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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代沟吗。是这个男人思想迂腐被洗脑严重,还是自己想法过于天真了。以为只要提升了他的地位,也许解开了他的血蛊就能改变他。一个命都可以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人,还会在乎一点控制?或许他需要重新认识这个男人的内心,这些人,既然作为被选拔的精英送到宫主的身边,那么,这个忠诚或许并不是完全来自控制他们性命的血蛊,而是一种信仰?或许是理想、崇拜、更或者是对于在古代显得极为重要的高贵血脉的臣服与遵从?

宁非对空气中的压抑与沉重隐隐有所感觉,他忐忑地等待着主子的裁决。直到上方传来一声有些无力的声音:“罢了,总能改变的。只是你需记得,你的命属于我,那么就给我守好了。没有我的命令,就是地狱你也得给我爬回来!”话到后面欲显严厉。

闻言宁非心中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秦黎,却被一双认真肃然的双瞳深深吸引住。不可言喻的感觉在心中澎湃呼啸,最后只能化成一句;“是!属下遵命!”低沉而有力。

☆、49

与邵殇约在下个月初八一同前往南疆,距离约定之日尚有二十来日,借此时日秦黎将积累的公务过了一遍,这感觉就如回到现代位于h市的秦氏集团一样,不同的是,那时每日坐在落地窗旁签字,背后是一片林立的写字楼,一望无垠,而此时,书房如此古色古香,竹签支起的窗户外是一片美妙景色,亭台水榭,鸟语花香,空气都是混着一丝淡淡的草木之气,闻之心情便很舒畅,古代贵族的生活真的很享受,手边永远不缺一盏温度适中的茶。看完文件的秦黎起身端茶浅酌了几口踱步到窗前,此时心里如此平和,哪怕身体里潜伏着未知之毒,都不能影响他分毫,,他已经融入了前身的生活,并且颇为满意。看着外面温度适宜凉风习习,他忽然有了出去散步的兴致。

来炎修宫头一天是马车直接驶进最中心的大殿,美景一瞬而过,仍然给他留下极为震撼的印象。整个炎修宫是建在边塞沙漠中的,偏偏这里水汽浓郁,正是因为族人将这里最大的一片绿洲占了,也因此居住的宫殿周围都是水榭,与宫外方圆百里黄沙漫天的景象形成极大的落差。这个绿洲最大的妙处就是一面满是沙滩丘壑,一面是原始丛林,森林茂密。绵延百里外围被先人铸了高而厚实的城墙,从前面沙丘入,就很容易被埋伏,从后面丛林入,毒蛇猛兽多不胜数。因此炎修宫防御在古代这种冷兵器时代就是铜墙铁壁,易守难攻。秦黎站在炎修宫内最高的明珠塔上往下看去,人工建起的瀑布丝毫不亚于一些天然奇观,水车虽没有现代摩天轮那么巨大,然而也有六层楼高了,在古代这样的工程都是极不容易的。

逛了周边几座比较重要的楼阁露台,来到名号满天下的穆园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穿过这个穆园就是禁区,也就是炎修宫后防丛林处了,穆园占地虽然不占炎修宫十分之一,然而在习惯现代寸土寸金的秦黎眼中仍是大的不可思议,单独拿出来都可以作为一方景物,也许皇宫的御花园也没有如此奢华吧,秦黎脑中思绪一闪而过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如果用一句话形容眼前的景色那就是宛若仙境。这是一片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说是奢华,因为她全是人工造就的,没有金光璀璨的宝物然而却有巧夺天工的假山,这已经不能称为假山了,因为离得有百米远都看上去巨大且怪石嶙峋,如果不是事先读过记忆,秦黎真的会以为这是天然存在的,毕竟这布满了颇有年岁的青苔绿荫,石头上的树木长的极为茂盛了,偶尔传来驯兽的哨子声,会惊起一片白鹭与一些不知名鸟类。这里不是江南,却有江南的芦苇丛,亭台小桥,乌篷船,仿若来到了现代去过的杭州西湖,然而相比之下,西湖倒是像个被装点的不和身的小家碧玉,而这里,充斥着尊贵大气的风采,又隐隐透着一种神秘的庄严。据说这个穆园的提名是为了纪念其中一任族长的夫人,那会的族人男女身份是比较开放的,女人同样能拥有极高的权利与地位。当时那位族长夫人的名字就是带了个穆字,一生为啸族做了非常多的贡献,包括晚年协助初建炎修宫,这里的一草一木有着很多那名夫人的想法,尽管很多年过去了,这里有改造也有扩建,但是当初比较标志性的建筑都还保留着,因此显得格外古朴幽深。光看这个穆园的风格秦黎脑中也会不禁想像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雍容智慧。

双脚一步步踩着草丛中规则排列的石板路,此时秦黎格外想念某个男人,希望能携手共度此时这番闲暇美好的时光。于是他回头招来离他十步远的侍从,从来炎修宫那天起,他的作息都已经转手真正的起居侍女仆从了,期初他还颇为失落,然而转念想起这个男人不只是影从首领,还是血煞堂堂主,离开那么久肯定会有不少事情,虽然希望能日日见到,然而秦黎还是会刻意自我调整心态,属于现代人的观念让他赞同且奉行一点,再亲密的恋人也应该需要有自我的隐私与空间。因此连日来他并没有过问宁非的去向,只是此刻,此情此景让他萌生约会的念头,是以他吩咐仆从去唤一下宁非。

而秦黎万万没想到,此时在他看来应该享受私人时间的男人正在地牢中领罚。如果知道他哪里还有那份闲心在炎修宫瞎逛。

这不是平时关押囚徒的地牢,而是专为宫中任务失败或者犯错误的人设立的。蜿蜒而下的地牢中传来沉闷的声音,似利器甩在皮肉上的声音,夹杂了隐约的低喘闷哼。走进最里面那间石室,亮如白昼的烛光中一个男人低垂着头双手紧缚吊在中间,无一丝阴影的强光让男人赤裸的身体上每一道鞭痕都清晰可见,他垂下的额头发丝流淌着滴滴答答的盐水,身上的伤口在盐水的刺激下更是颤抖的厉害,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在摇摆。

“啧啧,已经130鞭了,还要继续吗?”执着鞭子的男子戏谑地问道,他是炎修宫专司刑罚的宫少央,虽然看上去极为年轻,却已经位列执法长老了,可见本事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这般温和无害,光看宁非一身毫不重叠的鞭痕就知道他甩得一手好鞭。他与宁非算是老熟人了,当然,相信在炎修宫很少有人有机会跟他成为熟人,宁非是个最大的例外,一年十二个月却占了一半的数字出入这里,在他身上,宫少央动用过这里大半的刑具,幸好他虽执法却并不像很多牢头会有的嗜虐成性,否则相信他在宁非身上会遭到非常大的挫折,这个男人根本是个闭嘴葫芦,怎么用刑都别想听到他一句求饶或者惨叫,这样硬骨头在有些牢头手上也许会因为不甘心导致下手过重。然而宫少央不管几次都是这般程度,只要审判书下来里面是判活着,那么此人绝对会留口气出去。

☆、50

踱步走到背靠着墙的软榻旁坐下,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犹如这里不是满是血腥味的囚室,而是他的会客室。纤长白皙的手指捻起小桌上放的一张纸,缓缓念出口:“两次护主不利……八重罪,都快接近谋逆判主了。三百鞭,碎指,水镇……这是终于要痛快地了结你了吗?”宫少央嗤笑了一声,将审判书随意一甩,起身抚了抚衣襟,垂下的眼眸掩住了其中暗藏的惋惜、复杂。虽然这个男人几乎没跟自己说过几句话,其实他们同属内阁高层,见面次数极多,如果对方开口与自己说,放放水也是很自然的。然而不知道是他榆木脑袋一根筋还是怎么的,每次闷不吭声受刑,只要能爬起身就会回去主上那边,不出意外一定还没等伤好全又过来继续,连他这个很少出来晃的隐形长老都看得出来主上极为不喜这名影从,在变着法子折磨他,量刑都是最重的。索性用刑用的狠了,起不了身到是能让他安分多躺些时候。只是……这次终于要结束了吗?这么重的型,用下去人也废了。宫少央说不清自己心里的这股滞闷感是怎么回事,看着对方垂头低低喘息的样子有些失神。

“不,我,得活着……”破天荒这个男人竟然抬了抬无力地头,虽然声音低弱,然而在此时寂静的环境里还是让宫少央听得清晰,他闻言眸色一闪,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气。随即轻快地勾唇笑着道:“哦?那敢情好,本司今日正觉得有些不适,改日再续吧。”生怕对方反悔一样,宫少央立即飞快地示意边上如背景一般无声站立的侍卫上前将男人放下。

尽管全身都是伤,虚弱的根本站立不稳,甚至在落地的时候膝盖一软几欲跪下,然而宁非仍然咬牙推开扶住他的侍卫,缓缓站起身蹒跚走到衣服处,抖着手指将衣服缓缓披在身上,期间汗水在他惨白的脸上不停地往下滑落,久久才将亵裤穿上却已经被汗水混着淡淡的血色浸透。“这次就送你回去吧”宫少央看了又看,忍不住开口状似随意地说道。随即示意侍卫上前架住他,然而却被男人无声拒绝,只是他才迈步走上石阶便脱力地跪趴在地上,侍卫再次上前扶起他才没被拒绝。以往这般程度这个男人一定会拒绝到底,死活都会自己走回去,一身傲骨宁折不弯,这次却没有坚持,是因为,要活着回去吗?宫少央看着消失在通道尽头的男人半响才平缓下呼吸,随即发现自己的鞭柄被他无意识间捏得快变形了。

影从是其主人的所有物,任何人不得窥伺。尤其是这个男人的主人可是这里坐在最高椅子上的那位,他效忠之人的。方才,他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一些痕迹,从前没有出现过的。他觉得有些低落,一点惆怅,连带的手中的鞭子也变得沉重。“嗤,好无趣。”他似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

当侍从青乔赶到宁非院落的时候,宁非正几欲昏在自己门口,待看清是来人是秦黎身边的近侍才惊醒过神,青乔跟在秦黎身边很多年了,见过宁非无数次,包括这个第一影从各种不堪的情形,像现在这样一身伤虚弱地快死掉一样的造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多少也会有些不忍,但是他很清楚凭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收起这份没必要的同情心,冷眼旁观就是了。

“大人,主人有请。”虽然宁非摆明在主子面前没有地位,然而这个男人的身份却是自己远远不能失敬的,普天之下能将他踩在脚下侮辱的恐怕也只有主子一人。垂头躬身说完等对方嗯一声后才恭敬退离。

虽然宁非此刻真的很想倒下来休息,眼皮沉重无力,然而秦黎的传唤还是让他挣扎着来到浴室。

他的地位在炎修宫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足够让他拥有一座自己独立的院落,寝室的设置不亚于一国宰铺,后室有一活水浴池,每日都会替换一池的天然湖水,只是此时不是平常的沐浴时间,因此并没有额外注入热水。顺着身体无力的感觉“噗通”一声栽入水池中半响才浮出水面,身上的伤口在冷水的刺激下也不再流血,待洗去身上的污浊吃力地爬上水台处,便似死了一般躺在水台上一动也不动,青白的脸上只余微微急促的呼吸,湿透凌乱的发丝横铺在身下显得泼墨一般的黑沉,几缕鬓发黏在他阳刚菱角分明的脸上,平添了三分脆弱与无助。只短暂地昏迷便立刻醒来,挣扎起身胡乱擦干后顾不上伤口会否加重,只想到自己已经多耽误了许久,将药随意倒在身上抹了抹便穿上干净的衣服往秦黎所在处赶去。

想到即将与那个男人在此约会,秦黎心中便有些柔软,似年少时的爱恋一般心中涌起一股久违得甜蜜。然而没想到等来的是一脸无法掩盖青白脸色的男人,本有些雀跃的心噗通一声沉入谷底。看着垂头跪在眼前听令,一身水汽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的男人,秦黎咬牙切齿地一把扯起他,手腕一用力将他横抱起快步走向他的居室。边吩咐侍从去唤圣医,边运起内力如飘飞一般几下便出了穆园。

虽然行为似乎极为粗鲁暴躁,然而将宁非放在床榻地动作却意外的轻柔,一动不动地宁非本忐忑地以为自己是迟了让主子不快,等着受惩罚,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茫然无措地僵着身子躺在柔软的锦被上,任由秦黎撕开他的衣襟几下把费了他很大力气的衣服脱了精光。看着他身上满满的鞭痕,秦黎眼睛黑了黑,似乎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停顿半响像是压抑了什么一般沉声说:“说,你,又把自己,怎么了?!!!”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得上扬,光听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有多么怒不可遏。

☆、51

几乎不用脑子想,秦黎都能知道这身伤估计又是某个忠犬君自己去领的。他怎么就忘记了呢,怎么会忘记这男人是多么榆木多么死板的人,不说清楚指不定这男人脑子里又在转悠什么自虐的事儿,他就不明白了,躲避惩罚不是人的天性吗?

宁非忐忑地望了一眼秦黎阴晴不定的脸色,忽然不确定主子生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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