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泛着暧昧的光泽。
某朵的眼珠子乱转,一会儿看看他的头发,一会儿看看他的脚尖,一会儿再看看窗台,就是不看他,胆怯地逃避之。
“朵朵,”他叫她,语气悠然,声音醇酒般浓厚:“我对我心爱的女人,忠贞不二,自死不渝。这画是送给我师傅的礼物,青丘的狐帝就喜欢这些。所以,下次做菜别走了味,听话。”
*
黄昏时分,夕阳斜照,烟霞漫天。
花错把某朵从床上拉起来,半拖半拽地让她一起去竹林散步。
朵朵一面剥枇杷一面咂舌:“你真不打算告诉我那个答案?”
花错低头从她手里咬住一颗为她吃了一半的枇杷,大嚼特嚼一番,才道:“这时候告诉你也没什么用,我还不能确定,去了青丘见过师傅我再告诉你。”
某朵怔怔看着自己变空的手,隔了半天才喃喃道:“花爷,你这话说得我好不安。”
他没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刚剥的那颗枇杷掉在了地上,深深地盯着他:“跟我有关吗?”
谁知花错悠闲自在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枇杷,剥了皮继续吃,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某朵无奈地轻叹一声,索性不问了,不说拉倒,我总有办法知道的。
竹林边有几株细竹抽高,鲜嫩欲滴的模样,花错1用手摩挲着,忽然兴起,在竹上刻了“花错”二字,笑道:“回头这根竹子长高了,我的名字大约也会随着长高,叫别人知道这根竹子是我的。”
好几年没见他这般孩子气,朵朵也有些好笑,凑过去在另一根竹子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得意洋洋:“那这根就是我的。”
他俩把靠着竹林边上新长出的小竹子都蹂躏一遍,朵朵抢不过花错,只好抱住最后一株竹子不放,飞快在上面刻下“夭朵朵”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宣称自己是主人,花错便强行凑过来,明目张胆地在她名字旁刻了自己的名字。
“这根就是我们两人的吧。”他握住朵朵挥上来的拳头,忽然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就算有一天我们都消失了,成灰了,总还是有痕迹证明一切存在过,不会所有一切都成灰的。”
朵朵别过脸不看他,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鬼使神差,居然盯着竹子上两人靠在一处的名字发起呆来。
是的,他说得不错,就算有肉体陨灭的那一天,魂魄被忘川洗涤了,把这一世的痛苦美好尽数抛却,这片竹林却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
青竹不会说谎,两人并排在一起的名字便可胜过千言万语。
她发了很久的呆,忽喜忽悲,一时心跳一时又颓然,竟有些如痴如醉。
或许真像花错说的那样,他想要她过一个女人该过的正常生活,事到如今,她自己也隐隐有这样一种愿望。
明知这样的愿望不可能,可期盼的心不是假的,她就这样被来回拉扯,想要在幻想里逃避令人痛楚的那面。
她才发觉自己仍然会幻想,想与他看着这片竹林越发茂盛,刻着两人名字的那根青竹越长越高。
如果,如果跟她刻在一起的是另一个名字——多么美好的幻想,令人流连忘返。
花错,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时候不该想起他,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师傅都找来了,他为什么不来,有什么事需要闭关七天,闭关比我更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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