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会像他一样疼,甚至比他还要疼,所以才没有告诉自己。
明楼有些脱力的压下去,胳膊放下来,汗水淋淋的额头抵住阿诚的肩窝,稍稍镇定下来,他听阿诚说:“还有一个原因,怕你知道了以后不让我再跟在你身边。”
万一有哪一天我憋不住了,把自己脑袋里的秘密通通的说了出来,万一你知道了会害怕这样的我,万一我会害了你还有所有的同志……
两人默了半晌,阿诚是在担心,明楼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该怎样才能表达尽他的所想,直到想起来以前读诗经曾背过的一篇。他记得他赞将士们与君王同仇敌忾的忠心和慷慨激昂的壮志,可阿诚笑道:“大哥真是当领导的风范,要我说,这种携手一路,哪怕死也要一起走下去的情谊更是难能可贵。”
阿诚感觉到明楼凉凉的手攥住自己的手腕,明楼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来,额发蹭在他的肩上,呼出的热气带动的气流撞到他的肩窝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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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飞鸿印雪(4)
?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明楼和方步亭一同出发去参加会议。阿诚左边挎着自己的大衣,右边挎着明楼的大衣,走到门口递给他的时候,明楼却拿了阿诚的大衣挂在衣架上,看阿诚的两只大眼睛又瞪圆了,明楼边戴手套边说:“你大哥耳朵好使得很,感冒了就在家里呆着,别出去了。”早饭的时候他就听出来阿诚的鼻音,鲜红的鞭痕在他眼前闪来闪去:估计在上海也是这么睡的,大冬天的不盖好被子,哪有不感冒的道理,重重思虑饭吃的心不在焉。
阿诚哪里放心他一个人出去,伸手想拿衣服的时候,又被拦下了——是方步亭:“听话,不舒服就留在家里好好休息。有我陪着,不会有事的。”
明楼难得一副有人给自己撑腰的得意样儿,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嘴唇抿出一个微微的弧度,趁着方步亭转身穿衣服的时候,做口型学了方步亭的样子,无声无息的对阿诚道:“听、话。”
竟是难得一副少年跳脱的样子。
明楼是明家的脊梁,就算明镜再独当一面,可主心骨到底是明楼。明楼没垮,明镜才也撑着一口气没垮。明楼自律持重,明镜才能稳下心神在商场运筹帷幄。
明家终究不是靠着明镜一人挺下来的。为此,明楼舍了飞扬的心性和年少的轻狂,仿佛缺失了一段人生,在巴黎多少个夜晚,明楼踏雪而归,阿诚在家准备好了晚饭,他在学校有不顺利的课,总是在餐桌上抱怨几句,明楼不过大他三岁,也在上学,可是也不安慰他,不过调笑他几句,说学习那点小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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