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机灵的人（22）（2 / 2）

“还有什么看法啊，我跟他把情况一说，老郑都气的不理候家兄弟了。昨天他们兄弟俩特地跑到市政府等着给老郑送月饼，老郑就很干脆地把他们打发了。”孔秀兰又喘了口气道。

看来侯大彪今天跟自己哭诉的事情还是真实的，高振宇想起之前自己为了督促侯大彪兄弟把屁股擦干净，而让孔秀兰去提醒郑秘书的事儿，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他看着孔秀兰的脸，叹了口气，：“唉，要是这次郑秘书不原因搭理候氏兄弟，我也得负一定责任啊。谁让我将事儿让你告诉郑秘书之前，不注意下力度呢？这会儿若真把郑秘书吓到了，再让候氏兄弟可就被我害惨了。”

看着高振宇垂头丧气的样子，孔秀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傻小子，你可真逗，候氏兄弟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你那样做也是帮助他们的，要知道，若任由他们这么搞下去，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是得害到一大批人啊。”

既然兰姐都这么说了，高振宇也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是呀姐，要是郑秘书不给他们一些强硬的态度，他们也是不会这么认真把基础设施搞定的，看来他们也是需要一定的压力。”

“嗯，既然你知道这么做是对的，那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啊。”兰姐喘息了一下道，胸前的那一对果实也随着她的喘息，而颤动了一下。

高振宇顺杆上爬道：“姐，既然这样我觉得郑秘书也应该给候氏兄弟一次机会嘛，哪怕是最后一次机会也行啊。”

孔秀兰好像看穿了高振宇的心思一样，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还想请我给你帮什么忙啊？”

见兰姐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高振宇也就轻松了不少：“姐，这次侯大彪想让我请郑秘书和规划局的人一起视察他弟弟公司的基础设施是不是真的完善了，所以我今天才打算跟你商量这个事啊。”

孔秀兰道：“那你能够确定侯伟杰公司真的已经把应该基础设施的事情都完善了吗？还是说侯大彪兄弟又想钻空子？”

高振宇哪里知道侯大彪兄弟是真的把事儿完成了，还是想钻什么空子，所以在面对孔秀兰的问题时，高振宇也不敢打包票：“姐，这个我哪里知道啊，可是既然侯大彪兄弟两个敢把郑秘书请去他们公司视察，这足以证明他们兄弟是有决心要把基础设施的事儿干好，并且我倒觉得这是他们兄弟两向郑秘书表示他们想把工程搞好的决心呢？”

“傻小子，难道候氏兄弟让老郑一起去视察他们的公司，这其中不存在别的什么因素？”孔秀兰很随意地说道。

这话倒是让高振宇的心里更加纠结了，道：“姐，你是不是想说你发现了什么？”

孔秀兰点点头，道：“是呀，从来还没有见过侯伟杰这样目光短浅的商人，我从来不会对一些公司的办事能力这么不放心过，这侯伟杰的公司可是第一家让我感到不放心的公司啊，”

高振宇感觉就这么压在兰姐的身上听不舒服的，便翻了个身子，从兰姐身上下来，往兰姐身边一躺，道：“姐，我听说侯大彪也找郑秘书好几次了，可是郑秘书为什么要一直躲着他？”

孔秀兰不由得顿了一下，道：“傻小子，老郑还不是怕侯大彪兄弟俩再一次对他耍滑头？他也担心侯大彪兄弟两让他与规划局的人一起视察，是因为侯大彪想利用他是鲁市长的秘书身份，让规划局的人因为有所顾忌，而不能整整对他们的设备进行检查。老郑也是怕侯大彪兄弟两再次利用他打擦边球，所以才不答应侯大彪的请求。”

高振宇算是明白了，郑秘书果然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人，不过从郑秘书对这件事这么小心的态度上看，足以说明侯大彪兄弟的行为让郑秘书已经非常忌惮了。

“姐，看来还是郑秘书考虑的多啊，侯大彪兄弟要是真的没把设施的问题搞定，他想利用郑秘书的身份让规划局的人有所忌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是呀，所以今后侯大彪要是再找你的话，你就直接跟他说，老郑的态度很明确，只要规划局不查出问题，项目还是可以给侯伟杰。要是规划局查出什么问题，他还也会请求鲁市长，代表市政府去侯伟杰公司再进行一场视察，看看规划局的视察结果是不是真实的，也算是为侯伟杰公司作出负责态度。所以你告诉他，现在不要再找老郑了，多花点心思把设施搞好吧。”

“姐，原来是这样啊。”高振宇有些吃惊。

听了兰姐的一番解释，高振宇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郑培源这一次做的也是很仗义了，只要侯伟杰的公司真的把屁股擦干净的话，规划局的人就算是要整他们也是没办法的。

“傻小子，现在你应该知道老郑为什么不肯见候氏兄弟了吧？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让候氏兄弟心里有点压力，只要他们心里有压力了，他们才会更好地把设施完备。这可是关系到很多人的大工程啊，所以自然是马虎不得了。”

“姐，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向侯大彪说清楚的，让他干好该干的事情。”

“臭小子，你知道就好。”

……

第二天，高振宇便去了吴吉章的办公室报到了。现在距离中秋节也就两天的时间，再不把那些月饼和礼品派出去，这个节的任务可就完成不了了。

刚刚进入吴吉章的办公室，高振宇报到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吴吉章就对高振宇道：“高老弟啊，今天我们两个可就有得忙了，所以你应该心中有所准备啊。”

节日的气氛给人的感觉还真是不错，高振宇这会儿也没有之前面对吴吉章时的那种警惕心理了，他淡淡一笑，道：“呵呵，为领导办事，只要能让领导满意，在忙也是值得的呀。”

吴吉章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他一边烧水准备泡茶，一边笑吟吟地对高振宇道：“高老弟，你先坐下来吧，先跟我喝会儿茶吧，然后我们在琢磨一下如何把这些礼品是送出去。”

高振宇点点头，道：“嗯。”

陪着吴吉章喝了几分钟茶，两人基本上也已经把送礼的次数和顺序都交流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只听见吴吉章笑吟吟地说：“高老弟，你知道这次你为什么会被安排跟着我去给领导拜节吗？”

高振宇不解地笑了笑，道：“呵呵，吴处长，这是领导的安排，可能是领导希望让我跟着出去长长见识吧。”

“高老弟，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兄弟我的苦心啊，我实话跟你说吧，前两天我们接待处的几个干部在一起喝酒，就商量着这次我带谁去给领导送礼，我当时就提议让你跟着去长长见识的，后来几个干部也说你很机灵，适合干这样的活，所以都跟着我建议何处长给你一个机会。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机会跟我去长见识了吧？”吴吉章脸上充满了暧昧的笑意。

吴吉章突然跟自己说起这个事，让高振宇不得不做一下思考，好好想想吴吉章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呢？难道吴吉章是想利用这件事来拉拢自己？让自己知道他才是个仗义的人？何处长虽然答应了让自己跟着吴吉章去给领导送礼，可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和吴吉章走的太近，从而不放心自己呢？但他想了一会儿，便觉的这样的可能不大，因为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何处长之前的交代，让他好好留意吴吉章。

高振宇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吴处长，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可以学习的机会。”

吴吉章道：“高老弟，看来你是对我们这次的任务性质很不熟悉啊，不过不要紧，等下我会让你知道，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值得忙碌的，到时你会知道我老吴对你这个小老弟是很仗义的。”

吴吉章的话让高振宇联想到这次的任务可能真的和兰姐昨晚说的那样，一定有什么油水存在，但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只好朝吴吉章淡淡一笑，道：“吴处长，今天是我第一次可以有机会和市里领导接触，所以真的很感谢你啊。”

“呵呵，高老弟啊，咱们是兄弟，你跟我说这些客套话可就没有什么意义啦。”吴吉章笑吟吟地说，“好了，你陪我喝会儿茶吧。”

高振宇陪着笑，道：“嗯。”

在吴吉章的办公室里喝了半天茶，高振宇便跟着吴吉章来到了宾馆部的小礼堂。

因为这两天的时间里，单位要张罗着给市领导，以及一些市里干部派发的礼品和月饼，小礼堂已经成了临时的礼品储存仓库，里面装满了玲琅满目的礼品，有各种档次的月饼、各种级别的茅台、中华香烟、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土特产。

礼堂里，孔秀兰已经在让人认真地记录这些礼品的清单了，见到高振宇和吴吉章进来，便笑吟吟地迎上来，道：“吴处长，你可来得真早啊，我都在这儿忙碌半天了。”

吴吉章说：“呵呵，我知道孔经理在这儿张罗着，所以知道自己来了也没有用武之地，就把这儿交给孔经理了，怎么样啊孔经理，这儿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吗？”

孔秀兰道：“还有几箱礼品记录一下，然后叫司机把车子开过来，基本上就已经把该干的干完了。”

吴吉章道：“呵呵，真是麻烦孔经理啦。那我和小高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高振宇这时候也刚好看了孔秀兰一眼，只看得孔秀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

把琐碎的事情都搞定了之后，吴吉章便带着高振宇上了车子。因为吴吉章毕竟是领导，所以开车的活儿当然由高振宇来干。等将车子开打渡贤宾馆的大门口后，高振宇才发现门口已经有两辆大货车停在那儿等着吴吉章的支持。

用大货车拉着礼品去给领导拜年，这对高振宇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不免感到新鲜极了。

“吴处长，你说拉着两辆大货车去给领导送礼，这……这得送一整天吧？”高振宇好奇地问道。

吴吉章道：“呵呵，小高啊，看来以后你得经常跟着我身边才行啊，这两辆货车拉得礼品，还不过是这个中秋节我们接待处派发出去的这些礼品中的十分之一呢。”

高振宇在心里算了一下，尼玛，都两大货车的礼品了，还不如这次送礼行动的十分之一，那岂不是要二十几辆大货车的礼品？这得需要多少钱啊？

为了不让吴吉章觉得自己太见识，高振宇不敢继续将自己的好奇心表达出来，只好继续认真开车，按照吴吉章的吩咐，他们的第一站应该刘书记的家里。

正在高振宇继续开车的时候，吴吉章却突然向他问了个问题：“小高啊，我记得你前天到我宿舍的时候，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高振宇心里一动，对吴吉章将要问出来的问题，也猜到了一半，便淡淡一笑，道：“吴处长，上次问的那个问题，我记得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吧？”

吴吉章道：“我记得当时问你，何处长最近和秘书处的哪些领导接触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吧。”

“哦，您是说具体是哪位领导吗？”高振宇装着很不解的样子问道。

“嗯，就是具体哪个领导啊，我看看何处长请的这些人我是不是都认识。”虽然对高振宇还是有点防备的，但吴吉章知道自己上次已经问了高振宇这些问题，高振宇若能的和何大民是穿一条裤子的话，自己在怎么防备都是没有用的。

高振宇已经从何大民那里得到了标准的答案，于是便认真地看着吴吉章道：“这个我知道，光是我一个人去接的市委的副秘书长就有秘书一副的金副秘书长、王副秘书长，秘书二处的张副秘书长、刘副秘书长、陈副秘书长都是有联系过的。”

高振宇所回答的，毕竟太笼统了，吴吉章从的嘴里毕竟是得不到有用的答案，他继续认真地看着高振宇，道：“这么说来，最近与何处长接触的人还真是挺多的，那你到底是谁和何处长走的比较近呢？”

高振宇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吴处长，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何处长和那些人接触的时候，我只是负责接送啊，这中间还不排除何处长自己去接的人吧？要是何处长自己去接他想接待的人，你说我怎么能知道啊。

高振宇的话，让吴吉章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心想，是呀，何大民要是真想某个重要的人，不一定会让外人去接，这样一想，他也就开始相信高振宇并没有跟他说谎了。

吴吉章沉吟了一下，道：“嗯，是呀，高老弟你说的很对。”

高振宇觉得，这是自己获取吴吉章信任的最好机会，所以在吴吉章的话音刚刚落下，他就摆出了一副好奇的样子，道：“吴处长，你说何处长这么频繁的和市委的那些副秘书长们接触，这到到底是为什么呢？是最近他才主动和市委的那些秘书长们接触，还是何处长和市委的这些秘书长们一直都有接触啊？”

吴吉章叹了一下，道：“最近这段时间，市委的秘书长高加索被调到了省里了，所以秘书长的位置一直空在哪儿，何处长作为秘书处的副秘书长当然是也想坐上秘书长的位置了，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才这么频繁的和那些秘书长们接触吧，估计是为了去试探他们的老底吧。”

高振宇不解地问道：“吴处长，那何处长有机会选上市委的秘书长职务吗？”

“这个很难说啊，何大民这些年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大的贡献，但是他很会做人，市里领导对他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呢，会不会被选上还不一定呢。”

看着吴处长脸上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高振宇不解地问道：“吴处长，何处长要是被调到市委当秘书长，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这样的话，我们接待处处长的位置还不是你的吗？这样今后你在接待处更有说话权嘛。”

吴吉章心事重重地看了车窗外一眼，道：“接待处虽然只是一座小庙，但是却是一座神通广大的庙宇啊，何处长在接待处里独霸一方惯了，就算他要离开接待处去市委当秘书长，他也会将接待处的大权交到他的人手里，怎么会轮到我坐呢？”

高振宇为了接近吴吉章，也就不管随口扯淡道：“我倒觉得要是何处长一走，吴处长您才是成为接待处处长的人选，因为在我们接待处也没有比您更适合的人选了。再说了，接待处处长的任命也不是何处长说了算啊。”

吴吉章道：“何大民当接待处处长，是因为他表哥高加索的神通，所以他要想把接待处的大权抓在手里，也是可以通过高加索的关系，在汉江操作的呀。”

“呵呵，这些事看来我是一点也搞不懂了，何处长要是真有机会调到市委当秘书长的话，那觉得我们接待处的处长人选会是谁呢？”高振宇随口问道，只把和吴吉章的这些交流当成是打发无聊旅途的话题罢了。

“据我的猜测，何大民要是调到市委当秘书长的话，这个接待处处长的位置肯定是孔秀兰那个女人坐的。”吴吉章似乎很喜欢和高振宇交流这个话题。

“孔经理？”高振宇有些意外地看着吴吉章道，“可他只是宾馆部的经理啊，怎么能成为接待处的处长呢？”

吴吉章道：“孔秀兰虽然只是宾馆经理，但她也是接待处的副处长，这些年业务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加上她和何处长之间……加上她和何处长之间也经常有来往，所以何大民把她付上接待处处长位置也是很正常的啊。”

吴吉章本来是想说孔秀兰和何大民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但一想到高振宇的身份还不怎么明确，所以也就不好将话说的太难看了。

但高振宇听了这个消息后，却本能地感到高兴了起来，心想要是何处长真的上去了，以后兰姐不就可以做上处长的位置了吗？要是兰姐坐上了处长的位置，那自己今后的路不是更好走了。

高振宇欣然地将车子换了个档位，向前方奔驰而去，这会儿，他竟然都忘了应该向吴吉章说点什么了。

……

两人的送礼第一站，就是汉江市市委书记刘维明的家，车子在楼下停好，吴吉章便招呼着大货车司机和一个穿着渡贤宾馆制服的年轻人负责，把车上的两箱茅台，两盒月饼、几条香烟以及几样其他的特产一并儿搬到了刘书记的家楼上。

因为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刘书记还在市委上班，家里只有刘书记的爱人徐美英在家里。徐美英开门后见几个人风风火火地板着一大堆的东西上家里来，虽然知道这是下属公司给自家送礼品来的，但还是表示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道：“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吴吉章来了个自来熟，热情万分地看着徐美英道：“徐老师，我们是汉江接待处的，我叫吴吉章，接待处的副处长，我们来给您拜节了，祝您和刘书记中秋快乐，和和美美。”

徐美英也笑着回应道：“吴处长，你辛苦啦。”

吴吉章道？“不辛苦，能让领导过个愉快的节日，应该说是我们的荣幸才是。”

高振宇刚刚也想和徐美英打招呼的，但他今天毕竟是吴吉章的副手，怕先说话就抢了吴吉章的风头，坏了官场的规矩，所以等吴吉章和徐美英打完招呼后，才笑吟吟地朝徐美英打招呼道：“徐老师，中秋快乐。”

徐美英看了高振宇一会儿，才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道：“呵呵，是小高啊，我说你们父子也真是的，前天晚上怎么连点心都不吃，就急着要回去呀？”

高振宇客气地解释道：“徐老师您太客气了，我跟我爸爸之前在外面吃了顿大餐，呵呵，所以上您家里的时候，肚子里真的是一点空间都没有啊，呵呵。”

徐美英笑呵呵地说：“嗯，那你跟你爸爸说一下，有时间要经常上我家玩啊，呵呵，我那大孙子也喜欢缠着高师傅教他站军姿呢。”

“是吗？呵呵，那行，以后我们有机会就经常上您家里打扰。”

看着高振宇在刘书记家里一处自来熟的样子，吴吉章在心里暗自叹道：看来这高家父子和刘书记家的关系不简单啊，不然徐美英对高振宇怎么会这热情呢？

不多时的功夫，负责将东西搬到楼上的司机和宾馆员工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高振宇这才能跟着吴吉章“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刘书记的家里。

一路上，吴吉章都在捉摸着高家父子和刘书记家的关系，好几次他都想把自己内心不解的问题问出来，但最后都忍住了，因为他心里认为，要是刘书记真的和高家父子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自己更应该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然后继续和高振宇接触，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接近高振宇的目的性显得太明显。

接下来，吴吉章又带着高振宇去了陈市长的家里拜访，陈市长家里人都不在家里，出来开门的是陈市长家的保姆，所以一行人的放下了礼品就马上撤退。在陈市长的家里送完礼品，两人接着去了常务副市长文望明的家里。本来，在去文望明的家里之前，高振宇还在幻想着见到冯溪语的情景，心想我之前在金马市在身体桑慰问了你一次，这次我带着一大堆的东西来慰问你，你见到我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但是，去接文市长的家里后，高振宇发现他们面对的情况和在陈市长家一样，根本没有到文家的一个成员，出来开门的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保姆。

陆续地去了让人大和组织部几个领导的家里后，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高振宇和吴吉章将车子开回渡贤宾馆，吃了顿午饭，然后又休息了一番，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吴吉章又让高振宇将车子开到了其他几个部门领导的家里。

下午四点十分，两人要去拜访的地方，就是公安局局长岳宝磊家了。

去岳宝磊家里送礼品，这对高振宇来说，见识是太痛苦了，岳宝磊是什么人啊？汉江市的地头蛇啊，上次自己在大富豪酒吧两次得罪他的家人，真不知道这次去他们家，人家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自己。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任务，所以高振宇也没有让任何选择的余地，唯一的选择就是执行。

跟着吴吉章去岳宝磊家的路上，岳宝磊还不忘对高振宇提醒道：“高老弟，上次……我听说你一连两次得罪了岳局长，所以这次你去岳局长的家里一定要慎言啊，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和岳局长示好，以达到消除岳局长心里对你的疙瘩才是。”

“可是吴处长……”

“小高啊，作为朋友，我得劝你一句，在官场上，该低头的时候你必须学会低头，而且是不低头也得低头，而且很多人在明明是没有做出的情况下，向别人低头的，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低头是一门学问，是一种处世哲学，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门哲学啊。”

高振宇刚刚本来就是想过向岳宝磊父子低头的，谁知道吴吉章却以自己的想法，让高振宇把想说的话堵在肚子里了，这会儿见吴吉章已经停下来，让自己说话了，便沮丧地将刚刚想说的话说出来：“吴处长，我是真的不希望得罪什么人的，如果有机会让岳局长对我消除敌意，就算我真的没错，我也会去认错的，但问题是我当心到时候岳局长他不愿意和我消除敌意啊……毕竟上次老首长的孙女出了那种事，我也是掺和其中的，很多地方是解释不清楚的。”

听完高振宇的话，吴吉章不由得笑了：“呵呵，高老弟啊，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些啊？我跟你说吧，岳局长跟我很熟，等下你们之间的矛盾，我帮你消除好吗？”

高振宇狐疑地看着吴吉章，道：“吴处长，要是这样就太好了，我正愁着和岳局长之间的矛盾化解不了呢，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吴吉章大方地笑道：“呵呵，好了，是兄弟就不说客套话，跟我走吧。”

……

公安局长岳宝磊的家里这会儿只有岳宝磊的妻子丁淑芬在家里，因为岳宝磊和接待处之间经常有一些合作，所以吴吉章一行人带的礼品也不是很多，就两瓶高档的茅台酒、两条软中华、两盒月饼以及一些简单的礼品，和送给市领导家的礼品相比，自然是显得寒酸多了。

进入岳宝磊的家里，丁淑芬便笑吟吟地看这着吴吉章道：“吴副处长，光临我家有和贵干啊？”

说完，丁淑芬发现吴吉章的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便继续问道：“对了吴处长，你身边的这位是？”

吴吉章见丁淑芬一下子问出了两个问题，吴吉章便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我们单位的高振宇，今天我们来呢，是代表单位向岳局长说一声节日快乐的。嫂子啊，这是月饼和一些礼品，请您告诉我放哪里吧。”

因为知道高振宇就是害的自己的儿子蹲了几天看守所的高振宇，丁淑芬对他便没有了好态度，高振宇本来处于礼貌还对她笑了几句，这会儿竟然被她极不耐烦地回了一眼，让他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但人在屋檐下，却又不的不低头。

“小伙子，你把东西放在那颗树下吧。”丁淑芬颐指气使地指着茶几附近的一颗盆景树道，“小心点，这棵树是省里的干部送的，别碰到了啊。”

高振宇强忍着愤慨，道：“嗯，我会小心的。”

吴吉章见丁淑芬脸上一副世俗不堪的样子，便知道她这是因为高振宇之前和他们家有矛盾所致，想到丁淑芬毕竟是一介女流，在心胸狭隘也是很正常的，和她解释太多的意义也不大的，便不动声色地笑道：“嫂子，岳局长在家吗？”

“你说老岳啊？老岳不在家，现在老岳局里上班呢。”丁淑芬对吴吉章还算和气。

吴吉章心想，既然岳宝磊不在家，自己和她老婆继续交流下去也没有意思，加上该送的礼品也送完了，半年起身告辞道：“嫂子，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回去处理一下。”

丁淑芬道：“嗯，吴处长，慢走啊，今天幸苦你了。”

高振宇心想，终于可以不用跟这个庸俗的女人再呆一块儿了，顿时觉得豁然了一点。但是，让高振宇意外的是，当他跟在吴吉章的身后，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岳海宁那令他恶心的嘴脸，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