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主家的人吗?」她问。平时她没怎麽认奴仆们的脸。
「是主家人。」独叔眯起略带风霜的眼睛。「却是当年随爷的母亲由娘家而来,小的仅遵爷的吩咐。」
她握着那小铜物,磨着烙名的刻痕,感受此刻的真实。
他们真的在起飞,不是梦。
「爷早料到您会这般想。」独叔又说:「便也交代小的转告,要您对将来有信心点,您们想的,终会成真。」
肃奴的眼热了。「谢谢你。」
「爷是真的忙,抽不出空来看您,加上主家那头,最近特紧迫盯人,爷也很少外出了。但爷说,他总会脱身,要您别操心。」独叔安慰道:「您生活上若有需要什麽,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为您采办。」
「不,不需要,我一切都好。」肃奴婉拒。
「小姐也该想想要带什麽东西北上了。」独叔提醒。「大雪月末,可不远喽。」
不远了,她正一步步走近。她的心,为之悸颤。
隔日,独叔又来,这次,他竟交给她一份地契。「请小姐务必好好保管。」
肃奴惊愕。「这、这是……」
「是连着房权的地契,爷已经差小的置办好您们在北穷州的居屋了。」独叔拿出一份用韧白鱼皮制绘的舆图,指出位於北穷州西北尽处的海岬。海岬长得像鹿蹄,此处便称蹄岬,离玉漕颇远,还需穿过境内四座山脉才可抵达。蹄岬荒僻,舆上只标出一座叫得出名的小村落,连该县的漕城也是两座山头的距离。
「爷已购好地与屋,就在这处蹄岬。」杂役说:「除了日常用物、家饰外,小姐若还需要什麽,也请您跟小的说,马上给您送去蹄岬。」
「不,这、这实在……」实在是太突然了,怎麽不过几日,连地、屋都办置妥当了?
独叔以为她在客气,忙说:「请您千万不要拘束,爷说那屋子的布置,除了一个地方之外,是全权交给您的。」
肃奴问:「什麽地方?」
「是屋子前院的池塘,爷说这池塘定要照他的意思做。」独叔解道:「蹄岬面海,清水得来不易,也不知海风会不会影响花期,不过,爷相当坚持,要在池塘里种植羊脂莲,要种得满满的。」
肃奴傻愣愣的听着。
「羊脂莲是南地产物,真不知北方种不种得活?」独叔难得苦恼。「可爷说他没法忍受没羊脂莲的地方,他说没羊脂莲,即使是京畿,都是俗地。」
她就知道,肃离一直都是个可以将内心的激情与疯狂付诸行动的人。
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只能哽着声音说:「谢谢,很谢谢你。」
大雪月末的船期,像旅人远行的脚步,虽然慢缓,但只要不停,终会让他们抵达目的。可肃奴不懂,为什麽这趟行走的旅途中,一直没有听到肃离靠近的脚步声。
他从没来看过她,亲自对她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不断将那夜的梦语一一实现。
他们真有一个家了,在那遥远的北海蹄岬,小小却温暖的屋子,有一口种满羊脂莲的池塘,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们前去。
这实现来得太顺遂,顺遂到她差点儿忘了主母与贵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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