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你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已深入到尽头,完全地拥有了她;她的指甲紧抓着他的肩膀,应该是抓痛了他,却让他在痛中更有快感,终于,两人都有些颤抖了,在欲望之网中攀附住彼此,然后他开始冲刺、进出,直到无边际的高潮将两人淹没。
在激动之后的平静时刻,他让她靠着他的胸膛歇息,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你看起来像是要昏了的样子。”
她没有反驳,因为她确实是要昏了,欢爱的气息紧紧地将她围绕着,这种神秘的味道、灼热的汗水,都让她为之魅惑。
“你可以睡了,但要记得一件事……”他一边抚摸她的长发,一边以占有的语气说:“你是我的,懂吗?”
“嗯……”她迷糊地回应着,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她只听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像是浪花一波一波袭来,深沉的疲倦终于让雨蓉昏睡了过去,她心里想着,这场噩梦一定会醒过来的。睡吧!睡吧!等天亮就没事了……
※ ※ ※
天亮了,雨蓉在恍惚之中醒来。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但是四周的照已经消失,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昨晚噩梦的痕迹。
然而,她的身体却说明了一切,身上的吻痕,双腿的酸疼。嘴唇的红肿,都印证着曾发生过的夜半激情。毕维麟不在房里,但他的气息却无所不在。她一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张便条纸,上面写着:下星期五晚上,十点见。旁边是一串钥匙,显然是这房子的。
此外,还有一张拍立得照片,那是她躺在床上熟睡的模样,时间是今天早上。看着照片里自己安详的面容、披散的长发、嘟起的红唇,就像一个情妇该有的样子!
她想都没想就撕碎了照片,碎片瞬时洒满一地。她走进浴室,再次彻底的清洗自己,却不断的回想起他对地所做的一切。
难道,真如他所说的,他们之间是不会结束的吗?
※ ※ ※
是的!就像毕维麟所说的,他们之间不会结束!
从那一天起,因为毕维麟的恐吓和命令,每个星期五晚上十点,她都必须准时到达这间屋子,先沐浴一小时,换上他买的睡衣,然后躺在床上等待他的到来。他或许已在书房等待,或许会在深夜时晚归,但他从不多说明什么,只是默默地在黑暗中脱下衣服,直接上床拥抱住她,即使她已在睡梦中也一样,他的双唇很快就会唤醒她的意识,而他的双手总是对她为所欲为,似乎要将她的一切掏尽。
“为什么……每次都要?”她曾这样困惑地问,对他的欲望难以理解。
“不准多问,总之我就是要!”他堵住她的唇,那晚要她要得特别彻底。之后,她再也不敢多问了,因为那代价是一整个礼拜的腰酸腿疼。
一个月后,她在周末早晨醒来,发现桌上有一张金卡、一本存折和印章,显然是他”买”她的代价,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去做她想做的事。
她收了起来,却没有动用过,而他也不多问,仿佛只要把钱丢给她就够了,至于她用不用,他根本不在乎。
即便有时候他人不在台北,他也会在十点打电话过来,隔着免持听筒的电话传来声音说:“很好,你没有迟到。”
她没有回答,只是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的控制欲竟恐怖到了这种地步!
“去洗澡,不准关上门。”他一贯命令的语气。她照着做了,然后一个小时以后,他再度传来声音,“换睡衣,上床去。”
她无法违抗,因为她试过那种结果了,若是稍微不顺他的意,下次他来时,会让她一整晚都不得好眠。”对我说晚安。”
“晚安。”她轻声道。
电话断了,雨蓉在黑暗中陷入梦乡,一个人睡在这大床上,不免有些孤单凄凉。但是,她绝对不会想念他的,因为……她恨他!
直到隔天八点,也又会再次打来,“该醒了。”
她朦胧地睁开眼睛,“我要走了。”
“下星期五见。”他挂上电话。
是的,下一个星期五,下下一个星期五,每一周的星期五,数也数不完的星期五,他们将在黑暗中拥有彼此,但那从来不是情感的流,只是身体的结合,只是纯粹的激情、喘息、体温和忘我的欲望……
第四章
大一的时光匆匆流过,雨蓉升上了二年级,毕维麟也考上了企管研究所。
表面上看来,雨蓉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过着标准大学生的生活。只不过,她从来不参加社团或群体活动,尤其是星期五晚上。她向来都没有空。
周淑娟已经找到了一位知心男友,正是她刚进摄影社,第一个对她说话的男孩曾明辉。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是他们的写照吧!
有时周淑娟来我雨蓉玩,要在周五和曾明辉的一票同学去夜游,但雨蓉总是拒绝说:“我要去上家教。”周淑娟不接受这种理由,“上完课以后再去啊!反正我们十点钟才出发,从阳明山走阳金公路去淡水,吹吹海风、看看星星嘛!”
周淑娟说得让雨蓉很向往,但她还是只能摇头,
“不要,我上完课以后就很累了,我真的不去了。”
“是吗?好吧!我发过誓都不勉强你的,只好遵守诺言了,可是下次一定要跟我们出去玩喔!”
雨蓉点了点头,“一定。”
周淑娟是她最好的朋友,在这孤单的台北城,在这茫茫人海中,她很感激还有周淑娟这样开朗的人在她身边,让她对人生还存有一点乐观的想法。
也因此,雨蓉找了个星期假日的时间,和周淑娟、曾明辉等一伙人出去踏青散心。
雨蓉的娟秀外表、沉静气质,自然吸引了不少追求者,但是,她都委婉地拒绝了。
周淑娟把雨蓉拉到一边问:“怎么?这次出来的男生,你都不喜欢啊?”
“我还不想男朋友。”雨蓉嘴里是这样说,心里却想着,她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去男朋友。
“别这么肯定嘛!先认识认识有什么关系呢?”周淑娟对于好友一直保持单身的情况,可是抱着一份热心的责任感呢!
“不用了,真的。”雨蓉还是推拒了。
尽管雨蓉和所有的男孩保持距离,但总是有几个特别不肯死心的,像刘毅洲就是其中一个。他是电机学会的会长,才能、干练自是不用说的了,尤其有一等一的耐力。
他的追求方式也与众不同。除了鲜花、电话、邀请之外,他还会写诗给她,一个电机系的男孩,却拥有诗人的文笔,令雨蓉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终于,在大二下学期的某一天,在他苦苦的哀求之下,她答应了和他去看电影。
“好吧!去看看也好。”她点头说。
“真的?你刚刚说的是好吗?”刘毅洲睁大了眼晴问。
雨蓉带着笑容,再次点了头。虽然他邀约的时间是星期五晚上,但是六点的电影到八点就绪束了,她应该还赶得及去毕维麟那儿的。
“太好了!”刘毅洲几乎想跳起来欢呼。
“到时见。”雨蓉向他道别,走回宿舍。
在她内心深处,早明白这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但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她,真的很想尝尝什么叫做约会的滋味,什么叫做纯纯的爱情?这只是一个十九岁少女的小小梦想,命运之神应该不会毁了它吧?
午后,宿舍里其他的室友都外出了,雨蓉把周淑娟请来一块儿喝下午茶。
她将约会的事告诉了周淑娟,周淑娟立刻大表赞成,“雨蓉,你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你要出家当尼姑了呢!”
雨蓉浅浅微笑,“只不过是看场电影而已。”
“这是别人的一小步,却是你的一大步呢!”
雨蓉明自她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给周淑娟倒过茶以后,她又问:“说说你和曾明辉学长的事吧!”
“他对我一直很好啊!”周淑娟甜蜜地笑道。
“那你对他呢?”雨蓉喜欢听他们的事,因为这让她觉得人间还是有希望的。
“当然也很好啊!可是……”周淑娟的笑容一下子又化为愁苦,“他上了研究所以后,功课很忙,都快抽不出时间陪我了。”
“为什么?压力很大吗?”雨蓉吸饮了一口茉莉花茶。
“嗯!他说要看的书一大堆,他都快消化不完了!而且最要紧的是,有个超级无敌大天才在他们班上,所以老师自然对他们也做同样的要求!”
“哦!”雨蓉已经隐约猜出那是谁了。
“那个人就是毕维麟学长,你也知道的,明辉说毕学长在大学时都是第一名,上了研究所以后,更是完全专注在课业上,连以前缠着他的那些女生都不管了,简直就是过着柳下惠的生活。我觉得好难想像哦!一年多前我才看见他床上躺着一个女生呢!没想到这段时间,毕学长改变了这么多。”周淑娟如今对毕维麟已经没有感觉了,但还是觉得他是个很奇特的人。
“不晓得是为什么?”雨蓉低声问,像是在问自己。
“明辉说可能是他为了要继承家业吧!你知道吗?毕学长是私生子耶!他妈妈是小老婆,生下毕学长不久以后就去世了,后来他爸爸把他带回毕家,让他成为毕家唯一的儿子;但毕家的太太、女儿都欺负他。排挤他,所以他才会特别力争上游,想要有好表现来博得他爸爸的信任,以后他才能当上继承人啊!”
“真的?”雨蓉一时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没骗你,这些都是明辉告诉我的。啊!我明白了,难怪毕学长会一个人住外面,明辉说他自从上大学以来,都是一个人住在天母,很少会回毕家,他大概是不想见到那些人吧!”
雨蓉开始慢慢了解了,原来在那栋太大、太宽、太冷清的屋子背后,有个这样的原因存在……
“我觉得毕学长真像是谜一样的人物,每天都自己开着黑的跑车来学校,不是在研究室,就是在图书馆,要不然就是回去只有一个人的家,他怎么都不会疯掉啊?”周淑娟问得很天真,却也很真切。
雨蓉试着让声音保持正常,“或许他真的就是专心在课业上吧!”
周淑娟耸了耸肩,“明辉还说,毕学长是天蝎座的,没事绝对不要招惹他,因为蝎子一反击起来,是谁也受不了的!而且,他还是ab型的,标准的双重格,够恐怖了吧!还好当初我对他只是一时迷恋,我想,我根本不适合他这么可怕的人,我还是跟明辉最速配了。”
周淑娟像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却没发现雨蓉的脸己经刷白了。
“嗯!这茶泡得真好。”周淑娟说得口都干了,拿起茶杯喝了几口。
抬起头,她却看见雨蓉脸不对,“你怎么了?”
“有点头晕而已。”雨蓉胡乱找了个借口说。
“我们不谈毕学长了,讲到他就觉得怕怕的。来说说那个刘毅洲吧!他写给你的诗可不可以给我看”
“好啊!”雨蓉答得有气无力。
她从抽屉拿出那些信纸,一点也不保留地全递给周淑娟,因为她很清楚,这些诗她很快就得烧掉了……
※ ※ ※
到了星期五晚上,赵雨蓉在宿舍里来回踱步,差点想打电话给刘毅洲取消这次的约会,因为上次周淑娟跟她说的话,实在给她太大的刺激了。要是被毕维麟知道她这次的约会,天晓得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还是算了吧!她决定放弃这小小的心愿了!但是,她的行动太慢了,刘毅洲竟兴奋地提早半小时就来了,如今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两人来到西门町的国宾戏院,刘毅洲先带她找到位子,然后说:“你坐在这儿等一下,我去买饮料。”他很体贴,很绅士,雨蓉压住内心的不安,微笑点头。
不会有事的,她一再告诉自己,只不过是看一部电影而已,她又没做什么坏事,何必怕成这样?但是,她心中某一处却还是隐约觉得惶恐。
过了一会儿,电影院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银幕上开始放映下一次影片的预告,可刘毅洲还没回来。雨蓉左边的空位坐下一个人,起初,她未在意。但是那人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左手。
她诧异地几乎叫出声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安静。”
这声音……这声音难道是……他?雨蓉的背部升起了寒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那手指的感觉,那传来的体温,确确实实就是在每周五拥抱她的毕维麟!
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行踪,为什么他会来这里?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雨蓉正在惊疑慌乱中,刘毅洲却回来了,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
“喝吧!可以暖暖身子,这里的冷气挺强的。”刘毅洲在她右边坐下。
“谢谢。”雨蓉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电影开始播映了,这是一部浪漫的文艺片,正符合最近的情人节风潮,因此辣看电影的几乎都是情侣档。电影的情节很美,约会的感觉也很好,雨蓉喝了一口热巧克力,本该是甜甜的滋味,但她却感到无比苦涩。
只因为黑暗之中,毕维麟的手一直用力地握着她,始终不肯放开。
电影的最后一幕,是一个温馨感人的结局,所有的观众都发出满足的赞叹,然后站起来纷纷离开戏院。
“好看吗?”刘毅洲微笑着问。
“嗯,“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回答。
由于汹涌的大潮让大家几乎走不动,于是刘毅洲拉起她的右手,半带羞涩。半开玩笑地说:“别走丢了喔!”
但就在拥挤的人群中,雨蓉还是和刘毅洲走散了。因为她的左手被毕维麟紧紧的握住,他环住了她的肩膀,使力一拉,就将她带往另一个方向。
“雨蓉?雨蓉?”刘毅洲在混乱中失去了她的手,心慌地想找寻雨蓉的人影。
但是,他永远也不会找到……
※ ※ ※
走出了戏院,毕维麟一声不响地拉着雨蓉,直接走向停车场。
他几乎是用”丢”的将她推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用力关上车门,发出极大的声响。
雨蓉知道自己这时该保持沉默,免得更加惹怒他。她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拼命叫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紧张,双手却忍不住开始颤抖。
夜景在窗外飞逝而过,毕维麟的车速快得惊人,直到车子奇迹似的安然地开到了天母,停进大楼的停车场以后,雨蓉才敢让出一口长长的气。
毕维麟没有立刻下车,双眼瞪着方向盘,仿佛想控制体内的怒气,却又无法办到。雨蓉猜不出他究竟想怎样,但她有种很糟糕的预感。
终于,他敲了方向盘一下,发出惊人的喇叭声响,雨蓉吓得缩起了肩膀,像只随时都要跳起来的小兔子。
“可恶!”他咬着牙咒骂了一声。
他瞪了她一眼,先行下车以后,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握住她的右手,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折断。他粗鲁地推着她走进电梯,直到进了十三楼的屋子,然后一把抱起了她,直接大步走向卧房,将她整个人丢在大床上。
雨蓉正觉得脑中晕沉,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却看见毕维麟从衣柜拿出一条丝带,神严峻,不知要做什么。
“你……你想怎么样?”她不禁开口问。
“是你不听话,我不得不罚你。”他慢慢走近床边。
她退缩了一些,试着想要解释,“我只是……和朋友去看电影,看完了以后……我还是会到这儿来的。”
他阴沉的脸上写着危险,“你要我碰别人碰过的手?吻别人吻过的唇?”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她急忙辩白。
“很快就会是了!”他大吼道。
雨蓉开始感到愤慨,忍不住顶嘴道:“就算是又怎样?我只不过是你星期五的女人;其他的时间,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上前压住了她的身体,开始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直到她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疯了是不是?”雨蓉不敢相信他竟会做出这种事,虽然他以照威胁她和他上床,但他从未有过如此可怕的行为。
他退开了一些,伸手脱下黑衬衫,“你是我的,星期五是,其他时间也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控制我?”.
“有些东西我不会和别人分享,包括权力、名声和女人。”
看着他疯狂的双眼,雨蓉明白他是认真的,这认知让她感到无比恐慌!
他终于熄了灯,在黑暗中摸索她的身体,他的动作一如平常热情,但是今晚却更加激烈、狂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掏空,要将她的所有取尽。
“放开我……放开我……”雨蓉的双手被固定在床边,只能惊慌地轻喊。
他冷哼一声,双手却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的热火,“是你得我这么做的,为了要得到全部的你,我会不惜将你囚禁在这间屋子里,如果你胆敢再去招惹别的男人,处罚将不只是这样!”
她的身体颤抖了,只能住由他随心所欲地挑弄、撩拨、探索,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明白抵抗是多余的。
“不要……不要那样……”她还是忍不住求道,因为他正舔吻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我就是要这样,我要你和我一样发了疯才甘心!”
他对她的弱点再熟悉不过了,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全身因欲望而轻颤。他故意将前戏拖得极长,雨蓉沉浸在无数次感的漩涡里,几乎都要昏了过去,直到他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才终于进入她的体内,让两人的欲求得到暂时的纾解。
“说,说你是我的!”
“我……我不是任何人的……”尽管意乱情迷,她仍然倔强。
“我会让你记住自己是谁的!”他有意折磨着她、逗弄着她,不让她真正的满足,也不让她忘却了需要,他太会耍这种把戏了。
雨蓉紧咬着下唇,几乎就要开口求他了,但是,她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一只受困而无助的小猫咪。
他望着她脆弱的表情,心头的某一处软化了。大手摸上她的红唇,将拇指伸进她嘴里让她含着,“小傻瓜,你还是这么不可爱……”说着,他加重了劲道,一次又一次地侵占她的美丽与温暖,两人终于在愈来愈强的律动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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