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瑜虽喜欢胡闹,但见范晴寻死觅活的,马上没了胃口,恨不得马上脱身,想着姚蜜和范晴要好,自能劝得范晴安静下来,因一见姚蜜来了,马上站起来道:“姚表妹,事情是你惹起的,该你负责。你们都是好的,可惜我惹不起。以后大家少见面吧!我走了。”
顾东瑾见顾东瑜要走,他也不想留,站起道:“不管你们打什么心思,我这两年是不打算定亲的。”说着瞥一眼史绣儿和姚蜜,跟在顾东瑜身后就走。
他们什么意思?史绣儿和姚蜜一怔,又马上反应过来,顾东瑜的意思是,他三个都不要。顾东瑾的意思是,他知晓她们都想嫁给他,因此陷害范晴了。但不管是范晴也好,她们也好,他一个也瞧不上,她们就不要白费心思了。
范晴也不是笨的,一听顾东瑾的话,也明白了过来。不是她解释不清楚,而是顾东瑾本来就不想和她定亲,借此摆脱她罢了!
待顾东瑜和顾东瑾身影消失在楼阁外,范晴止了哭声,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往下掉。
史绣儿咬了唇,心下难受万分。
姚蜜呆站了一会儿,坐到一边喃喃道:“我们三人都被抛弃了么?”
夜风拂过,姚蜜的话悠悠回旋着。史绣儿抬眼打量她一下,再看看掉泪的范晴,黯然道:“是的,就是这样没担当的两个男人,依然嫌弃我们了。还有一个半月,我便满十五周岁了,到那时……”说着惨笑一下,止了话。
范晴一边擦泪一边道:“上京之前,我娘就给我搁了话,这趟上京,要么嫁在京城,要么死在京城,不准回去丢人。”说着狠狠揉眼眶,推窗姚望,神色凄然。
“不过是气话罢了!我娘还说,若我嫁不出,不止会要我死在京城,她也会死在京城的。”史绣儿知道自家娘家有多嫁女心切,说着也红了眼眶。
姚蜜怕范晴真个想不开,忙不动声色靠过去,拉了她坐到自己身边,发狠道:“若我是男子,就把你们两个都娶了,什么事都没了。”
范晴不由破泣为笑,把头靠在姚蜜肩上,轻轻道:“可惜你不是男子。”
史绣儿也移到姚蜜身边,三人并排坐着,同病相怜,满怀愁绪。
到了这时,史绣儿才问姚蜜道:“顾东瑜说你给他下了媚药,真的么?”顾东瑜倒在地下时,确实像中了媚药,可是适才又见他好好的,并没有出丑露乖,又不大像中了媚药的样子。
姚蜜摇摇头道:“没有。”
都这样了,姚蜜也没必要骗自己的。史绣儿释然,接着苦笑一下道:“也是,纵是要下媚药,有必要给顾东瑜下么?”
姚蜜接口道:“顾东瑜以为他是谢腾将军呢?是个女人就要给他下媚药。”
提起谢腾,三个女人不由眼睛一亮,接着又一黯,那才叫男人,才是女人心中要嫁的人,可是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们的。
谢腾十二岁时,就随父镇守边关,杀敌无数,立下很多战功。及至今年初,大魏朝和打了十年的大金朝罢战,双方订了盟约,谢腾才班师回朝。他到京城时,正好是春未夏初,皇帝亲迎出宫外,封谢腾为威猛将军。而今年秋,谢腾正好十八周岁,按朝廷颁下的令,他也必须要娶亲生子。像这样一个人,不光京城贵女全盯着他,就是公主和郡主,也暗暗竞争着。
大魏朝先前也重文轻武,文官出阁入相,武将在朝堂上却无说话的余地。十年动乱十年战争中,武将渐渐压过文官,拳头硬就吃香,能打退敌人就受崇拜。而谢腾,却能文能武,相貌极其俊朗,他班师回朝,策马进京时,满京城的女子都看痴了。姚蜜等人当时也在酒楼的窗前,揭开窗纱,看着谢腾策马沿街而过。
史绣儿最先回过神来,下死力瞪了姚蜜几眼,突然道:“想嫁谢将军,我们是一星半点的指望也没有的。但将军府里,可不止他一个人没有妻室。”
那一年敌袭,边关告急,谢老将军领着两个儿子和孙子谢腾杀敌,不久,传来谢腾叔叔阵亡的消息,而谢腾等人生死未明。谢腾的母亲和年仅十六岁的姑姑谢云着急之下,易为男装,随援军到达边关。没多久,敌退,谢腾父母和姑姑叔叔俱丧,谢腾重伤,祖父谢老将军轻伤。
一场大战下来,谢家折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媳妇。也正是如此,皇帝对谢家怀着歉意,一赏再赏。现下谢腾和他两个堂弟谢胜和谢腩的婚事,皇家也介入了,京城中人猜测,谢家子弟,可能有一个要尚公主,两个要娶贵女。
这会儿,范晴接嘴道:“谢将军虽有两个堂弟未娶亲,一样被人紧盯着,一样轮不上咱们。”
史绣儿抿抿唇道:“我指的,不是他两位堂弟。”
“哪是谁?”姚蜜糊涂了。
史绣儿忽然脸红,忸怩着说出一个名字。
“什么?”姚蜜和范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史绣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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