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我就有点后悔了,何必呢,我哭死闹死不嫁就是了,老骆驼总不会把我捆了扔上花轿,折腾他们作甚?关键还浪费我自个儿的时间,这不是本末倒置么,他人幸福与否管我鸟事。
算了,就折腾这一次,明天起还是路归路桥归桥。
我带卢琉桑去的好地方当然不会是曲江池啊乐游原纯看风景儿的,我是给石姬招生意呢。石姬今天打扮得分外妖娆,正在台上跳着她那所谓的家乡舞蹈,玉臂蜂腰都露出好大一截,令人想入非非,从那些个男人的眼光就看得出一个个心旌摇曳着呢,不过,谁也吃不到。
石姬就是太庙里祭台上那块肉,寻常人哪里吃得到。
石姬披了衣衫来看我,人未到声先至,嗔怪着我最近少来了,见到卢琉桑在座她便扭了脸又瞅瞅我,眼睛里一丝玩味。
我捏她手一把又抱一下说,这两天做梦总梦见你知道你想我就赶紧来了。
石姬坐了一坐便有什么武公子来了便冲着卢琉桑一欠身出去了。
卢琉桑说看着我和石姬关系很好,我当时正端着琉璃杯,里头是我爱喝的三勒浆酒,这是第四杯了,我抿一口冲卢琉桑笑笑,然后编了个瞎话儿:“听过磨镜么?我跟石姬就是。”
我以为卢琉桑会一脸厌恶,谁想他竟还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大小姐眼光果然不错,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
“那是,要不是她来了长安,我才不会从洛阳跟过来呢,怎么样,我比你有艳福吧?”继续编,头有点晕,这三勒浆就这点不好,喝着的时候不觉得,待发觉头晕已经晚了,有点像那些个发作缓慢的药。
“确实。”
“没你的份儿,不过,我可以给你找个万里挑一的。”石姬虽美到底上了点岁数,总不如那些个如豆蔻花般的少女来得诱人。
“敬谢不敏。”
“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今天怎么也惜字如金哪?放心,我不会告诉邹暖和我爹的,你放心,我讲义气。”
卢琉桑又给我倒满了酒,只是他说什么我就渐渐听一句忘一句,连台上那些舞姬都有点重影儿。卢琉桑说该回府了,我说我不走,我和石姬一块儿睡……
终究我也没能把他留在这儿和美人们厮混,连想留在这儿睡饱了再走的我本人都被他拖拖拽拽地扔到了马上,这不怪我,谁喝多了都没力气。
马不比车,车有三面的依靠,一匹马两个人,若我不想醉得稀里糊涂的掉下去摔断颈子只好靠住卢琉桑,我又觉得不好,一把推开他我说我是女的得矜持,要不人家该说闲话了,然后眼前就被什么遮住了,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听卢琉桑说,把自己眼睛遮住就看不见了,随他们怎么说。
是看不见了,我以为黑天了,所以该睡觉了。
结拜
一觉睡到丫环叫我起来吃早饭,说老爷等着呢,我一睁眼,黑乎乎的,我说天还没亮吃什么饭哪?然后便听到丫环轻笑还有两只微凉的手来触碰我的脸颊,吓了我一跳。
等眼前瞧见了我才发现天果然已大亮了,丫环手里拿着一方折成条状的东西。我问她那是什么,丫环便笑:“昨天大小姐便系着这个,奴婢说要为您拿下去,您不肯,还说遮住了看不见好,奴婢见您执意如此便没拿。”转而又疑惑,“大小姐,这帕子是您在外头买的么?奴婢怎么忘了您有这样一条白帕?”
怎么可能是我买的,我买也不可能买白的,容易脏不说还一点儿也不好洗。这个,应该是卢琉桑的吧?
一想到这个我就向后一仰继续躺倒说头疼不想吃饭,丫环好像有点怀疑,不过还是顺从地去回话了,我斜眼瞅瞅,丫环把那帕子随手搁在了铜盆里,想是一会儿要洗的,我跳下床把已经沾了水中香气的帕子拎出来拧了拧,寻思着等出门的时候拿去扔了,让邹暖添堵倒是好,但卢琉桑和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就别给他成亲后添乱子了,非亲非故的,不好意思,下不去手。
然后我又想起一件事来,昨天我本来是打算顺便向石姬借一点钱的,可喝着喝着酒忘了,现下又不好再去,免得被她刨根问底的,我还得费唇舌解释一通,这屋里的东西又不好动,昨天的钱已经买了材料,虽然还下剩一点,但已说好了开工之后每日付工钱,这也紧够两三天的,怎么也撑不到下个月去。
那我去哪里弄钱呢?我倒是还有我娘留给我的一只镯子,可惜是银的不值钱,即便值钱……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也不能当了,又不是不能活命的当口儿。
想来想去,我能想到的便只剩了冯小宝,借到与否暂且看看吧。
其实我倒不是怕又卖了东西被骆驼爹骂,而是怕他由此起了疑心查起来就不妙了。
我打算溜着墙根出门,结果却又碰到了邹暖,一张粉面此时罩了霜雪一般,眼睛如夜里的猫头鹰盯着小田鼠。
“姐姐又打算去哪?爹爹说不许你出去。”邹暖说道,咬牙切齿。
“哦,不许?!哦——那我去问问。”咬牙切齿吧你,你不过是添了堵,好在你爹没要把你嫁给傻子。
对哦,我袖里还有卢琉桑的帕子呢,何不给她瞧瞧让她更堵。
我慢慢把帕子拽到袖口握在手中,与邹暖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了地上,绣了一片桑叶的帕子她应该知道是谁的吧?
走过,我听到了裂帛的声音,呲——很刺耳。
好像邹暖和我一样,都不喜欢卢琉桑的东西呢,我只是扔了,她更狠,直接撕了。
看邹暖这副样子,想必昨天大家都瞧见了,老骆驼不让出去想必也是真的,不过,以为这样就困住我了么?
邹府的墙虽高,但他似乎忘了我的出身,想当年,穷啊,他做的肉蒸饼也没有余下给我解馋的,于是我跟人学会了爬树掏鸟窝回头让我娘扔到灶坑里烤了吃,这不过尔尔的墙难得住我么。
跳出墙,我又跑到西市赁驴,不为别的,头还有点晕,走多了我怕累着,没人疼我也得自己疼自己。
东市东头常乐坊,安平北曲,枯死的汉柏。
果然,有枯死的汉柏,只是不知道冯小宝这时辰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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