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计将他们领到一处用屏风隔着的座位,圈椅上都敷有抱枕、椅垫,桌上有金线刺绣的桌巾,这一切,又让这憨直的男子陷入一阵手足无措。
主子说:「熮乙先生,不要拘束,一切自然即可。」
「是、是。」熮乙搔着鬓角,问:「您就是,肃离大人?」
「是。」主子招手,让夥计给他们上茶。
独叔一到位上,没闲着,却是赶紧替主子填烟管。主子看了,劝道:「独叔,别忙,先坐下,喝口茶吧。」
独叔指指主子的手背,他一看,原来,皮肤开始裂缝,渗出了血丝,那熮乙也看到了,脸上一阵慌。主子却毫无惊动,用另一只手遮着伤口,笑道:「玉漕比稷漕还要乾冷,身子还不是很适应。」
烧起了烟,独叔忙将烟管递给他抽。鬼头鱼毒明明要发作了,却只见主子仍不疾不徐地吞吐,持烟的手势,自有一种让熮乙这阶层的人看得羡慕又惭愧的优雅从容。
但独叔可不乐见这优雅从容。小姐离开的那三年,或许是心死了,情绪没再什麽大起大伏,除了与夫人摩擦争执,生活一切倒好,病情稳定无碍。可自从小姐回到主家,几个月内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事,心烦之际,也导致鬼头鱼毒发作的周期越来越促,药烟的瘾子让他几乎片刻无法对烟管离手。
烟越吃越浓,吃得身子虚寒,手脚不自主抖颤,忍压了许久,才没教外人看到这丑态。为了戒那寒性甚重的药烟,主子甚至要他替自己管束,非到必要,绝不要给他碰。
烟吃了片刻,手上的裂伤渐渐癒合,独叔松了口气。
主子向熮乙歉道:「抱歉,在您面前吃起烟,实在是瘾子难忍。」
熮乙摆手。「绝对不会,大人。」
主子拿起食单翻看,说:「听说这儿的酥点、蒸糕好吃,我们点个一轮吧。或是先生有推荐,还请您替我们指点一二,毕竟先生是在地人。」说罢,便把食单递给熮乙,又沾了一口烟吃。
这病况,独叔不得不说,主子掩得极好,就像此刻,他让一个外人以为,他吃这烟没什麽目的,只是满足一下瘾子,玩玩乐趣。
他想,虽然这事,他身为一个下人,管不得。可他还是想知道,对主子这般病状,小姐知不知情?若知情,她对他、或对这个家,会不会仁慈一点、宽厚一点?
当年,在通往玉漕的船快离港的时候,那个天真又坦率,对他这跑腿的杂役大喊感谢的小姐啊……连他也想念。可那样的小姐,再也回不来喽……
「独叔,有没有想吃的?你也点一些吧?」主子的问话,打断了独叔的思绪。
独叔摆摆手,却看见主子另一只空手,若有似无地揉了几下胸口。他的心又张惶地吊了起来,他想问──是不是无离蜜的作用也发了?痛是不痛?夥计这时却凑过来点菜,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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