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弗里茨。队长凯尔第一个回应了他。
马里奥,林舍曼的目光落在了罗伊斯身边的格策身上,这个孩子曾经的偶像是你,记得和他多说两句。
格策微微仰起脸,目光却垂了下来。
这是一座很平民化的医院,但因为是公立的关系,前来就诊的病患非常多——因为可以报销的比例更大,就医成本更加便宜。
这些病患中,当然不会缺少多特的球迷,在看到克洛普一行人后,这座医院忽然更加热闹。
克洛普和球员们很抱歉地拒绝了这些球迷病人合影签名的要求,随行的工作人员在医院方面的协助下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解释,而后一行人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延斯的身体很虚弱,医院的护士很小声地对克洛普和他身后五大三粗的球员们强调,请一定不要打扰到他的休息。
不,延斯一定会很高兴的。患者的父亲施密特帕斯卡尔轻轻摇头。
这名年轻的父亲满脸疲惫,但却依然向来访的客人们勉强露出了笑容:谢谢你们的到来。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施密特。代表球队回应他的是主教练克洛普——毕竟一名球迷可能不会去关注施瓦茨和佐尔克这样的俱乐部管理者。
当然,也没有人去专门介绍他们,这些大佬也不至于虚伪到非要在这样的场合和这位可怜的父亲亲切握手热情寒暄促膝而谈了解他的困难与疾苦最后鼓励他坚强面对人生
病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施密特的儿子和陪床的妻子,以及难以忽视的黄黑色调。
原本雪白的病房墙壁上悬挂着一件小号的多特主场球衣,球衣的号码是格策的11号。
这间小小的病房并不能容纳太多的访客,因此也只有克洛普带着凯尔秦古德格策和几名核心球员先走了进去,施瓦茨和佐尔克都只能在外面等候。
延斯,看看谁来看你了?施密特轻轻呼唤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充满了疼爱与怜惜。
9岁的小男孩在母亲的搀扶下缓缓抬起了上身,秦古德看清了他的容貌。
这是一个浓眉大眼十分漂亮的德国孩子,原本应该充满活力的双眼因为病痛而失去了神色,单薄的嘴唇没有太多的血色,一张小脸更是如同白纸一样惨淡。
然而当他看到克洛普时,他的双眼忽然如同被点燃灯芯的蜡烛一样顿时腾起了两点火光。
教教练他的声音在颤抖,却更像在哭泣。
克洛普弯下了腰身,将小男孩的脑袋轻轻抵在了自己的脸颊旁:叫我尤尔根,延斯,我们来看你了。
延斯出了啜泣的声音,他颤抖着抬起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这位满脸胡茬的大叔的脑袋。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宁静,没人在这个时候打破这份安静。
克洛普甚至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酸痛,但这个9岁的孩子却依然没有松手——他害怕自己一旦松手,这个并不英俊的大叔可能就会在原地消失,自己的梦境就会破碎。
告诉我,教练,延斯终于松开了双手,他抽着鼻子认真地看着多特蒙德的主教练,我们能赢切尔西吗?
克洛普轻轻在他的头顶吻了一口,慢慢直起了腰身,他指了指凯尔手中的沙拉盘:我会把其他两座冠军奖杯都搬到这间房子里来,就像这个沙拉盘。
我誓。
延斯破涕为笑,然后他眼中的火苗更加旺盛。
凯尔魏登费勒依次走上前去,他们都不是擅长鼓舞人心的男人,但一次轻轻的抚摸却可以让小男孩浑身战栗。
秦古德第三个上前,他轻轻抚摩这小男孩有些潮湿的额:延斯,加油,我们和你在一起。
延斯的眼睛转了转,微笑着看他:这是中国上帝说的吗?
没错,虽然不信教,但秦古德还是学着自己的队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中国上帝和你在一起,你可以战胜任何病痛,就像我可以战胜任何对手。
格策犹豫了很久,终于走了上去。
马里奥,我是你的粉丝哟,延斯笑着看着他,从你第一次在一线队出场开始,我就是你的粉丝了!
格策缓缓地跪在床前的地板上,他有些不敢看这个重病之中却还在欢笑的孩子。
我的同学都说你是叛徒,他们撕掉了你的球衣,但我一定会将球衣一起带走。
我理解你的选择,你从小就喜欢拜仁慕尼黑,就像我从小喜欢多特蒙德一样,从生到死,永不改变。
在走出这间病房之后,克洛普攥紧拳头对自己的弟子们说了一句话。
小伙子们,我们没有失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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