱的语气,让我不免想起了那三个月中,他即便不眠不休也要看着我入睡的场面。
每当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总能听到他唤我,安安。
安安,我在这。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够再次入睡,因为他的话音里没有那鲜血淋漓的场面,没有那种一直包围着我,甚至让我无法解脱的寒冷。
是的,他总是这样,一直这样。
但兴许也便是这般,我才会忘记……忘记他其实一直并不是个坚强的人。
可不是么,静言一直都并不坚强。
从小时候起,他便那么的爱哭。那时,他抱着我,近乎是小心翼翼地抱着我。
放轻了呼吸,甚至连指尖都带着些颤抖……可他却又是那么的用力,用力到甚至让我感觉到疼痛,我想推开他,但话音却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止住了。
因为啊……因为在那一刻,在背离了光明的黑暗中,我看见了他的表情。
那种脆弱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是一闪而过的水光,而是真正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那时的他,就像一头受了伤还拼命忍住疼痛的小兽般,咬着下唇,努力地克制自己唤我:“安安……”
“安安,”他语无伦次地开口,像是在安慰我,也在安慰自己,他说:“会的,会好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特别高兴地,我昨天收到了两篇超过1000+的长评,抱住大家蹭蹭,真的很感谢乃们的一直支持,真是太爱乃们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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