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怎么扒光了你,弄得你求天不能求地不应。”□的奸笑此起彼伏,那太监不止说说而已,探过身便去扒珍妃的衣服。太监毕竟曾经是男人,比起柔弱的珍妃足可为所欲为。
后宫之中,一些得宠的太监仗着自己权势,总有一些变态办法折磨宫女。对于男人来说,不能人道的缺陷如同要了他们的命,恭顺卑微之下是扭曲仇视之心,被命运玩弄之后的不甘,便由轻贱他人自尊和身体来填补完整。
对于女人温香软玉的身体,他们自是不能抗拒,便只能另辟蹊径去享受,哪怕代价是一条无辜的人命,也无足轻重,人命之于他们,不过是一出戏生香活色的艳曲淫词,残忍且无谓到了极致。
或是未被净身干净还可人道,或是从各种途径得到质地不同的□形状的替代,而那些被当成享乐的女人们,非死即残,下场极惨。也曾有一个宫女遭受到惨烈的下场,因得势的太监将粗劣的木质□卡在她□之中无法取出,最终惨死在柴房里。
还有顺手拈来的各种东西,以取乐的目的羞辱那些新入宫的宫女,常常是弄得她们下身流血不止,而染了许多不治病症。最常见的,则是太监们徒手破了她们的处子之身,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方才能让那些耀武扬威的奴才心满意足,手下留情。
后宫从不缺这种卑劣肮脏,它的滋生是一种必然,人命的代价,从来都如草芥,不过是看握在谁的手中,皇帝之手,或者仅仅是个卑贱的太监之手。
我冷眼,看珍妃被扯得衣衫凌乱,突然想笑,看吧,处境如此却还要颐指气使,便注定得不到好果子吃。自古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往往我们栽的都是小人之手。
我抬头,看了看门口几名太监,那人朝我瞥过一眼,遂低了头,缓缓退出门口。我坐好,拉过餐盘,端起碗,平静的吃起来。
这肉块不如蜜汁蹄髈香软,这菜枝不及翡翠玉青那般轻脆,汤水稀薄,清淡无味,我依旧吃的津津有味,仿如品尝美味佳肴。
摸索到菜盘下方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捏在手中。那太监终究只是给珍妃些颜色瞧瞧,也非当真要泄欲羞辱,只是扒掉了她衣衫,赏了几记耳光便悻悻离开。我则等一切恢复宁静之后,摊开纸条查看。
三字入目,足以我如置冰窟,头脑中那些模糊不堪的猜测,轮廓,担忧,渐慢清晰无比。谁说事出无因?谁说言辞莫名?绕了这个诺大圈子,到头来目的也不过如此,对他而言无非而已,可对我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那一瞬,我突然明了,其实,谁也拯救不了谁,事一临头,所有的考量,顾忌,都不会成为放手的借口,哪怕是做个被犹豫的因由都显得勉强。
可抛,是因为不重要,或者不够重要。而我又能责备谁,人不可与命争,他的孤注一掷,不计一切,却是要以毁灭我为代价,可偏偏我没有说不的权利,除了依来顺受别无他法。
接下来的长久时间,珍妃与我都沉默着,暗房中死气沉沉,彼此心里都绷紧了一根弦,就怕门再次被推开之日,便是黑白无常索命之时。
半夜里我听见珍妃喃喃自语,开始倚在墙角,而后伏在地面,她碎碎念,像是着了魔。
“表姐?”我轻声唤她,她不应,仍旧念叨什么,声音越来越小。
我盯着那团模糊的影子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沉默了。
“全殁”了吗?萧家赵家都已经被屠杀殆尽了吗?我扯扯嘴角,这哪里是水落石出,真凶浮水,本就是筹划机密,借刀杀人。
想来,李哲等着这一日已经等了许久。终于是心明如镜,那些恩爱缠绵就似一出精美剧段,演给有心的人看,让这场人神共羡变成一触即发的隐患,后宫之中,总会有人乐于玩耍些搬弄是非的把戏,擅于揣度圣意,并善解的代劳,又何须他亲自动手,留下话柄,不值,也无需。
便是没有珍妃的牵扯,只要萧家沾边赵家,那我的下场便不会好看,我是从一开始就被抉择舍弃的棋子,死,只是时候早晚而已。
纸条上还有一个“等”字,难道是有人要帮我脱离苦海?萧家到底还有谁幸免于难,而救了我又有什么用处?我猜不到,也想不清楚。
李哲先于审问调查我,便迫不及待的对赵家萧家赶尽杀绝,显然是筹划已久,准备彻底的斩草除根。那天生孱弱不足的小皇子惨死正是一场令人快慰的东风,给了他最好的借口,可名正言顺的灭了赵家势力,而若是避免日后死灰复燃,最好连弱势的萧家也一并处理干净才好。此时风头之下,若说还有人愿意铤而走险的救我,连我自己也不会相信。
都走了吗?那些与我血肉相连的人都不在了,我心痛难抑,只觉得悲伤灭顶淹没我,困的我窒息不已。入宫,到底是他们害了我,还是我害了他们?
我轻敲胸口,呼吸急促,本该剧痛的心,却在昼夜苦熬之间,化成碾转闷钝的拉扯,缓慢的用力,快要撕扯破裂。没有人能懂,李哲不会,我死去的家人也不会,只有我,枯坐在暗房之中,醒悟,疼痛,然后哑然的全部吞下入腹,连丝毫的声响都不曾留下。
真好,那般一个丰神润秀的人,满眼怜惜呵护之色的人,下起狠手,也丝毫不逊色,果然伴君如伴虎,再老实乖巧的老虎也终究是虎,不会成了猫。
这里太过阴冷,我冻得直发抖,只好靠过身子,扶起珍妃,借彼此体温熬过余下时光。她浑身烫的狠,应是正在发高烧。见我碰她,她下意识挣扎:“放手,你这狗奴才。”
“是我,你别叫,如果你不想死,我们最好互相取暖,不然,谁都别想走出这个房间。”我端倪她,这女人是最后与我血脉相连的人,如此境况下,虽心有仇恨,却无法让我弃她不顾,情况已然如此糟糕,再相互争执推脱,也没有任何意义,她也只如同我一般,是个注定只能随波逐流的人。
听见我的声音,珍妃抬了头,脸颊红肿,眼眶青紫,嘴角还有血丝残留,面目不堪一看。她似乎在哭,眼泪滑落我手腕,听她道:“重沄,你说我爹会不会来救我们,姑父也会来就我们的,是不是?”
我眼眶急剧发紧,蛰痛异常,喉头梗的难受:“会的,你乖一些,等到舅舅和我爹来救我们。”
她艰难的点了点头,伏在我肩膀,呼吸粗重:“重沄,皇二子不是我下的手,为什么皇上不肯信?一个奴才的话当真就那么有份量?我说我那日与你在一起下棋品茶,他说什么也不相信,他说我们合谋。可为什么,他宁愿相信一个奴才的话,也不愿相信你跟我呢?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你,宠爱你,为什么都不肯相信?”
我终于不那么冷,珍妃正在发高烧,她的身子烫的很,像个暖炉一般温暖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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