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和希望（1）（2 / 2）

陈市长也看了高振宇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先回去吧，昨晚的事情影响实在太大了，是该做一下深刻的检讨。”

而正在这时，陈曼妮估计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愤然地跳出来道：“爸爸，舅舅，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件事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呢？干嘛老是听这些臭警察的片面之语冤枉高振宇啊。”

陈市长听完女儿的话，马上对她喝止道：“好了，我早就跟你说了别再跟我惹事，你呢，你听我的话了吗？现在你什么也别跟我说，快回去好好地反省一下。

“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陈曼妮气冲冲地往公安大厅外哭着跑了。

陈曼妮一跑出去，陈市长和周主任也跟着出去，在几个工作人员的簇拥下，两位领导终于又劝又哄地把陈曼妮拉到车上。

看着陈市长和周主任一行人的车子奔驰而去，高振宇才猛的反应过来，感觉刚刚遇见的情景就像一场梦。

陈曼妮怎么也不像大家闺秀姿态的姑娘，竟然还是出自官宦家庭。高振宇忍不住在心中叹道，尼玛，这丫头是不是芒果台电视剧看多了，竟然隐藏起身份找我玩啊。

不过，既然陈曼妮是陈市长的女儿，那事情相对好办多了，虽然陈市长现在被那帮警察蒙蔽。可是等陈市长父女私下见面后，肯定会将今晚的事情解释清楚的，说不定陈市长知道是我救了她的宝贝女儿，还会给我发一个见义勇为奖呢。

……

从公安局回来，高振宇就接到何大民打来的电话，何大民让他去一趟处长办公室，说是想跟他谈谈昨晚的事。

挂了何处长的电话，高振宇突然又想起了昨天救了陈曼妮的情景，想必昨晚陈曼妮现在也应该把自己见义勇为的情况跟陈市长说了吧，估计这会儿陈市长也应该跟何大民说了这事。自己救了堂堂的市长千金，按道理可是大功一件啊。

到了处长办公室，高振宇恭敬地对坐在办公桌前的何大民道：“何处长，您找我？”

何大民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见到高振宇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揉了一下脸，沉吟道：“小高，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给我们单位造成那么大的不良影响呢？”

毕竟昨晚自己也算是见义勇为，加上现在陈市长可能已经了解了事件真相，所以高振宇心里还做着接受领导表扬的准备，可现在听何大民这么一说，他立马感到不对劲了。

高振宇一脸无辜地说：“何处长，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昨晚我去酒吧是为了救陈市长的女儿，怎么会对我们单位有不良影响？”

何大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深沉地问道：“小高，你知道你昨晚砸的是谁的场子吗？是我们汉江市公安局局长岳宝磊小舅子丁强的场子，你知道这个丁强在我们汉江有多大势力吗？你怎么连他的场子也敢砸呢。”

高振宇怔住了，他惊讶的并不是自己无意间得罪岳宝磊的小舅子，而是因为这个岳宝磊的身份。岳宝磊就是当年从他手里抢走温可妍的那个岳海宁的父亲，想不到两年之间，他竟然都升上正职了。

虽然对岳海宁从当初夺走温可妍一事已经释然，但再次提起和岳海宁有关联的事物时，高振宇心里本能地感到不是滋味。

见高振宇紧皱着眉头，何大民以为他在为昨晚犯的错担忧，便沉吟道：“刚刚周主任和陈市长都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对你的事做出严肃处分，所以你应该好好地思考一下”

高振宇本想解释下昨晚件事的经过，可一想到周主任和陈市长同时打电话让何大民处理自己，足以证明陈曼妮昨晚没把事情经过说给陈市长听（或说了陈市长很周主任根本不听），既然是这样，那解释也就没意义了。

于是乎，他索性沉默了下来。

经过和高振宇这些天的相处，何大民其实对高振宇的印象还不错，如果能够将高振宇留在单位，他当然愿意将高振宇留下。可刚刚汉江市的两个大领导都打电话要求严肃处理高振宇，那这件事可就也不能不执行了。

“振宇，昨晚的事你一定要有心里准备，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出现陈市长和周主任同时打电话给干部要求处理某个人的情况。”说道这，何大民不禁摇了摇头，像一个尽到全部力气却治不好病的医生看垂死在自己面前的病人一样。

高振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嗯。”

何大民道：“现在，市领导还没说让你辞职或者别的什么惩罚，只是让你好好地反省一下，然后写份检讨。所以现在你先留在保安科工作吧，等市里的领导对你处理下来明确命令的时候再说吧。”

高振宇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既然是市里的两位领导要求好好处理这件事，看来真是在劫难逃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为了救陈市长的女儿才惹事了这倒霉事，想不到陈市长非但没有帮自己一马，竟然还在干这些落井下石的事情。想想这些，他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值。

离长办公室，他开始一步步推敲起来，既然昨晚的事是由陈曼妮的一通电话而引起的，那么这件事要想有个结果，还应该从陈曼妮身上入手才行，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高振宇很清楚，只有找到陈曼妮，才能知道昨晚陈曼妮为什么会被人堵在酒吧楼上的包厢里。想着那些人为了逮住陈曼妮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越发越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陈曼妮，将所有的问题弄清楚，自己才能在陈市长和周主任的面前自清。

既然陈曼妮是找到弄清楚真相的关键，高振宇一回保安科就给陈曼妮打了电话。可让他意外的是，陈曼妮的电话竟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陈曼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电话无法接通？

高振宇苦恼了半天，也没有想到答案。为了找到心中事情的真相，还没有下班，他就特地去了一趟汉江都市报的办公楼，打算去陈曼妮的单位找她，让她把昨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跟自己说说，免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毁了前程。但去了汉江都市报的办公大楼，陈曼妮单位的人却告知他，陈曼妮早上已经请假没来上班了。

高振宇苦苦找了半天，陈曼妮竟然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消息也没有。

找不到陈曼妮，他感觉自己手足无措。现在他心里很清楚，岳宝磊在汉江市的权势并不是他所能想象的，如今得罪了岳宝磊这么个主儿，后面的苦日子也就近了。

……

高朝东也很快知道儿子在大富豪酒吧闯祸的事。所以中午陪着刘书记处理完公事，他就开车去渡贤宾馆找儿子。

到了宾馆大院门口，高朝东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语气深沉地对儿子说：“我现在正在你们宾馆大院门口，你出来一下，我有话想问你。”

高振宇这会儿刚离开汉江都市报，正往宾馆里返回，听见父亲的声音，他马上回应道：“爸，我现在正在路上，估计等十几分钟后我就可以到达渡贤宾馆，麻烦您等一下吧。”

挂了电话后，高振宇便琢磨了起来，父亲特地跑到渡贤宾馆找自己干嘛呢？是因为昨晚的事而找自己兴师问罪吗？要是真这样的话，等下又怎么跟父亲解释呢？

带着这种纠结的心情，高振宇花了十来分钟终于把车子开回渡贤宾馆。

距离宾馆大门老远，他就看见父亲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孤寂地站在刘书记的奥迪专车前。

高振宇连忙将车子在父亲的面前停下，下了车子恭敬地对父亲问道：“爸，您吃饭了没？我们先到餐厅吃点东西吧。”

高朝东本来就为儿子昨晚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生气，见儿子现在还开着车子，竟然还学人家请自己去餐厅吃饭，马上便气不打一处来了，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道：“你小子，长能耐了啊，我可没有心思吃你请的饭。还有，你这车子是哪个狐朋狗友借的？”

高振宇知道父亲今天找自己一定是兴师问罪来的，毕竟这事情能够传到周主任和陈市长的耳朵里，肯定也能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他看着父亲那严峻的脸，道：“嗯，爸，您说吧，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高朝东冷冷地说：“你还没有告诉我，这车子是哪个狐朋狗友借的，快告诉我吧。”

“爸，这车是我们侯科长的，他借给我是为了方便让我今天接待公安局来讲课的公安员的。”

“是吗？”

“爸，你自己看，侯科长经常开着这辆车子去市政府跑，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车子啊。”

“嗯，到我车上聊吧。”高朝东不冷不热地说。

父子两上了车子，高朝东又开始生气地说：“臭小子，你告诉我昨晚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跑到和酒吧跟人家打起来了呢？”

高振宇道：“爸，昨晚的事情我想我跟你也是解释不清楚的，所以希望你还是别问了，我……”

高朝东道：“臭小子，我还是不是你的老子，我问的问题你给我老实回答，别整这些没用的理由。”

高振宇苦笑了一下，然后将昨晚事件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父亲：

“昨晚，陈市长的女儿和她的同事在大富豪酒吧偷照，谁知道后来被人发现了，她就被酒吧里的人围在包间里，而她的同事则被酒吧里的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后来是陈市长的女儿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救她的，所以我才因为救人而和酒吧里的人发生了冲突。”

高朝东道：“听你这么说，你昨晚的行为是见义勇为了，可今天早上周主任和陈市长为什么还打电话给你领导，要他好好处理这事。”

“爸，这就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我本以为陈市长的女儿一定会跟他解释清楚我的事情，现在还出现这样的事，我也感到郁闷极了，我本来还以为陈市长会给我颁发个见义勇为奖呢，谁知道早上我等来的却是陈市长要严肃处理我的消息。”

高朝东很清楚儿子是不会跟他说谎话的，所以也了解儿子现在的心情，他缓了口气道：“我今天也了解了大富豪酒吧，知道那家酒吧是我们公安局长岳宝磊的小舅子丁强开的，你这次惹得事不小啊，我得想想能不能私下和他私，免得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太大，以后你在渡贤宾馆也不好混。”

“爸，这件事错并不在我啊，我们怎么能主动私聊……”

高朝东倒吸了一口气，打断了儿子的话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吧，今天早上何大民也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情牵扯的面太广，要是不处理好的话，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所以我也认为应该私聊。”

“可是爸，又没错，赔钱的话我真不甘心啊……”

“你不甘心有什么用？陈市长如果想把这事搞清楚会比你难吗？可陈市长的女儿都被人欺负成那样，他还是忍着，你觉得这件事难道牵扯的方面还不够大吗？”

听着父亲的话，高振宇也不知道应该回应了。

高朝东见儿子也挺难受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出了这事，只能算我们倒霉。还有，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要学会沉得住气，这件事情过后你应该更加的谨慎才是。”

高振宇无奈地回应了一声：“嗯。”

……

下午两点多，高振宇穿上制服，郁结着满腔鸟气去了保安科。到了保安科，他第一件事就是给侯大彪说的那位公安员打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电话打通后，高振宇听见一声温柔的女声。

高振宇礼貌地对着电话道：“您好，请问你是市公安局派到渡贤宾馆给我们的保安员讲课的公安员吗？”

“哦，你好，我是负责给你们讲课的公安员，请问你是？”

“我是汉江市接待处保安科的高振宇，请问你下午几点过来，我们这边需要具体还准备什么？”

“你就是高振宇……哦，我尽快过去，讲课该准备的地方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用麻烦你们再准备。”

从对方的回答中，高振宇感到对方可能认识自己，他感到有些疑惑，但人家很快转移了话题，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吧，我在科里等你。”

挂了电话，高振宇又想起早上侯大彪的交代——要注意好公安员来讲课时的纪律。

按照以前部队里的规矩，每有领导来部队里讲话时，指导员都会事先交代兵们在领导讲话时该注意的规矩，为了不辜负侯大彪的交代，高振宇在公安员来之前便动员大家来一次讲话。

保安科的人对高振宇这个从处长办公室调来的同事也很给面子，因为高振宇自从被调到保安科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整天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所以在同事们的心中也阴差阳错地树立起一种无形的威严。

高振宇很快把大家叫到了保安科外面的空地上列队，然后气宇轩昂地向他们行了一个军礼，在庄严地动员大家应该好好地听课，告诉大家保安科接下来的工作是多么的重要。

高振宇在军队里经常认真听领导们讲话，所以讲话在给保安们讲纪律时把气氛渲染的激情四射，听的大家热血，仿佛都回到了在军队里的时光。

大约两点三十分，一辆白色的警车在保安科门前停了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警方的女警气宇轩昂地来到渡贤宾馆的保安科。

等女公安出现在面前，高振宇差点没愣住，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公安员，竟是昨晚和早上负责给他做笔录的施熙雯。

高振宇诧异不已，道：“你就是施公安……”

施熙雯倒显得很大方，笑容可掬地说：“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吗？”

“呵，真想不到是你给我们全体的保安员讲课。”

“你好像很不欢迎我的到来嘛。”施熙雯打趣道。

高振宇道：“有您这么标致漂亮的领导给我们讲课，这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大家都全体欢迎你呢。”

施熙雯公事公办道：“好了高干事，现在我们还是先把工作完成在说吧。”

“行，一切遵从领导是至少。”

高振宇话说的虽然很暧昧，但心里却对汉江市的警察们痛恨的要死，要不是这些警察不作为，自己昨晚的行为足够算的上见义勇为了。想不到一夜之间自己竟然从见义勇为者变成闹事者，还得向酒吧方面赔偿损失，想想都觉得他妈的气人。

不过见识到这些警察的“厉害”了，高振宇也不敢继续把他们的同类施熙雯给得罪了，他继续陪着笑道：“嗯，领导，请吧。”

施熙雯点着头迈步子进入保安科，保安科里的人员在高振宇整顿了纪律后，已经是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施熙雯一进来，大家就齐刷刷地给施熙雯敬了个礼，气势如虹地问候道：“欢迎领导前来为我们讲课。”

高振宇也像在军队里一样，给大家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对大家道：“现在，我们一起欢迎领导来为我们讲课客吧。”

话音刚落，保安们开始鼓起掌来了。

施熙雯在公安局是宣传科的人员，平日也会去一些单位给保安员和学生们讲课，但在别的单位她见到的都是些没精神的年轻人，现在见一群血气方刚的退伍军人跟自己问好和欢迎，她不禁感到感动极了，也立马给大家回了一个军礼。

“谢谢大家的欢迎，我一定会把自己的一些经验好好地交给大家的。”她很满足地对大家回应道。

保安们再次鼓起掌来。

在给保安们上课时，施熙雯讲得非常认真，而台下的保安也听得很认真，大家都在用本子把很多地方记录下来，现场的气氛显得庄重极了。

施熙雯在保安科讲课过程进展的很顺利，而且她也在保安科里感受了一把退伍军人身上的热情和对她的尊重。

为了搞清楚公安局给自己扣上寻衅闹事罪名的更多由头，到了傍晚高振宇主动邀请施熙雯一起吃饭，希望在跟她一起吃饭时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领导，谢谢你给大家讲课，现在我代表大家请你吃顿便餐吧，你看怎么样啊？”

“便餐就不用，我听说你们食堂菜不错，要不现在带我去你们食堂吃吧。”施熙雯大方地笑道，她似乎对吃的一点之前也没有。

高振宇道：“嗯，既然你不嫌弃我们食堂的饭菜，那走吧”

在食堂里选好位置，高振宇又帮施熙雯打了几样菜，才在位置上坐下。

开始吃了几口饭菜，施熙雯开始对高振宇赞叹道：“想不到你搞纪律的本事还不错。想不到大家今天都很认真在听，都没有人起哄。”

高振宇淡淡一笑道：“这是我们侯科长带的好，所以大家都很自觉。”

施熙雯也笑了一下，道：“你可真有趣，难怪侯大彪忙的时候会把科里交给你，原来你不仅事儿干的好，连怎么往领导脸上贴金这么擅长。”

“呵，说实话，我很不理解你的意思，我怎么往领导的脸上贴金啊？”高振宇道。

“我实话跟你说吧，你们侯科长带的人是怎样的我会不不知道吗？我之前代表局里来给你们科讲课时，他们基本上都是死气沉沉的，有时候还会起哄，哪有今天这么积极呢。”

高振宇只好陪着笑，然后默默地吃起饭菜。

施熙雯也吃了口菜，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军队出身的，格斗和安保的能力都不会输给一般人，所以他们见到我这个靠理论知识进入公安局的人给他们讲课时才会感到不屑。”

高振宇看得出来施熙雯对自己很欣赏，便回应道：“他们之所以见到你会起哄，会开玩笑什么的，那是因为你是漂亮的警花，要是你长得丑的话，我想他们估计连跟你起哄的心情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

高振宇的赞美让施熙雯心里很受用：“按你这么说，你那些同事在我的面前起哄，只能怪我自己咯。”

高振宇笑道：“要是你觉得这个理由让你舒服，那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觉得你不像是种没头脑的人，怎么会在大富豪酒吧跟人家发生冲突？”正在这时，施熙雯突然主动将昨晚晚那件事的话题说出来。

提起昨晚的事高振宇就感到特别憋屈：“说起这事，我可真是郁闷极了，我现在都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给我定下这样的罪名？”

“这么说，你对我们公安局的判决很不赞同咯。”

高振宇苦笑道：“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还怎么服气啊？”

“可根据酒吧却向我们提供的录像带上证明，你当初的确骗开他们的人员硬闯到楼上，以及和人打斗的画面，我们公安机关是根据证据来判处纠纷的，既然酒吧方面有你闹事的证据，公安局为什么不能确定你是闹事的人呢？”

“难道酒吧方面向你们提供的录像都没有问题？他们提供的录像不是二十四小时的吧？我想他们给你们提供的录像应该只是我打人那一部分的吧？你们难道不会向他们要前后的部分？”

“你说的也对，但他们也有他们的理由，所以从目前的情况上看，的确是对他们有利。”

随着和施熙雯交流的话题渐渐地增多，高振宇才猛地反应过来——施熙雯也是公安局的人，谁知道他和岳宝磊是不是一丘之貉呢？和她喊冤有什么意思啊。

高振宇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便开口问道：“昨晚不是还有一个男的被酒吧方面暴打，他和陈曼妮是一个单位的吗？”

施熙雯说：“你说的是李博浩，他和陈曼妮是一个单位。”

知道昨晚另一个当事人的名字，高振宇便准备找个时间将昨晚的情况向李博浩了解清楚，也许从李博浩那了解到前晚事件的来龙去脉，自己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打定了主意，高振宇便淡淡地笑了笑，和施熙雯随意地交流了起来。

……

晚上十一点多，高振宇喝了半瓶白酒，正迷迷糊糊准备睡觉时，放在穿床头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于是他恍恍惚惚地将手机接了起来，道：“喂，你好，我是高振宇……”

没等他把话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孔秀兰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振宇，我现有话想跟你说，你在宿舍吗？在的话把门打开吧。”

听见孔兰姐的声音高振宇瞬间清醒不少：“姐，你……我现在就把门打开。”

“嗯，你开门时看看周围有人没，没人再开门吧。”

孔秀兰一向是不主动去同事房间，今天她既然主动去高振宇宿舍，足以说明她现在是有事要和他说的。

高振宇把门打开不久，孔秀兰就小心翼翼地进入来，一进房间她马上将门紧紧地关上。

“傻小子，你老实地跟姐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么机灵的人怎么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一进来，机会是没有和高振宇寒暄，就奔向主题去了。

见孔秀兰这么关心自己，高振宇感动极了，他轻轻地拉着孔秀兰的手，将她纤细的小手捧在手心，道：“姐，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只要你相信我，我做什么事就都有底气。”

“傻小子，你先告诉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她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情。

“姐，你先坐吧，然后听我慢慢地跟您说。”

孔秀兰在床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傻小子，快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高振宇也在兰姐的身边坐下，沮丧地叹了口气，然后从昨晚接到陈曼妮的电话、如何跟酒吧里的人员发生冲突、被警察带去公安局做笔录以及在公安局遇见陈市长和周主任的情景跟孔秀兰大致说了一遍。便开始洗耳恭听孔秀兰的想法。

听了高振宇的一番陈述，孔秀兰不由得沉吟了起来：“振宇，你昨晚为了去救陈市长的女儿才会和大富豪酒吧里的人发生冲突？”

“是呀姐，事情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

孔秀兰皱了皱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事既然牵扯到陈市长的女儿，那这事可就不好办。”

“姐，为什么这么说呢？”高振宇不解地问道。

孔秀兰道：“傻小子，看来你对我们汉江市的情况是一点不理解啊，这届的市政府领导班子中，只有陈市长不是汉江本地人，而副市长兼职公安局长的岳宝磊却是地道的本地人，我们汉江市的人平日里地域观念太强，所以本地领导虽然在市政府对陈市长都很尊重，但暗地里他们经常凝在一起给外地的领导使绊儿，为此陈市长后来和岳宝磊在好几个会议上也都发生很大的争执，但多数都是岳宝磊取胜，因为岳宝磊的大舅哥是我们东南省的副省长。基于这个因素，后来陈市长为了和岳宝磊互为助力紧密合作，两人一直以来都达成了一种互不侵犯的默契。你这次糊里糊涂地将动静搞的这么大，等于是直接在原本就貌合神离的陈岳二人之中插上了一刀子。你觉得这件事能好办吗？”

高振宇突然反应过来：“姐，你是说正是因为牵扯到某些领导人之间的团结，所以……陈市长在公安局的表现才会让人不能理解，甚至也不找找警察了解情况。”

孔秀兰道：“你说陈市长没向公安局的人了解真正的情况？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高振宇道：“姐，虽然我不敢确定说陈市长是不是没向公安局了解情况，但我敢肯定当时警察一定跟他说了谎话，所以他才会认定是我去家酒吧里闹事，甚至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孔秀兰道：“既然你是为救陈市长的女儿，那陈市长的女儿为什么昨晚没替你解释呢？”

高振宇道：“姐，我想她应该有为我解释吧，只是解释的结果是陈市长不相信，不然周主任和陈市长早上就不会给何处长打电话，让他把我的事严肃地处理一下了。”

孔秀兰听完高振宇的叙述，接着又开始问：“你和陈市长的女儿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吗？”

“姐，你还记得上次刘书记到我们宾馆用餐被人拍照发网上的吗？当时何处长让我向吴佳玲提交拍照者的资料，我当时拿不出来，还是你帮我向汉江都市报的领导要的，就是那个陈曼妮呀。”

孔秀兰意外地问道：“你是说上次那个女记者就是陈市长的女儿？”

“姐，难道你也不认识陈市长的女儿？”高振宇用更加意外的表情回应她。

“陈市长的爱人一直都在南州大学当教授，他们的家也是安在南州的，所以我平日很少和她家里人联系，逢年过节要是送礼串门都是在他们位于汉江的家拜访的，而且也都没见过他的孩子，所以我不认识陈曼妮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