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茵轻轻抱了下儿子:“我等你的好消息。”
没有拥抱母亲,在母亲放开他後,布尔托主动拿了一块母亲做的咸酥饼,没有道别,就那麽沉默地离开了。盯著布尔托离开的背影,妞茵说不上高兴还是失落地叹了口气。布尔托找到了他的仆人,可是今後……那个人,可以忍受得了几十年的孤寂吗?
☆、(20鲜币)blue番外:心刺(三)
这一觉,牧野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从在德国发生了那件事之後,他就再也不曾这麽沉、这麽平静地睡过一觉了。入目,陌生。牧野茫然地转动脖子,这里是哪儿?房间的落地窗帘拉著,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从前方透进来。牧野想要坐起来,可他刚一动胃部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捂著胃,牧野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又开始痛了。
咔嗒,极轻的开门声,有人走了进来。疼得眼前阵阵发黑的牧野根本没有心力去看是谁进来了,况且他也猜到了会是谁。有人上了床,扶起了他。牧野下意识地就想退开,却被对方抱进了怀里。
窝在对方的怀里,牧野确定了对方是谁。这一刻,牧野的心头涌上一股自暴自弃的念头。如果就这麽疼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他就可以永远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了。一只大掌拉开了他捂在胃上的手,然後那只大掌在他的胃部轻轻揉按。牧野的眼里闪过诧异,疑惑地抬起头,难道不是那个人?
可是一抬头,蓝色的光芒就映入了他的双眼,刺痛了他的神经。那双眼睛仍和记忆中的一样,冷冰冰的,令人不寒而栗。疼得头晕眼花的牧野无奈地闭上眼睛,算了,这个人要做什麽随便他好了。他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大不了把这条命给他就是。
虚弱地靠在布尔托的怀里,牧野让自己的脑袋放空。只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胃在对方的揉按下没有那麽痛了。不由得吐了口一直憋著的气,对方不开口,牧野也没有说话的心情。揉按胃部的手离开了,随後就摸上了他的额头。牧野这才记起来自己之前在发烧,後来胃痛,仲尼似乎把他送到医院了。抬眼又看了看他所处的位置,牧野自嘲的勾勾唇角,看来他是被这人带走了。
牧野的排斥与抗拒都看在了布尔托的眼里。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愤怒,然後用激烈的手段让牧野臣服於他。他的心很平静,在想通了一些事之後,他不会再因为牧野对他的态度而轻易地动怒。牧野还在发烧,布尔托把牧野抱回床上,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毛毯。然後他掀开牧野身上的被子,用毛毯裹住他,接著再次抱起他,往外走。
牧野什麽都不问,不管布尔托做什麽他都不好奇,反正这个人做每件事的目的不外乎是做那种事。出了卧室,布尔托抱著牧野缓慢却大步地往楼下走。对布尔托抗拒的牧野甚至连参观新住处的意思都没有。不管多麽奢华的房子,对他来说都不过是牢笼。布尔托抱著牧野下了楼,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牧野的眼睛在适应了光亮之後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所震惊了。
他不关心布尔托带他到哪里,可是这一刻他所看到的风景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视线、他的心。对,是风景。几乎占据了一堵墙的落地窗把窗外的风景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了牧野的面前。
那是……雪山吗?牧野怔怔地看著窗外,远处那有著白色山峰的不就是雪山吗?雪山下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流的两旁是青葱的树林,他甚至可以看到有鸟儿从树丛里飞出来在河流上盘旋。天,是那麽的蓝,似乎伸手就可以碰到;几片淡淡的云朵悬挂在雪山的上方,那轻柔的感觉彷佛只要一阵风吹来云朵就会跑到山的那边去。牧野完全看呆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好像在另一座山的山腰上,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远方的山、近处的树。
一个玻璃杯碰到了牧野的嘴,陶醉在风景中的牧野全凭本能地张开嘴,温热的甘露流进了他的嘴里,牧野瞬间回神。当他发现自己正在被人喂水时,“惊吓过度”的他一下子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
水喷到了对方的身上。而又一次出乎牧野的预料,对方根本没有去管自己身上的水,而是在他的後背上轻拍。当他的咳嗽缓下来之後,对方又把水杯贴到了他的嘴边。
牧野这下子是完全傻了。这是布尔托艾特吗?是那个冷酷地告诉他他不过是他泄欲的工具的那个布尔托艾特吗?这人想做什麽?牧野第一个反应是怀疑。不是没有看到牧野眼里的防备,布尔托面色不变地开口:“把水喝完。”
牧野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告诉自己要冷静。从毯子里抽出手,牧野面无表情地说:“我自己来,谢谢。”
但布尔托没有把水杯交给牧野。他的另一只手拉下牧野的那只手,执著地把水杯贴在牧野的嘴边,又是一句:“喝完。”
看了布尔托一眼,牧野考虑了片刻,张开嘴。在他被威胁之後,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情况再怎麽糟糕也不会比“那一次”更糟糕了。牧野尽量让自己平静地接受布尔托很是奇怪的喂水举动,脑袋里放空。
喂牧野喝完了水,布尔托放下水杯,然後在沙发旁按下一个按钮。不到一分钟,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手里提著一个箱子。当那个人走到牧野的面前时,牧野在心里冷笑,这个人又想到什麽让他屈服的方法了?
布尔托搂紧牧野,撸起他刚刚伸出的那只手的袖子,朝对方点了下头。那个人打开箱子,箱子里竟然摆著许多医疗用具。在对方拿出一个针筒後,牧野挣扎了起来:“你们要对我做什麽!”
布尔托一手按住牧野的额头,牧野只觉得身上的力气瞬间消失了,他瘫软在布尔托的怀里。心里涌上一股悲哀,牧野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冰凉的针刺入了他的胳膊,能感觉到血液顺著针管被人抽走。他一遍遍地问自己,为什麽会碰到这个人,为什麽,为什麽。
针很快拔了出去,对方朝布尔托致敬後提著箱子离开了。布尔托拉下牧野的袖子,给他裹好毯子,然後开口:“你病了。他是家族里最好的医生。”
牧野猛地睁开了眼睛,这人刚刚说了什麽?额头又被对方的手捂住了,牧野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回来了。第一次,他对布尔托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什麽样的人可以让他瞬间失去力气,又瞬间恢复?
布尔托冰冷的双眼注视著牧野苍白削瘦的脸,仍是冷冰冰地说:“为你抽血是要确定你的病情。”
牧野的眼里除了疑惑还是疑惑,这是他认识的布尔托艾特吗?他不确定了。那个人从来不会这麽平静的、近乎於温和地跟他说话。牧野的怀疑似乎刺痛了布尔托的某根神经,他捂住牧野的眼睛继续说:“不管你病得有多严重,我都可以治好你,但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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