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又来了?像幽灵一样死缠不放,不能让我好过些吗?”
浑身*的妖娆女子惊慌地从急喘不已的男体上爬起,摇身一晃身上多了几件蔽体的薄裳,慌乱而惊惧的连连后退,背靠着十人粗的古木。
本能让她又饿了,鉴于先前找错了享乐对象,这一回她仔细挑选,谨慎观察了一位卖茶的小贩,确定他无害后才现身勾引。
苏玉娘的欲念和她能吞食牛只的胃口一样大,即使几度云雨后仍不满足,她卖力地扭动水蛇腰,不榨干男人所有精力不肯罢休。
就在她忘神驰骋之际,属于兽的警觉性忽地觉醒,她回头一睨,顿时身子一僵,恍若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寒颤顿生直起哆嗦。
她已经很努力要避开了,连着数日躲在巢穴不敢外出,要不是腹鸣如鼓、饥饿难当,她也不会冒险出外觅食,寻找止饥的食粮。
“苏苏姑娘,我不减你道行,你就好心点把宝珠还来,咱们两两相忘,日后见着了也相见不相识。”求人者低声下气,先礼后兵。
“蛇有好心吗?再说我把珠子还给你后哪能有这身女子形体,你别好听话说尽来蒙骗我。”没了珠子哪有道行,存心耍弄蛇嘛!
苏玉娘扭动腰肢往上一钻,*似麻绳般缠绕在树干上,上身昂立一吐舌信,虽是人的外貌却行蛇之习性,横挂在树上俯视底下的动静。
蛇本是一种狡猾的兽,有过一次惊惧的教训后,她根本不相信仙子所说的话,瓶儿的企图明显可见,就为了她体内那颗珠子。
“神仙哪会骗人,你先下来嘛!有话好好说,不伤和气。”她能修到今日的模样并不容易,她不想一下子毁了她。
“哼!信了你我才是笨蛇,休想我会上当,你哟!白费心机了。”她抵死不下树,看她能奈她何。
一见她满脸防备地攀缠着树,和颜悦色的瓶儿走至树下仰起螓首。“不然我们来打个商量,看你想用珠子交换什么,在我能力范围内竭当为你效劳。”
以物易物。
“呵呵……你真爱说笑,有什么东西能及得上我腹中的宝珠,我……”一阵腹鸣声咕噜咕噜响起,她眉头一颦伸舌一舔下唇。
“我饿了,就拿你那只鸟来交换吧!反正我只要维持人身,少几年道行尚能忍受。”她实在太满意这身皮相了,能让她恣意享受与男体*的欢愉。
蛇妖并不笨,她知道情势对己相当不利,纵使她能一直待在树上不下去,可仙子若执意要伤她,怕也得使尽全力抵抗,受点伤在所难免。
这次她没把握能全身而退,毕竟对方是名列仙班的仙人,她一只小小妖蛇哪能与之抗衡,有好处当然是使劲地捞,那只鹊儿虽瘦小,塞不满牙缝,可聊胜于无,仙禽下肚同样能增长道行。
“小喜?!”她不会要吃它吧!
苏玉娘娇媚的撩撩发,玉手往腰上一抚做出*动作。“仙子,你舍不得一只鸟吗?它和宝珠孰轻孰重,相信你不难作出选择。”
呵呵,仙禽的美味……想想都垂涎,恨不得一口吞了它。
“我不是鸟,是喜鹊、是喜鹊,你们怎么老是搞不懂两者的不同,我是报喜的鹊儿。”虽然它看起来像乌鸦。
小喜在枝头上跳来跳去,啁啾地发出不满声,它戒慎地离蛇妖约一丈远,小心提防她倏地攻向自己。
“呵呵……是鸟是喜鹊又有什么分别,到了我的肚子只是一团肉泥,我会慢慢吐出你一身羽毛,让你留点遗物在人间。”她仿佛猎物已经到手,得意地掩嘴轻笑。
“哼!你休想吃了我,瓶儿主人才不会让你这只臭蛇横行霸道。”笑得真难看,一张血盆大口。
她抛了抛媚眼娇笑,“哪儿臭了,你来闻一闻呀!我这身香粉可不输百花,迷得你心眼儿都醉了。”
“你……你坏蛇、恶蛇,想引我过去好一口吞了我,我才不上当。”小喜怒冲冲地拍拍翅,对蛇妖是又畏又恨。“瓶儿、瓶儿,快收了她,不要让她危害百姓。”
世上妖物都该灭绝,免得它们四处流窜害人,吸食人的精魄以壮大妖身。
“啐,瓶儿是你叫的吗?要喊我主人。”没大没小的嚣张鸟。
它一点也不把主人放在眼里的发出嗤音。“少啰唆啦!你不想救大胡子吗?再拖下去,他虽痊愈了也会留下病根,三天两头犯病痛。”
“大哥……”一提到心上人,瓶儿的神色为之一变,口气也不再像先前的和悦。“蛇妖,我等着宝珠救人,再不给我,休怪我动手行抢。”
礼不成,兵戎相见。
“哇!就说你们神仙不守信用,才说要满足我的需求,这会儿倒是翻脸不认帐了,没了仙鹊就取不回宝珠,你自个看着办。”两者之间,她一定要得到其一。
“喜鹊仍天上仙禽,不是尔等能动之,你快快交出宝珠,我尚能饶你一命。”她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苏玉娘冷哼一声,化为蛇身爬上更高的树梢。“不拚一拚怎知死活,我苏苏也不是好惹的。”
想要她的命可不简单,蛇最滑溜了。
“你……不知觉悟的孽畜,留你何用。”她不能再姑息养奸了。
瓶儿朝手心吹了口气,化气为云雾,它由小渐凝成一人得立的云团,承载着仙子往上飘浮,御风而行。
“你……你会飞……”蛇妖惊慌地颤了一下,将身子往茂密的树叶里藏。
“你忘了我是天上仙只,腾云驾雾不过是我们往来仙乡的工具罢了。”就如同人间的马车,便于来往远路。
“你……你别过来,不要过来,不然我要对你不客气了……”苏玉娘张开血口,龇咧着森冷长牙。
“这是我想对你说的话,接招吧!”由不得她留情了。
瓶儿站在云层上对四周的花草树木施法,它们一下子像活过来的人似,扭动树身和叶瓣,一朵朵开得鲜艳的花儿像在跳舞,鼓噪,呐喊地发出细碎声响。
以为躲在树上就能万无一失的蛇妖惊骇地尖声大叫,因为她盘身的大树正在摇动,无人拉扯而自弯的树干低垂落地,再突地一弹让她几乎跟着飞起。
她怕极了,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躲藏,可是不管她爬行至何处,眼前的草木总会竖起一道绿墙,阻止她的去路,想再后退,盘旋而起的花朵有如旋风,不断拍打着蛇身。
真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她完全被困在自己所熟悉的山林之中,任何有灵性的生物都与她作对,她慌得六神无主,眼神顿花。
霎时,清香一阵近身,她还没意会到发生什么事,腹部突地受到重击,她吃痛的惨叫一声,一颗血红色的珠子顺喉一出,飞跃至半空中。
一瞬间,所有的树木都回复原状,野花万朵齐落一地,草长迎风抖落霜白,万物平静得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只柔腻小手顺势接下宝珠。
“不要再害人了,苏苏,潜心修行必成正果,少则百年你就可修*身。”望她好自为知。
毫不感激的青花蛇怒目横视,扭动着丈长蛇躯往林间深处而去,一溜烟便不见踪影。
瓶儿将宝珠小心收妥放入怀中,宽心地吐了口气,让解除危机的喜鹊飞停在肩上,轻抚鸟羽露齿一笑。
顺着山路往下走,她的欢喜明显可见,层峰叠翠都不及她脸上灿如金阳的笑靥,纤足轻快踩着碎石小径,不见先前的愁眉苦脸。
她笑着一路和喜鹊嬉闹,一戳一啄地互相取乐,不意撞到一名路过女子,她惊呼一声想上前搀扶,迎面而来竟是血花溅起的银光。
“你凭什么得到他?他是我的,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他!”
瓶儿为之一怔地看着手背上长长的一条血痕,有些迟顿地不解为何会飞来横祸。
当银光再度落下时,她猛地回神一闪,水眸圆睁地看向姿色不俗的女子,十分纳闷她因何一脸妒恨,怒满双目的欲置自己于死地。
“你必须死,有我无你,黄泉之下见阎王。”恨花比人娇,蹉跎红颜老。
“等……等一下,我又不认识你,干么要我死?”她才不见阎罗呢!他凶得很,最爱训人。
梁玉紫冷笑,眼露残酷。“你不该与修罗走得亲近,他是我拜过堂的夫婿,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拥有他。”
“修罗……咦,谁呀?好像在哪听过……”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夜修罗,‘闇’组织的一流杀手,也就是你口口声声唤的大哥。”她冷讥的扬起唇。
“喔!是大哥……”呃,不对,他几时娶妻了?居然瞒着她。
“受死吧!狐蹄子,勾引我丈夫的女人都得死。”一柄弯刀如圆月划下,直取她咽喉。
唉!世人怎么都爱动刀动剑。“刀是两面刃,伤人又伤己,你何苦看不开,大哥的心若是向着你,你又何必出手?情海之深深似海,无涯无际苦相随。”
赶着回去救人的瓶儿不与她缠斗,她摘叶成舟顺草滑行,一泄如洪的滑下山头。她想着若真有其事,一定要大哥给个交代,他怎能一手摘两花,大享齐人福呢?
一刀落空的梁玉紫诧异自己竟会失手,再看瓶儿居然身怀奇技,刹那间她的心一空,不知为何而来。
她真的想杀了她吗?就算杀了她他就能爱自己吗?
两行泪顺颊而下,风吹不干的泪珠晶莹如露珠,不断地洒落叶片上,复而滴入泥土里,她心痛得忘了怎么痛,兀自在风中伤心。
不远处,一道踽行的身影慢慢靠近,将黑色大氅披在她肩上,惯于守候的叶半月依旧守在她身后。
“快快快,小心点,不要发出声响,弄好了就赶快走,别再耽搁了。”
几道偷偷**的身影沿着墙蹑足而行,十分兴奋的绯红了小脸蛋,这边弄弄、那边**,绑着可爱小花旋髻蹦蹦跳跳,一如顽皮的孩子。
三名双颊红通通的小女童摇身一变,竟成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容貌清丽娇媚,一身肌理胜雪赛霜,美得叫人目不转睛,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可是没人敢斗胆上前攀谈,因为美娇娘身侧立了三个脸色不佳的男子,他们的长相不恶却散发慑人气势,不怒而威,一字排开造成极大的威胁感。
“嘻嘻,瞧见了没,我写上自己的名字,以后我就可以永远在人间,不用担心菩萨叫我回去了。”做坏事的感觉真是太有趣了。
“傻瓶儿,别笑得太开心,要是被月老听见,咱们就完了。”笨死了、笨死了,做贼还不知分寸,想被活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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